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房间里的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彼此很有默契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安玉一个翻身,将面前的男子抱住,抬起左脚就搭了上去,还有些不满意地朝手里的“抱枕”蹭了蹭。
梦里她看见了老妈拧着菜篮子回家,在厨房给她做着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爱狗“宝贝儿”正趴在她的腿上跟大爷一样睡觉,安玉满足地笑着。
屋里就亮着一根蜡烛,隔着红色的床帐,纵使顾子辰此刻已经睁开了眼,也依旧看不清面前这个将自己抱得死紧的人是谁,不过从安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他也能断定抱着自己的,是个女人。
顾子辰面露出厌恶之色,他此刻丝毫动弹不得,明白自己被下了药,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努力回忆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得自己押送着家里的布匹,在经过夹子道的时候,突然闯出来了一批山贼,要劫货,于是两方交战,混乱中他听见了一个女声,随后好像又出现了一拨人,再后来颈窝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醒来就在这床上了。
劫色?!
当即,顾子辰脑子里轰然炸开,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讯息,他当即便想挣扎起身,偏偏药劲还没过,脖子的疼痛告示着他,此刻他是这个女土匪的肉票!他正想开口,耳边却传来了低低的一声娇嗔。
“妈……我都说了我不要去相亲了,您不要逼我。”
顾子辰蹙眉,他压根就没听清楚安玉在说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这个女色鬼正在做梦,还在说梦话,如果自己要走,就得趁她未醒之前……
“唔……宝贝儿,别舔了,好痒,唔,不要这么热情,宝贝儿乖!”
顾子辰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他微眯着眼睛,想要借着幽暗的光线看看这个做着春梦的女子,究竟是谁!最关键是,顾子辰在醒过来的那瞬间,虽说不能动弹,却也感觉到了自己此刻浑身赤裸,而面前这个女色鬼,不但紧紧地贴着自己,还将自己抱住,还有条同样赤裸的腿,正搭在他的大腿上……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已经被吃干抹净,他努力地扭过头,愤愤地瞪着安玉,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惊动他人,而安玉又很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娇笑:“宝贝儿真乖,来,给你爱的奖励,亲一个!再亲一个!冰激淋!我的最爱!”
顾子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黑影,安玉说一句,就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发出了“啵”地一声;再说一句,又亲了他一下,这还不止,在顾子辰目瞪口呆中,安玉还在他的唇上舔了舔,抱怨冰激淋不甜……顾子辰脸都快绿了,偏生她力气还大得很,抱着顾子辰的脑袋就朝自己这边掰,顾子辰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了一声嘎嘣脆,随即两眼一黑,痛得再次昏死过去。
刺眼的光线从窗外投射,安玉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这酗酒的后果便是,头痛欲裂浑身瘫软,她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找到自己的声音:“红袖?”
没人应,安玉只得闭着眼睛抬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缓缓睁眼,逐渐适应了房间的光亮后,这才翻身准备起身,这一动便觉得有些重量在自己身上,她先是看到了自己胸口处的一只手臂,又感受到颈脖处传来的温热气息,安玉的脑袋一下子就懵了,她机械地扭过头,看到一张陌生男子的脸,接着朝下看,是胸膛,再是腰腹,上面有两个交叉的淤青脚印,安玉怔了怔,顺着那淤青继续朝下看,肚脐,黑色的毛……
哦尼玛!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她是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麻麻说女孩子看到那东西会长针眼的!不过……难道男人早上比较容易勃起的传言是真的?于是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在看到自己白花花的大腿跟他的大腿亲密地交缠在一起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安玉忍住吐血的冲动,又机械地将脑袋扭回来。
多年后,安玉每每回想起这一幕,她都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般的女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条条地和一个赤条条的男人躺在一起,还无比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不是都应该出现电视剧里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吗?
她安玉就没有,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又狗血的穿越了,这次还穿在了别人的床上,咬牙忍住胸腔里那一口老血,安玉小心翼翼地将男子的胳膊从自己胸口挪开,又小心地将自己搭在他大腿上的腿慢慢收回……
正当她想扭头去找自己衣服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一声低吟,安玉的神经连同每个细胞都瞬间绷紧,她苦着脸回过头去,正好对上男子缓缓睁开的眼睛,两人先是一怔,随后安玉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叫,别叫!”
安玉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可是她在看到男子张嘴的那一刻,手比脑子快地去阻止对方尖叫……
顾子辰无语地看着安玉,见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还骨碌碌地转着,惊恐地朝自己摇头,顾子辰顺着她的颈脖看下去,视线便停留在了她的胸前,安玉低头一看,卧槽!肚兜儿的带子掉了……
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肚兜儿?安玉反应过来,立刻收回手挡住胸前春光,又瞪向顾子辰:“不准看!”
吼完才发现,捂着自己干嘛,捂着他他就看不了啊!于是安玉又冲过去将顾子辰的眼睛给蒙住,另一只手则扯了被子将自己遮住,激动之下竟然将被子全部扯了过来,安玉忍着满腔怒火,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谁?这又是哪儿?”
原本还有被子的一角将关键部位遮挡住的顾子辰,立刻怒了,他这个被她抢过来的人都还没有兴师问罪,她反倒审问起自己来了,顾子辰坐起身来就去抓被子,这一动脖子就疼得他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一边抓一边愤恨地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放屁!尼玛老娘好好的在跟狐狸他们喝酒……”
想到狐狸,安玉跟顾子辰抢被子的手就顿了顿,她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眼熟的被子,又看了一眼这床,这枕头,靠!这不是我的床吗?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顾子辰一把扯过被子,狠狠地瞪向安玉:“这话应该我问你!”
“你……你不要跟我抢被子,你一个男人,走光就走光,你跟一个女人抢被子,你……你没风度!”
安玉都要哭了,换做平时的她,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一巴掌就会被她拍飞到山脚下的茅坑里好吗?偏偏昨儿个酗酒,她只要喝醉后,第二天一整天都会软趴趴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更别提现在跟一个男人抢东西了。
“你将我掳来,我现在被你劫了色,你跟我讲风度?”
顾子辰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安玉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他都已经被她占了便宜了,她还装出一副贞烈女子的模样,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我没有!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安玉手中的被子就被顾子辰给扯了过去,安玉只觉得胸口一凉,她低头看去,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老子的肚兜儿!”
顾子辰也愣了,他看着安玉捂住胸口,还没有从刚才闪现在眼前那两坨白嫩嫩的大肉包子里回过神来,而安玉的大叫,彻底的惊动了门口等着时机破门而进抓奸的一群人。
大门被推开那一刻,安玉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的末日,也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下一刻的屈辱时,身上却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她睁眼一看,身上俨然已经搭上了刚才被顾子辰夺走的被子,因为拉扯脱落的肚兜儿,正以一个很优美的弧度,朝床边滑落……
而顾子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她的身边,跟她一起用这唯一的遮挡物,护住春光。
她抬眼看了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的顾子辰,他此刻僵着脑袋,侧脸看起来有些冷俊,鼻子有些挺,却又不是那种很帅气的鹰钩鼻,眼睛也不如胡隶那种桃花眼好看,眉眼之间倒是透着几分严肃,不起眼的五官,却让安玉觉得,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侧脸。
而安玉的肩膀还露在外面,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顾子辰便将被子朝她那边移了一些,安玉怔怔地看着他,竟然有种被人在乎的温暖感觉,她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烧掉了,才会觉得这个破坏了自己名节贞操清白的男人,看起来很顺眼!
“老……老大!”
刘吞吞站在门口,没敢进门,昨儿个将顾子辰弄上安玉床的人可是他,这安玉若是追究起来,他第一个遭殃,只能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你没事儿吧?”
安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可是发出声之后才知道那是徒劳,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二当家他……”
“吞吞,说话之前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应该怎么说比较好?”
安玉一听见胡隶那有些幸灾乐祸毫不在意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光用脚趾头她就能想到,这老虎寨里,除了自己就是他最有号召力,这事儿,跟这只狐狸肯定脱不了关系,再加上刘吞吞昨晚提到过压寨夫人……
安玉深吸一口气,想逼迫自己再冷静一些,发出声音的时候,却变成了怒骂:“谁他妈的告诉老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吞吞,你去把庞榭叫到议事厅,红袖你去给安玉准备好要换的衣服……”
“狐狸!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说安玉啊,就算你要追究,也得穿好衣服,收拾好你床上的男人后,咱们到议事厅再说如何?”
胡隶笑眯眯地转过身,用安玉刚好听得到的声音戏谑道:“这酒后啊,果然容易乱性……”说罢还装腔作势地摇摇头,待红袖战战兢兢地将安玉的衣服放好后,他才与她一同离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带上房门。
安玉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终究忍无可忍地发出了她穿越到老虎寨以来,第一次的河东狮吼:“狐狸!我X你二大爷!你~!@#¥%……”
*****---幕后花絮---*****
安玉:卧槽!说好的纯洁无暇小清新呢?怎么还是有床、戏?尼玛还看到了小叽叽((‵□′))
某庄:﹁_﹁身材怎么样?
安玉:(ˉ﹃ˉ)还不错……
某庄:得了便宜卖乖,下次就不是果奔,是直接真枪实弹上阵了!
安玉:亲妈,我错了,我不拍X星限制级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