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七人瞬间从袖中亮出七副铁鹰爪“咔嚓”齐声戴在手上。那鹰爪乃精铁打造,根根鹰爪长约盈尺,锋利无比。若头狰狞恐怖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吴天启见了心中也不免胆战心惊:他们赤手空拳已是如此厉害,若让这些鹰爪划伤当即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来必须出其不意,先下手为强才能免去体无完肤的惨死绝境。
当即干咳一声,强自镇定道:“好!今日我们就一决高下!”说着闪电出手,只见一团白影,一道寒光,只听“噌”一声,吴天启手中长剑一分为二。俄而又是九团白影十八道寒光如洪水猛兽涌向八方。
天英山庄弟子还没来得及出手,吴天启已鹤立其中,傲然笑道:“苍鹰天地阵的确厉害,可惜你们少了一个人也就多了一个缺口。有机会在下再登门讨教。”说着长剑入鞘。
李汉七人胸前各破一个小洞,但未伤及肌肤。七人喉部各有一道划痕,但不见血。可见吴天启下手极有分寸,否则七人早已命丧当场。
李汉眼露凶光,咬牙道:“多谢手下留情,不雪此耻,誓不为人!我们走!”七人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眩影剑法?”一声惊奇的娇喝声。吴天启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胜雪的妙龄少女手执笛子从树枝上翩翩而下。
白衣少女面若出水芙蓉,顾盼生辉。身姿若回风流雪,霓裳飘飞,美到极致!吴天启几乎疑是九天云外降临凡间的仙子,一时间不免看呆了。
“你刚才所使的可是‘眩影剑法’?”白衣少女声若山泉叮当,清脆动听。
吴天启如梦初醒,干咳一声隐去尴尬:“姑娘如何得知是眩影剑法?”
“我也会此剑法。你明明只有一柄剑,可为何好像有两把?难道……难道你手中是碧云子母剑?”白衣少女沉吟片刻问。
吴天启点点头:“姑娘好眼力!”不由暗暗心惊:以自己之修为竟然没有察觉树上有人,这姑娘的轻功的确匪夷所思。
白衣少女证实对方手中的确是子母剑,心中一惊:他姓吴,会眩影剑法!手执子母剑,年纪相仿。难道……难道是他?
心念及此,娇躯微颤,打量吴天启,如凝脂美玉的双颊渐泛红霞,灿若桃花,煞是好看。
刚才她在树上目睹了吴天启独战群英的全过程,对他的神采、武功、气魄是暗暗心服。得知眼前这位丰神俊逸的少侠可能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未婚夫,心中如何不喜?
吴天启凝视白衣少女,四目相对,白衣少女低下头,颤声问:“你与千面观音是何关系?”声音中带有一丝喜悦。
吴天启回过神来:“恕在下孤陋寡闻,在下实在不知千面观音是何许人也!”白衣少女听此一怔,玉面上笑意渐渐隐去。
吴天启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的眼睛与雪儿一样清澈灵动,与雪儿一样喜欢吹笛,她会否是雪儿?几番思量挣扎,试探问:“姑娘贵姓芳名,不知可否赐告?”
白衣女子寻思:若他是吴门遗孤,我自报家门,他必有所回应。遂抱拳道:“东剑白姣飞。”
吴天启听了心中不免沮丧万分:原来她不是雪儿。不是雪儿!
没有欣喜!没有惊讶!有的是一丝失落与惆怅!
白姣飞觉察到吴天启微妙的情绪,心中有丝不快,当即冷冷道:“你的眩影剑法是何人所教?子母剑又从何而来?这次出门所谓何事?”
“这,”吴天启沉思片刻:“我想我没必要告诉姑娘吧?”
白姣飞恼羞成怒将铁笛一横:“是吗,今日我倒要领教高招。”吴天启见到铁笛心中一惊:“姑娘,在下初出江湖,不知姑娘与铁笛侠客有何关系?”
白姣飞猜不透吴天启此言何意:“你问此作甚?”吴天启见白姣飞似是认识铁笛侠客,道:“吴某奉师命前去拜访铁笛侠客,若姑娘知道白大侠行踪还望见告。”
吴天启不说此话还好,此言一出,白姣飞俏脸一沉:手执子母剑,会眩影剑法,既知与白家渊源,还如此对我。他究竟是何意?当即一挥铁笛:“赢了我再告诉你!”正欲进攻。
吴天启摇头苦笑,姣飞不解道:“你笑什么?”
“我实在不明白如姑娘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见了吴某为何喊打喊杀,未免有些煞风景。”
白姣飞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自己漂亮,心中那丝不快刹那烟消云散。
吴天启见白姣飞娇羞模样微微一笑,笑得如清风朗月,荡人心魄。
清清河水中倒映俪影一双,微波粼粼中似一双戏水鸳鸯。
“哒哒”马蹄声疾驰而来。吴天启、白姣飞举目望去,只见两匹骏马上是两位姑娘。
“吴大哥,”李翠萍翻身下马笑道:“你马骑得好快呀,她是谁?咦?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只是皮外伤!”吴天启淡淡一笑,笑得云淡风轻。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姑娘泪眼汪汪伸手要解开吴天启衣领查看伤势。
吴天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白姣飞一眼,抓住李翠萍的手:“我说了没事,别担心!”
李翠萍心疼不已:“吴大哥,来,我给你上药!”说着想挣出吴天启的手。
吴天启不想她当着外人的面为自己宽衣查看伤势,紧抓她的手道:“皮外伤,不碍事!”
白姣飞见吴天启当着自己的面与别的女子手拉手卿卿我我的。当即面若寒霜:怪不得本姑娘自报家门,你心中不快,原来早就跟别的女子有染。岂有此理,身有婚约,竟然当本姑娘的面如此放肆。如此花心风流之人,本姑娘岂能下嫁?
“是你伤了我哥?”吴翠岚赶来,抽出青锋剑指着白姣飞问。
哼!身边莺莺燕燕还不少!白姣飞冷哼一声,带有几分挑衅扬眉道:“是!”
“你为什么打伤我哥?”吴翠岚质问道。吴天启忙上前道:“翠岚,不关这位姑娘的事。”熟料白姣飞负气道:“本姑娘乐意。”
“大哥,你还说不是她,这里除了她还有谁。”吴翠岚埋怨道。李翠萍怒视白姣飞:“你敢伤吴大哥?”
白姣飞傲然一笑:“为何不敢?怎么?不服?那就亮招呀。”
伤了人不但不道歉还如此嚣张!两位姑娘无名火起,齐齐亮剑刺向白姣飞。
白姣飞微微一笑:伤了这两位姑娘,还怕你不出招?只要你一出手,不论输赢,这场婚约就此作罢!当即铁笛一横,以静制动。
白姣飞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如若自己赢了,打得他满地找牙,自然可以逼他悔婚!如若输了,他居然为了别的女子对自己刀剑相向,自己也有了悔婚的口实!
吴天启身形一闪,闪电出手抓住两位姑娘手腕:“翠萍、翠岚,我都说了不关这位姑娘的事。”
李翠萍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伤了你,你还护着她?”
“我和这姑娘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关系。我都说了,我的伤与这姑娘无关。”吴天启辩解道。
“是吗?可是她都承认了?”李翠萍含泪道。
吴天启彻底无语,为什么女孩都这么难缠?
吴翠岚见李翠萍伤心流泪,气得挣开吴天启的手,挥剑一招“晓风残月”攻向白姣飞。剑式忽高忽低使得如行云流水,飘忽不定的刺向白姣飞胸前七大穴道。白姣飞身子一旋,莲步连错避过。
吴翠岚脚一点地,飞身而起头上脚下挥剑洋洋洒洒刺向白姣飞头顶“百会穴”。
白姣飞完全未将吴翠岚的狠辣杀招放在心上,挥笛架住吴翠岚的剑喝道:“好剑法!”
李翠萍挣开吴天启,一招“惊涛拍岸”,剑法若狂涛巨浪咆哮刺向白姣飞胸口。
“来得好!”白姣飞娇躯一侧,铁笛顺势下滑,旋身一招“百川归海”扬笛封住李翠萍的青锋剑。
李翠萍看到铁笛,心中一颤:铁笛?这位姑娘无事生非实在莫名其妙,莫非……莫非她就是铁笛侠客之女,阿峰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李翠萍芳心大乱之时,白姣飞手执铁笛快于闪电点向李翠萍胸前三大穴道。
吴翠岚赶紧一招“暮雨潇潇”袭向白姣飞背后“灵台”,迫使白姣飞撤招自保。两位姑娘轻功卓越,剑法飘逸,层层剑网密如骤雨袭向白姣飞。
李翠萍忙里偷闲之际看向吴天启。
吴天启本欲出手制止,却见白姣飞在两人夹击中总能巧儿巧之的化去两人攻势。破解之法如闲庭信步信手拈来,却又妙到毫颠。新奇之余也就袖手旁观。
“好啊,两个打一个,欺负我白家无人是吧。”一位红衣少女飞至,挥剑迎上李翠萍攻势。
李翠萍架住青锋剑道:“你是谁?这是我与这位姑娘之间的恩怨。”
“我是白姣飞的姐妹白姣丹!欺负本姑娘可以,欺负飞儿没门!”白姣丹边说边展开凌厉的攻势,杀招跌出。
白姣飞铁笛一旋击向吴翠岚手背。吴翠岚吃痛松手,剑“哐当”掉在地上。白姣飞微微一笑,铁笛直点向吴翠岚“颤中穴”。
吴天启身形一闪,挥舞剑鞘架住铁笛:“姑娘,适可而止,切莫苦苦相逼!”
“本姑娘就要苦苦相逼,怎样?”白姣飞冷冷一笑。吴翠岚无名火起,从地上捡起青锋剑,一招“投桃报李”刺向白姣飞。
吴天启见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实在莫名其妙!想起出门才七天就与神药山庄、天英山庄结下梁子。不想再惹是非,身形一闪,一招“珠帘隔燕”身形飘如鬼魅,双手穿插其间,气沉丹田,力贯双臂,向两边一分。快于闪电分开四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我们素无冤仇又何必打打杀杀?”
一位紫衣少女飞身上前道:“飞儿,丹儿,发生了什么事?”白姣丹道:“桂儿,你来得正好!我们三对三!”
吴天启打量紫衣少女,见她貌若天仙,温婉端庄。冲她礼貌点点头。
白姣桂深知白姣飞争强好胜个性,以为吴天启乃白姣飞误伤,感念吴天启谦谦君子容人之量,对吴天启深鞠一躬:“飞儿个性好强,多有得罪!”
“不敢!”吴天启抱拳回礼:“翠萍、翠岚,我们走!”说着飞身上马。
“未分高下,不许走!”白姣飞喝道。白姣桂一把拉住她道:“飞儿,不可滋事!”
“姑娘,后会有期!”吴天启抱拳一礼,双腿一夹马肚:“驾”,骏马飞驰而去。
李翠萍、吴翠岚怨恨看了白姣飞一眼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