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SH寒风凛冽,威廉回来后又马不停蹄的秘密约见了WH、NJ等地的美国领事。详细介绍了自己的计划,并许出大量利益。和这些地头蛇取得了共识。威廉最后总结道:“今后几年是华夏大变革的几年,诸位无论从美国的利益出发,还是为自己的财富着想,都要务必团结在一起,能不能有大的斩获,就全看今明两年了”。
搞定内部,就要看年底的辛亥革命。这时候,炮党的孙中山还在美国宣传他的革命思想,黄兴正在谋划黄花岗起义,炮党内部还没有完全拧成一股绳。威廉打算暂时不接触炮党,让他们在黄花岗吃个大亏,再去谈,更有成效。至于花黄冈七十二烈士,当然要救助。但七十二烈士的名头还是需要的。这里面就需要操作了。
现在特战队被分为两个分队,虽然战斗人员分散了,但战斗力却不降反升。他招来两个队长,闭门研究后,决定在SH、WH等地搜罗一百个壮年倭寇,等黄花岗起义时运作一下,狸猫换太子,怎么也要把牺牲受伤的同胞救下来,至于明面上的烈士就让这些鬼子们去扮演了。革命斗士多多益善,不能白白的死在鞭子的枪口下。
其次,威廉还有一个谋划,他打算在倭国的赤贫地区建立一个类似邪教的组织,大力发展那些愚昧的贫农,规模越大越好。其中的狂热分子甚至可以作为人体炸弹使用,这把尖刀随时都会插向倭寇的心脏。不过这是个精细活,需要大量的时间积累。反复考虑后,他决定调拨一般的情报人员和一个特战分队秘密潜入倭国。考虑到队员们都是西方人的面孔,他又招募了几十个东瀛鬼子,通过威逼利诱,和传销式的洗脑,力争在两个月内登上倭国列岛。这些鬼子顶在前面,暗中的组织实施就靠情报人员了。
计划商定后各行其职,要不是威廉的身份敏感,他都想去黄花岗开上两枪,以助声威。现在该是下一步行动的时间了。根据“乔尔”传回的情报和自己记忆中的回想。对GX有了个大致的映像。GX虽然靠海,但闭塞的地理环境,频繁的战乱、落后的耕作技术,使得它远远落后于东南省份。加之洋货充斥市场,严重影响了本土商业的发展。甚至鞭子政府卖国求荣,公然售卖南宁至北海的铁路专营权。极大的损害了民众的利益。但也有好的一面,自二十世纪后,GX的有志商人也开始团结在一起,组织商会,联合抗击外商的垄断。初步觉醒了现代商人的意识。
一盒很明显的例子,开埠通商后,外轮几乎垄断西江航运业,任意提高票价,欺辱乘客。GX商界集议提倡设立民族航运公司,1908年,集资30万元购置8艘航轮,来往于广州、梧州、南宁之间,与外商抗争。
现在有个大问题,华夏民众反抗外国压迫的呼声日益高涨,作为美国的代表,一个红果果的白人皮囊,绝对不会得到华夏百姓的认可和信任。但找代理人,小事可以,牵扯到大规模的资本运作就不好使了,还是会暴露出外国势力的把柄。
威廉之前就有预料,但现在的情况更严重、更复杂。唯一的办法就是组成利益同盟。外国势力之所有不受待见,就因为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一味的搞垄断,压制本土势力的发展,必然会引起当地百姓的不满。威廉的用意不同,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华夏商人的崛起、百姓的富足,尽量积蓄起厚实的底子,才能在二战倭国侵华战争中,有足够的力量去反抗。
在目前的局势中,重工业的大发展不现实,那么最好的发展方向就集中在投资少,见效快的轻工业上。农业革命的困难重重,地主士绅的阻力太多,作为一个外国人,也没有能力进行农业改革。但可以输入大量的农产品来缓解社会矛盾。
有人问了,大量的粮食出入必然会损害务农者的利益,会使庞大的农民群体更为艰难。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当前华夏的土地大部分都集中在大地主,大士绅的手里,普通的农民基本都是租种土地来过活。大量粮食的输入首先威胁到的是地主阶层的利益,粮食的供大于求时,粮价必然会降低,这样势必会打破现有的农村体制,更有利于民主革命的发展。再加上大力发展的轻工业也会吸引大量的劳动力,这样双管齐下,也会减少百姓的损失。
阵痛肯定是有的,但这个计划相比起前世来,应该结局要好得多。再者,威廉也打算驱逐出其他国家的资本势力,虽然会使美国一家独大,但他会说服华尔街和华盛顿,尽可能的争取本土企业的大发展,因为这是双赢的。只有当地百姓的财富增加了,美国企业才会赚取更多的利益。反之,美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扩大,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本土企业的发展。
计划是美好的,但具体实施却困难重重。威廉也是淌水摸鱼,只能一步步的去实验,找到一条双方都能接受的路。第一步的关键就要落在GX的掌权人身上。自上而下的影响要容易得多。毕竟权利在华夏百姓的心中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威廉前世里的坛子也不是白逛的,至少他知道如今GX的副都督“陆荣廷”在位长达近十年。在新桂系上台前,他可谓是GX的扛把子。威风无限。这第一步就要落在他的身上。这个GX的掌权人虽然在北伐战争中反复无常,但作为壮族人,却对本省的经济发展出力甚多,也懂得民生。矬子里拔高个,也只能是他了。
转眼间来到4月,等SH的银行商会都步入正轨,最重要的两千吨粮食从美国运到,这次开始启程前往GX南宁。陆荣廷现在虽然身居高位,但平时都蜗居在南宁这个钟秀之地。他的野心不小,上头有巡抚巡抚沈秉堃,知府王芝祥,他这个提督也只能管住新军这一亩三分地。索性不去衙门上差。
这一天,陆荣廷正哼哼呀呀的唱着小曲,就听管家来报,几个外国人来访。这时节,腐朽的鞭子政府对外国势力是真怕了,连带着各地的官员也不敢怠慢。他暗自纳闷,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啊,怎么有外国人来找。
来到会客厅,他只见三四个彪形大汉围着一个30多岁,穿着体面的白人。这个显然是正主的白人不慌不忙的品着茶,让陆荣廷一阵眼晕,看那喝茶的动作,不看模样,真的会当成一个华夏人。他醒了醒神,拱手说道:“不知诸位大驾光临,陆某惶恐,还请上座”。
威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脱口而出:“陆提督客气了,我来此是有些要事和你商谈,不必客气”。陆荣廷当即就傻了,他还从没见过一个老外能如此流利的说出一口华夏话,还是标准的京片子,再看看那白皙的皮肤,深蓝的眼珠,高高的鼻子,这个反差也太大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不知贵客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威廉看了看四周,陆荣廷很有眼色的说道:“还请贵客前往书房详谈”。来到内宅的书房,一个有些粗犷的房间里,威廉饶有兴致的看着,这里几乎没有书籍,倒是五花八门的摆放着**,弯刀等兵器。想想也不奇怪,这位是军人出身,文化不高书房重地自然会彰显他的风格。
等双方寒暄了一会,威廉说道:“我这次来时代表美国政府和商界而来。就在上个月,我已就任美国在华商务参赞。来此的目的是希望能在GX有些发展”。陆荣廷咂巴了下嘴,有些为难的说道:“哎,此事我恐怕无能为力,这些商事都归属巡抚决策,我身为提督,也只能管辖新军而已,还请参赞先生移居巡抚府商议”。
威廉暗骂老狐狸,不紧不慢的说道:“呵呵,我来此自有用意。不知陆提督对现今的鞭子政府有什么看法?对革命党的举动有什么看法?”陆荣廷脸色变了变,说道:“我自然是忠于朝廷的,对革命党当然会镇压到底”。
威廉摆了摆手,说道:“提督先生,这些话就不要再这里说了,作为一个商人,我不想绕圈子。美国政府虽然想维持在华的稳定,但根据现今的局势,革命党的动作会越来越大,地方立宪派也有各自的算盘,加之百姓对政府的不信任和对生活的不满。您觉得这个政府还能存在下去吗?想必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吧”。
看了看陆荣廷紧握拳头,青筋暴起。威廉摇了摇头,说道:“当然,现在还是政府在管辖,我说这些,就是提醒你,凡事要做两手准备。如果革命成果,你的处境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陆荣廷安静下来,心里急速的思考着。他在想,这个所谓的美国参赞是不是假冒的?即便是真的,会不会是朝廷派来试探自己的。他不敢冒险。能做到这个位子都不会简单。他打了个哈哈,说道:“感谢参赞先生的提醒,陆某自然是忠于朝廷。如果参赞先生有商务上的事情,陆某会尽力促成”。
威廉点点头,这件事不能急,只要在他心里留下种子就够了,华夏的鞭子官员都在中央集权下被压迫惯了,轻易是不会表态的。但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历史的强大惯性由不得他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