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阳的御林军十分顽强,他们战前立下军令状,誓要和朱尧率领的泥腿子、叛徒决一死战。段阳训练御林军的手法很特别,就是拼命给他们戴高帽子,颁奖张,把他们捧上天,再把对手使劲贬低,人都是有荣誉感、好面子的,牛皮吹出去了,如果战时连那些泥腿子都打不过,你好意思吗?
朱家军地面都是乌龟壳,这是向铁甲军学的,刀枪不入,巷战利器。他们步步为营,稳步推进,皇军已经被压缩到皇宫附近,他们抵抗更加疯狂,就算失去了战斗队形,也各自为战,犹如疯狗一般,不投降,不做俘虏。除非朱家军把他们消灭,否则不可能占领阵地。
地面的鲜血混着雨水,被士兵反复践踏,流入护城河,双方都杀红了眼,混战一团。此时已经没有了正邪对错之分,全是人性中好斗血腥的一面在作怪,只有勇者、强者、智者才能活下来,稍微懦弱一点,犹豫一点,都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城中街巷狭窄,不利于施展,张小毛吩咐朱家军三人一组,互相掩护,长短武器结合,轮番攻击。
皇军把死掉士兵的尸体浇上油点燃,以阻止朱家军推进,烧焦的尸体产生难闻的气味,朱家军有点武境的都爬到房顶,对着下面的皇军放箭,扔投枪。御林军不甘示弱,纷纷往屋顶爬,和朱家军一砖一瓦的争夺。吓得住户钻进地窖,不一会,房屋被打塌了,砸开了地窖,几支不长眼的投枪从空而降,插到到住户屁股上,住户哀嚎道:“俺的娘啊,人家都说躺着中枪,俺钻到地窖怎么还中枪?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寅时,激战一夜的朱家军得到补给,都是城外的人民自卫队推着独轮小车送来的,车上装着馒头热汤和咸菜。在朱家军吃饭的空儿,自卫队唱了一曲快板给朱家军鼓劲:我是炊事员,工作在前线,烧水又做饭,日夜总不闲。山里没有井,出去几里远,趁着天未明,担水好几担。柴火没处买,我就到处捡,有水又有柴,回来好做饭。蒸的白馍馍,煮的热稀饭,爬岭又翻山,挑上送火线。火线远又远,只嫌两腿短。扁担颤悠悠,满身直流汗。到了阵地前,弯腰放扁担,小声叫同志,赶快来吃饭。??打开饭桶盖,热气扑人脸,同志多辛苦,给你盛一碗。吃了这碗饭,打仗更勇敢,冲进敌阵地,拿下敌据点。?消灭反动派,庆功闹翻天。我包饺子又捞面,请你坐上边。
皇军也得到补给,这是兵部尚书张山送来的包子。张山虽然说是兵部尚书,可战场腥风血雨的他不敢去,只能窝在后方做个补给队长了。
张山苦苦思索一夜,听着皇宫外双方杀声震天,越来越近,他想明白了,段氏王朝气数已尽,现在正是倒戈一击的时候。所以,在送给皇军的包子中,他加了特别的料——‘一品软骨散’。皇军吃了包子以后,四肢乏力,两眼昏花,拿不起刀剑,拉不开弓弦,站都站不稳,软的如同面条。之后,张山乔装打扮,来到朱家军阵地,把这消息告诉朱家军前线指挥官张小毛。
张小毛认识这位以前的上司,以前张小毛只是皇军普通的中层军官,兵部尚书那是高不可攀,现在张小毛是朱家军手握实权的几个军头之一,指挥着两千兵马,朱家军具体的战术都是他布置的。看着张山对自己点头哈腰,张小毛满足感爆棚,但现在不是骄傲的时候,张小毛和白伍长等人商量一下,立刻指挥朱家军猛攻,皇军兵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朱家军大模大样走到皇军阵地,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虏数千皇军,他们用一种特别的方法铐俘虏,先铐住一个俘虏的手,再铐住另一个俘虏的脚,这样就他们就直不起腰,丧失了战斗力。
皇宫里还有数百禁卫军,那是高手中的高手,段阳最后的抵抗力量,但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下了,皇宫四面都被朱家军围的铁桶一般,开始往里头放箭,朱家军不急,皇宫里的人是插翅难飞,胜利早晚都是自己的。
朱家军先休息一会,张小毛喊话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争取宽大处理,我们优待俘虏。”朱家军士兵叫道:“坦白从宽,抗拒打残。”
里面争吵不休,有人叫道:“好,我们投降。”
还有人骂道:“张小毛,叛徒不得好死!”
张小毛大怒,指挥朱家军强攻,士兵搭起梯子爬上高墙,张小毛率先跳进皇宫,和近卫军展开肉搏。
鲍因和冥山毒怪,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刚开始时风卷残云,气势惊人,现在天高地阔,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马无影和曹精在皇宫上空激战,双方你来我往,斗得火星四射,以前皇宫上是空严禁飞行的,现在不管那么多了。曹精说道:“且慢,我们斗了一夜,天都亮了,我去吃碗面,歇会儿再斗。”
马无影叫道:“孙子!正斗在兴头上吃什么面?不要跑,再战三百回合!”
曹精不睬马无影,跳进皇宫,要溜。马无影紧随其后,不依不饶。双方在深宫大院玩起捉迷藏的游戏。马无影追的很小心,这皇宫自己不熟悉,曹精倒有地利之便。以曹精之阴险,肯定要暗算自己,不得不防。
段阳和贾于斗得凶残,贾于主攻,阳城和古墩的两个武尊高手侧面骚扰,段阳处于下风,身上负伤多处,但嘴上不饶人,骂贾于一口一个叛徒。
贾于道:“姓段的,你看看下面,朱家军都打到皇宫了,你的末日到了。”
段阳看朱家军正往皇宫里爬,脸色青灰,感觉大势已去,但他且战且退,要到皇宫里去救出段早和段谢,段家怎么也要留个后啊。
贾于气喘吁吁,紧紧缠住段阳,不让他得逞。
朱尧、牛子儒和仇秃头追草山双煞打,这完全就是一场马拉松,草山双煞惧怕朱尧的龙火,一打就跑,根本不给朱尧照面的机会,朱尧感觉这一夜飞了足有几千里。
馒头山附近的一处密林里,洪霸天带着几个红石宗的长老站在那里,洪霸天看着京城的方向,脸色阴沉。
白袍长老说:“唉,原本指望朱家打倒段氏,我们火中取栗,成为钟吾国的霸主,没想到......”
洪霸天说:“别灰心丧气,我们还有机会。”
另一个长老说:“宗主,朱家军可以独力拿下京城,朱尧就要登基为王了,他们可比姓段的难缠,我们还有机会吗?”
洪霸天摸摸自己的假耳朵说:“我也没想到,朱尧年纪轻轻就如此智勇双全,虽然稍显稚嫩,但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关键是看鲍因啊。”
白袍长老道:“宗主是说鲍因会......”
洪霸天道:“一切皆有可能,现在段氏败局已定,我们再去加把火,争取在战后多捞点好处,现在只能这样了。”
白袍长老又说:“那马无影怎么办?”
洪霸天道:“目前只是怀疑,又没有确凿证据?马无影是马家最杰出的年轻一代,马元龙和马赤龙都很看重他,我们招惹不起。”
“调查结果上说是用混沌刀的高个子,长马脸,洪霸帝遇害那段时间,马无影就在暗黑森林活动,那就是他,错不了。”
“我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走一步看一步吧。”
洪霸天带着几个长老飞往京城,正遇到在跑马拉松的朱尧和草山双煞。
洪霸天一挥手,几个长老截住草山双煞,洪霸天对朱尧挤出一丝笑容,“西面没什么战事了,我过来帮一把。”
朱尧知道他是来捡胜利的果实的,“谢谢洪宗主出手相助,我们追的快累死了。”
草山双煞感到了危机,这洪霸天是武王,他身边的几个长老估计是武尊,加上丘大头武王,朱尧牛子儒武尊,这么多高手围住,这是凶多吉少啊。
“愣着啥?一起上啊。”洪霸天一招手,六七个人围住草山双煞痛殴。
草山双煞招架不住,被打出原型,原来一个是紫色皮肉的胖子,皮肤就像蛤蟆一样。另一个是全身长满白斑的瘦子,脸型如同骷髅。两人都是嘴上无唇,牙齿露在外面,无比恐怖。草山双煞平时都隐藏在黑雾中,无人见其真面目,而今一见,唬的大家头皮发麻,连连后退,朱尧咂舌道:“俺的娘!天底下还有这么丑的人啊!”
草山双煞没有嘴唇,发出的声音像蜥蜴一样‘嘶嘶’叫,“哼,以多欺少,别以为老夫没手段。”
胖子掏出一个葫芦,手一拍,葫芦喷出漫天黄沙,顿时,天地间犹如刮起沙尘暴,雾茫茫对面看不见人。瘦子抛出一块黑布,黑布变得无穷大,瞬间遮住了天空,一切都黑了下来。
大伙分像瞎子一样,不清前后左右,睁不开眼,鼻子里塞满黄沙,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快速降到地面。朱尧想运起八部天雷大法击破黑布,却发现无法凝聚天地间的灵气,这是个大问题,几乎所有的法术运作,都要靠自身灵力来引动天地间的灵气才行,如果不行,就凭自身的二两力气能干什么?
这问题二十年前‘君子雷’也遇到过。但天下招数皆可破,只是时间不允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