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艳从洗澡间里走了出来,她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随即用吹风机来吹,白丽艳吹干了头发,来到客厅,看到李堂皇蜷在沙发上,就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说:“堂皇,遇到什么事情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心里都是很难受。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
李堂皇说:“尤文强,都是因为尤文强,说话做事,一点儿也不讲情面。”
白丽艳用手把头发撩到脑后,说:“你在云里县当你的副县长,尤文强在古多县当他的饭店老板,他怎么就惹上你了?”
李堂皇说:“尤文强刚才打电话过来,叫我给尤宜梅和罗云天当媒婆。”
白丽艳说:“这是好事呀!按照高莫的规矩,你又能吃几顿不用出钱的饭菜了,你还能得到两只大公鸡,然后把这两只大公鸡杀了做赶马鸡,做鸡脚酒,喝下去以后就能长精神,然后好不舒服。”
李堂皇说:“问题在于我是男人,是下巴长了胡子的男人,怎么可以去做媒婆呢?”
白丽艳浅笑,说:“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胡子已经花白了,就算把你自己当做婆娘也是无所谓的。”
李堂皇说:“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跟尤文强说,叫你当了尤宜梅和罗云天的媒婆,怎么样?”
白丽艳说:“我倒是愿意为你挣回来两只大公鸡,可人家没有请我呀!人家没有请我,而我就是要出面,就是喧宾夺主,喧宾夺主的事情我是不能做的。”
李堂皇说:“如果你能在我怀里滚几下,我就答应了尤文强,做尤宜梅和罗云天的媒婆。”
白丽艳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床单,滚几下有什么意思?”
李堂皇站了起来,拥着白丽艳走进了卧室,两人靠在床头,李堂皇说:“我明天打电话给牛鼻古,请他把阿罗依几个人送到县里来,我再把做媒婆的事情跟他们说说。”
白丽艳说:“请他们到县里来干啥?不如你直接去平台乡。”
李堂皇说:“我一个堂堂的副县长,要亲自去平台乡跟他们说?”
白丽艳说:“你把他们请到县里,如果被人知道,就会说你用公款请私人吃饭,现在这社会小人多,你们这些县领导,肯定是被人在暗地里监控的。”
李堂皇说:“我再当几年副县长就是调研员了,调研员能有多大名堂?谁会暗地里去监控即将当调研员的人?”
白丽艳说:“调研员虽然没有实权,但是行政上属于正县级,领正县级工资,如果你现在做不好,到时候弄不好,叫你就在副县级上退休,绝对划不来。”
李堂皇说:“看不出来,看不出一个历史老师竟然比我还要厉害,竟然把我给说动了。”
白丽艳说:“这都是位置上的事情,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上,不要说有人来捧我,还会有人想跟我睡,尽管我是老婆娘,人家依然愿意跟我睡,这就是当领导的好处,还有就是枕边风,你心里舒服,我再来说你,你能忍心拒绝吗?不能,绝对不能,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女人暗地里干涉的原因。”
李堂皇没有想到他的老婆会把社会看得如此透彻,没有想到老婆对社会的分析会如此到位,说:“丽艳,你真厉害,我是万万不及你了。”
白丽艳说:“话不是你这样子说的,所处的位置不同就会有不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我是教高中历史的,看过很多历史书籍,自然知道些历史事件,官场的尔虞我诈、情色诱惑、互相残杀,都是有记载的,急流勇退谓之知机,你如果能够做到急流勇退倒是个好办法,堂皇,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把你喂得饱饱的。”
李堂皇说:“你已经把我喂饱了,我还能吃?”
白丽艳说:“我又不是不晓得,做领导是很辛苦的,是需要补身子的。”
李堂皇说:“老当益壮,没有什么。”
白丽艳说:“公家人做事,历来是挑水带洗菜,你去见阿罗依他们,平台乡能不接待你?能少了你的吃喝?他们把阿罗依也请了,省了你请客不说,还提高了阿罗依的地位。”
李堂皇说:“你开口阿罗依,闭口阿罗依,你就不怕我跟阿罗依旧情复发重温旧梦?”
白丽艳笑笑的,说:“你如果想跟阿罗依重温旧梦,我不拦你,你只管跟她重温旧梦就是。”
白丽艳是在知道李堂皇暗恋阿罗依无果的前提下毛遂自荐的,她明白李堂皇跟阿罗依没有关系,何况经过了这么多年,李堂皇的地位发生了巨大变化,在他的心里或许早就没有阿罗依了,或许连阿罗依的影子也没有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意呢?
白丽艳说:“阿罗依是个漂亮女人,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她算是以身验证了这句话,作为曾经喜欢过她的人,你应该多帮忙她就是。”
李堂皇说:“如果我去帮忙她,你在后院放火,我是既要工作又要防火,岂不要了我的老命?”
白丽艳说:“这有什么呀!我都放开了事情,偏你还要记在心里,好了,干脆,我明天陪你去,我也想看看阿罗依。”
第二天上午八点,李堂皇把电话打到平台乡党政办公室,主任接过,向牛鼻古作了汇报。牛鼻古说:“你马上去陈经科家里,通知他们两口子到办公室,跟着派人去云雾村和朝阳村,把梅一婷和阿罗依也接来。”
办公室主任随即来到陈经科家里,把他们两口子请到办公室,向他们说了李堂皇副县长将来平台乡见他们的事情,随后叫派出所派出两辆三轮摩托车,分别前往云雾村和朝阳村。
陈经科看到两辆三轮摩托车开出平台乡政府,走到主任面前,说:“主任,他们来到乡政府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回去关店子门。”
陈经科拉起莫娇兰的手,走出平台乡政府,回到家里。莫娇兰说,看你神情紧张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陈经科说:“你看到三轮摩托了吗?又是公安骑去的,这样会吓着阿罗依的,我们得提前通知阿罗依,把事情说明白。”
莫娇兰说:“只通知阿罗依?要不,给梅二婷也打个电话吧?叫她赶紧去通知梅一婷,叫梅一婷做好思想准备。”
陈经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说:“吓死了最好,我不给她打电话,烂婆娘,吓死了最好,水性杨花。”
上午十点,阿罗依首先来到平台乡办公室,牛鼻古看见,跟她握了握手,说:“阿主任,辛苦辛苦。”
阿罗依笑了笑,说:“命中注定受苦,想逃也是逃不掉的,没有办法,乡长,等到朝阳村好起来,我就辞职,去我儿子那里带孙子。”
牛鼻古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暂时不能离开,对了,你是不是觉得待遇太低了?心里不好过?如果是这方面的原因,我们可以商量,总之是要把沟头箐村搞好。”
阿罗依说:“乡长,你说错了,不是沟头箐村,是朝阳村。”
牛鼻古用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壳,说:“对,对,是向太阳的村子,阿罗依,你喝茶,我去安排工作。”
这时候,陈经科和莫娇兰走了进来,两人跟阿罗依打了招呼,开始说闲话,陈经科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想把金鹊还给你。”
阿罗依笑了起来,说:“金鹊是人,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又借又还的?你们对她好,她会记着的,会感激你的,至于我,过着瞧,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娇兰说:“金鹊几天前打了电话回来,说学校很快就要放假,等到她回来,我就叫她过来跟你住上一段时间,金鹊可是个懂事的孩子!”
阿罗依说:“她也是给我打了电话的,我跟她说,是干爹干妈供你吃饭,供你读书,你可要记住干爹干妈,报答干爹干妈。”
莫娇兰说:“哟,好像金鹊没有用过你的钱似的,把什么好事都推给我们,把你自己说得像恶婆似的。”
阿罗依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感触,说:“或许我真是一个恶婆婆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死两个男人呢?”
陈经科说:“亲家母,你这种说话就是有问题了,罗地凯的死怎么能算在你身上呢?他是为救你而死的,说明你的品德很高,不然他怎么会舍身救你呢?”
阿罗依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总之觉得如果不是我跟他来这里,他找了另一个女人过生活,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我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莫娇兰说:“都是梅一婷不好,水性杨花,不是好女人。”
莫娇兰说这话的时候,梅一婷已经来到门外,她自然是听到了。梅一婷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想走进去,心里担心出现不好的局面,就有意走开,在外面呆了几分钟才走进去,做出刚刚到达的样子。
梅一婷不知道是自己年龄大还是阿罗依年龄大,心里只想到自己是罗地凯的原配,就是电影里的大老婆,自然是应该把阿罗依叫做妹妹的,就朝阿罗依走了过去,叫了声妹,做出想要拥抱阿罗依的样子。
莫娇兰见状,赶紧走过去,横插在两人中间,说,姓梅的,不许你抱我亲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