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相见他们闹的差不多了,总结发言道:“这些暴民都是贱骨头,两天不打,上房揭瓦,微臣恳请圣上下旨严惩,不然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段伟等着回去骑木马,他心不在焉的说道:“责金大人查办!”说完返回后宫享乐去了。
打土豪分田地闹的愈演愈烈,先前只是在偏僻地方发生,渐渐地蔓延到京城周围,这给段氏王朝很大压力,军粮收不上来,士兵人心浮动,逃兵日益增多,饭都吃不饱谁有心思打仗。
广大农民组建了自卫队,规模大一点的自卫队里潜伏着朱家军派来的战斗老手指挥,金丞相的镇压恰如火上加油,到手的好处谁会让出,双方发生流血冲突。自卫队自然打不过正规军,但他们地形熟悉,打不过就跑,钻进深山老林和你打游击。段氏王朝的控制区狼烟四起,皇军到处剿匪,疲于奔命,陷入了人们战争的汪.洋大海。
钟吾国区区几百万人,地方又不大,镇压的皇军不时遇到自己的亲戚,比如有个皇军士兵‘剿匪’时就遇到自己的二舅,二舅扛着锄头骂他,“龟孙子,当一年兵就长本事了是不?敢把刺刀对着你二舅了?你小时候尿布都是我给换的你忘啦?看我不打死你个龟孙子。”
士兵很无奈,只能当逃兵,一溜烟跑了。
双峰山和吉城配合人们自卫队,频频出击,牵制皇军,就连占据巨熊关的铁拓部也不时打击一下皇军,这让段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段阳知道这是朱家军搞的鬼,如此下去就不战而败了,他不甘坐以待毙,立马展开反击,他让礼部发了许多告示,贴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告示上用恶毒的语言骂朱尧种种不是。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鲍因不敢大意,指示苟丹和段阳争夺民心。苟丹的情报网行动起来,在告示后面逐条反驳,比如告示上写着: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不要忘了是伟大的帝王——段阳养育了我们。苟丹的情报人员在后面写到:我们都是父母养育的,只有奴才才是段老儿养的,另外,段老儿也是人民的血汗养育的,不要忘本哦。还有:朱尧是卖国贼,他勾结外敌侵占巨熊关。情报人员在后头写到:是谁打下了巨熊关?是朱尧的爷爷朱天雷。是谁驻守在巨熊关?是段谢,是他执行不抵抗政策导致巨熊关失守,段谢应该剖腹谢罪才是。
不光苟丹的属下干这事,苟丹还雇了许多平民干,活很轻松,每天五个铜币,人称五币,他们到处宣传,多劳多得,反正朱尧有的是金币。
段王朝的名声日益下滑,土豪地主对他不满,因为段氏没有保护好他们的财富。广大群众对他不满,因为段阳派兵攻打他们。段氏两头不讨好。
朱尧看苟丹送来的报告上写着这么一件有趣的事:一个老头掉进了河里,大呼救命,路过的皇军装作看不见,老头喝了几口水,呛得灵机一动,大叫:段老儿是蠢驴!皇军急忙把他捞上来,带到衙门审问,负责审问的官员宿醉未醒,竟然给他判了个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关进大牢。朱尧看后哈哈大笑。
朱家军的局势并未好转,因为李国在钟吾国西面攻的很凶,占了大片地方,看来他们的胃口很大。红石宗、阳城、古墩都给朱家军发来急报,要求支援,朱家军哪有多余的兵力支援他们?一时间同盟间的关系出现裂缝。
这时东面的马家骑兵出动了,是以马氏家族的名义,并不是以马利国皇室的名义出动的。看来他们不想闹大,只是趁机沾点便宜。他们占领了吉城西面几个小城镇,原本是段氏皇军驻扎在那里,后来被段阳调走包围吉城去了,现在那里是兵荒马乱的无人管理的区域。
段氏王朝和朱家军都抗议马家侵略,马家拿出厚厚的一沓史料,言之凿凿的证明这块地方自古以来就属于马家,是马家的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拳头大就是王法,朱家军和段老儿只能干瞪眼。
红石宗又发来急报要求援兵,鲍因不得已让守在苏城的朱云带领一千人民自卫队去充数,韩梅梅也要去,但被朱云朱母死死拦住,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全苏城的人都死了,也不能委屈自己儿媳妇一丁点。
双峰山,统领处开会,朱尧提出远交近攻的想法,这个想法来自于朱天雷的笔记。笔记中写道:混战之局,纵横捭阖之中,各自取利。远不可攻,而可以利相结,近者交之,反使变生肘腑。古人之谋,为地理之定则,其理甚明。
鲍因说道:“君子雷所言极是,妙哉妙哉。”
牛子儒说:“现在李国攻的凶,就要找到李国的对手制衡他,我听说李国西面有个真腊国,与李国有过战争,不如我们和真腊国交接,夹击李国,迫使它退兵。”
朱尧说:“我正是此意。”
鲍因缓缓点头,“甚好,可是派谁去真腊国游说呢?”
朱尧说:“出使真腊国的人,要有口才和应变能力,此事非我莫属。”
鲍因说:“是的,朱尧以朱家军统帅的身份去见真腊国皇帝,地位匹配,但是要小心啊,你要横穿李国,危险重重。”
马无影说:“要多带几个人。”
朱尧说:“人多目标大,还是一个人利落,再说潜行正是我的绝活。”
事不宜迟,朱尧脱下铠甲,穿上长袍,头上围着麻巾,打扮的像个普通习武之人,准备了些许礼物,当即出发。
紫云翼和龙火是朱尧的标志,所以朱尧不能用紫云翼飞行,用马无影给的一件普通法器,就是马无影以前用的小船状飞行器,朱尧驾驶这个法器,离开双峰山,缓慢前行。
一日之后,到达钟吾国和李国交界,朱尧收起法器,步行一段路,见没有异常,复祭出法器前行。李国比钟吾国繁华的多,约有五六百万人口,农田里人们在忙碌,集市上热闹非凡,做着各种买卖。遇到大城镇朱尧就绕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三日后,朱尧到达真腊国,真腊国干旱多山,民风彪悍,面积和钟吾国差不多,以前都是一些小部落各自为政,互相攻伐,近几年被一个叫播求的部落大王统一,他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成为真腊国皇帝后依然喜欢人们叫它大王,粗莽气息不改。
真腊国的京城叫猛虎城,不像钟吾国的京城就叫京城。朱尧来到猛虎城下,见这城池真是粗犷,高数十丈,都是由巨大的红褐色的岩石建造,守城的士兵身穿兽皮,脸上画着彩色斑纹,斑纹越多,地位越高。
猛虎城内禁止一切武者飞行。朱尧到城门口,对守城的士兵说有钟吾国使者求见,那个士兵引导朱尧到城楼上,见到一个身穿虎皮的首领,朱尧表明身份,首领打量着朱尧说:“久仰大名,幸甚幸甚。”
朱尧笑了,看起来自己的名字周边国家都知道了。
首领问道:“阁下是武尊境初阶?”
朱尧答道:“现在已是武尊高阶了。”
首领咂舌道:“哎呀,比我们大王还厉害,我们大王像你这么大时只是武宗呢,佩服佩服!”
朱尧笑着应付,觉得这个首领没心机,呆傻可爱,难道真腊国都是这样的人?
首领带朱尧到皇宫,前去禀报,让朱尧稍候。不一会一个幕僚模样的人跑过来,‘扑通’跪倒在朱尧面前,“在下羊有角,拜见少主。”
朱尧扶他起来,问道:“阁下是...”
那人站起了,打量着朱尧,朱尧头戴麻巾,身着青袍,脚蹬鹿皮靴,远观英姿飒爽,近看虎虎生威,“少主果真年少有为,老爷在天之灵得以安慰。”说罢泣不成声。
朱尧想这羊有角估计是爷爷故人,果不然,羊有角说道:“我以前是朱老爷幕僚,出事后四处流落,后来经人介绍,投到播求大王手下混口饭吃,光阴如梭,迄今十余年了。”
朱尧观羊有角神情温润,举止内敛,年轻时应该是个大帅哥,朱尧说:“感谢羊叔挂念,家人可好?”
羊有角擦干泪水,说道:“糟糠已去,止有一小女在大元帝国求学。朱兄弟还好吧?这些年都躲到哪里去了?肯定受了不少苦啊。”
朱尧简单介绍一下这些年的事,羊有角听了感慨万分,骂道:“无情最是帝王家,段老儿金大头这两个挨千刀的,死后必下地狱!”
朱尧淡淡的说:“下地狱都便宜他们了,我有生不如死的办法对付他们呢。”
羊有角已经猜出朱尧来意,“我知道少主此来为何?”
朱尧想羊有角确实是个精明人,现在遇到故人是件好事,可以了解一下真腊国及播求大王的情况,事情把握就大了。
“羊叔有何指教,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我大王性格刚烈,争强好胜,你要达到目的,要激他才行。”
“播求大王吃硬不吃软?”
“正是如此。”
“马背上打天下的开国之主都这样,过十几年就颓废了。”
羊有角在朱尧耳边言语一番,朱尧点点头“好,我懂了,谢谢羊叔!”
羊有角领朱尧进宫,此时,播求大王正在大殿上和文武百官商量朱尧的事。
有人说:“大王,朱尧此来必是游说我国攻打李国,以减轻朱家军的压力,虽然李国和我国有些过节,但我真腊刚安定不久,民未温饱,不宜征战。”
有人说:“大王,李国此前欺我疆土,辱我山民,是真腊的汉子都不应该忘记!现在李国对朱家军用兵,我主张立刻对李国开战,此时正是雪我真腊耻辱的大好时机。”
播求大王一招手,大殿上一片寂静,他缓缓说道:“寡人现未有定论,等会见了朱尧再说,开不开战的关键是,看这个朱天雷的孙子有多少本事。”
有人道:“听说他年纪轻轻就达到武尊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武奇才。”
播求道:“现在就是武尊境,确实很罕见,但打天下不光靠武功,还要有智谋胸襟,寡人只是武皇境初级,为什么许多武皇高阶的人都愿意为寡人出生入死?靠的就是公生明廉生威,以德服人。他朱尧如果腹有良谋,想必钟吾国以后就是他的天下,我们自然原因交这个朋友。如果他是个草包,那我们就不必趟这个浑水了。过会儿等朱尧来了,诸位刁难他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再做定论。”
文武百官齐呼道:“大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