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再一次笑出了声,“楚歌是不把我放在心上,但是我至少每天都能看到她,总比六皇子再想见心上人也见不到的好。”
许昊茗脸色更加苍白,但他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认输。
祭司大人见许昊茗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入夜色,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对了,你不会想见长公主的,因为是你亲手杀了她。”
“噗。”许昊茗听了,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之后,再也挺不住了,昏了过去。
祭司大人见此,这才满意的离去。
——
大殿上,慕容漓的下人匆匆走来,对着李贵妃跪下,“请贵妃娘娘赎罪,容王爷有要事先回去了。”
“哦?”李贵妃斜眼看了一眼那下人,“今日可是大王爷的成亲的大日子,容王爷这样就走了,是不是有失体统啊。”
那下人心里暗骂,“靠,她丫的就是在找茬。”
还不等那人说话,又一个下人匆匆来到了李贵妃的面前,俯下身,在李贵妃的耳边低语,“六皇子不知被何人打成了重伤,现在正在听雨阁休息。”
“什么?”李贵妃大惊失色,也不管慕容漓走没走了,慌忙的向听雨阁走去。
一把推开听雨阁的门,只见一群太医正围在床边,而许昊茗早已没有了知觉。
李贵妃紧张的问:“六皇子没事吧?伤要紧吗?”
其中一位太医听见李贵妃的声音,赶忙回答,“六皇子原本受得刀伤就没有大好,身子也还虚的很,这次下手的人实在是太狠,就是一个健壮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这样虚弱的六皇子呢,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李贵妃听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愤怒的冲着底下跪着的太医吼道,“治不好六皇子的身子,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
众太医惶恐不已,纷纷冲着李贵妃磕头,“请贵妃娘娘饶命。”
李贵妃怒不可竭,“拜什么拜,都赶紧给我去治伤。”
众太医战战兢兢的说:“是。”
“母妃的反应好像有些过于紧张了吧。”闻训赶来的大王爷冷冷的说。
李贵妃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宫里,她有些尴尬的说:“这六皇子毕竟是大周的人,若是在我们大燕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总归是不好交代,母妃不想让你父皇为难,所以这才紧张了些。”
大王爷听后,皮笑肉不笑的说:“哦,原来母妃是如此心系社稷,心系父皇,儿臣拜服。”
就在这时,楚歌也从皇宫之中赶了过来,其实作为圣女是不可以随意出宫的,有的圣女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宫,由此可以看出许昊茗在楚歌心中的地位,那是绝对的无人能敌。
李贵妃等人见楚歌来了,赶忙行礼,“参见圣女大人。”
楚歌不耐烦的说,“起来吧。”急急忙忙走到许昊茗的床前,看见全身包成粽了的许昊茗,心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许昊茗终于醒了,众太医松了口气,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楚歌见许昊茗醒了,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心疼的说:“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
许昊茗见来人是楚歌,眉头打成了死结,每次看到楚歌,他就会想起楚寻,他就会很想杀人。
一套伤人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了,但许昊茗脑中灵光一闪,何不利用楚歌除掉慕容漓?哪怕不能除掉,煞煞他的锐气也好。
于是,他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一分,看起来虚弱极了,看的楚歌心痛不已。
许昊茗动了动唇,虚弱的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楚歌原本要掉下来的泪水在听到许昊茗的话之后,卡在了半空,她以为,他又会对她恶语相向的,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心里升起一阵大大的欢喜,连面色都带了亮色。
楚歌的语气中带了些埋怨的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连着两次受伤,我是担心的不得了啊。”
许昊茗脸上带了些感动,“谢谢你,楚歌。”
楚歌面色更是大喜,他竟然叫我楚歌了,他不再执拗的叫我圣女大人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呢?
猛然想起,那来报信的人说,许昊茗是为他人所伤,脸色有些不善的问:“到底是谁伤的你?”
许昊茗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支支吾吾的说:“这……还请你不要问了。”
楚歌一看许昊茗一副我有难言之隐,说不得的样子,心下更是难过了,“他好不容易才对我好一些,我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昊茗,我只是想让他给你道个歉而已,他把你伤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嘛?”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等我知道了是谁把昊茗害成这样的,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断。
许昊茗这才支支吾吾的说:“是……是容王爷。”蠢女人,快点把他给我杀了吧。
楚歌听罢,皱起了眉头,若是容王爷的话,那就不好对付了,不过,敢伤害昊茗,我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慕容漓抱着孟倾颜回到了马车里,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容王府的方向驶去。
不一会儿,孟倾颜的身上就开始烧了起来,温度越来越高,慕容漓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眼看孟倾颜的脸越来越红,嘴里也开始嘤咛着难受,慕容漓有些心急了,“车夫,快点!”
“是,王爷。”车夫一鞭子挥到马上,马吃疼,一声长嘶,飞奔起来。
由于大王府与容王府分别在城的两端,即使马车的速度已经很快,一时半会也不能到达,唯一庆幸的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人不是很多,不会影响马车的速度。
慕容漓心疼不已,他握住孟倾颜的手,给她输送着内力,希望可以缓解她的痛苦。
果然,一段时间过后,孟倾颜脸色红润了些,慕容漓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容王府终于到了,慕容漓急急忙忙的将孟倾颜抱下马车,守门的侍卫见此,赶忙过来帮忙。
慕容漓躲过他们伸过来的手,急急的吩咐,“快去将新来的御医叫来。”
众人赶忙散去请大夫。
慕容漓将孟倾颜抱回竹园,轻轻的放在竹园的床上。
放孟倾颜的头的时候,慕容漓感觉到一阵濡湿,他当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将手抽出来一看,鲜红的血在灯光的掩映下,越发可怖,慕容漓脸色非常严肃,严肃的都有些发白了,原本他在马车里就闻到了些血腥气,他还以为是身上沾上了许昊茗的血的缘故。
外头一阵喧闹声,是御医来了。
那大夫一见慕容漓,赶忙行礼,“臣……”
还未说完,便被慕容漓不耐烦的打断,“免礼,快来看看王妃怎么样了?”
御医不慌不忙的从药箱中拿出切脉要用的东西,仔细的切着孟倾颜的脉搏。
切着切着,他就皱起了眉头,仔细扫视着孟倾颜各处,感觉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御医抽回手,对着慕容漓恭敬的拱手,“敢问王爷,王妃可有哪里受了伤?”
慕容漓点了点头,轻轻抬起孟倾颜的头,“她应该是把头磕破了。”
那御医仔细查看了孟倾颜的头,先清理了创口,给她止了血,包了伤口。
那御医走到桌子旁,稍稍思索了一下,提笔很快的写出了方子。
将方子交给小童,仔细的嘱咐,“两碗水煎服,一日三次。”
小童接了方子赶忙下去煮药了。
得到消息的翠羽这时终于从大王府赶了回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踹开门就进来了,直接扑到床前,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慕容漓。
翠羽见孟倾颜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角色也是苍白不已,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慕容漓看向太医,那太医恭敬的说,“王妃身子滚烫,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但头上的伤有些棘手,究竟结果如何,还得等王妃醒来方能知晓。”
“什么?小姐她喝酒了?”翠羽瞪大了眼睛质问慕容漓。
不想,慕容漓并没有生气,而是好脾气的解释,因为他知道,翠羽都是为了孟倾颜,“她是偷偷喝的,我并不知道。”
翠羽皱眉,“小姐无缘无故怎么会喝酒的?她明知道她不会喝酒的。”早知如此,那个时候就不该离开小姐。
慕容漓疑惑,“怎么,她不能喝酒吗?”
翠羽给孟倾颜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是啊,小姐体质特殊,一滴酒都不能沾,否则会难受好久,不知为何,这次竟然喝酒了?”
慕容漓神情中瞬间带了些落寞,淡淡的说:“应该是因为我拆散了她和六皇子吧。”
“啥?”翠羽震惊了,“小姐喜欢六皇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们都没怎么见过面啊?”
“啊?”慕容漓也被吓到了,自己这是吃错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