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颜忙伸出手,一手捂住慕容漓的嘴,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想要阻止他的动作,这口饭要是真的到了嘴里,她一定会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去的。
但慕容漓铁了心的要喂她,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挣扎就退缩呢,伸出手一把抓住孟倾颜的两个胳膊,身子继续向她探过去。
由于孟倾颜刚刚喂饭的时候是靠在床柱上的,所以并没有什么退路,胳膊被慕容漓死死制着,腿由于受伤又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扭着脑袋,不让慕容漓得逞。
但是,慕容漓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孟倾颜头往左扭,他就往左追,她往右扭他就往右追,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进,已经到了扭头都很困难的地步。
孟倾颜眼看着慕容漓的脸就要覆上来了,使劲一扭身子,用力过度,一不小心二人双双跌到了床上。
气氛顿时变的暧昧了起来,慕容漓充满笑意的温柔的看着孟倾颜的双眼,孟倾颜也在这样的目光中羞红了脸。
一股带着药味儿的淡淡蔷薇香将二人包裹住,慕容漓只觉热气上涌,身下的孟倾颜看起来粉嫩嫩的,好想咬一口。
此时的孟倾颜觉得挺憋屈的,身子被人制的死死的,身上的人好重啊,压的她喘不上气来,脸憋的越来越红,气越来越喘。
孟倾颜弱弱的说:“喂,你好重啊,我喘不上气了。”
而慕容漓感受着孟倾颜快速起伏的胸口,身体传来一股奇异的感受,不仅没起来,反而压的更紧了,他伏下身子,用鼻尖蹭了蹭孟倾颜的脖子,深深的吸着孟倾颜身上的蔷薇香,“唔,好香”。
哎呦,好一个激情四射得画面哦。
“当当当……”
一阵不和谐的敲门声响起,孟倾颜如释重负一样挣扎了一下,急急的说:“喂,快放开我,有人来了。”
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断肯定很不爽啊,慕容漓当然也很不爽啊,他不耐烦的说:“管他去死!”
喔,这傲娇的口气,这任性的气质,深深的震撼了孟倾颜。
“当当当……”门外的人显然没有放弃。
“王爷,傅公子有要事相商。”管家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无奈和害怕。
“这么晚了,事情肯定很重要,该死了,他又捅了什么篓子。”
想到这里,慕容漓脸色巨难看,他暗骂了一声“该死的”,随后使劲的蹭了两下孟倾颜的脖子,翻身下了床。
拿起桌上的羹,将嘴里的饭狠狠的吐到了里面,抓住孟倾颜的手,将木偶放在了她的手里,尽量用温柔些的声音说:“等我回来。”
孟倾颜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胡乱的点了点头。
慕容漓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一旁的管家见了慕容漓的黑脸,赶忙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慕容漓的怒气波及到。
傅红哲一脸焦急的等在书房门口,每一分每一秒都觉的无比煎熬,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真是万死难辞其疚。
慕容漓见到傅红哲的那一刻,脸色黑的堪比锅底,看都没看傅红哲一眼,径直走进了书房。
傅红哲的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看王爷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肯定是坏了他的好事,再加上今天的事,完了,我的小命要交代在这了。
慕容漓在书房里等了半天,见傅红哲还没进来,心中的火一下子烧了起来,怒吼出声,“傅红哲,给我滚进来。”
这一声吼成功让傅红哲心里下起了大暴雨,一向面无表情,不温不火的王爷竟然发怒了,注意是发怒了,不是生气了,这可惨了?
傅红哲认命的走进了书房。
慕容漓背对着傅红哲,不温不火的说:“说吧,捅了什么篓子。”
傅红哲流利的说出了自己在心里斟酌了半天的语句,“王爷,天巍阁名下的产业被半玉山庄抢了一半。”
慕容漓皱眉,“说实话。”
傅红哲心颤的厉害,也顾不得擦头上的冷汗,只得说了实话,“额……十之有八。”
慕容漓淡淡的转过身,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傅红哲的脸,“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红哲被他盯的发毛,硬着头皮回答,“三……三个月前。”
慕容漓喃喃重复了一遍,“三个月前……”他轻笑了一声,“对魔教下手是一个月前,对绿翼宫是四天前,我最近已经在想应对玉无痕的对策了,结果你告诉我,他三个月前就下手了。”
越来越冷的语气昭示着慕容漓的快到到达极点的愤怒。
不想,傅红哲却定下了心,事情已经这样,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不如像个男人一样勇敢的承担。
想到这里,他一点也不害怕了,坚定的说,“请王爷责罚,属下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慕容漓这次倒是有些意外,以往他哪怕做错了一点小事,总要死皮赖脸的缠好一会儿,没想到这次他倒是男人了一回。
他们一同长大,傅红哲是傅将军独子,且是老来子,自小便是掌上明珠一样的存在,没受过什么苦,因此一直从未真正的长大,慕容漓让他负责天巍阁的事也不过是想让他真正的成长起来而已,当然,是不可能全都由他一个人做的。
慕容漓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下去吧。”
傅红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漓,“这就没事了,早知道我就早承认了得了,那就不至于吓成这样了。”
慕容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不走,就你来处理。”
傅红哲讪笑着,使劲罢手,“不用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慕容漓见傅红哲走远了,这才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蔷,将最近和傅红哲厮混的那个女人给我带来。”
室内一片清静,唯有帷帐轻轻动了一下。
再次叹了口气,还好当初就知道傅红哲一定会捅篓子,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从桌底拿出空白的密涵,开始布置他的计划。
——
孟倾颜见慕容漓走了,放下了遮脸的被子,使劲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以稳定着她严重缺氧的肺,努力坐了起来,拿出那个木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一个男人能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
她伸出手,抚上自己心口的位置,还是很疼,十六年了,可秦杨的背叛好像发生在昨天,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想起他,心都会很疼。
将木偶举到眼前,这个木偶真的很精致,连眉间的那一丝淡淡的愁绪都如此传神,木偶雕的是她起舞时的样子,孟倾颜有些微微的吃惊,她并没有在慕容漓的面前跳过舞。
“长姐,我进来啦。”
一声呼唤将孟倾颜从出神中唤醒,她定了定神,淡淡的说:“进来吧。”
孟倾玉这才推门进来,将手中的药连同托盘一起放在了床旁边的桌子上,笑意盈盈的说:“长姐,我见药熬好了,就给你端过来了,你要不要趁热喝了。”
孟倾颜想了想,说:“太苦了,我没有胃口,先放一会吧。”
孟倾玉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用夸张的语气说:“长姐,药不苦,就是怕因为药太苦,长姐吃不下,王爷特意让人加了一味甘草在里面。”
孟倾颜挑眉,没想到,慕容漓倒还是挺细心的,“那好吧,不过,我还没吃饭,你去给我拿点枣泥酥来吧,我吃了好喝药。”
不想孟倾玉高声道:“长姐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使劲拍了拍手,她的贴身丫鬟便拿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盒中的枣泥酥端到了孟倾颜的面前。
孟倾颜再次挑眉,“呦呵,看样子还是城西那家的店的,她倒是不嫌费事,不过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她孟倾玉打的是什么主意。”
伸手拿起一块枣泥酥,放至嘴边,抬眼看了一眼孟倾玉,发现她正紧紧盯着那块枣泥酥,一脸的不自然。
虽然孟倾颜自带解毒功能不怕毒药,但也不能随便吃不是,于是,她又把枣泥酥放了回去,余光瞥见了孟倾玉那一脸失望的表情。
孟倾颜出声赶人,“三妹,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先出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很累了,想要休息了”
孟倾玉见孟倾颜这样说,也实在是没有再呆下去的理由,只得随意嘱咐孟倾颜按时吃药什么的小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孟倾颜见孟倾玉走了,拿起刚刚的那一碟枣泥酥,一块快掰开仔细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里疑惑不已,难道是她想多了,孟倾玉不是要来害她的?
端起微烫的药碗,闻了闻,感觉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便一饮而尽了。
吃完药,困意上涌,也是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强挺了一天,也实在是不易,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够波折的,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想到这里,她便舒服的躺了回去,盖好被子,不一会儿就进去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