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出来了,朱尧来历不凡,他是故意激怒仇一点的。但仇一点那猪脑子怎么看的出来?他手下的几个亲兵顷刻间被打的落花流水,他还嗷嗷叫的要冲上来,朱尧尽量摆个潇洒的姿势,不费吹灰之力,一剑穿心,将仇一点钉在翻倒的车架上。
仇总兵此时似乎明白了,指着朱尧问道:“你是谁?”
对于将死之人,朱尧不瞒他,小声说道:“朱天雷之孙朱尧是也!”
仇一点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朱尧又说道:“你是第一个为段氏王朝殉葬的人,知足吧。”说罢拔出日天剑。
仇一点倒在地上,闭上眼睛,胸口的鲜血像喷泉一般涌出。
朱尧于心不忍,转过脸去,说到底仇一点就是个花花公子,本来也是穷苦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妹妹被选入宫,钱财权势从天而降,他顿时迷失了自己,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不光是他,世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看似穷苦可怜,一朝得势,立马耀武扬威,不知自己是谁了。
朱尧把心里的怜悯掩饰的很好,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人们都是奢血的,要让人看出自己的多愁善感,还有谁会追随自己。
围观的人吵吵闹闹,他们称朱尧是‘义士,好汉’等等。
这时,熊超按照计划出现,把朱尧带走。下一步是熊超去接管驻守在苏城的八千兵马。
为防止那些大头兵翻脸,鲍因跟着熊超压阵,后面朱尧、马无影、牛子儒、罗格、韩梅梅、苟丹以及十个巨人跟着,还有洪霸天带领的两千名红石宗精英弟子,鲍因的打算是从气势上一下压倒那些大头兵,最好兵不血刃,马到成功。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军营。洪霸天把军营团团围住,鲍因带人进入,军营占了好大一片地,营房破破烂烂,污水遍地,门口连个站岗的士兵也没有。进去一看,梧桐树下几个士兵光着膀子在赌博,另有一群人在喝酒,打骂,呕吐,熊超看来直皱眉。
对于外面包围的红石宗弟子和鲍因等人,士兵们无知无觉,该干嘛干嘛,朱尧纳闷了,就是有生人进入村庄狗也要叫两声,况且这是军营。
后头一座小楼是军官住所,大家直奔那里,忽然小楼下来一个人,朱尧看着面熟,仔细一瞧,竟然是卢次。
“这家伙怎么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朱尧嘀咕道。
卢次穿着军官的制服,狐假虎威,鲍因见他有点来头,略施一团风劲,打在他麻筋上,卢次倒在地上,抽缩发抖,站不起来,眼睁睁的一群人围住他。
熊超说:“你就是新来的副总兵?”
卢次点点头,装出孙子样,“我是刚来苏城报道的副总兵卢次,你是城主熊大人吧,十分抱歉,我这几天忙,没挤出空去拜访你,你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朱尧看他这奴才样,忍不住跳出了说:“贱人,还认识我吗?”
卢次一哆嗦,这声音这么耳熟呢?好像和一个人相似,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熊超止住朱尧,严肃的对卢次说:“现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苏城总兵仇一点谋反,现已被诛杀。”
卢次目瞪口呆,连连摆手说:“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但仇一点已经驾鹤西去,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熊超说:“你是副总兵,我们现在怀疑你参与谋反,从现在起,你被捕了。”
牛子儒加上一句:“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卢次明白过来了,谋反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朱尧又跳出来,指着卢次骂道:“反贼,朱某人你还记得吗?”
卢次如梦初醒,“原来是你,你怎么没死?!”
朱尧胸口恶气为之一散,哈哈笑道:“我怎么会死,该死的是你!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卢次扭动着,惊恐万分,地上一滩水,马无影问道:“就是这家伙追了你一路。”
朱尧点点头,马无影迅雷不及掩耳提起混沌刀,就好像怕别人和他抢一样,白光闪过,卢次脑袋落地。
马无影拍拍手,惬意的舒了口气,“爽!”
牛子儒不满的推了马无影一下,“这颗脑袋该留给朱尧砍的,怎么你又占了先?”
马无影道:“手痒!”
原来卢次、黄善和龙虾都是马蹄湖的恶霸,为害一方,还居然恬不知耻的自称湖畔三杰。当年胖虎、瘦猴、高个子三人在葫芦岛意外发现朱尧,然而朱尧精通水性,三人水下功夫不佳,奈何不得朱尧,一路追到荒岛,然而朱尧命好,遇上了白马探花马无影,马无影热血浩荡,是没事也要找事的主,况且和自己父亲的死有关,所以救下朱尧,还杀了高个子,胖虎逃回了回来搬救兵,要求就是水下功夫要好,打听到马蹄湖还有这‘三杰’,立马把他们招了去,此去踏上黄泉路,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黄善死于妖兽之口,龙虾死在朱尧刀下,卢次死在马无影手中,马蹄湖三杰,至此已烟消云散,化为尘埃。
熊超以苏城城主的身份召集所有官兵,练兵场上密密麻麻的集合了数千人,点名之后发现只有六千多人,有的哈欠连天,怨声载道,有的贼眉鼠脑,东张西望。
“怎么少了两千人?该不会跑了吧?”朱尧说。
“不是,就只有六千人,空出的两千人是吃空饷的。”熊超说。
钟吾国军政分开,按理说熊超是没有资格集合军队的,但此时没人想到这点。六千人衣冠不整,歪歪扭扭的站着,朱尧想: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渣,把事情讲清楚之后赶紧解散,省的看见眼烦。
熊超和鲍因商量一下之后,登上讲台,清清嗓子,说道:“弟兄们,我是苏城城主熊超。”
下面一片嗡嗡声,熊超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接着说:“今天早上,我接到段氏老儿传下的圣旨,要苏城即刻起兵,攻打南面的大丘城(南方的一个割据势力),众所周知,大丘城兵精粮足,独立已久,其城主丘秃头更是武王境,这样做,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吗?”
下面黑压压的六千人人声鼎沸,鲍因安插的探子卖力的叫道:“熊大人说的对,我们不能去送死,我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呢。”
其他的探子叫道:“段老儿太不厚道,这都三个月没发军饷了,饿的皮包骨头,哪有力气打仗啊?”
“就是,要打,叫他的亲兵去打,我们才不去做替死鬼呢。”
一部分人听信熊超的话,坚决反战。大部分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摇摆不定。另有小部分人坚决服从圣旨,这些人大都是军官,既得利益者,他们说:“身为钟吾国军人,累受皇恩,当战死为报。”
鲍因盯的就是这群人,向熊超使个眼色,熊超心领神会,说道:“大家不要吵,这样,坚决要战的站右边,其他人战左边。”
人群涌动,几百个人站到右边,由于多是军官,武境比一般士兵要高,大都是武者或者武师境。朱尧暗笑,“这都是待宰的羔羊啊,出来混,能不能长点脑子。”
熊超先礼后兵,语重心长的劝道:“诸位兄弟,你我都是明白人,钟吾国大厦将倾,各地豪杰揭竿而起,你我何必愚忠呢?”
有个军官说:“我们身为军人,吃了这么多年皇粮,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圣上指哪打哪,才不愧心。”
熊超说:“你吃的不是皇粮,你吃的是人们的血汗,现在段氏王朝无道,有志之士当解救万民于水火,听从段氏命令的都是人们的敌人,是豺狼的帮凶。”
军官道:“那不就是造反吗?”
熊超道:“不是造反,是替天行道。”
军官都沉默了,忽然有个麻脸军官问道:“熊大人,圣上真的下过攻打大丘城的圣旨吗?”
熊超严肃说:“这个千真万确,我还能骗你?”
麻脸军官又问道:“钟吾国军政分开,按理说圣旨要送给仇总兵才是啊。”
熊超当机立断,大声训斥道:“你这个军中败类,你强奸幼女,贪污军饷,偷窥老妪洗澡,无恶不作,来人呐,给我拿下!”
麻脸军官‘唰’的抽出刀,“兄弟们,我们被他骗了,他是想谋反!”
十几个军官反应过来,纷纷掏出兵器,有的还抛出法宝,飞到空中。关键时刻,决不能让事态变大,鲍因快速出手,建立一道风墙,把这十几个军官包围起来,说道:“马无影,牛子儒,朱尧,罗格,苟丹,你们带着巨人,赶紧把这些顽固不化的家伙消灭掉,越快越好!”
马无影一马当先,冲进风墙,连砍带杀,韩梅梅对那些军官施展眩晕秘诀,让他们神志不清,其他人各施手段,风墙里一片一片鬼哭狼嚎,不时有断胳膊断腿飞出风墙,落在士兵中间,吓得他们连蹦带跳。
此时六千士兵一阵躁动,鲍因不用任何法宝,凌空而行,仿佛脚下有梯子一般。
士兵们张大嘴巴,“啊,他竟然是武皇境的高手,真没看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