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瑶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是月色正浓之时,此时她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不过片刻没耽搁直接往家中大院的深处走去,身后的廉厉自然也跟着。
在一个个家丁迎送中,岳书瑶穿过一片小竹林走进一做幽静别致的竹楼中。
“父亲,母亲你们也在!”岳书瑶走进竹楼后有些惊讶的发现她的父母也在客厅之中。
“今日去哪了,怎么这个时辰晚才回来?”端坐在一张竹椅上的男子不怒自威,放下手中茶杯低声问道。
说话的男子便是庆天城主岳秦,也是此家的一家之主。
岳书瑶哑然一下,忙微微欠身说道:“今日有事出去一趟,夜中路黑所以耽搁晚了。不过今日父亲母亲为何到妹妹这?”
“今日有一位西域神医过来给书玉看病所以我们也过来瞧瞧。神医正在看病你也过来等等吧,不要进去打扰神医。”岳秦身后的妇人柔声说道。
此妇人与岳书瑶有三分相像,正是岳书瑶的娘亲,不过此时她眉宇见却满是担忧,神色不时的看向大厅角落的一扇门中。
“是,娘”岳书瑶大眼转动略有犹豫,最后还是来到妇人身边坐在一旁的竹椅上低头不语,随后又摸起手中的荷包有些不安宁的等待起来。廉厉则是大步走到男子身后站立不动。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大厅角落的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头包红色头巾服饰怪异长相奇特一双大眼却是蓝色的人走了出来,随后又有两个丫鬟端着几个药箱离开。
“神医,小女如何?”一直担忧的妇人当即迎了上去问道。
被唤作神医的怪人则退了一步,走到端坐的岳秦面前用着半生不熟的语调说道:“城主,你的女儿没病!我看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问题,可能是我的医术太浅实在无能为力,还请另寻高明。我的家中还有其他病人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好不耽搁直接便出门走了。
岳秦闻言没有阻拦,眉头却紧皱起来,满是烦躁之色。妇人则哀叹一声,脸色露出疲倦和担忧。
岳书瑶却是早就知道的模样,扫视一眼见众人没有关注她,神色小心的蹑手蹑脚悄悄向妹妹房中走去。
“书瑶,你进书玉房间干嘛?方才神医刚试过了药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妇人心思缜密一下就发现了岳书瑶的小动作随即叫住了她。
岳书瑶一怔顿住脚步暗道一声糟糕,低着头无奈的走回妇人身旁。
“夫人,今日小姐去找了一位相师求占卜问卦,还到市集上的一个小摊上买了符篆。我看小姐此时应该是想进屋用符篆给二小姐治病。”见妇人叫住了岳书瑶站在岳秦身后的廉厉也开口说道。
“什么!胡闹,街边小摊上的东西你也敢随便用在家人身上!而且还是什么符篆,此种东西你也相信,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一直烦躁的岳秦闻言顿时一拍桌子脸色阴沉甚至有些动怒。他是从军之人,手底下杀人如麻岂会相信这些东西,可没想到他一直爱护的女儿还如此不明智!
岳书瑶大眼狠狠瞪了一眼廉厉,心中暗怪他多事。廉厉则嘴角轻笑一声眼睛移开当作没有看到。
“父亲,妹妹得病多日,也请了多名神医但都束手无策,我不得不另寻它法,否则妹妹就有危险了。再说我们并无试过,说不定这符篆有用呢?”岳书瑶态度强硬如此也是头一次顶撞岳秦。
“有用?那下次我是否给你再请一些僧人过来超经念佛一遍!日后家中有人病了是不是不看大夫直接上寺庙烧香拜佛就行了!”岳秦眉头一皱面色严肃言语,中已经隐隐动怒。
“这!。”岳书瑶欲言又止,一时间无力反驳默只好不作声站在原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大厅之中一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再说话。
身边的妇人见两人闹僵苦笑一下,赶忙一旁和解道:“老爷,书瑶一向精明想来这次也是为书玉的病给急昏头脑。不如就让书瑶试试吧,几张符就算无用也对人无害,也算让她死心吧。”
岳秦不悦之色见他夫人如此说了倒也神色缓和下来,沉吟片刻不耐烦道:“好吧,既然你娘求情我也让你姑且试一次,但此次过后日后不得再碰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若是家中还有这类物件也给我趁早丢了!”
“是,爹!”岳书瑶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不再多说转身就跑进房内。
房间中一张竹床上一个与她长相七八分相似的女子静静的躺在上面昏睡不醒,眉头微微皱起就像在忍受某种痛处一般。
岳书瑶莲步轻移走进屋中见到床上的玉人如此模样忍不住眼眶发红,走上前去握着了女子冰凉的手一阵哀愁,房中本来侍候的几名侍女则躬身退了出去。
一阵心痛之后岳书瑶才想起救人要紧,随后小心的拿出一小叠符篆,一张张分开,仔细回想卖符人所说的用法和功效,最后挑出三张,符分别是醒神符,真邪符,和祛病符。犹豫片刻她挑出了祛病符,接着走到岳书玉的床前小心的贴在她的额头之上。
金色的符文在符篆贴在额头上的一刻,顿时一道金光一闪,化为了鲜红的朱砂,岳书瑶瞪大眼睛满是希冀的盯着符篆希望奇迹出现,可过了许久依然再无其他事情发生。
这一幕正好被走进的众人看到,妇人则一声叹息,而岳秦则摇摇头不愿多看,一旁的廉厉却轻笑一声,暗道果然是江湖术士糊弄人的把戏。
一旁岳书瑶轻咬唇齿,一副不甘心模样,接着从三张符中抽出真邪符,替换下了无用的符纸贴在书玉的额头上。
见此情景众人不由的微微摇头叹息,不愿再看这装神弄鬼无聊之事,转身就要离去,但就在这时,房中突然亮起一道金光,金光极亮甚至刺眼夺目。
躺在床上的书玉额头上,金色符篆化为数到光芒钻进她的身体,在她身体一颤之后一股乌黑的气团透过被子浮现在众人头顶,乌黑的气团在半空滚动充满诡异让人见着心底发寒,但符篆上的金光一下闪过后黑气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才。是。是我眼花不成!?”廉厉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但一斜眼发现房中之人全都与他一个神情呆滞,顿时他便明白自己所见一切都是真的。
“这符篆真的有如此神通,难不成那卖符之人岂不是真是个高人?世上真有鬼怪!”廉厉再一次震惊,脑中好似被震的嗡嗡作响。
同时心中一紧,他想起了今日他对那卖符之人的态度如此不恭,若是卖符人心性歹毒而怀恨在心,再用如此诡异的方法对付他,自己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想到此处额头不由冒出细汗,一时间脑中念头并生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啊!”不消片刻,几乎就在房中金光消失之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岳玉书发出一声**,指尖也同时颤抖一下,迷糊中幽幽的慢慢醒来。
她的**声惊醒附近还陷入震惊之中的岳书瑶,同时妇人也回过神来,不顾形象一步上前抓住了岳书玉的手急切问道:“玉儿,你醒了!”
“娘!我。这是在房里!可明明记得我在花园赏花,为何会躺在在这里?”岳书玉睁开眼环顾几人脸色苍白声音虚弱的问道。
“妹妹,你这几日病了,担心死我和娘亲了,好在现在一切安好!”岳书瑶眼角朦胧却露出笑容道。
“恩”妇人也露出喜色也却欢喜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伏在少女身边用手绢轻拭少女额头上的细汗。
岳书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受到家人的关心,受之感染也眼圈发红,抬头一看却喊了一声“爹”
“恩”不知何时岳秦已经站在了床前,只见他微微颔首,脸色沉稳看不出喜怒,不过他可比所有人都更早回过神来,只是不动声色站在一旁暗自思索什么,直到现在才走上前来负手而立道:“你能否仔细想想几日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岳书玉见父亲神色严肃虽然深感疲惫却也不敢怠慢,静下心来努力去回忆她在花园赏花的过程,最后一点点想起过程告诉了岳秦。
原来岳书玉当日见屋外乌云遮住了日头,天色阴沉凉爽,所以就起了游园的想法。这本是一切如常,但几人在游走到花园湖畔时却发现一颗榕树下有个黑瓶子瞧着异常漂亮,一时心喜便令丫鬟捡过来把玩。
这个瓶外雕刻了龙凤图异常精致而且还用油蜡密封,当时她也一时好奇就打开了,可是在打开瓶口后无端端冒出一股浓密黑烟扑向自己,而之后的事她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女儿所说岳秦眉头不由的皱了皱,随后唤进一名护卫命令道:“让所有家丁不得再接后院月星湖,再命黑骑护卫在湖附近寻找一个刻有龙凤图案的黑瓶,挖地三尺也务必将黑瓶找到!”
“是!”单膝跪地一身黑甲的黑骑护卫领命一声后匆匆离去。
随后岳秦也不再理会一屋子的女眷,离开房间回到大厅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双目微闭一时无语。因为此时他心中的震撼觉得不比他人的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张符篆深深改变了他对世界的认知,天地间竟然还有如此的存在怎叫人能够安心?他一生所杀之人不计其数却若真是如佛家所说那他未来必不会有好下场,想到这里不由也惊出一身冷汗,茫然之下暗自焦急起来。
“廉厉!”岳秦一阵苦恼后睁开眼恢复庄重之色冷声命令道。
“末将在!”
“今日之事除了我们几人外决得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还有,还有!明日一早速速派人去搜寻那位卖符的大师,找到后务必请他来府里一趟,若是不行我亲自上门拜访也可,切记不可动武!明白没有?”岳秦神色微动缓缓闭上双目说道。
“是!”
“现在已无他事,先下去吧。”岳秦说完摆摆手让他退下,又陷入沉思。
廉厉微微点头退出躬身退出了竹楼,不过却奇怪的徘徊在城主府的门口久久没有离开,脸色似忧似怕。最后一点头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奔向一地,不过并非是回家而是快步来到马房挑选了一匹快马,驾马疾驰而去。
他出来并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那卖符之人,今日如此态度定然已经得罪了那位不知深浅的大师,这让他心中难以平静,所以他想再会市集看看能否找到大师再赔礼道歉一番,不过等他到了市集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连个人影也无廉厉也只好长叹一声,鞭抽马背掉头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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