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赫看到君元策的动作,不以为然。
他不紧张是有理由的,在他控制着阵法把自己面前的防御罩叠加到最强的时候,他不怕君元策出手,只怕君元策不出手。
只要君元策出手,他就可以趁这个机会,直接利用防御罩上的能量暴炸,把君元策解决掉。
也算是了了他一块心病,真正做到斩草除根。
呵,他这一生,富贵有了,名声有了,修为和实力也都有了,比任何人都活得好。
哪怕到现在,他把帝国支柱,朝中大臣全都困在这里,做了他飞升的踏脚石,也没人会知道。
最多就会让大家感叹他运气不好,皇室祭祀大典出现重大意外,皇帝和大臣均遇难。
就好比当年,他篡位成功,整个帝国的人还在感叹他无私,为了兄长的帝国,鞠躬尽瘁,还照看兄长的孩子。
可见那些人有多愚昧无知。
君赫只要一想到自己顶着个好名声飞升,心情就变得更加愉快。
他盯着君元策的攻击,看着君元策手里的长枪高速旋转,枪尖越来越近,如同一点流光,飞快的靠近面前的防护罩。
君赫已经做好准备,等君元策手里的长枪接解到防护罩,却不能把防护罩破开,君元策到时候一定会分心,也肯定会加大对防护罩的攻击。
那么,等到君元策的攻击力量快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控制着面前的防护罩弹出去,冲到君元策面前爆炸。
这样一来,哪怕君元策再厉害,也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这可是蓄力场里的纯粹能量爆炸,那威力,远不是一般爆炸可比。
解决了君元策之后,只剩下一个凤兮凰,根本不足为虑。
到时候,他可以先把在场这些人的能量全都吞噬吸收干净之后,再对凤兮凰出手,这样一样,哪怕凤兮凰的实力看上去强大到有些诡异,他也有十足把握。
这么一来,刚好解决了敌人,又把自己的修为快速提升上去,最后,打开飞升通道直接飞升。
这个计划真是要多完美有多完美!
君赫想得确实挺好的,然而所有这一切的前提在于,事情的发展真的能如他想像的那样才行。
首先,就是面前这个防护罩,真的能挡住君元策的攻击。
然而,这个防护罩真的能挡住君元策的涅槃枪?
就算君赫有这个自信,现实也会让他看清什么是绝望。
君元策手里的涅槃枪光芒璀璨,整杆长枪的枪身上都覆盖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让人在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放到那上面。
枪尖上一点枪芒,寒光闪烁,锋利逼人,光是这么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这一枪的速度看上去并不快,至少在修为不高的人眼里,看到就是君元策持枪站在原地,几乎没动。
然而只有凤兮凰知道,君元策的速度不是慢,而是已经快到了极点,快到他的身形已经冲了出去,原地还留下他的残影没有消散,而前方的身形快到让人看不清。
所以,才会让众人以为他的动作非常慢,慢到还没有踏出一步这种错觉。
涅槃枪带着惊人的气势,重重刺向君赫身前的防护罩,枪尖上一点寒芒,如同火星滴落在干枯的野草里,猛然掀起燎原之势。
又如同一滴极度冰寒的水,看上去毫不起眼,忽然落进江河,却在一刹那将整个河面冰封。
更像是从天而降的一点星光,忽然落在荒原,乍然绽放璀璨光芒。
君赫面前的防护罩就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悄无声悄的被涅槃枪破开,这个过程,快到君赫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他以为坚不可摧的防护罩就这么被君元策一枪挑破,重新化成这个蓄力场里的能量四下消散。
君元策的枪尖指在他的心口,只要往前再进一分,就能刺穿他的心脏,可是君元策并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持着枪,静静的看着君赫,面无表情。
君赫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抵在心口的长枪,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君元策,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不,这不可能!”
“这是蓄力场的能量防护罩,整个风神大陆,也没有能破开它防御的力量。”
“一定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而蓄力场里,那些侥幸还没有被君赫抽干能量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则纷纷喊道:“杀了他!”
“君赫狠毒无耻,还留着他干什么?”
“殿下,你不要被君赫骗了,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他自己想当皇帝,所以才谋权篡位,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先皇意外身亡。”
“是啊,殿下,就算是为先皇报仇,你也应该马上就杀了君赫这个贼子!”
这些大臣们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看到的只不过是君元策留在原地的残影,眼见君元策一招就破了君赫的防护罩,俱是大喜。
他们有救了!
只要杀了君赫,他们就能拣回一条命,从这个地方离开。
然而兴奋之余,他们看到君元策只是把长枪指向君赫心口,并没有完全刺中,便又十分担心。
生怕君元策一时心软放了君赫,这么一来,他们可真是凶多吉少。
所以忍不住纷纷叫嚷起来,恨不得自己拖着君元策的手,让他把君赫戳死才好。
而且若不是现在他们被困在各个方位不能动弹,说不定早就冲上去自己动手了。
凤兮凰的目光冷冷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心里十分厌恶。
对于他们的想法,她心里一清二楚,就连他们说的话,凤兮凰都知道确实是真的。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对他们才更加讨厌。
君赫得势的时候,君元策处境艰难,说是夹缝中求生也不为过,从小就为了生存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个时候,这些人在干什么?
不说要他们流血出力,哪怕他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都没有。
如今,他们被君赫祸害,生死一线,全靠君元策才能活下来,这个时候,就个个开始大义凛然,痛斥君赫的狠辣。
现在说得这么清楚,当年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