“还不错,有点修魔的意思了。”
燕洵小院里,许志恒看着躺在地上的燕洵,一边缓缓替他修复身体,一边淡淡开口说道,眼神中颇为赞赏。
何为修魔?那就是对战之中绝不留情,杀伐果断。危机时甚至不顾己身,不惜一切代价诛杀敌人,甚至包括同归于尽!
“师傅,我明白。”
弱肉强食的道理燕洵在再清楚不过了,而能够诛杀韩栋告慰母亲也是他多年夙愿。
只不过他这一杀,却是给许志恒带来了麻烦,因此才会面带愧色。
“师傅,韩栋一直都是那燕寒的门下走苟,我此番杀了他,那燕寒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他顺势而起,却是要与我们苦苦纠缠,那么恐怕会影响师父您的大事!”
燕洵越说越愧疚,他本来应该挑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去做这件事的,只不过当时杀红了眼,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此番想来却是暗暗后悔。
“若不能顺心而为,你修魔干什么?”
却在此刻,燕洵却听到许志恒淡淡开口,语调最平淡,却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锐气。
“今天的事,你做的对。日后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便大可顺心而为,不用过于踟蹰,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许志恒看着燕洵说道,这番话倒是说出了他的胸中感受,而燕洵眼眶微红,却是低头不语。
“砰!”
就在此时,突然小院的门被粗暴的推开,而猛然间从外面走进来一队身穿队服,角色冷酷的大汉,开口之人直接说道,
“三少爷,家主请你过去!”
燕洵眼神微聚,却是知道麻烦来了,正准备先让许志恒脱身,可却听到许志恒淡淡说道,
“走吧。”
心中一暖,燕洵却是眼神坚毅的带头走向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此刻却是群情激愤。
“门主,小儿只不过奉二少爷命去请这三少爷一聚,可是却被他打死在了院外,门主你可要给我作主啊!”
“就是,韩老德高望重,这些年为咱们燕门也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付出颇多,我确实换得了一个老年丧子的下场,人心凉啊!”
“三少爷明明无法习武怎么打得过韩栋?要我说必然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门主,你定然不能够姑息与他!”
此时此刻,坐在下端的众人一个个咬牙切齿,可坐在上首的三人却是表现不一。
“好好好,诸位莫及,我定然会查探清楚。”
坐在主位的燕门之主身形佝偻,声音也是颇为沙哑,可是却依旧强行扯出了一幅老好人的面孔,安慰着台下的众人。
坐在其侧的燕门长子燕南却是依旧拿着一幅文件,似乎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只不过众人却是无人敢开口逼迫于他,反而是显得颇为尊敬。
至于另一边则坐着一位长相阴柔的男子,他的脸上一直挂着一副和煦的笑容,只不过看久了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森然。而他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品着自己手里的茶。
“门主,人带到了。”
终于,燕洵与许志恒两人都被带到了议事厅中,而众人显然是早就得知了许志恒的存在,不过却无人把他放在眼里,反而都一个虎视眈眈的盯上了燕洵。
“三少爷,不知犬子是怎么招惹了你?你要对他下此毒手!”
韩拓直接开口询问,声音虽然平稳,但是眼神却恨不得将燕洵剥皮抽筋生吞下去。
燕洵不语,而他的父亲燕氏门主却是一声怒喝,
“混账东西,也不跟你大哥二哥学学,整天就知道混吃等死。平日也就罢了,今天居然敢干出这等祸事,我饶不了你!”
燕七怒喝,而燕洵却是眼神平淡表情漠然。
众人本来还以为燕洵要么是大声辩驳,要么该摇尾乞怜。可谁都没想到,燕洵居然如此镇定自若,一时间场长的气氛颇为尴尬。
“门主,我等皆是认为,三少爷肆无忌惮,杀人寒心,应当按照同门相残的门规处置!”
“对对对,门规处置!”
“是,不然我等皆是不服!”
燕洵看着周围的众人,却是只觉得是一群跳梁小丑。
昨日是,今日亦如是。
“我懒得与这帮下作之人争论,父亲,我只问你一句话。”
燕洵,只开口只不过却是对着堂上燕七问道。
燕七一怔,却是不语,而燕洵却是直接悍然开口!
“当年韩栋大闹我母灵堂,当庭辱骂我母,故意挑衅于我,诱使我动手,最后害我被关于家族祠堂三日,不食不休!今日我杀他祭奠我母,何错之有?”
“一派胡言!”
燕洵刚刚说完燕七便是大怒喝骂,仿佛是遭到了莫大羞辱般的问道,
“你这逆子是觉得当时我错怪于你了吗?”
“生性顽劣,早知当日我便该将你掌毙!”
燕洵,听到这话却是只觉得可笑,一时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堂上燕七,
“燕门主,那你今日何不一圆遗憾呢”
“够了。”
就在此时,却是听到燕南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
扫视了一眼场中众人,燕南没有什么犹豫,直接便是去开口说道,
“燕洵残害同门,剥离燕氏子弟身份,赶出燕家,此事到此为止。”
燕南开口,场上众人却是没有一人出来反驳,虽然韩拓脸上依然有有不忿之色,但是也没开口,显然是也只能接受。
而刚才面对燕洵还勃然大怒的的燕氏门主,此刻却是脸上带着一副和煦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见场上众人无一反对,燕南微微点头便直接拿着文件走出了议事厅。而燕洵却是仰天大笑三声,一脸讥讽的看向堂中的各位,
“我父庸碌,胆小无能,遇到事情畏畏缩缩进,竟不敢为自己的发妻正名!”
“我兄冷血,冷漠绝情,就为了维持这个空壳子一般的燕门,坐看一母同胞的弟弟受辱,甚至将他赶出家门!”
“场中的各位呢?欺软怕硬,一群蛇鼠之辈而已,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赶我离开呢?我会走,但不是因为你们的驱使,而是因为我不屑与尔等为伍!”
“今日起,我燕洵与燕门再无半点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