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潜力,陈禹自然有着比较清楚的认识,毕竟,血焰帝君的记忆不是白给的!
只是,陈禹没想到自己居然引动陆渊起了收徒之心。
不过一转念间,陈禹心里又有些来气——你想收徒直说啊,绕这么一大圈又是打压又是威胁的,很好玩吗?
而且,陈禹对拜师真没什么想法,有血焰帝君的记忆在,陆渊还没资格作他的师傅。比起拜陆渊为师来,陈禹觉得还是还真丹来得更加实际。
“陈禹,还不快答应?”苏棠惊讶之后,露出激动神色,看到陈禹沉默不语,急急催促起来。
“你小子,是乐傻了吗?”燕子然冷冷说道,“能得到陆老看中,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整个明澜,多少年轻天才哭着喊着想拜陆老为师而不可得,也不知你小子哪一点入了陆老的眼!”
陈禹看了燕子然一眼,从后者的眼里,他看到一丝嫉妒之色。
而后,陈禹笑了起来,说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这一句话一出口,燕子然神色一怔,而后神色骤变。
苏棠也猛地呆住了。
便是陆渊本人,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笃定从容的神色僵在了脸上。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语气骤然冷冽,燕子然怒声说着,强大的威压随之而起,无形间朝陈禹覆盖而来。
“我当然知道!”对燕子然的气势似乎毫无感觉,陈禹冷冷一笑,看了眼里露出意外之色的陆渊一眼,挺直了背脊,说道:“我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你小子,脑袋坏了吧?”燕子然忍不住低骂出声。
“陈禹!”苏棠回过神,冲过来,却被燕子然的威压影响,无法近陈禹的身,她语气急促地说道:“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感受着燕子然带给自己的极大压力,陈禹心中怒气更甚,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机会,我也不需要。怎么,武道学宫的规矩是连收徒也要强迫不成?”
“子然!”陆渊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
燕子然眼神不善地盯着陈禹,徐徐收敛强大威压。
威压一收起,苏棠一把抓住陈禹的手,说道:“陈禹,别急着拒绝,你先考虑清楚啊。苏家不知多少天才子弟想要成为陆山长的亲传弟子,你不要冲动……”
“我很清楚!”陈禹淡淡说道。
“咳……”陆渊脸色微沉,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的样子。
本来嘛,他以为只要自己透一点口风,陈禹便会急不可耐地拜师,谁曾想,竟然被陈禹拒绝了,而且,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
要知道,在明澜一地,想拜他陆渊为师的年轻天才数不胜数,四大世家每一个家族,都希望将族中最出色的年轻子弟送入他门下,但陆渊一直未露过半点口风。
这是陆渊十数年来首次想收弟子,没想到确实这样一个结果。
“为什么?”陆渊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陈禹,问道,“你别急着拒绝,如果要和家人商量,可以过几日再答复我!”
“不需要!”陈禹淡淡说道:“我家族内的事,我全部可以做主。和我自己有关的事,更是无法替我做决定!”
陆渊闻言不由一阵无语,心里多了几分怒意,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善,说道:“难道是我不配做你师傅?”
“小子,过了今日,你便是想拜陆老为师,你也没有那个机会了!”燕子然语气森然地说道:“违逆了陆老的意思,你在武道学宫也呆不下去,你想清楚了!”
清楚地感受到燕子然话里的威胁之意,陈禹心中恼怒更甚,冷笑一声,说道:“威胁我?我还真不吃这一套。既然陆山长把话说开了,那么我也直说好了,您,确实……不配做我师傅!”
“小子,你这是找揍!”燕子然闻言大怒,一掌朝陈禹拍来。
罡气席卷如狂风,凛冽浩荡,如无尽虚无利刃朝陈禹碾压而来。
陈禹神色一变,连忙催动体内真气。
“子然,不要动手!”陆渊眉头微皱,一拂衣袖,一股柔和的力量生成,轻描淡写之间,将燕子然打出的凛冽罡气化解于无形。
这一番出手,顿时让陈禹神色微变。
太强了,陆渊的罡气分明已到了大象无形的程度,只需有合适灵魄,随时可以突破蕴灵境。
“陆老!”燕子然说道:“这小子竟敢辱及于您,必须狠狠教训一番!”
苏棠也被陈禹的话惊呆了,她没想到陈禹竟会如此之狂如此之傲!
“陈禹!”陆渊开口说道:“老夫想收你为徒固然有些自作多情,但你说我不配当你师傅,你却得给我一个解释才行了。老夫实力确然算不上高明,却也不是你可以信口雌黄评论的!”
燕子然狠狠盯着陈禹,虎视眈眈,仿佛只要陈禹无法给出解释就会立刻痛下杀手,给陈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面对陆渊和燕子然带来的磅礴压力,陈禹冷然一笑,说道:“陆山长厚爱,晚辈消受不起。既然陆山长要我解释,那晚辈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只不过,晚辈给的解释陆山长若是满意,那晚辈辛苦赢来的还真丹是否可以还给我?”
“狂到没边了,小子,你知道你有多让人讨厌,多想让人宰了你吗?”燕子然冷冷说道。
陆渊听到陈禹的话之后也是一怔,而后气极反笑,说道:“莫说把还真丹都还给你,我再奖你十瓶也没问题!”
“此话当真?”陈禹无视了燕子然的嘲讽,看着陆渊,呼吸陡然急促几分,问道。
“自然当真!”陆渊淡淡说道:“区区十瓶还真丹我还出得起,嗯,你不会和刚才在斗凤台上一样,要我先筹齐十瓶还真丹吧?”
“那倒不用!”陈禹微觉讪然,说道。
陆渊点点头,凝视着陈禹,说道:“我洗耳恭听!”
陈禹洒然一笑,说道:“来的时候路过那座石碑,据苏棠所言,石碑上四个字蕴含着一门陆山长平生引以为傲的高深剑术,我观摩一番之后,略有所得!”
燕子然身躯一震,看着陈禹从容不迫的面色,表情难以置信。
苏棠也是露出震惊之色。
陆渊目光闪动,一股强大之极的气息波动在他身体中出现,一闪而逝,显示出他心中的极度不平静。
陈禹笑笑,并指为剑,一指点向虚空,真气透指而出,凝成剑形。
紧接着,陈禹的手指在虚空中掠过一个轨迹,真气所凝剑形随之而动,化作剑影,去势不快,却自由一股难以言说的玄妙感。
燕子然和苏棠还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本能地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陈禹。
但陆渊,却身躯微震,脸上浮现一丝震撼之意。
昆吾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