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郎情温存妾意逝，可知曾许同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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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天后，我足下渐有力气，能在院里走动，可依旧不协调。
看来除了感谢上天再给我一次活着的机会，还要尽快熟悉这身体才好。
那日午后，我在院里由喜鹊扶着走动，远远听见有人喊：“曦月，曦月……。”
我没反应，喜鹊却对我说：“姑娘，十王爷看您来了。”我这才想起，自己已是这个名字了。
十爷？回廊里渐渐走近一个身影，很是爽朗一男儿。圆脸，浓眉亮眼，嘴角挂着笑。他身后跟着九爷。他们两个一般高矮，年纪也相仿。
十爷见我看他，快几步跑来：“能出来走动了？好的挺快么。”
我微微点头，脖子里还是痛。
九爷在后面乐：“就这样，你九嫂还嫌慢呢。”
十爷笑了，背起手绕着圈子打量我：“嗯，一会儿，八哥也要来，今个愿意见么？”
我想说不愿意，可一想，还是快些见了说清楚吧，不然莫明得被他说动圣旨，把我指给他就麻烦了。
我连忙说：“劳烦十爷辛苦，请十爷转告一下，好么？”
他一愣：“怎么这么客气，还真不习惯。好了，沐浴更衣去吧，弄好了打发人来说一声，八哥自会过来的。”说完他对我暧昧一笑。
九爷怪笑着，在十王爷身后推了一把，说：“走吧，还一堆正事要办呢。”
十爷随即对我笑笑，说：“哎，最近事赶事，什么都往一块儿凑，真头疼。我们先走了，得空再来看你。”
说完，他们两人快步沿着回廊走去。
我当场郁闷到傻在当地难以动弹。天啊，只是见个面啊，居然还要洗澡，麻烦透了！
喜鹊倒是见怪不怪，已嘱咐人准备去了。很快屋里弄好了沐浴用品。
繁琐的洗澡工序花了好些时间。等她们帮我弄好头饰，换好衣服，我都有些困了。看着铜镜里那个插满珠花的脑袋，我按捺不住，拆下几个太耀眼的。
喜鹊奇怪起来，狐疑看我。
我不想解释，只问她好了么？她居然说；“这，还没有抹脸呢。”
想想才十来岁的小人儿就这么折腾自己这张脸，以后真的老了还怎么过日子。我果断对她说：“不用了，就这样吧。你去通报。”喜鹊狐疑，也只得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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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很是折磨人魂，我在软榻和窗前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一会儿该怎么措辞。八贤王？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远远的，回廊里来了喜鹊，身后跟着个高挑的男儿，很是矫健的身姿，一身浅色长袍在春光里更显亮眼。他身后跟了两个长相端正的小厮，可在他身后却显得毫不起眼。
他一路镀步而来，身姿里显现风采，脚步里流露从容，嘴角带着笑意，眼里充满柔情，春风写在他的脸上，阳光落在他的眉尖。
院子里有棵杏花树，他走过树下时，花瓣轻轻落下，飘落在他的衣袖上，他停了停，挥挥袖，带起一片彩云。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在得知自己要嫁给别人时，会要如此决绝的对待自己。如果，他的脚步能为我停留，只怕也我会无力招架。世间竟有如此男子！
他在台阶前站定，伸手整理衣袖。他的手过之地，带着清风。他理理腰间的香囊，动作轻柔，十指纤长，灵活跳动，惹人怜爱。
他一笑低头，撩起下摆，起步踏上台阶，婢女们请安道吉祥的声音听来如此刺耳。
他果断得挥了下手让她们平身，跨过门槛，向我镀步走来。
我倒退两步，跌坐在软榻上。
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帅！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一身绵软的书生气里居然带着刚毅的菱角。
他面容变得紧张，问我：“怎么了？”
这居然是他的声音？上天为何如此的厚待他，给他这般容貌，又给他如此声音。想我也在电视上见过无数俊男帅仔，居然找不到一句语言来形容他的体面。这人难道是天使？我一下理解曦月为何每次见他前都要如此的装扮。连姐姐站在他的面前，都会黯然，何况是我。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响起：“还没好么？怎么不小心着自己。”
他走近，我呼吸变得急促。
他在接过喜鹊递来的手绢，温和递给我。他手中有股清香，混合着绢帕上的胭脂香气，组合成一种无法形容的芬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舍得呼出。
这一刻我莫名其妙快乐起来，竟能见到这人一面，值得。
他居然笑了，从上到下的打量我，目光里带着股暖气，他缓缓说：“何苦那样，不信我么？会如你意的。”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里居然说出：“我信”二字。
天啊，我的心怎么会蹦出这样的词汇。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为什么信他？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他笑得如此从容。
我眼光求助看向喜鹊。可喜鹊一福，带了众人退出门外。
你们怎可留我一人？我如何招架？
这一刻，天地间所有的阳光都集中在这个屋子里，是他身上发出的阳光。耀眼光线刺痛我的双眼，我却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此人的容颜，居然能慑人心魄。
我双手握拳，用指甲刺痛自己的手心。我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沉沦，千万不能，这帅哥有毒！你是知道结果的，不要做这种傻事。
可是，他居然会笑，他居然会说话，他居然无比坦然的说：“再等等，就快成了。”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见。
我目光贪婪，不忍从他脸上移开。放到现代，他肯定能做明星，还是超级的那种。可是这具身子已经换人了，拜托！不要这样勾魂得看着我！我不是绝世美女，而且定力不足啊！
我避开他的目光，试图从他身上找出缺点来，好说服自己和他撇清关系。
他的脸庞较长，下颚略尖。眉眼细宽，睫毛密长，眉头稍有杂毛却更显出男儿气色。鼻梁提拔，鼻尖略勾，双唇薄而含笑，嘴角略有细纹。双耳贴脸，耳坠长而不厚。所有的一切分开看，也许不觉完美，可是放在一起，却如此协调。再添上他身上溢出的那种亲和气息，堪称完美。
我越看越沉沦，心里明白和他沾边的后果可怕到无法想象。可偏偏控制不了追随他的目光。
他一掀后衣摆，落身在软榻上坐下，左手依架在二人间的案几上，上身缓缓靠近，对我说：“别做傻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样的话，从九爷嘴里说来冷的象冰块一般，从他嘴里说来，却如此温暖。
他以拳支腮，玩味看我：“你若真去了，我可怎么好向你姐姐交代，九弟也定不会原谅我。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么，于心何忍？”
听他说道“为难”二字，我心被惊醒一下，壮起胆说：“既然为难，那就算了！什么都别争了。”
他笑得很轻松：“不为难。这次是百官推举，不是我在争，皇阿玛心里也明白，我的贝勒爵位早已恢复，只是连累九弟挨了几个脸子，苦了十四弟扛了顿打。”他说话时，眼神哀伤，看向我时，目光却柔和：“我要争也是争你。太子目空一切，你好好的去了，他也只是新鲜一阵子就撂下，我怎忍心让你被耽搁呢。如果太子一废后，皇阿玛能依了百官的举荐立我为太子，我早去要你了，也不会让你受这罪。”
我再次心软，心疑那可怜的历史，你难道真的只是史书家笔下的文字组合？这八王爷看来如此儒雅多情，为何他不千载留名？
我咽下口水，硬着头皮说：“八王爷不用要我，我，担待不起……”
他一愣，随即笑笑，语气软绵绵的，听得我心里发痒：“你的心意我明白。不用担心！你还有大半年的孝期可以让我周旋，到时候，定会如你心意的。”
我压下心中的悸动，暗叹：“还有”大半年？是“才有”大半年吧。
这真身也就是十多岁，这么快就要嫁人？虽说嫁个体面的八王爷，每天能看着养眼，八王爷对这真身也确是温柔体贴。但一来，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二来，将来跟着你绝没好果子吃，我还是乘早抽身，躲得远远的好。
我用力沉下心，目光下垂，用尽量冰冷的语调对他说：“八王爷，无论我们从前有过什么，从今往后，我们各过各得，好不……。”
他一脸吃惊，打断我的话问：“什么？我已经打听了，没事的。退一万步讲，皇阿玛就算把你给太子，也不会这么快就有旨意。现在只要等，等皇阿玛忙完四哥的事，我自然会再去向皇阿玛求了你来的，不是什么难事，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我死死沉着心，目光避开他，语言闪烁：“没有为何，女子善变，王爷不知道么……？”
他喘着粗气，突然抓住我放在膝盖上的左手。
我感觉到他手心的温暖，指尖的力量，还有，我手背上触电般的麻痹，和心跳加快后，胸口膨胀带来的窒息感……。
我惊慌失措，用力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藏在身后。
他没再拉扯我，声音却大起来，急切说：“去年我被销爵位，锁系至议政处审理时，你姐夫奉旨意在家闭门思过都被你日日相逼，定要他出面救我，他万般无奈只得逃到十弟府里避开你好几日。你连‘生同生，死共死’的话都说出来了，怎么这会儿云开雾散，我们相诺相许了，你反生出这样的变故？”
唉～，我只得为这个曦月的真身哀叹一声，“最怜天下有情痴”。
他见我不说话，又说：“皇阿玛是疼太子，但心里也清楚太子的品行，你说明下心迹，皇阿玛断不会为难你。早日里皇阿玛责备我子嗣过少，我去求了你来，皇阿玛应该高兴才是啊。虽说这名份只能先是侧福晋，但你说过多次，不会在意这些。何况，我福晋一直没有生养，日后等你有了子嗣，我自会想法子帮你求来名份。”
我心里哀叹，这都什么事啊！原先的那个魂儿已经仙去，我也只能对不起这个身子了。不过，这曦月有姐姐疼，有姐夫敬，皇上也不为难她，还赏了条小狗给她解闷。可她居然为了做个小老婆，还能“生同生，死共死”。陷在爱情里的女子，绝对是盲目的。
我再次深压下心里的悸动，目光避开他，用力说道：“我心已决，八爷请回吧。”说着，我起身走向门槛处。
喜鹊抱着雪球疑惑走来，我接过雪球抱在怀里，背对八爷，对喜鹊说：“送八爷。”
喜鹊愣了下，躬身说：“是！”
八爷的声音在身后软绵绵的传来：“想是你身子还没好，先好生养着吧，这是命人新绣制的，你留着穿用。我，先走了。”
说着，他从我身边走过，带着股清风跨过门槛出去了。他的背影居然也是温和儒雅的，走得不紧不慢。
下了台阶，他停步回头看向我，见我目光看着他，他温和一笑，又低颚摇头说：“就知这不是你真心话，还是这么面冷心热。”说完，他深情看我一眼，回头，离去。
我好不容易沉下的心，又怦怦乱跳。怀里的雪球也像被惊吓到，抬头直直看我。
我只能长叹，这事真不好处理啊。
回到屋里，见桌上放着八爷送来的托盘，打开盖着的红绢一看，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的是两块绣着粉红牡丹图案的绸缎手帕。另一个呢？居然是双绣花宫鞋。鞋面也是牡丹，又各坠挂了二十多颗珍珠，红白相间，分外迷人。难道我屋子里的珍珠绣花鞋都是他命人制作的？这两人都好到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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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姐姐传话来让同去吃饭。见了我，直接问：“怎么这么逗八哥玩闹？越来越没规矩。”
我无奈低头，看来姐姐也知道了，我有气无力得辩解：“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
“怎么回事？怎么这会儿变卦？”姐姐拉着我，语气急切。
“怕是她担心连累八哥吧，倒是一片好心。”
人未到，声先来。只见九爷慢慢走来。他摆摆手也不要我们行礼，直接在饭桌边坐下，继续说道：“皇亲朝臣个个都举荐八哥，放一百个心吧！太子之位早晚是八哥来坐的。八哥早晚会如了你妹子的意。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傻站着了，先来吃饭。”
姐姐作罢，拉我入座。我心下无奈，这事真麻烦！
一顿饭，我吃得毫无滋味，哪怕它是山珍海味，我也如同嚼蜡。
姐姐看出端倪，问我怎么了，我咬着筷子，看看九爷也在，这怎么方便说呢。
这姐姐到好，不断布菜催着九爷快些吃完，好到别处歇着去。九爷那冰冷的眼神又来了，我连忙低头，假装看不见。
好不容易，只剩下我和姐姐两个人了，我小心问姐姐：“姐姐，你觉得我和八爷，谁对谁的心思更多些？”其实我是想调查下，这两人究竟是谁主动追得谁。快刀斩乱麻么，必须对症下药。
姐姐皱着说：“都多，刚开始是八爷更多些，不过这一年多来，妹妹不也揪心么。还有上次八哥被锁系的事，妹妹急得连命都不要了。也是，我怎么就这么大意呢。妹妹脾气刚烈，我真不该听九爷的，把妹妹送去三嫂那儿小住。”说着，姐姐眼圈又红了。
我连忙扯开话题，问她：“姐姐觉得，八爷能做个不理事的逍遥王爷？”
姐姐一愣，说道：“八王爷得百官举荐，可见的确有贤良之处，在江南书生那儿也是有口碑的。如何能不理事呢？妹妹以后就别逗弄人了，怪揪心的。”
我再问姐姐：“那，八王爷和太子，到底谁好？”
姐姐白我眼，回答：“太子么，上下都不服之。虽然皇上复立了太子，但听爷说，太子终究难长久。想来也只有八爷能坐稳那位了。妹妹别担心，这太子妃的位置早晚会是妹妹的。”
听她这么夸奖八爷，我心里更是多可怜这八王几分。可他最后的结果是那样的，我可不愿意陪着他受罪。
我对姐姐说：“我不想做太子妃。我只想有个地方能好好活着。”
听了这话，姐姐笑了：“你啊，劫后余生，能知道惜命是好事。不过，你想作太子妃的事，不光是姐姐知道，连皇上都知道呢。还瞒我。”
我一惊吓，什么？康熙知道！他不是最讨厌别人争高位的么。完了、完了，这下得罪他了。我忙问姐姐：“皇上怎么会知道？他会怪我么？”
姐姐笑着说：“你那时还小，不记得也情有可原。两年前你额娘的大殓上皇上来了，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你说，长大了想做皇后。皇上没有怪你，后来还赏了雪球给你解闷，这不就是答应你了么。我猜啊，本来等你出了孝，皇上就会把你指给太子爷的，谁知道你又喜欢上八爷了。也是，太子哪儿有八爷好呢。妹妹好眼光。姐姐也该早些告诉你的，就想着你还小。要知道你会做那傻事，姐姐一早就告诉你了，也免得妹妹知道的突然。”
“皇上这么看得起我？”心想，我也不是倾国倾城之貌。
姐姐笑笑，回答说：“皇上心里有他表妹佟佳皇后，自然也就有你额娘的位置，皇上对内眷子孙们一向都是好的，你十岁上没了额娘，皇上对你多照顾些也是自然。”
这下我安下心来，终于有个稳固靠山了。这可是康熙年间，哪个靠山比得上康熙爷他自己呢。我快乐起来，又细细的问姐姐关于指婚的事情。姐姐回答说：“再等半年吧，等你孝满了，皇上自然会和宜妃娘娘商议的。到时候，宜妃娘娘就能帮八哥说上话了。”
又是这位八爷，好，现在我有了靠山，不怕更直接的回绝八爷您了。我开始盘算怎么处理这个棘手问题，说道：“姐姐，我想我是真的不想嫁给八爷了。是真的。”
“你这是怎么了？怕八爷再被审议么？”
“不是，我想我是不喜欢八爷了。”我说得无比坚定。
“这，姐姐就不懂了！妹妹不是那三心二意的人。当年答应八哥时，你我也花了不少精神商量。两三年前，连御前大得宠爱的十三爷你都不愿意搭理，后来却非要随了八爷，怎么这下又变了卦？”姐姐一脸狐疑看着我。
我呆！什么？这曦月还拒绝了十三爷？没得罪人家吧！完了完了，这个朝代看来我是混不下去的了。到了雍正年间，谁得罪十三爷，谁不是下场悲惨。我不可能一辈子拿康熙爷作靠山啊。
我刚才还暖洋洋的心，一下变得冷若冰霜，这一冷一热的煎熬弄得心口绞痛不已，捧心揉抚我又问姐姐：“这，十三爷会怨怪我么？”
姐姐又笑了：“你那时刚服孝，还是个小丫头，又才住进九府，哪儿都不习惯。十三弟怎么会怪罪你。十三弟本是好动随和之人，皇阿玛硬让来教你写字，他没法了，来受这个罪，你不乐意学，人十三弟还乐得可以不用教。就你这点矫情劲道，整日哭哭啼啼，真跟了十三爷，还不被你累死。你不愿意，有的是姑娘愿意，现在十三弟有了嫡福晋，孩子都生下了，哪儿还会惦记这点事情。”
我多希望十三爷还能惦记着我些啊，本来还寻思着应该怎么花言巧语的哄了十三爷，不让他收了我，也要他能罩着我点啊。虽说没有富贵，起码有个平安。就算十三爷他被软禁十年也终有会被放出的那一天，我就当那十年是冬眠期就好。怎么着也比举家被议罪流放的好啊。可这曦月偏偏绝了这个退路。这可怎么办？
我正犹豫着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一片请安声，九爷回来了！
姐姐奇怪，起身去门口迎他，我也只好随了去。
九爷带着小厮，提了食篮过来。那小厮从食篮取出一食盅放在桌上后，和众人一同退去。
九爷看着我说：“八哥听说你晚饭用得不好，让人现做了送来的，还热着，乘早用了回去歇着吧。”
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是什么？掀开盖子，一股玫瑰香气满溢出来。只见那羹汤红润，上浮炒过的玫瑰花。用勺子一撩，底下还沉着许多米粉做成的花瓣状面食。一个个小巧玲珑，粉红可爱，花香扑鼻，勾人食欲。
姐姐打趣我：“又是玫瑰香羹，每次你们闹别扭，八王爷都送这个来，妹妹这下该满意了吧！还不快些用了，回去好好歇着。”
我看看满脸笑意的姐姐，再看看不冷不热白眼看我的姐夫，又看看眼前这美味诱人的香羹，就先用了这羹。的确好味道！
用完，见九王爷实在是没要走得意思，我只好自行告退。
临出门时，隐约看到九爷站在姐姐身后，偷笑得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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