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
这四个字在沈长归的心里烙下了深深地烙印,这是沈长归发誓要从他手里夺回那把剑的人。虽说二人之间没有任何仇恨,甚至沈长归能活下来还是要靠东皇。但毕竟是自己亲娘的剑,落在他人手里,心里总是很难受。
沈长归目送着那瘦弱老人离去,他没有出手。当他知道这个老人是东皇太一的时候,他颤抖了。传说里那个和李半庭齐名,甚至掌握着天下九分气机的人怎么会是如今的他可以撼动的。蜉蝣撼大树,结局总是凄惨的。
当那老人消失不见的时候,沈长归狠狠地砸了一拳。
他目睹了包子和馒头为了他先后丧命,又亲眼看到了自己所要追寻的目标,却只是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人的一生,没有几个十年可以花费。
长剑出鞘,雪地里一个青年独自起舞。
愤懑,委屈,软弱,仇恨……
毒帅将黄长龄带到了一家酒楼,将黄长龄交给何足道便选择了离开,此时的黄长龄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子十分的弱,第一次施展六龙不说,还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黑袍人,若是没有毒帅的到场。谁也不知道黄长龄会不会成为先天境呆的最短的一个人。
此时的千宗会也仅仅只有四日时间了。
毒帅在回想那个黑袍男子。
腹语讲话,实力强横,甚至于黄长龄都不能伤到他。最为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个黑袍人并不依靠眼力,在之前和黑袍人见面的时候,毒帅确定那个人没有在面罩上开眼,依靠着声音和感知和人作战。踏入万象境后,能依靠天地的变化感知对手的一举一动,但也可以依靠天地来隐匿自己的行动,更不要说是已经踏入先天境的黄长龄,若是黄长龄想,即便是同为先天境的对手也难以感知到他的存在。
这个黑袍人的棘手,远远超出了想象。
不知不觉的毒帅回到了卧龙阁。
雪地里沈长归一个人拔剑起舞,虽然招式看起来很是趔趄,不过那一丝不苟的态度倒是让人赏识。
“停吧。”
毒帅走到沈长归身边,太子看到毒帅便停了下来。
啪的一下,毒帅将沈长归的手腕握住。
“怎么回事?”一股陌生但是十分强大但是极难察觉的气息在沈长归的身体里流动,毒帅贵为先天境也只是谈查到了一点,细细察觉后才能发现。
“东皇太一。”
沈长归如实和毒帅说了方才发生的事。
“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想干什么。”毒帅的手臂上隐隐冒出青黑色,沈长归顿时感到一阵痛意。
“义父!”
“忍着!”
沈长归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点点的变成了青黑色,剜心的痛意,好像数千只小蛇在一点点的蚕食的自己的身体,豆大的汗水从沈长归的额头上流下。
当整条手臂都变成了青黑色时,沈长归额头出现了一朵七彩的莲花,看到莲花之后,毒帅立刻加了功力,青黑色飞速的冲向那莲花。沈长归痛的嗷嗷直叫,整张脸煞白的毫无血色,嘴角也有血渍流出。
此刻的沈长归因为痛苦,已经将要昏死过去。就在这时,莲花发出七色的光芒,太子身上的青黑色以海啸退潮一般的速度飞速消散,毒帅见状立刻再度加深功力,可惜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
毒帅见状只能罢手。
只见那莲花缓缓转动,沈长归的脸色恢复了血色,手臂的青黑色也尽数消失。在指尖凝结成了一滴腐臭的黑色血滴。这滴血也被七色彩莲缓缓收入莲心,之后彩莲化作了一个花苞,消失在了沈长归的额头。
“义父,这?”
“罢了,至少现在知道东皇那老头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要小心点这股力量。”
沈长归点了点头。“那先前的异象?”
“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沈长归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在那些人面前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也不再追问。
“你出剑,我来教你每一招一式。”
沈长归拔剑而出,一发平抹对准了毒帅的咽喉而去。
“注意下盘。”
毒帅腿一扫,直接将太子打翻在地。沈长归不甘示弱,左手拍地,起身一刺,这一次又是直指毒帅的心脏。
“不错,知道攻其要害。”
毒帅身子一侧,左手轻轻一抬,挡在了沈长归的手腕,右拳一拳出去,将沈长归击倒在地,好在毒帅力度掌握的恰如其分,只是将太子打翻,没有多余的一点余力。
“学剑,要灵活,没有什么固定剑招。见招拆招,灵活应变才能将剑术练至大成,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半庭一力降十会,若想击败东皇,拿到你娘的剑。只是死招式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听懂了没。”
沈长归嗯了一声,起身直接一剑再向毒帅刺去。就在距离毒帅几步时变为一发平抹,向着毒帅下盘攻去,见状毒帅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太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又是一发平抹,毒帅一指点在剑身,弓身跳起,一脚向太子踢去。右臂出剑,左臂挡下毒帅的腿劲,右手一翻,将长剑收刺,看到这一幕的毒帅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借着太子的臂力翻身跳到身后,只见沈长归便是一个回身抹,见招拆招便是如此。毒帅只能故技重施,左手挡下长剑,又是一拳出去。
沈长归见状,手腕一弯,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向毒帅。
这太子是要硬撑一拳换一剑。
如此搏命的打法让毒帅暗暗咂舌,无奈下只好翻身夺下长剑,左肘对准沈长归的胸膛一肘下去。沈长归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
“如此搏命,你不怕死吗?”
毒帅故作气愤,但心里对这个义子更加赏识。位高而惜命,多少早已闻名江湖的执牛耳者在和后辈的较量中因为太过惜命,不敢互博,最后败在了后生手里。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便是像沈长归这种不惜以命相搏的人。
“不搏命,怎么可能打的赢东皇太一?”
毒帅一怔,哈哈大笑。
“好,再来。”
雪地里一老一少,一个出招,一个破招,好生快活。
铁蛋的村子里有一百多户人,没有一户人家看得起铁蛋,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有多少人好意思直接撕破脸皮。唯独那个被铁蛋看做是一生好友的顾梦瑾每天都要对铁蛋冷嘲热讽。
这一日,铁蛋在家里一如既往地锻铁铸剑,钢蛋在院子里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堆破铜烂铁胡乱比划着,一会是剑仙一会是濡士,又或者是皇帝。对于钢蛋,铁蛋对他十分宠溺,任何家中的事都不要钢蛋做,哪怕是吃饭也要亲自动手去喂。
铁蛋的老婆名叫王羽寒,脾气十分暴躁。和铁蛋是青梅竹马,后来也就嫁给了铁蛋。这么些年来铁蛋没少被自己老婆拿着锅碗瓢盆一顿乱打,每次打完以后还要跪在铁锅上跪几个时辰。虽然铁蛋一把剑也没有铸成,但是做锅的水平已经出神入化,隔三差五就做出一口锅,而且每次手艺都有精进。但也抵不住老婆的穷追猛打。
村头王二婆,家中一口锅。床上铁蛋坐,整天笑呵呵。
村子里的孩子们都这么嘲笑铁蛋一家,这么些年来过得生活逐渐的将王羽寒逼疯。
“狗东西,你又打剑,你个废物打个屁,这辈子也就是个蠢蛋。”
只见王羽寒拿着一口铁锅就要砸向铁蛋,铁蛋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活立刻逃跑。不得不说多年来的逃跑生涯让铁蛋在这项技巧上已经炉火纯青。无论王羽寒怎么追,铁蛋都能从容面对。
“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王羽寒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铁蛋虽然很怕过去之后被一顿乱打但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老婆失声痛哭,走到身边抱住她。
“等我打出神剑,家里就好过了。”
王羽寒的泪水已经干涸,冷冷地看着铁蛋,眼神里的恨意,鄙视夹杂在一起。多年的情愫早已被现实狠狠地击穿,如今的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有仇恨。
她双手抱住铁蛋的脸,抽搐的脸颊也难掩她的得意。
“开心吧,你儿子,不是你的种。”
“老婆,不要闹了。”
她在笑,是发自肺腑的笑。将多年来的情绪一次爆发出来,那个笑声的喜悦是无法掩饰的喜悦。铁蛋的表情也逐渐呆滞。
她的手放开了,尽情的在地上翻滚,享受着此刻的快活。
铁蛋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又转头望向了一旁发愣的儿子。
人不渡我,我可渡人。佛不渡我,我可成佛。世不渡我,莫要怪我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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