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生是一次偶然,死却是一次必然,那么活着的过程就是活着的意义,也可以说它是人生。
....
....
此时已是傍晚,飞机即将降落,机长通过广播通知乘客:“我们的航班此次还搭载着七名阵亡士兵,请大家留在座位上,让护卫队员先下飞机。”
在行李装卸口,当覆盖着国旗的灵柩被慢慢运出时,所有的乘客、机组人员、搬运工都自动停下工作,肃穆地脱帽为逝者祷告。
灵车行驶在公路上,一名卡车司机主动让路,并打开了车灯表示对英雄的敬意,随后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都放慢了车速,打开了车灯,自发组成一条长龙般的车队,共同护送士兵的灵魂回归祖国。
在七辆灵车的前后还有许多护卫队员乘坐的车,其中一辆车内,一名年轻的士兵看着眼前的一切,落寞的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对不起大家,既然这件事没人帮我们讨回公道,那么…我自己去!”
....
现在,7月。
武西市暑热正盛,即使这一大清早的,太阳还没怎么出来,温度却已然不低了,翻滚的热浪在空气中连绵涌动着,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阵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清晨的宁静,数辆警车陆续进入一个老旧住宅社区,马路边很快被黄白相间的警戒线隔离出一个四方地带,法医和现场勘查人员随即进入现场开始各自的工作......
墙上的时钟显示夜已经很深了,审讯室里依然光亮刺眼,烟味混杂着汗臭弥漫在封闭的空间里,空气异常浑浊。
两名中年警察抱着膀子坐在长条审讯桌的一端,脸色阴沉。
而对面的受审对象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不像个作案人物,只是眼神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疲惫和疑惑,以及..解脱!
“够了!”马拉松式的对持,似乎让男子的情绪反常,他双手用力揉搓着脸颊,低吼道。
男子霍地站起来,面容显得怒不可及,手铐也被他用强大的力气给撑开了。
这突然的动作,让两名警察一阵心惊,生怕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于是两警察还是第一时间将手枪对准男子,以防不测。
男子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哼了下鼻子,道:“我说够了,没听到吗?”说完,男子盯着面前的两名警官一眼。
那目光,却瞬间让两名警官的冷汗流了出来,一名略微年长点的警官急忙将审讯桌上的电脑关掉,隐约间可以看出那上面正放映着几组图片。
而另一名警官冷静下来对着对面这个本该让人钦佩的男子说:“早上那起案件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你逃脱不了了,招了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说实在的,我真的不希望早上的那件事是你做的。”
男子冷静之后让两名警官更加压抑,他没有回答,闭上眼睛似在回想着什么,片刻,缓缓开口道:“我要见一个人。”
....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曲调轻柔的音乐,但对于已经进入梦乡的人来说,是那么的刺耳。
从沉睡中被吵醒的杨倩,本能的收手从床头桌上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你好,是杨倩同志吗?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未等杨倩开腔,电话那端先传来一个带有歉意的声音。
“嗯,是我。”杨倩闭着眼睛嘴巴含糊的应道。
“我们是武西市公安局的,有个非常紧急的案子需要你的帮助,不知……”打过招呼,对方便不在客气,直接点到通话主题。
“有调令吗?”杨倩不耐烦地打断道。
“对不起,是这样的,由于太晚,现在也没法办理申请。”
“你也知道很晚啊?”杨倩整个人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语气有些不善地说。
“真的很抱歉,其实这件事主要跟你有关....”电话那端稍微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用词,接着说:
“我们已经抓到一个犯罪嫌疑人了,基本可以认定是案子的凶手了,只是这个人一定要见你。”
“他谁呀?”大半夜接到这种摸不着头脑的电话,杨倩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问。她的朋友怎么可能会跟警察扯上关系?
“他叫‘舒书’。”对方说到此人的名字时,刻意加强了语气。
“谁,舒书?!”杨倩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
....
5天后。
一个价值不菲的手表被残忍的摔在了地上,身穿军装,带着眼镜,年约27岁的蔡松愤怒地对着面前的人吼道:
“舒书!为什么不听命令行动,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要不是因为有人出面保你,再加上你这些年的功劳,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吗!”
对面这名叫舒书的男子同样身穿一身军装,一张普通的面孔配上刚毅的脸庞为其增添了些许亮点。
此时的他静静的看着蔡松的行为,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就这样笔直的站着,不言不语。
“开除军籍,开除党籍,有期徒刑15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笨蛋!”蔡松看着舒书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舒书大骂:“别给老子装深沉,快给我吭声!”说完,抬手就将桌子上的茶杯甩了出去。
舒书仿佛没有看到茶杯的到来,直到茶杯打在自己脸上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突然伸手接住,揉了揉被撞的地方,自嘲的说:
“连长,没被直接判死刑就不错了。国有国法,错了就错了,顺其自然吧。”
说完他眼镜看向摔在地上的手表,轻笑道:“我去旅长办公室,他摔了一直宝贝着的那个花瓶;我去营长办公室,他摔了他宝贝女儿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连长,这是嫂子刚给你买的吧,你回去咋交代呢。”
“交代?我先把你给交代了!”看着蔡松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舒书连忙说道:“连长,能不能听我讲一个事?”
“什么事?”
“我想再站一次岗。”
“好!”
看着蔡松毫不犹豫地答应自己的请求,舒书内心很复杂。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军人而是犯人,虽然穿着军装,但臂章早就被交了。
现在的身份去站岗,蔡松明显算违纪了。
蔡松冷静下来,极为认真地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那样做吗?”
“会!”极为果断的回答让蔡松无奈的叹息。
当舒书和蔡松打开房门时,外面早已站满了人群。看着外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战友们向自己投来关心的神情,舒书开心的笑着张开自己的双臂,向前走去,瞬间被淹没在人群中。
....
武西市最大的天航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个价值上百万的尊贵名表被狠狠地摔在的地上。
年约50岁,却仍显年轻的董事长林天航很愤怒,转头看向在其对面身穿蓝色风衣的男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没死,你不是说他这次一定会死的吗?”
男子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慢悠悠的说道:“急什么,有人插手了,不过,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放心,我一定会亲自让舒书去见阎王的。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说完,男子露出狠辣的神情。
“不用了,我昨天上报上面,他们派了两名使者过来了,舒书?哼,死定了。”
男子轻皱眉头,惊讶地问:“上面的人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
林天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上头说他今晚12点前必须死...”
看着男子脸色变了,林天航接着说:“管他呢,解决掉他就行了,有使者帮忙不是更好吗?”
男子沉默了片刻,盯着林天航,冷冷的开口道:“我说过了,无论如何,他必须得我亲手杀掉。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没,只是...”
男子摆手打断林天航的话,用带着命令般的口吻道:“带我去见他们,我要参与进去。”
林天航无奈地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两位使者,但你最好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他们可不像我们。”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男子低着头用手推了推眼镜,像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抬起了头,眼中精光一闪,林天航莫名的感到一丝寒冷。
....
夜色降临,静静地呼吸,静静地品味。在这静静地夜里,让人的心灵也变得静静地。
远处传来几声轻轻的“沙沙”声,使这静静的夜,有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幽静的夜晚与外界格格不入。
也只有在部队里才不会出现喧哗夜市的的情况,但不管你抱着何种目的想偷偷的来这里,分布在各个点位的岗哨们会教你怎么做人。
舒书利索地穿好军装,携带好装具,走到军容镜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镜中自己,眼圈渐渐地开始发生改变。
如此,良久,良久。
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在他的肩上,使他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已经显得发红的眼圈,对着镜子行了一个庄严而严肃的军礼。
一路上,舒书与蔡松彼此聊着些过往,有意识的避开了某些事,就这样,一直到岗亭后,两人停止了交谈,如猎鹰一般进入警戒状态。
军人,本当如此!
“真舍不得这种生活啊!”舒书内心感叹道。
叮铃铃~岗亭里的电话突然响起,蔡松朝舒书使了个眼色便迅速上岗亭接起了电话,可不知为何,舒书总感觉到一种不安。
如果说女人的第七感不可不信的话,那么舒书对危机的感觉却是必须要信。
但看着周围的情况,他实在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以他的经验来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
突然一道轻微的破风声袭来,他心中一紧,但身体的本能却做出了快速的反应。
一个侧空翻,巧妙的躲过了子弹的弹道,同时闪电般打开手中步枪的保险,向前开了一枪。
无需瞄准,对于舒书来说也基本可以做到必中,可是对方却躲掉了。
又一道破风声,目标正是舒书即将着地点。危险时刻,舒书再次扣动了扳机,子弹准确无误的打掉了致命的子弹。
而此时,他已安全落地。
正当舒书要发起进攻时,突然似发现了什么,猛地看向岗亭上,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手里提着昏迷的蔡松。
如好朋友般,黑衣男子朝舒书挥了挥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果然不愧是传奇兵王,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要不是因为某些事情,你也许会发生另一种改变。可惜,今天你必须得死。”
说完,黑衣男子看着舒书的表情又道:“为什么你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呢,我觉得还是无助的样子比较适合你。所以....”
一把手枪抵在了蔡松的胸口,黑衣男子弯嘴一笑,不给舒书反应的机会,扣动了扳机。
“不!”
砰!没有消音器的枪响打破了安静,血红的鲜血从蔡松的胸口喷射而出。好似怕脏了自己的手,黑衣男子轻描淡写地将蔡松随手扔了下去。
正待舒书要有所动作时,黑衣男子朝舒书连开两枪,同时,舒书的身后也响起了两道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