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浑身是伤的走出了窦昆的房间,外面天早已经黑了,冷风吹在她的身上,让安琪不由得瑟瑟发抖。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安琪看见上面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调整一下情绪,把手机接听了起来。
“妈妈,怎么了?”才说出了妈妈两个字,安琪就忍不住的哭了,但是她没有哭出声音,而是尽可能的保持着声音的平静。
安琪的妈妈只是问了一些她平时的近况,叮嘱一定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安琪挂断了电话,不由得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16岁离家到现在,安琪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保证妈妈和弟弟的安全。
安琪调整了一下情绪,擦干眼泪,站起身,想起了刚才窦昆和她说过的话。
马上去莫羽辰的身边,尽可能的打探她的情况,还有张逸之的行踪。
安琪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莫羽辰这个时间已经睡了,可是无奈窦昆已经叮嘱了自己,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去一趟张家,否则妈妈和弟弟,也许就性命不保了。
安琪快步的离开了窦家的大宅,走到街口的时候,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安琪被吓了一跳,猛的抬头看去,才发现对面站着的人是雪貂。
“王浩,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安琪的眼神当中并未闪烁出来惊讶,而是有了一丝欣喜,她快速的冲着王浩的方向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曾经让他闻风丧胆的雪貂,但是此刻的雪貂,早已经不是让她惧怕的那一个。
王浩愣了一下,轻轻地推开了安琪的肩膀,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摸了一下安琪嘴角的淤青。
“你的伤是怎么弄的,那个人又威胁你了?”
安琪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的说:“他并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只知道我一直是雪貂的目标,所以他用你来威胁我,我没有说,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
安琪微微的低下了头,当年父亲欠债,曾经被人抓去训练成杀手,他当年唯一的目标就是雪貂,在父亲结婚之后放弃了做杀手的念头,但是却被当年的雪貂报复,父亲死了,母亲带着自己和年幼的弟弟一路逃亡,十几年之后,他总算是遇到了京城窦家,也算是救了弟弟和自己一命,但是却成为了窦昆永远的奴隶。
王浩把安琪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轻声的安慰。
“你不用害怕,我师傅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杀你们,而今天的我,会用尽全力保护你们!至于窦昆,现在还不是和他作对的时候,和我走,我带你回家。”
安琪心里一暖,刚想点头回应的时候,却忽然一瞬间愣住了,她急切的推开了王浩,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我必须马上去一个地方,是他要求我那么做的,如果我不去,他很有可能对我的母亲和我的弟弟不利,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去一趟。”
王浩愣了一下,指了一下远处的汽车,轻声的说:“那我开车送你去,去了之后我再带你回家。”
安琪点头同意了,王浩揽着她的肩膀把她送上了汽车,缓缓的把车发动,可是当听到安琪说出的那个地址的时候,王浩瞬间踩下了刹车,眼神也变得冰冷。
安琪被吓了一跳,不敢抬头看,只得小心翼翼试探的问:“怎么了,你认识那个地方?”
王浩默默的摇了摇头,微微的皱起眉头来看着安琪,他其实很想问安琪为什么要去到那个地方,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样做不是安琪的本意。
听安琪描述完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王浩愤怒了,但是没有表现,而是把安琪送到张家大宅门口,让她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快速的开车离开了。
安琪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多想,跟门卫讲述的情况之后,就被门卫带到了张家门口,管家出门迎接,把安琪带到了莫羽辰的房间里。
针灸的效果过去,莫羽辰在凌晨的时候醒了过来,有了胃口正在吃东西,看到安琪进来的那一刻,笑着招呼她。
“赶紧进来,我们家阿姨做东西很好吃,我让她给你煮一碗馄饨,这大半夜的还让你过来,一定肚子饿了吧。”
安琪瞬间愣住了,他本以为这次到来莫羽辰会质问他那杯咖啡的来历,可是莫羽辰什么都没有说,反而一直笑着问她是不是冷是不是饿,安琪哭了,跪在了莫羽辰的面前。
“羽辰姐,都是我的错,是我看人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助理会把有毒的咖啡递给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宁可当时喝那杯咖啡的人是我。”
莫羽辰微微的愣了一下,笑着把安琪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怎么会和你有关系,赶紧吃点东西,明天还有一个通告,今天晚上早点回去睡觉,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安琪紧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云姨已经把馄饨端过来,安琪低头坐在了窗前,看着面前的那碗馄饨,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羽辰姐,自从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吃过别人亲手做的饭,我妈妈小的时候也经常给我包馄饨,可是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吃过了”
莫羽辰愣了一下,轻轻地笑着说:“小丫头,你才多大,十几年?”
安琪微微一顿,解释说:“自从三岁离家,我的母亲就再也没有为我亲手做过吃的东西。”
莫羽辰心里一惊,没有想到安琪还有这样的身世,她没有再说话,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安琪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赶紧吃东西。
安琪吃完馄饨告别,看到莫羽辰没事,她也就放心了,管家把她送出张家的时候,安琪隐约听到了苏沫的名字,不由得一阵紧张。
她急切的转身叫住了管家,着急的问:“麻烦请您问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个苏沫,是不是是不是名医苏爷爷的孙子?”
管家多少觉得有些好奇,点了点头。
安琪这下更着急了,赶忙再次追问:“他怎么会住院了呢?在哪个医院?麻烦您告诉我,我们两个人是朋友。”
管家没有多想什么,便把医院的名字告诉了安琪。
安琪道谢告辞,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冲进苏沫病房的时候,才发现苏沫正在叽里咕噜的吃着面条。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个人的确是命大,腿都折了,还有力气在这吃东西。
周末的房间里面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其他的人,安琪走进去的瞬间,苏沫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嘴里鼓捣着正在招呼她。
“谢天谢地,总算有一个人来看看我了,否则我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吃面条也太可怜了,你赶紧过来,和我说说话,我都快憋死了。”
安琪无奈的笑了笑,走进房间里把门关上,坐在了苏沐的床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苏沫腿上的石膏,不解的问。
“你不是号称自己是铁打的吗?怎么踢了一下门就把自己的腿给踢折了呢?”
苏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在张家所遇到的一切都问了出来,后来很好奇的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追问。
“对了,那个女孩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老板,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居然年纪轻轻的就是你们电影公司的老板,我现在可惨了,我当时面试的时候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她肯定不会要我了。”
苏沫一想到当着莫羽辰的面,说了好几次,老板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苏沫的心就无数次的打鼓。
好在他出去的时候,莫羽辰还没有醒过来,否则再次面对面的时候,苏沫肯定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安琪顿时笑得出来,看着苏沫一脸紧张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你不用那么紧张,羽辰姐很好的,他不会计较你胡说八道的,今天还多亏了你,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媒体那边已经平息了,应该不会出现什么负面新闻,倒是你腿折了,还怎么参加新电影的拍摄?”
苏沫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拿起了旁边的病例报告,塞在了安琪的手中。
“粉碎性骨折,你只是踹了一下门,怎么就变成粉碎性骨折了呢?”
苏沫很是生气的用力拍了一下床,大声的喊:“本来是没骨折的,但是就在张家的时候,被那个该死的张逸之一个过肩摔在地上,他们家的地板还是大理石的,本来骨头就脆,一说就给摔粉碎了!”
苏沫义愤填膺,添油加醋的把在家里发生的一切都给说了出来,听的安琪是哈哈大笑,仿佛苏沫的经历并不能让他产生同情。
安琪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无奈的看着面前的苏沫,轻声的解释:“你真是找错人了,你知道张逸之是什么人?特种部队的首席教官,叱咤风云的年轻将军,你居然敢跟他打架?就算你是当年学校里的小霸王,你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