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入城后,来到了一家客栈投宿,这客栈的大厅乃是一家饭馆,此时几乎爆满。搞定住宿问题后,吴天便在大厅点了一桌子的菜品,发现这里的菜真的难吃到要死,没有一点食欲,故独饮自带茅台。
忽然间,饭馆内吴天的桌子旁多了个人,那人见到吴天独坐,可能是想和吴天撮合着坐一道。
吴天打量了一下来人,原来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只是这男子比较怪异,不穿靴子、不穿鞋。
那人身形高大,略比吴天矮了一点,容貌一般,大众国字脸,神色很是平静,眼睛非常有神。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后,那人悠然来到吴天面前,蹲下来道:“这位兄台来自何方?”
吴天不知对方到底想干嘛,身子往后仰了仰,随声应道:“在下本是准备到夜半探亲,不料途中迷失了路,到了这夜初城来了,不知阁下是否知道这夜半该如何走,若能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那人微微一笑道:“阁下是不是不喜欢这里的伙食?”
“没错,这里的伙食糟糕特了,没什么意思。”
“哦,这么说来,你很精通厨艺咯?”
“不懂,但会吃。”
那人听完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那你有什么家人吗?”
“和你很熟吗?”
“那你来自哪里呢?”
吴天干脆懒得回答,自顾自喝着茅台。
那人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说道:“我见你体格魁梧,一表人材,气宇轩昂,气度非凡,两眼之中绽放一股不屈的傲气,定然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才能?”
吴天听完顿时一愣,懒懒地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人微笑道:“那你懂使剑吗?”
吴天点头算是回答。
那人淡淡道:“随我来!”
吴天应声,有些好奇,随即跟着那人进入后门,谁知这门后居然别有洞天,四周围墙高筑,中间还有个小池,另一端是数间小屋,看似不错的庭院。
那人从屋内拿出一对木剑,走出来后抛了一把给吴天。
吴天接剑掂了掂分量,尽然比普通的玄铁剑还要重,木体本色黝黑,本体光滑,有些像是上了油漆,不知是什么木制成的。那人见吴天在观察木剑,笑着说道:“这是千年乌鸡玄木制成的重剑,你攻我两剑看看。”
吴天拿剑舞了两下,摇头道:“算了吧,我怕伤了你。”
“不碍事,假若你的剑能碰到在下的衣服,我立即奉上到夜半去的地势详图。”
吴天闻言一愕,哈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吴天随意地挥出一剑,这一剑看似随意,其实并不随意,当然吴天并没有使出逍遥剑诀,只是非常普通的剑法,速度不慢,一下便来到了那人身前,往左虚晃一剑之后,便往右移动,剑做刀用,当头砍下,企图以硬攻硬,震开对方木剑。
岂知那人看似一动不动,但也算得上是剑道好手,只见他手腕一摇,木剑后发先至,拟斜劈在吴天剑上,接着一个剑花略过,剑尖斜刺,似欲刺吴天脸门。
吴天可不会着了那人的道,以一力破万力,大力用去,犹如过江猛龙,忽上忽下,横扫直砍。
那人的剑术也确实不错,算得上阴柔之力一派的高手,只是无论吴天怎么攻击,那人均能够巧妙的规避,颇有太极剑的味道。
吴天对此也是颇感好奇,尽管他没有用出自己半成的武力,可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剑道高手,居然没有攻击到那人的衣服,可见这人剑术的不凡。
两人你来我往,吴天很快便出了六、七十剑,在这过程中吴天已经看明白了这人的剑路,令吴天的差异的是,这人的剑中居然已经有了浓浓的剑意,修为也是不错,居然达到了仙将后期的样子,但对于他的剑术却没有什么兴趣。
吴天见差不多了,故而随后佯装力竭,退后喘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那人见状笑道:“咦,原来你真不懂剑术,只是仗着力大身巧,不过普通剑士遇上了你,必感难以招架。”
吴天把剑掷回给他,说道:“我自问及不上你了,唉!枉我还妄想闯天下,原来我只是一只井底之蛙,算了,还是回家种田得了。”
那人笑道:“看兄台的言行举止,气度过人,便知是天生正义的非常人物,来!我去沏壶茶,我们好好喝喝。”边走边说道:“刚才兄台说要闯一番事业,不知这事业指的是什么呢?”
吴天呆了半晌,说道:“我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我目前就是想去一趟夜半城见见世面。”
“唉唉!非也非也,大丈夫立身处世,安能无目标和理想。”
吴天不服道:“那你又有什么理想?”
那人从容一笑道:“很简单,就是要天下大同咯。”
“哇哈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天下大同,你想要什么样的大同天下?”
那人不以为,淡然道:“说白了,我就是想建立一个永恒国度,普天之下再无侵略、压迫、弱肉强食,人人相爱,均分财富,无嫉怨恨争夺,一片祥和。”
吴天哈哈大笑,笑的是前倒后歪,说道:“哇哈哈,你这是理想国,不可能实现的,须知人有七情六欲,哪里会没有竞争,有竞争就必然有淘汰。此过程中,人们通常会自然而然地选择趋利避凶,这是人类的天性,也是自然的生存法则。你的永恒国度乃是建立在抹除人们念想的基础上,试问这样的国度还是一个完整的人性国度吗?若是你想你的理念能够实现,建议你不妨去玉皇仙域的南国看下,那里或许有你寻找的永恒国度。在那里施行依法治国,有大多数人共同让渡部分自由和权力给国家,由国家统一管理和治理,国家之下人人平等,只要你肯奋斗、有智慧、肯劳动,就能够谋取你自己希冀的资源或是生活、生产资料与条件,只要你不违背法律框架和条款,那么你在那个国家就是自由的。至于财富平均那更是不可能实现,而且还很不公平。须知人分三六九等,各人能力均不同,若是让能力强的人创造的价值均分给能力弱小的人,那就是大锅饭的概念,这样的社会看似美好,但维持不了多久,因为脱离了人性的范畴,懒惰的人会越来越懒,即便不奋斗也照样能够均分资源。除非实现多劳多得的资源分配方式,你贡献或是创造价值越高所得的财富也越多,若你自身不贡献或是不创造,好吃懒做,那么等待的只有被时代所抛弃,这也是优胜略汰的体现,这样才是公平的。当然我所述的很是片面,国家治理需要方方面面考量,不可一概而论,应当应地制宜,磨合出最适合当地发展的方案,这才是最真确的方案,具体你自己不妨去考察、考察。”
中年听完,明显陷入思索,一杯茶喝完,这才继续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南国看看。可是,可是我现在去不了。”
“为何去不了?”
“因为我是天命之人。”
“我靠,天命之人这么刺激,你这也太假了吧,为何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但这么秘密的事,你为何要告诉我呢?”
那人叹了一气道:“哎!我身怀夜半令,这夜半令乃是夜半国的国主权力象征,本以为以我的出身和令牌,可以易如反掌的执掌夜半国,岂知在夜半找到现在的国后,她居然说我刺杀了现任的国主,并派人追杀于我。无奈之下,这才逃到了这里。我知道若光凭我个人的实力,肯定难以与一国之力相抗衡,我必须招募人员,我必须要有我自己的势力,才有望一统夜半国。根据我多年的阅人经历,像你这种人才,见多识广,且颇具才华,我怎肯轻轻放过。”
吴天首手频摇道:“这不行,你的天命是你的,你争不争权,夺不夺国与我无关,我只想静静地一个人过活,然后去夜半看看。不若这样,你还是告诉我怎样到夜半得了。”
听到吴天如是一说,那人倏地张开眼来,神光电射,微笑道:“小兄弟,你要知道这世间可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你要不跟我学剑吧!当有一天你能攻破我手上木剑时,我便和你一同到夜半去。男人就应该持剑傲立天地间,你不懂剑术,显然不符合大丈夫的标准,作为男子汉,若不能成为大丈夫,活着还不如死了理所。你若不答应,即便你真能到夜半,但若遇到真正剑手时,亦是难逃一死,希望你慎重考虑下。”
吴天之所以会留下来和这个中年瞎掰,是因为他来这百德仙域,本来就是来找茬的,这丫的居然是一个国君的候选人,不妨当做一颗棋子留下先,这才佯装犹豫道:“那跟你学剑术,有什么要求吗?”
那人笑道:“什么要求也没有,我们只是朋友。我的名字叫百元,也可以唤我作百兄。”
“我嘞个去,你叫百元?额(咳咳咳),请容我自我介绍下,在下叫大钞,你可以叫我钞哥。对了,百元兄,这家店是不是你的?”
“没错,确实是我在夜初城的一个据点。”
时间不知不觉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百元每天都离开酒楼外出,留下吴天自行安排,到黄昏时才会带着食物回来。
吴天每天在城中呆着,偶尔也出去走走。
平日清晨的时候便与百元一道练习剑法,白天便通过神龙化身术,变换成其他人的模样,起初将整个夜初城骗了个遍,获取了大量的修真资源,后来便故意滋事寻衅,导致夜初城人心惶惶。
这天,百元并没有与往常一般按时回来,而是待到入黑后才归来,只见他神情凝重,把吴天召入屋舍内,皱眉苦思了一会才道:“追兵来了。”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虽然两人平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但两人还是建立了朋友情谊,吴天闻言,关切问道:“谁追来了?”
百元叹道:“是夜半的一名将军,叫赵平,我伤了他们二十人后,才脱身归来。他们想要的是我身上的夜半令,有了它,国后便可名正言顺当上夜半国的国主。”
百元说完,从怀内掏出一方罗盘,上面只有一个“元”字,递给吴天道:“你拿了这枚罗盘,立即逃往夜半吧,我已经为你画了地图,快走吧!这里还有一些盘缠,你带着,方便路上使用,我相信我们间的缘份未尽,肯定能够再见的。走,现在就走!”
吴天虽为僵尸,但却又是个性情中人,断然道:“不!要走便一起走!”
百元微微一笑道:“钞哥,你可知为兄因何要传你我百家举世无双的高深剑术?”
吴天听完,茫然摇头,百元接着道:“我曾周游百德仙域各国,观察民情,最后终改变了想法。若要天下太平,唯一的方法就是消弭国家之别,把所有人置于一个君主的统治下,只有这样和有这一统天下的人才能实现我的永恒国度,实现天下大同。我日夜与你相处,虽然短暂,但我夜观星象,知道你的不凡,而你则就是这命中之人,身怀帝命,故此我才把我的所有学识,全部倾囊相授于你,希望你日后能够成就无上帝业,造福人类。”
吴天心中暗叹,他自己本就是一方霸主,若非有神界之人坐镇各大仙域,吴天早就一统整个仙界了。
百元说完见吴天不语,还以为他内心深受感动,于是搭上他肩膀道:“若你想要感激我,就听我的,赶紧逃命去吧,他们的人,各个都是剑道高手,人数虽只有数百,但也不是我们两人所能应付。等下我将他们引开,你便拿着我的夜半令趁机逃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再婆妈了,不然我两铁定一起送命,还教夜半令被他们抢了去,那就太不值得了,而我百元定将死不瞑目。”
吴天伸手接过夜半令,只觉入手冰寒,神识一查,好家伙,居然是一件极品仙器级别的宝贝,只是被封印了,这才看上去像破铜烂铁,吴天心中暗想,“如此宝贝,难怪国后不能够仿造一枚出来。”
随即,吴天结果夜半令,对着百元躬身叹了一气道:“大恩不言谢。”
百元笑道:“没事,去吧,只要你走了,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如此他们若想要斩杀与我,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凭我的实力,就是他们有能力杀的了,只要我小心些,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想杀我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