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云四起。
吴天启六人四散没有找到找到白姣飞、洪宏青的踪迹。
六人站在峰顶,凝视如血晚霞,心情异常压抑。白姣丹双手围在唇边呐喊道:“飞儿,洪公子,你们在哪儿?你们究竟在哪儿?”
“飞儿,洪公子,你们在哪儿?你们究竟在哪儿?”回音袅袅,萦回不绝。
六人颓然下山,走至半山腰。吴天启发现血迹。众人狐疑沿途搜寻,来到洪宏青跳崖处,看到一片衣服碎片和石块上触目惊心的血渍还有五毒箭。众人心里有一种不祥之感。
“这难道是洪公子的衣服碎片?”南宫义柳问。
“不是啦,洪公子所有的衣服俱是上等绫罗绸缎.......”张满金话未说完。吴天启摇摇头:“可是,为了保护文大人,洪公子与文大人换了衣衫。”
“啊!”张满金听此急道:“这么说书呆子已经遭遇不测咯?这笨书生怎么就不会保护自己。”
“趁天未黑得赶快下崖找找。”吴天启说完将神箫插于腰间,盘坐在块巨石上调息。
张满金、白姣桂、白姣丹、南宫义柳主仆扯些藤蔓,连接成绳。吴天启运气一周天,缓缓收功。走下巨石,欲攀岩而下。
白姣桂忧心忡忡道:“吴少主,你刚刚受了伤,还是我和丹儿下去吧!”
白姣丹道:“桂儿,你轻功没有我好,还是我下去吧!如若他俩真的在下面,我就通知你们。你们买好绳索,拉洪公子上来!”
张满金道:“丹儿,多个人多分照应,还是我陪你下去吧!”
白姣丹点点头,来到崖边,见崖深不见底,心中不免发怵,突感头晕,本能后退数步。
吴天启见白姣丹恐高,走上前道:“白姑娘,还是我下去吧!”
白姣丹心里害怕,俏脸苍白,可是嘴上依然倔强道:“没事,为了飞儿,我白姣丹就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吴天启道:“你还是休息吧,我和张兄下去!”
白姣丹反击道:“你身受重伤,勉强下去还不是自取灭亡!”
白姣桂担心道:“是啊,吴少主,你身上有伤,还是我下去吧!”
“桂儿!”白姣丹拉住她:“还是我下去!”说着走到崖边。白姣桂拉住她的:“你恐高,还是我下去吧!”
“你俩不用争了,还是我下去吧!”吴天启想到刚才南拳北腿十数人围杀自己,若非白姣桂誓死相护,只怕自己早已枉死!
“可是你……”俩姐妹异口同声道。
吴天启微微一笑,道:“我吃了孙长老的保元丹,调息一番,大有好转!”见姐妹俩还是不放心,心中一暖:“放心,我会多加小心。”
白姣桂叮嘱道:“吴少主,千万不要勉强,安全最重要!”
“是啊!千万不要勉强,万一不行就上来,不要他俩未找到,你们再有什么事!”
吴天启点点头:“嗯!我会小心的!”
南宫义柳道:“义柳惭愧轻功低微。帮不上什么忙!秦童,你速去谭城买些绳索和吃的来。”
“是,公子!”秦童领命下山。
吴天启将藤蔓系在块石头上,然后双手抓住藤蔓,小心翼翼顺藤而下。
白姣丹轻声道:“吴天启,你千万要小心!”
吴天启见白姣丹紧张兮兮的模样,微笑点点头,心道:这个白姑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张满金见了,不免醋意翻滚,斜睨白姣桂俩人。白姣丹道:“张满金,你行不行啊?不行千万不要勉强!”
张满金拍着胸脯,吹牛道:“我张满金的轻功号称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白姣丹扑哧一笑,本欲抵损几句,想想忍住了。白姣桂道:“张大哥,你也要小心。”
张满金听了,眉开眼笑点点头。
张满金见吴天启迅速攀岩直下,心道:论武功我不及义父十分之一。可一身轻功也算出类拔萃,没道理输给身受内外伤的吴天启。
张满金也攀岩直下。见自己论平衡感、轻身功夫、驾驭能力以及下降速度皆不如身受重伤的吴天启。心中很不是滋味:义父是当代五大高手之一。要是义父十年前不失踪,我想我的武功定在姓吴的小子之上。
神游太虚。张满金一不留神,一脚踩空。身子悬空,不由“啊呀”一声,忙抓紧藤蔓。吓出一身冷汗。
吴天启感到藤绳一紧,抬头见张满金在空中飘荡,一颗心提到嗓门眼,尖叫道:“张兄小心!”
张满金胆战心惊,双腿连忙夹住块突兀石头稳住身形。不免吓得脸色苍白,将头蹭在肩头擦去脸上虚汗。感觉到藤绳一紧,担心藤绳承受不住两人重量,忙从靴筒抽出匕首,用力刺在山石上。
吴天启亦有同感!可是他身上只有神箫,而他不可能把神箫插入山石中。便伸手去扯崖壁的藤蔓。
承载俩人体重的藤绳晃悠,同时渐渐拉紧。张满金紧张道:“喂,小兄弟,你别动,我怕藤绳承载不了俩人的重量!”
吴天启扯下根青藤点点头,又下了数十丈:“张兄,到头了!”
“啊?到底了!”张满金高兴低头一望,倒抽口冷气:原来是藤绳太短,离崖底至少还有数十丈。
“张兄,怎么办?”吴天启皱眉问。
张满金道:“姑且不知道那书呆在不在崖底。要是那书呆子真的掉落山崖,只怕是粉身碎骨,万无生理!我看不如先上去,明日找到更长的绳索再下来搜寻!”
吴天启点点头:“好!”正欲攀缘而上。蓦然看到崖壁有道划痕,仔细一看是新划的:“张兄,有情况!”
“怎么啦?”张满金回首问。
“这里有道新划痕延续数十丈,我怀疑是白姑娘救洪公子时划的!”
“哦?”张满金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沿着藤蔓滑下:“那丫头有这份能耐?”
吴天启点点头:“白姑娘的轻功我见识过!如果洪公子坠崖,白姑娘相救的话,再看看这崖壁的划痕,两人绝对有生机!”
“可是……”张满金没有再说下去。
时间就是生命。救人刻不容缓!可是藤绳太短,够不着崖底。而且天色将晚。如若上去接更长的绳索下来,只怕要等到明天!
既然洪公子身中五毒箭,若是太晚搜救,只怕与南拳北腿一样,早已化为一滩血水。
吴天启想到这儿,心中剧颤不已:发怵、恶心、难过。想到洪公子视自己为知己,想到与白姣飞的种种交集,决定到崖底一探究竟!
“张兄,你先上去,我一个人下去看看!”吴天启身子缠住藤绳,右脚勾起藤绳末端,与将扯下的藤蔓接好,继续下滑。
不行!如果我就此上去会让两位姑娘小瞧!张满金想到这儿道:“小兄弟,天色将晚,我还是陪着你,两个人好有个照应!”
吴天启不再说话,到了藤绳末端,抓扯着些崖边藤草继续下去。
张满金岂肯逊色身上有伤的吴天启?依样画葫芦。
藤草一松,张满金身子悬空,惊叫一声,直往下坠。
吴天启大惊,双脚一蹬崖壁,飞身而起,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紧抓崖壁突出石块。
吴天启本来受伤,受到外力,又加以一只手承载两人重量,一阵血气上涌。吴天启禁闭双唇,强自吞下血气。
张满金另一只手赶紧将匕首插入崖壁,抬头见吴天启剑眉紧皱,脸色很难看,道:“小兄弟,我没事!放手!”
吴天启点点头,松手。
两人到达崖底。崖底杂草丛生,方圆有数十丈,哪里有人影?
两人仔细搜寻,看到一处杂草东倒西歪,快步上前,见石块上有褐色血迹和挣扎痕迹,还有衣服碎片。
俩人确信洪宏青确实坠崖,大声呼喊,又无人应。
四处搜寻,吴天启发现了子母剑:“子母剑?张兄,白姑娘也在这儿!”
暮色四垂,一切朦朦胧胧。
“白姑娘,洪公子!”
“书呆子!白姑娘。”
两人在崖底搜了四五遍,大声呼喊,可是没有半个人影!
张满金道:“莫非,那丫头将书呆子救了上去!”
吴天启遥望百尺高崖,苦笑摇摇头。要带一个中毒受伤的人爬上悬崖,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时吴天启感到腹部又疼痛起来,紧皱剑眉,手扶腹部低下头。
张满金也觉得是痴人说梦,苦笑摇摇头。
这时听到悉悉索索的草丛声响。张满金笑道:“定是他俩来了!”寻声望去,顿时吓得不寒而栗,颤声道:“只怕他俩尸骨无存了!”
吴天启闻言抬头一看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