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姬元有些猝不及防于陈怡的反应,敢情刚才她那句成为他人玩物的话不是说说而已。
陈怡以为他在迟疑,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争取道:“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要是不会的我可以去学,我学东西很快的,我一定可以让你满意,求你了!”
姬元无奈的抿了抿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再谈。”同时隐晦的向张慧摇了摇手,示意暂时不要碰面。
“你们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姬景怕她再去影响他哥思考,细心的引导她转移注意力释放情绪。
陈怡迫切的想要得到姬元的答复,她虽然跟两人鲜有交流,但是她的父亲对两人极为欣赏,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两兄弟里一直都是哥哥做主,言行间让人感觉也不像是坏人,无法忽略姬景的提问,她忧伤的回忆道:“元哥叫醒父亲后,他就让我跟我哥先回生存圈保命,我怕他一个人不安全就跟在身边有个照应,可是后来听见元哥的声音后这才开始逃跑就来不及了,没跑出多远我们就被鬼猫缠住,为了让我能够安全的跑掉,父亲就一个人在那吸引鬼猫的注意力,直到后来我跟着反攻的人群冲出去……就……就看到……我父亲的尸体……”
说到伤心处,又是泪两行,兄弟两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两天内先是失去父亲,后又被亲大哥出卖,这心里的苦,哭出来就好了。
没有故事听的众人在抽泣声中陆续吃完自己的晚餐,三五成群的开始悄然离场,怜悯是不存在的,路过的行人中对姬元两兄弟露出羡慕之色的大有人在,送上门的女奴,这是稳赚不赔的好事。
等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身,姬元也拽上两人混到人群中,徐达莱早在有人离场的时候就开始向这边靠近,只不过被收到指示的张慧叫到身旁,他装作互不相识的模样经过他们身旁,用只有徐达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叔,跟在后面,看有没有人跟踪。”
话音一带而过,三人就快速的远去。
天色渐深,街道上闪着圣光的电灯将黑暗驱逐进深巷小道里,左右同行者也开始向四面八方分散开。
“其实我不想惹麻烦的,”姬元走在前头,平静的看向前方,对着空气的述说声灌入陈怡的耳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知道是在宣判对她的处置,绝望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萌芽,又隔了一会,“不过,哎……我不会给你多余的东西,也不会要你多余的东西,明白么?”
低着头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的陈怡猛然抬头,眼含激动的泪光,双眸已经在这个晚上起起伏伏哭的不成模样,用力的拼命点头,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用最简洁的方式不断的告诉他:“嗯嗯嗯……”
“别高兴太快,有尾巴呢。”长棍横在肩上,双手一搭,姬景看似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一直在警惕身后。
走在最前方的姬元也随着话语声停下脚步,再走下去就要拐进小巷,黑暗的环境不利于应对,他转身看向那三人,冷静问道:“是他们么?”
有些畏惧的陈怡往后缩了半步,下意识的想去抓住姬元的手,理智让她停止了动作,不能再影响到他,肯定的回道:“对。”
这是必须解决的矛盾,与其逃过今日留下后患,不如赶巧敞开来谈谈,姬元带人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正面迎去,自报家门:“姬元。”
“这个女人是我的。”那男子干脆直接的回道,并不准备客套。
姬元面带微笑,客气的说道:“人,我不可能给你,我补你一半的本,剩下的你找陈宝,这事就算过去。”
“你是想死么?”那男子面目瞬间狰狞起来,满肚子邪火没地方去,他是会缺材料的人?落单的女人可不常有,更何况还是个雏。
跟在后方的徐达莱看见双方对峙,是鱼上钩了,迈开步子,一个冲刺,眨眼就赶到姬元的身边,突兀的出现吓得对方三人本能的握住武器,插科打诨道:“别忘了这里是生存圈,不要舞刀弄枪的,我看你们跟我侄子聊的挺开心,过来看看。”
“我弟月底前就能突破到元能使徒阶段。”姬元换个谈判方式继续说道。
那男子沉默中鼻息越来越重,显然是怒急到气血澎湃,双眸有火光,咬字重音:“你,吓,我?”
“不不不,我们是在商量一个对策,总不能让你们吃亏。”面对凶神恶煞的对手,姬元依然满脸笑意,气定神闲的眯着眼问道,“不知道你们怎么考虑?”
压抑,死寂,恼怒。
张慧两人的到来成为他做出决定的最后一根稻草,抬手指向姬景道:“接我一斧子,这事算了结。”
“朋友,要不要我们试试?”徐达莱握住自己的长刀试图阻止。
姬元在一瞬间失去全部笑容,双眸透出冷芒,整个人散发出摄人的寒意,目不转睛的直视那双怒目。
铿!
长棍撞地,这已经是最好的后果,姬景右手搭到他哥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让他别那么紧张,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不至于连一招都接不住,左手抬棍斜指向左前方,“请。”
那男子双手抱拳,指骨捏的咯咯作响,取下背上的双面斧握在手中,跟着姬景走到道路的左侧。
哈!
双方才摆开架势,一声暴喝,那男子从原地消失,姬元连人影都没有捕捉到。
咚!
再次出现,黑影已经凌空出现在姬景的头顶,力劈华山之势,斧刃与双臂高举撑起的棍身相抵抗,结果就是眼前这幅情景,才一接触,巨力就透过铁棍震的他双臂发麻,传递到身上时就已经无法强撑过去,否则必然会受内伤,只得单膝跪地卸掉绝大部份的力量,这才堪堪挡住一招。
担心的徐达莱握紧刀柄的手都捏的手指发白,万幸那人还能有些许信用,说只劈一斧,就一斧子,被挡住之后,回身就走,没再留下半句言语。
“哎哟我去,疼死我了,我以为最多也就手麻一下。”姬景靠左脚支撑急忙起身,抱怨着将长棍随手一丢,揉搓起自己麻木的双臂肌肉,陈怡自觉的蹲下身靠到他的腿边帮他按摩一时伸不直的右脚。
“让你那么自信,该,不知道自信的人比一般人死的更快么?”姬元义正言辞的教育他,伸手去帮他把扔在地上的长棍捡了起来,一道入铁半截深的刃口跃然眼前。
深吸一口气,刚有松缓的心情荡然全无,单手抓住棍梢递到姬景的眼前,姬元认真道:“你已经死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