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南曜笙立在窗前,深秋夜凉,静听风声。
他身着明黄龙袍,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剑眉邪飞入鬓,五官精致如刀削,那漆黑如曜石般的瞳仁里泛着月夜的清辉,薄唇轻抿,有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王者之气。
书桌上的水墨画墨迹未干,细细看去,是一幅江南采春图。
画中,洁白的梨花树为背景,一蓝衣女子斜躺在白衣男子怀中,男子俊美无涛,器宇轩昂,眉宇间饱含着深深柔情。
女子长发垂腰,遮住了半个脸,看不出真实模样,但从那窈窕的身段和灵动的眼眸中可以看出此女子必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整个画面给人一种清淡柔和之感。
“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太监苏总管小声的提醒道。
“嗯,退下吧。”
月儿已经隐入厚厚的云层,风肆无忌惮的刮着,树叶儿哗哗作响,他眉心微动。
“皇上,起风了,奴才服侍您就寝吧。”
“去凤栖宫。”,他缓缓转身,言语里没有过多情绪。
“奴才这就去通知敬事房的人记录。”苏总管说着便要离开。
“不必了。”,话罢疾步走出了御书房。
凤栖宫内,灯火通明,笑声不断。
“哈哈,本宫又赢了,罚酒罚酒!你们怎么这么笨,连猜拳都不会玩。”
南曜笙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边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于是便顿住了脚步。几个守夜的宫人见了,正欲行礼,被他冷眼喝止。
“娘娘,您这新奇的玩法虽然简单,可大家用的都不熟练呀”,春雅抱怨道。
“那是你们技术不到家,来,把罚酒喝了。”
木枳汐一脸得意的把杯子凑到春雅嘴边。
春雅面露难色,说道:“娘娘今日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实在是喝不下了。”
“是啊娘娘,春雅妹妹不胜酒力,要不奴婢替她喝了吧。”,秋兰笑着打圆场。
此时的木枳汐已经醉醺醺的模样,脸色通红。
“那可不行,愿赌服输啊,这酒必须得喝。”说着摆出一副主子得严肃态度,惹得宫人们哄笑。
春雅见没辙,举起白玉酒杯正打算饮下,却被木枳汐握住了手腕,惊讶之余。
“本宫有个好主意,若是赢了这酒便抵了,输了或平局便要说出自己的秘密,至于什么秘密呢,到时候再问。”
她傻傻的笑着,分不清东南西北。
几局猜拳下来,春雅与木枳汐打成平手,一时间,胜负难料。
木枳汐偏了偏头,似乎在会想什么,奈何酒劲上来,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问题。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按常理走吧,真心话大冒险必问问题之一“你喜欢谁?”
问题一问出来,春雅便羞涩了起来,加上喝了酒的缘故,小脸红的都几乎要滴出血来。
“春雅,快说呀,愿赌服输。”
木枳汐一颗八卦的心瞬间燃烧了起来,周边的宫人也都跟着附和着,打趣着。
“奴婢,奴婢喜欢……喜欢扶太医!”
此话一出,全场唏嘘。
唯有木枳汐懵逼,“扶太医?老奶奶摔倒你不扶,你去扶太医?”
待众人反应过来,房内已是笑倒一片。
一个小宫女凑到她耳边低声轻咳:“咳咳,娘娘,是太医院的扶岚,替您研制九曲红莲丹的那位。”
木枳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猛地一拍额头。
“哎呀!原来是他呀,就是那个小气的要死的太医,那个吝啬的舍不得一朵红莲的家伙?”
宫人一致点头,又一致摇头,春雅有些难为情。
“娘娘,该你啦!”春雅小声说道。
“这还用问吗,娘娘心里的人自然是皇上啊!”
一个小太监一边打趣着,一边高声说道。
“就那死变态,谁会喜欢他!”,木枳汐努努嘴。
“那你喜欢谁?”
一道冰冷磁性的声音传来,带着男子特有的邪魅。
“嘎吱”一声门开了,顿时万籁俱静,鸦雀无声,宫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
木枳汐不明所以,端起杯里剩余的半杯酒一饮而下,悠闲的说道:“我喜欢白箫羽!温柔公子白箫羽!”
“你敢?”
背后那人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怒意,木枳汐心下一惊,转过头来,这一回头,吓得她酒醒了大半。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完了!”
他内力浑厚,粗鲁的将她吸至跟前,一手捏住她的下颚,一手揽住她的纤腰,木枳汐挣扎着,他朝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们便会意,遂退出去。
春雅被一群人拉着,迷迷糊糊,他眸色微冷,指着春雅说“关进柴房,断粮三天,其他人各自到内务府领二十大板。”
宫人欲哭无泪,面面相觑。
房内,只剩下南曜笙和木枳汐两个人,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胸口,他不为所动,手上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木枳汐疼的几乎要哭出来。
他轻藐一笑:“哦?还知道疼,木枳汐,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个男人?”
她倔强的不肯妥协,下颚的剧痛感传来,她咬紧牙关,眼神看向别处。
他怒了,这个女人居然敢无视他,心里还装着不止一个男人!蓦的,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木枳汐大脑一片空白,“这家伙又来!”
他们双唇交叠,他粗暴的撬开她的贝齿,丝毫不温柔,微痛感传来,他咬破了她的唇!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受不住,几欲作呕,他却依旧不为所动。
只觉得要窒息般,他却突然放开她,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竟带了几分化不开的情欲,木枳汐顿时脊背发寒,咽了咽口水。
她惊的连连后退,双手护住前胸,慌张说道:“你你你……死变态你想干嘛?”
南曜笙看着她惊慌失措退至床榻的囧态,唇角一抹笑意。
“爱妃这是在跟朕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那朕今日便成全了你!”
木枳汐只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议着,谁玩欲擒故纵了,我的天,这个男人有没有脑子?
还未反应过来,木枳汐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他力道很大,她的整张脸几乎都是贴着他的胸膛,能够嗅到男人身上独特的龙涎香,感受那强劲有力的心脏在胸腔里鲜活的跳动。
他唤她:“爱妃。”
一时间,她呼吸急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她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