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和包老头相持许久,渐感不支,但还在苦苦挣扎。
包老头惊讶不已,以自己武尊境的功力,拿下初晋武师境的朱尧,应该是手到擒来啊,现在·····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包老头手下数人一起加力,朱尧只觉得有成千上万的冰刺深入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龙火固然强大,但再强大的龙火是要元气支撑操控的,要不是有龙珠相助,朱尧早就被冻成冰棍了。
包老头再加一把力,朱尧觉得眼前忽然白茫茫的一片,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朱府外面忽然一阵躁动,齐刷刷的进来一群身穿金甲的护卫,为首的是皇城巡使毛小强,他大摇大摆的走到顺风车旁边,面目狰狞,“住手!”
包老头说:“你那根葱?”
毛小强亮出巡使令牌,说道:”皇家大葱,怎么样?“
包老头只得打住,毕竟还要有求于人。
朱尧面色苍白,奄奄一息,毛小强对他挤挤眼,取出精铁手铐,给朱尧手脚都拷上,拉起了就要走。
包老头不干了,拉住毛小强说:“我们辛苦一场,凭什么你把人拷走。”
毛小强有恃无恐:“本官奉太上皇之令,拿下逆贼朱尧受审”。
原来周绝义这老东西早就算计好了,包老头恨恨的想。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包老头陪着笑着说道:“巡使大人,通融一下,我问姓朱的几句话就好。”
“不行,立马带走!”毛小强一挥袖子,一点不给他面子,手下数人抬起朱尧就走。
包老头气的直跺脚,心里暗骂周绝义是个老狐狸,自己白替别人做嫁衣。
毛小强带着朱尧来到大街上,塞进一个双人马车,周围刀枪如林,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亚米皇宫。
包老头不死心,想找周绝义说说,期待他金口一开,自己也好带着朱尧回去交差,可周绝义和鲍因早不知打到那里去了。
马车颠簸着,朱尧渐渐回过神来,毛小强瞅别人不注意,往朱尧口中塞了一枚复元丹,然后大喝道:“前面就是紫川桥了,逆贼!你给我老实一点。”
朱尧心里明亮着呢,这是提醒自己到桥上就可以跳河逃跑了,朱尧小声说:“老毛,那你咋办?”
“我轻点免职,重点坐牢,反正不会死,你这一去可就活不成了,以我小过换你一命,还是很划算的。”
朱尧说:”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毛小强递给朱尧巨阙剑,说:”好,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酒呢。“
朱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打擂台时说过要请他喝酒,后来金币一到手,人就得意忘形了,遂把这事给忘了。
此时不是啰啰嗦嗦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紫川桥,桥下江水滔滔,毛小强举起刀,用刀背对自己脑袋砍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撞破马车的门,滚落下来,抱头惨叫。
朱尧从马车上一跃而起,凌空跳入紫川河。
护卫们要追去放箭,毛小强急忙叫道:”哎呀,痛死我啦,快去叫大夫,愣着干嘛,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官!“
他这一呵斥,有些机灵的赶紧跑去找大夫,还有一些过来扶住他,剩下的要往江里跳,毛小强骂道:”你们这群傻鸟,跳下去淹死你,不知道去找船啊。“
护卫们又乱哄哄的去找船,此时朱尧沉在水底,猛砸铁铐,铁铐看似结实,其实毛小强已经在上面做了手脚,朱尧没费多大力气就砸坏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朱尧在水里急速前进。这条紫川江是直通大海的,但朱尧偏不去大海,在中途上了岸,钻进一片森林。朱尧知道,这紫川江毕竟不是大海,深度有限,要是有人在出海口一拦,那自己就插翅难飞了。
朱尧在森林一直跑到天明,这一天一夜没住脚,肉体上的累不算什么,只是心里忐忑不安,焦躁无比,不知父母和鲍老师怎么样了?希望父母可以顺利脱身,鲍老师看样子打不过周绝义,但鲍老师以速度见长,打不过相信他还是能跑得了的。
现在该何去何从?去乱星岛,那不可能。去马利国,找马无影和牛子儒,朱尧忽然想起马氏族长的那副嘴脸,自己是带罪之身,估计不管是马家还是金牛宗都不会欢迎自己,朱尧不想看别人脸色,站在大树下踌躇不决,天下之大,竟然无我立身之锥地,可悲啊。
大东城朱府,经过昨夜一场激战,朱府的房屋都已破烂不堪,牌匾被砸碎,一片狼藉。
周绝义站在院中,双手叉腰,指着毛小强一帮人骂道:“屁大点事都干不好,酒囊饭桶,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处!”
毛小强头上包着药包,低着头,一声不吭,脸上满是悔恨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江湖传言,不怕周绝义骂,就怕周绝义笑,周绝义要骂人,大不了被喷点唾沫。周绝义要是笑,哼哼,那这人的脑袋就搬家了。
”交出你的令牌,滚回家种地去。“周绝义咆哮着。
毛小强心里一松,想道:老子早就不想伺候你这群畜生了,现在无官一身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不过还是装出痛不欲生的样子,用颤抖的手交出令牌,倒退着离开朱府,他知道周绝义疑心重,所以演戏演到底,他找了家酒馆,喝的烂醉如泥,一副一醉解千愁的模样,最后小二叫来他的家人,把他给拖走了。
包老头想,幸好朱尧跑了,朱云也没有抓到,鲍因不知去向,这天雷大法你就得不到了,他对周绝义说:“前辈不必忧虑,我手下有人擅长追踪,就算他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到。“
周绝义叫道:”那还不赶紧去找!“
包老头诺诺而退:”好,我现在就去。“心里骂道:你吼什么吼,老子又不归你管,大家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包老头带上苟丹,沿着紫川江查看起来。原来这苟丹出自钟吾国苟氏家族,他们有个天赋,就是鼻子灵,眼睛毒,尤其擅长追踪猎物。
包老头来到紫川桥上,看着滔滔江水,说道:”这小猪崽子肯定顺着江水跑到大海里去了,我们沿江搜寻。“
”包大人!请留步。“一个信使快马加鞭赶到,”包大人,急报。“
包老头看了急报之后,面色凝重,说道:“竟然闹到这种地步了。”
龙虾问道:“大人,什么事?”
包老头沉默半响,说道:“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那个,我要回去,这里就交给······”,他看看龙虾和卢次两人,略一迟疑,“就交给龙虾负责,你们要听他调遣,务必要把姓朱的崽子抓住,听见没有?”
龙虾挺胸跺脚,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卢次冷冷看了龙虾一眼,有气无力道:“知道了。”心里腹诽着:瞧你那傻缺样,老子又不比你差。
胖虎苦闷无比,在这里,自己资格最老,现在却被新人领导,百般不是滋味。
苟丹看着众人表情,不动声色。
包老头随即离去,龙虾神气起来,指手画脚道:“苟丹,去查看那姓朱的留下什么踪迹没有。”
······
茂密的山林中,朱尧坐在老树根上,盘算着:首先要离开这万恶的亚米国,在这里太危险了。朱尧用细藤把树叶穿起来,给自己做了件披风,头上用草编了顶帽子,这样从空中看下来就很难发现,朱尧仰望天空,见没有飞行法器,小心翼翼的在树林里穿行。渴了喝口泉水,饿了摘几个野果,跋涉数日,来到亚米国南面的大罗国。
大罗国比亚米国稍大,据说大罗国的皇后是周绝义的女儿,朱尧不敢在此久留,在乡下小饭店草草吃一顿饭,又钻入深山老林之中。
朱尧兜里没几个钱了,以前那三千金币给父母两千,自己留一千铺在床上,来葫芦岛买东西只带了十来个金币,买完东西之后只剩下三四个金币了,刚才吃饭花去一个银币,根本没有吃饱,剩下的钱要省着点花了。
朱尧从小穷到大,深知钱的重要,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朱尧突然想到暗黑森林的金矿,父亲说等到自己是武师境时就可以去,现在自己不正是武师境吗,现在不去,更待何时?
朱尧梦想着自己挖到一个大金矿,铸造了百万金币,召集十万兵马,踏平亚米国,活捉周老贼,然后让鲍老师用风刃把他凌迟处死,再查出是谁追杀自己全家数十年,自己要亲手把他剁成肉泥,喂妖狼,这么想着,朱尧竟然咧嘴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自己觉得奇怪,在如此压力之下,还能笑得出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意淫。
朱尧在小溪里捉了几条鱼,生起一堆火,把鱼用树叶包住,放在火堆下烤着。他脱下衣服,在溪水中搓洗。这还是打擂台时买的那件黑衣服,一路奔波,都划的破破烂烂了。
洗好衣服,放在石头上晾着,把鱼扒出来,鲜香扑鼻,比海鱼好吃多了,朱尧光着身子,坐在木桩上,大口朵颐。
忽然远处山林里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起,朱尧像兔子一样耳朵一竖,屏息静听,“不好,有人来了,估计是烤鱼冒出的烟被人发现了。"都怪自己不小心,朱尧抓起衣服,来不及穿,光着屁股就跑,离火堆越远越好。
”他在哪里!“有人叫道,空中数个法器朝朱尧扑过来。
朱尧跑到飞快,专往树林密的地方跑,以摆脱追踪,自己没有飞行法器,以前好歹有个顺风车,但还没过飞行的瘾就丢了。
朱尧跑到山腰,钻进一个山洞,找树枝盖住入口,偷偷看着外面。
几个人在山腰盘旋,有人说道:““他跑不远,就在附近,仔细搜查。”
朱尧见是龙虾,卢次,胖子,后面还有面色阴冷的一个少年,这少年看着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了在哪里见过,他似乎不到武师境,不能驾驶法器,是别人带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