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无影道:“我懂了,你是嫌鲍老师管的太多,其实鲍老师也是为你好,他老谋深算经验丰富,岂是你能比的?”
朱尧说:“我身为钟吾国皇帝,大小事说了不算,官员都不鸟我,其中滋味,你们了解吗?”
马牛不语。
“现在我要组建政治学院和军事学院,由你们俩担任院长,从钟吾国官员和朱家军基层挑选优秀的苗子加以培训,给他们灌输一个思想,就是要绝对忠诚于我朱尧,不是其他任何人,知道吗?”
牛子儒说:“这个好,釜底抽薪,若干年后,这些人进入统领处,朱尧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了。”
“你们两个人要收敛一下性子,都二十多岁人了,该干一番事业了。”
马无影说:“行,我和老牛去准备。”
马牛离开后,朱尧去看父亲朱云,恰好毛小强也在,正在向朱云汇报苏城一桩离奇的凶杀案,见朱尧来了,又简要的说一遍。原来今天早上,洪霸天的亲家、钟吾国驿路负责人、苏城富豪魏索被杀,临死前管家听到他惨叫‘大哥’,跑进他卧室一看,魏索脖子上被划了一刀,血流如注,急忙喊人抢救,但没抢救过来,一命归西了。
“首先到场的是属下的第六治安队,他们第一时间把现场封锁起来,洪霸天到了魏家大发脾气,说属下渎职,要撤属下的职务,属下顶不住,来找太上皇拿主意。”毛小强说。
“治安官又不是万能的,洪霸天太过嚣张!他军机处能管到内政处的事啦,这是越权!”朱云气愤道。
谁都知道苏城是朱云亲自管辖的,毛小强也是朱尧的人,他这打狗不看主人,实在不像话。朱尧决定到魏府看看,打击一下洪霸天的气焰。
刚出皇宫,苟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对朱尧说:“哥,这事少不了我。”
朱尧笑道:“你现在没事?”
“嘻嘻,刚从李国回来,在那边放了几条鱼。”
鱼就是眼线的意思。
“铁拓部有鱼吗?”
“那边的不好搞,都是游牧部落,居无定所,内地人过去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以后再想想办法。”
“不要太累,刚回来就休息去吧。”
“没事,我刚到苏城,手下就向我报告,说魏索挂了,我觉的这事挺蹊跷,再说寻踪追迹正是我的拿手绝活,我怎能不施展一下呢?”
“哈哈,既然你有意炫耀,那就让你出出风头,走吧。”
两人登上金色銮驾,马儿‘嗒嗒嗒’的踩着石板路,来到魏府。
魏府十分豪华,有大小一百零八间房子,到处装金饰银,耀人眼目,几乎不比皇宫差,据说,有头一次到苏城的使节,把魏府当做皇宫拜访的事。
苟丹对朱尧说:“哥,干我们这一行不能抛头露面引人注意,你先进去,我还是老规矩—翻墙。”
朱尧笑道:“那好,我先进去,你小心点。”
朱尧走进魏府,管家仆人齐齐鞠躬问好,朱尧统治钟吾之后,禁止臣民下跪,只要拱手或鞠躬就好。
管家把朱尧带到魏索受害的后院,老远就听到洪霸天在骂,“都是草包!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见到朱尧,洪霸天稍微收敛一点,脸上挤出悲伤的表情,“皇上,我亲家死的好惨啊,皇上可要为臣做主啊。”
朱尧想,狐狸哭鸡假慈悲,魏索死了他的家产还不落入你的口袋,“洪大人节哀顺变,这事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魏大人报仇雪恨。朗朗乾坤,岂容奸邪当道!”
洪霸天听了,略一琢磨,这话里有话啊。
朱尧又说道:“你们都退下,朕要查勘现场。”
仆人散去,现场只留下洪霸天、管家和魏索的正房老婆秋香,毛小强在外围维持秩序,几个偏房远远的站着,正主死了,她们该考虑后路了。
朱尧脚上绑着白布,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魏索遇害的房间,苟丹已经在查看了。
“你是谁?”管家惊呼道。
“这是朕的侍卫。”朱尧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勿怪。”
朱尧见魏索穿着睡衣,躺在宽敞的屋子中央,脖子下一滩血,已经凝结。屋子里没有翻动的迹象,财物没有少,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屋子的窗户开着,窗户前的桌子倾斜着,桌子上的花草完好。
朱尧问管家,“这里没有人动过?”
管家说:“回陛下,绝对没有!小人以前在治安队当过几天差,保护现场的意识还是有的。”
苟丹说:“屋里已经看完了,我再到外面看看。”
苟丹趴在在外面花园里仔细瞅,并小心的抚摸地面的草叶,鼻子不停的抽动,之后跳过院墙,来到魏府主道上,稍候回来,把朱尧、洪霸天和管家叫道一起,说道:“作案的是熟人,对魏府上下很熟悉,他翻墙经过花园,从窗户进入魏索的房间。”
洪霸天叫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把魏府上下的人都抓起来拷打。”
朱尧说:“洪宗主,你等苟丹把话说完不行吗?”
苟丹接着说:“此人体重较大,进屋时把桌子都压歪了,可能有短暂搏斗,案犯受了轻伤,并且流血,但屋里的血迹被他擦拭干净,花园里草叶折断倒向表明,案犯步伐较大,院墙上有手扶过的三处痕迹,我要把手抬高才能摸到,说明案犯个头较高。屋外主干道上有几滴血,根据不同高度滴下的血落地面积不同推算,案犯是手部受伤。综述,案犯是个头高大魁梧的人,至少是武者,才能快速的杀害魏索大人。”
洪霸天佩服道:“苟丹有两下子,厉害!”
管家说:“还有一件事,小人听到家主临死前叫‘大哥’,难道是......”
管家欲言又止,不敢说下去。
魏索的正房秋香迈着小碎步走过来,人未到,一股浓烈的香味先到,她眼睛通红,哭啼啼道:“就是魏索的大哥魏延。”
洪霸天喝道:“那轮到你妇道人家说话,一边呆着去!”
秋香扭了扭腰肢走了。
朱尧皱眉道:“魏延和魏索关系不好?”
管家说:“表面上不错,但背地里...”
洪霸天骂道:“奴才,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信不信本宗抽你!”
管家赶紧给洪霸天跪下,“他们兄弟的关系宗主都是知道的啊。”
朱尧说:“但是寡人不知道啊,你且细细说来。”
管家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以前兄弟分家时,两个人平分了祖屋,后来家主魏索渐渐发达,新盖了魏府居住,那一半的祖屋就空在那里。魏延这些年没赚到什么钱,又好赌,把家产败的差不多了,他找到家主说,反正你现在家财万贯,不如祖屋就都给我吧。家主一口拒绝,说给他早晚也会被败掉,魏延由此怀恨在心,但表面上没表露出来。小人想啊,两人毕竟是兄弟,魏延不至于为了这事就把家主杀了。”
苟丹问道:“那魏延是不是长得高大?”
管家道:“比平常人略高,略胖,但好喝好赌,没什么力气。”
朱尧说:“魏索临死前叫人声‘大哥’,这事可疑,先把魏延抓来审问。”
走廊上走过来一人,光脑袋肿眼泡,他叫道:“小人在此,小人是清白的。”
洪霸天抓住魏延,捏着他的脖子拎起了,“好大的胆子啊,不请自来。”
朱尧对洪霸天说:“请军机大臣注意形象!”
洪霸天甩下魏延,可怜的魏延如同抖空的麻袋瘫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武王境高手的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苟丹说:“魏延,我们查到嫌犯身上有伤,你......”
不待苟丹说完,魏延就麻利的脱光身上的衣服,光溜溜的站在那里,果真没有伤。
魏索的几个老婆捂着眼,故意露出一条指缝偷看,管家把她们都轰走,感叹道:“唉,世风日下。”
苟丹陷入思索,“奇怪,他为什么叫‘大哥’呢?难道是管家听错了。”
朱尧看现场勘查的差不多了,对管家说:“把你家主收殓一下,入土为安。”又对洪霸天说:“洪宗主军机繁忙,公务要紧,此事交给毛小强和苟丹,以后给你一个交代。”
洪霸天离去,毛小强继续调查,朱尧和苟丹回到銮驾上,驾车到河边,这里鸟语花香,正是思考的好地方。
朱尧轻松的说道:“看来案犯是个高手,不为财,不为仇,动机到底是什么呢?不过也好,魏索不是什么好鸟,以前苏城打土豪分田地时,他就从中作梗,现在他负责钟吾国驿路建设,不断有人向我报告,说他假公济私,欺压工人,我是烦透这种人了,死了正好,清净多了。”
苟丹笑道:“可能是情杀。”
“证据?”
“我闻到魏索的老婆秋香身上有一股蒜味。”
“蒜和情杀有什么关系?”
“嘿嘿,这说明她秋香并不是真的悲伤,所以在手背上涂上蒜汁,往眼上一抹就会泪流不止,欺骗大家。”
“吽,难道管家和秋香有一腿?他所说的魏索临死前喊‘大哥’,未必是真话,是故意误导我们的。”
“有这种可能。”
“管家熟悉魏府上下,所以才能出其不意的杀死魏索,还镇定的擦去血迹,然后逃跑。”
“不过管家个头矮小,和我们查看的结果不符。”
“这奇怪了,凶手是个头高步伐大的人啊。”
苟丹拍着胸脯说道:“越是蹊跷的案件,我就越兴奋,这才有挑战性嘛。”
朱尧说:“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确定是情杀,那就审问魏索的几个老婆呗。”
“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