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乐得清静，孙戈一鼓作气继续炼化牛灵丹。
万事开头难。有了炼化第一层的经验，后面比照前车之鉴自然驾轻就熟，一层一层信手拈来。
每多炼去一层，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体内的灼热之感就要增长几分，生出来的暗劲也越来越霸道，体肤渐有膨胀撕裂之感。
孙戈修炼日久，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也就耐着性子徐徐而为，丝毫不敢有勉强的意思。
第四层、第五层各用了一天的时间，到了第六层是两天，第七层是三天。炼完第七层，还有第八层，又花了五天的时间。
等到好不容易炼完了第八层，全身鼓胀，孙戈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牛灵丹的效力给消化吸收了个干净。
按照木随风的说法，这东西也就七八层，这么看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哎呀，这牛灵丹也不过如此么！
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孙戈把这八层一路炼来所吃得苦头忘了个一干二净，又嘚瑟起来了。
心里这个高兴哟，孙戈一动灵气，想要收束一下被牛灵丹霸道的药力搞得乱七八糟的小身体，顺便也想体会体会牛灵丹的效力到底如何。
气行诸穴无碍，一路坦途，到了丹田却忽然阻滞起来。灵意内照一看，丹田里还留有一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不是牛灵丹还能有谁？！妹哟，还有第九层！
又惊又喜！领教了牛灵丹第八层的厉害，这回孙戈无论如何不敢乱来了，好好休息了两天，这才开始炼化第九层。
虽然丹体已经缩小成可怜的一丢丢，剥落下来的碎片已少得可怜。但就是那么一点点针尖麦芒大小的碎末，每一片都要用灵气冲刷上几个时辰才能消融。
而就是这一点点的小东西，每一次汇入血脉之中，都会引动得全身血脉焦躁不安的动荡起来，全身上下火烧火燎的辛苦非常，简直比前面八层加起来都要困难。
苦熬十个日夜，当最后一点碎末终于融汇进了血脉之后，孙戈早已体热如沸，一身澎湃汹涌的暗劲在体内四处乱窜，撕扯着寸寸筋肉片片肌肤，难受得象是要爆炸开来！
双眼血红，孙戈狠狠一拳砸到地上，泥土四溅留下老大一个坑，身体也被一震之力反弹而起。风雷足乘势而动，孙戈像个鬼怪似的在空中倏忽来去，挥拳踢腿疯狂的发泄起暗劲来。
虽然全无章法，但每轰出一拳、踢出一腿，身上便觉得松快了一分。顿时道道罡气离体而出纵横交错，每一下落到地面就必定砸出一个土坑。
打到高兴处，孙戈照着眼前壁立森森的崖壁就是一拳！轰的石屑四溅，崖壁上生生留下了一个两三尺见方的一个拳窝！
够劲！轰轰轰轰一气十来拳下去，又在崖壁上留下了十来个拳窝，这才将余力消耗一空。
这时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意，孙戈满意的拍拍手，说声打完收工，优哉游哉的落下了地，全然没有一点疲累的感觉。
看看一地的拳坑，孙戈双手叉腰，仰天就是一顿狂笑。笑完了，孙戈还是觉得兴奋之意难以遏制，抬头看看石壁上留下的一个个拳窝，童心一起，沾些草汁，在里面刷刷刷刷写上“丹神宫孙戈留拳在此”几个大字。
退开几步，仰头细观，不觉有趣，忍不住又是昂首哈哈大笑不止，说不出的心得意满豪气冲天。
由是观之，遥远世纪之前，异世之中早有临壁题字、处处留言的雅风。难怪时至今日，各处风物景点时见“某某到此一游”的涂鸦留字，似乎是拾了孙戈的故技也不一定？故而此等古风传承，列位看官日后再见此等行径，或可会心一笑包涵一二。
放肆半天，总算静下心来，孙戈开心之余就地打坐行功，想要好好体察收束一番，免得日后留下什么隐患暗伤。
行气一遍毫无阻碍，转灵想要看看牛灵丹到底效果如何，马上发觉丹田之内还是有些异样。心里一惊，好心情陡然冰结，孙戈忙引灵意探查，赫然发现丹田之内还留有一点细若米粒之物，灵意一探居然还是牛灵丹的气息！
有第九层就够让人吃惊了，难道这牛灵丹还有第十层不成？孙戈的脑袋嗡得一下就大了。
心里着实有点紧张，犹豫了一下，孙戈才又开动灵气，想用化灵诀继续炼化。想不到这小小一点残余若有灵性，在丹田之内滴溜溜乱转躲避着孙戈的灵气，竟然死活不让炼化。
偌大一颗牛灵丹都被搞定了，你这小小一末之毫还敢负隅顽抗？搞了半天没能逮到，孙戈早把刚才的担心害怕丢到脑后了，全力聚集起一身的灵气，源源引入丹田，想要强行围剿这一点残丹。
不知纠缠了多久，眼看着一轮明月又上了东山，功夫不负有心人，孙戈终于用灵气将那一点残丹裹住！
奶奶的，看来还跑？！心里一阵高兴，照旧用化灵诀的法子，孙戈引一点灵气去刺。
立刻有一点意念从残丹之中传来，搅动得孙戈心湖一乱。虽然不能明白其中确切的意思，但莫名的就让孙戈心生哀伤之意，感觉这东西好像在向自己求饶似的！
难道这是牛战留下的一点残灵不成？想起牛战遗书，孙戈心中一软。人家把凝集了毕生功力的内丹都给了自己了，怎么可以赶尽杀绝呢？要真是牛战的残灵，那就放他一马吧！
想到这里，孙戈赶紧撤掉灵气，鼓气一个呃逆，啵的一声，吐出一个水泡，那点残丹就在其中。
走吧走吧，孙戈喃喃说道，目光中尽是哀伤之意。
一离开孙戈的身体，那点残丹就沉到水泡的底部，拖拽着水泡缓缓下降。
水泡慢慢被拉瘦变长，渐渐竟然幻化出一个人形的模样来。孙戈吃了一惊，赶紧退开。
很快，啪的一响，水泡破裂，随着一声轻轻的嘘气声，孙戈眼前一花，一个面目姣好的绿衣女子出现在了眼前，缓缓转动脑袋，用一双茫然的眼睛扫视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