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朱尧想,这下插翅难飞了。祭出日天剑,和血魔斗在一起。
血魔武境是武尊境,比朱尧高一阶,他力量蛮横,刀法精湛,都是在实战中经过检验的,异常狠辣,刀刀致命。朱尧招架的非常吃力,节节败退,一时险象环生。
“老大,加油啊,砍他脑袋,扫他下盘。”乔术在卖力的叫着。
血魔禁止别人帮手,非要独自把朱尧打倒砍成几段才解气。为了显示自己的熊一样的力量,血魔不光砍人,连千年古树也不放过,磨盘粗的树都被他齐腰削断,树林中出现一大片空地。
龙大躲在草丛中观战,不敢贸然出来。他手下的小喽啰依然晕乎乎的,互相抚摸。
罗奇要向前助战,被白狼拦住,双方战在一起。袁候何马刚想动手就被铁手和瞎猫擒住,不得动弹。他们那刚进入武者境的修为实在是不堪一击。
铁手准备把袁候何马解决掉,袁候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起作用了,“兄弟且慢,兄弟有话好说!”
铁手才不管他呢,就要手起刀落。
何马大叫:“金矿!我们知道大金矿!”
刀在脑袋上硬生生的停下来了,袁何二人都抹了一把汗,铁手阴森森的说:“金矿在那里?快说!”
“兄弟,实不相瞒,金矿在我脑子里,你要是把它砍掉就什么也没有了。”袁候说。
“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快说!不说让你生不如死!”铁手吓唬他道。
袁候何马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了,两人一对眼色,一个精彩的金矿故事呼之欲出:“我们确定了一个金矿的地址,就在虎跳峡附近,那地方只有巨人罗奇能到......”
这个故事漏洞百出,但铁手和瞎猫居然听不出来,他们对白狼喊道:“白狼,你下手轻点啊,不要打死巨人了,我们后半辈子就靠他了。”
罗奇只不过是武师境初期,哪是白狼对手,他手挥流星锤,高大的身躯虎虎生风,看着吓人,但没两个回合就被白狼擒住,硕大的身躯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董姨不会武功,她座下的蜥蜴倒有几分战力,但自从见了白胡子的坐骑铁羽鹰后,直接瞎火了,缩成一团,恨不得把头埋到土里。
小喽啰看血魔占了上风,怪叫喧天。佣兵团的头目铁手和瞎猫是武师境,白狼是武宗境,乔术是武师境,其他小喽啰大部分是武者境,血魔佣兵团的精华都在这里了。他们都觉得出动这么多人捉拿纪木,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爵爷区区武者境,插不上手,不过他有武宗境的赵家驹保护,心安理得。看血魔和朱尧斗的大汗淋漓,正是显示自己是文化人的大好时机,他从飞行法器中端出茶壶,轻轻地吹一口气,悠然自得的品着,同时观赏血魔和朱尧的搏斗,不时叫一声“打得好!”
那眼神就像看耍猴的一样。
“卖弄风骚”,血魔气不打一处来,满腔怒火都发在朱尧身上,此时双方不再斗技法,而改用法术相争,朱尧用出龙火,血魔用寒冰术,一时漫天火球冰锥飞舞。
看着血魔朱尧斗法,白胡子老板抚摸着胡须,似笑非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他什么武境,也不知道他和爵爷什么关系,平时他在八八镇就是一个普通的兵器坊的老板,毫不引人瞩目。但是,要注意,咬人的狗不叫,这个白胡子才危险。
天色渐明,朝阳升起。暗黑森林度过一个不安静的夜晚。
此时朱尧片体鳞伤,血流满面,但越战越勇。血魔没受什么伤,但气喘吁吁,耳边传来爵爷的风凉话:“有什么用?打了这么久也拿不下,白瞎个武尊境。”
血魔气的鼻孔流血,对爵爷吼道:“闭上你的狗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老子。”
血魔喘了口气,要放大招了,他取出一口小铜钟,双手掐决,叫声“大”,铜钟变得足有轿子那么大。
“把耳朵捂住。”血魔叫道。
白胡子老头动容道:“血魔是急眼了,连看家法宝‘震魂钟’都用出来了。”
赵家驹对爵爷说:“打了这么久,终于要结束了。”
钟口正对着朱尧,朱尧感觉不妙,紫云翼急速抖动,飞快后撤,血魔猛敲铜钟,‘咣’的一声,惊天动地,声音传出百余里。铜钟喷出强烈的震荡波,尘土飞扬,岩石开裂,大树如同小苗一般折断,一时间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数十里外的鸟兽都惊散了。
朱尧想这铜钟无非是靠冲击波伤人,‘春风荡漾’是风系功法,说不定和它相克,遂顶着铜钟运起‘春风荡漾’。
‘震魂钟’威力惊人,势不可挡,卷起朱尧重重的砸在山坡上,如同大风中的一片树叶,朱尧当即昏迷不醒。
血魔奇怪了,‘震魂钟’之下从来没有全尸,现在这小子怎么完好无缺,是不是有诈?
见朱尧昏迷不醒,董姨痛哭流涕,袁候对白狼哀嚎道:“好汉,那金矿的地图就在纪木脑子里,万万杀不得啊。求求你了。”说罢不住地磕头。
何马更是挣脱看守,扑倒朱尧身上,护住他,就算自己武力微薄,不堪一击。
朱尧隐约有一点意识,吐出一口血,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吓得血魔连连后退。
白胡子凝重的说道:“此子天赋异禀,千年难遇,今日必须杀死,否则后患无穷。家驹,你速速去了结了。”
“是”,赵家驹飞身扑向朱尧。可怜朱尧现在哪有还手之力。
正在此时,空中忽然飞来两个人,乘坐的法器就像小船一样,其中一个骨架奇大,浓眉大眼,一脸正气,手提混沌长刀。另外一个身材粗壮,后颈露出一片黑毛,圆脸上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乱转,显示他不是什么老实人。
来者正是白马探花马无影和半仙牛子儒。
“我说是什么‘咣’的一下呢,原来是有人打架。”马无影说。
“就是,现在天下不太平啊,到处都是砍啊杀啊的,全然不知道什么是自由平等博爱。”牛子儒说。
“我这几天没砍人,全身痒痒,要不我们下去掺和一下。”
“算了,我们还有正事呢,走吧。哎,那个全身是血的人怎么这样眼熟。”
“我看着也眼熟,好像是......”
就在马无影牛子儒回想之时,朱尧已经认出他们来,他用力叫了一声:“马无影!”说罢再也坚持不住,又晕倒在地。
马无影和牛子儒如遭电击,齐声叫道:“朱尧!”
两人扑到朱尧跟前,问道:“兄弟!怎么回事?是谁把他打成这样?”
何马指一指血魔。
马无影双目赤红,大吼一声:“我日你娘!”,白光一闪,血溅十步,血魔已经被劈成两半,顺带连他坐下妖兽也死翘翘了。
众人都傻了,这也太恐怖了,堂堂八八镇第一高手,武尊境的强者,横行暗黑森林十几年的血魔,就这样死了。
“上上,都给我上!”白狼吆喝佣兵冲向马无影。
乔术站在最后面,撕心裂肺的喊着:“冲啊,给我们老大报仇。”
“好啊,都放马过来吧,让我一次杀个痛快!”马无影杀性大发。
佣兵都没有反应过来,马无影就冲了过去,他来去无痕,呼啸如风,手中长刀翻飞,所到之处,惨叫连连。如同虎入羊群,又如同激浪拍岸,卷起千重血。
众人只看见头颅胳膊脚掌漫天飞舞,鲜血纷纷洒下,仿佛下了一阵血雨,在初升的朝阳下特别艳丽。
忽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伤员**,因为马无影的刀下只有死,没有伤。
血魔佣兵团一下都死光光了,铁手,白狼,瞎猫,乔术,还有三十个小喽啰,不管你是什么武境,不管你是军师还是喽啰,在马无影的刀下无处可逃,无一幸免,顺便连龙大也一块上路了。
这杀人速度,就像镰刀割麦子!
“死神降临,跑啊!”爵爷不知觉手中的茶壶掉落,摔得粉碎。慌慌张张钻进法器。赵家驹急忙驾驶就要走,后面传来一个慢吞吞的声音,“跑什么跑,一块走吧,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不至于寂寞。”
牛子儒话慢,可动作不慢,瞬间挡住爵爷去路,抽出紫金鞭,明晃晃,亮闪闪,夹风带雨的打过来,一鞭抽的飞行法器跌落地面。
马无影凶神恶煞般赶过来,横插一腿道:“惹吾兄弟者,杀无赦!”
这是死神的召唤,这是阎王的信使。
“你这人怎么这样,留两个给我玩玩不行啊,刚才有个白胡子老头跑了,你去追吧。”牛子儒挡住马无影,娇嗔道。
“好吧,这两个便宜你了,记住不要留全尸啊,全部剁碎喂狗。”马无影一跃而起,闪电般去追白胡子老板。
马无影的话吓得爵爷外焦里嫩,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跪在牛半仙面前,“好汉,你误会了,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是路过。”
“路过?难道是传说中打酱油的?”
“我们其实是去买茶叶蛋的,真是误会,你看,我只是个武者境......”爵爷满头大汗的狡辩。
“天地自正气,功过有说法。”牛半仙开始舞文弄墨。
“那是...那是...”
“是非功过他老人家自会评判,你去找他吧。”
“谁?”
“地狱之主,冥界之王——阎罗是也。”
爵爷头皮一凉,差点倒地。倒是赵家驹有点血性,“士可杀不可辱,拼了。”
他手持软鞭,甩一甩,‘啪’的一声脆响,摆开架势。
牛子儒看讥讽道:“你那根鞭软不叮当的,不到我的鞭硬啊。”
“少废话,分个高低吧。”
“死鸭子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你来我往,鞭声呼啸,斗在一起。由于都是武宗境,一时不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