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大山深处,缥缈的传来歌声,那苍老而洒脱的声音里,给人一种看透世事的通透,又给人一种对生活美满的喜悦。
何老头,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肩上挑着一担柴,腰上还挂着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正往家里赶。心中想到,加上今天的柴火,明天就能凑够一整车,卖到城里的黄老爷家,能换到30个大钱,也差不多攒够钱给凡儿那小子说一门媳妇了,带着美好的心情,何老头高声唱起了据说是一位老神仙传下来的歌谣。
忽然,天色大变,不远处的天马山银光闪耀,使得苍茫的大山披上了一层银色。耀眼的银光勾住了何老头的眼和心。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也有一位樵夫看到天马山银光闪耀,忍不住天马山一探究竟,最后得到一件了不得的宝贝,从而卖得个大价钱,从此过上比城里黄老爷还要富足的生活。
想到此,何老头就忍不住心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看看。但是又想起,天马山,那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大山里其他地方都是鸟兽遍布,偏偏天马山却连老虎豺狼都不敢靠近,一时何老头犹豫不定。
“我都这把年纪了,现在连媳妇都没给凡儿说上,不就是因为家里穷么?自打凡儿的父母离开之后,就没给凡儿一天好日子,也许真能找到宝贝,换得一大笔金钱,让凡儿过上好生活。”
想到此何老头再也不能放下心中的好奇,丢下柴火,拿着腰间用了十几年的老柴刀就往天马山走去。
来到天马山山脚,远远的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嘶鸣声。天马山上山石滚落,地动山摇。但危险阻挡不了何老头那颗滚热的心,坚定的往银光最亮的地方走去,躲避着滚落的山石,何老头用力的握了握手里的柴刀,仿佛柴刀是一把绝世宝刀,能给他带来力量,令得他心安。
就在这时,天空电闪雷鸣,山腰处银光最盛的地方传来更恐怖的嘶鸣,闪电直劈山腰银光处,吓得何老头胆战心惊,又极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
只见一条水桶粗的白色巨蛇,从山腰银光处急速蹿出,横冲直撞,树木倒塌,山石滚落,天雷闪电不断的往其身上劈落。而蛇上眼看着有一层皮蜕已经脱落一半,蛇头两眼间稍上的地方鼓起一个非常明显的凸起,仿佛要有什么东西长出来。
“完了,完了”何老头一个心的叨念着,因为他想起了古老的传说。传说中蛇化龙之日电闪雷鸣,见物就伤,尤其喜欢吃活人,想到这里心若死灰,手脚冰凉。“神龙大人我不是有意冒犯您,您就放过我吧。”嘴里一直唠叨着,夹杂着听不清的胡话。
大白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双冒着精光的巨眼向着何老头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四眼相对,何老头被那冰冷的目光渗得心底发慌手脚冰凉,如果不是心底还想着孙儿,恐怕直接会吓死。何老头心慌胆寒的一直强撑着,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柴刀盯着远处的巨蛇。
将近三个时辰之后,大蛇头上长出了一个粉嫩的长角,蛇身上的皮也全都脱落,再一次回头看向了何老头,眼里不知道闪烁着什么。白蛟发出蜕蛇成蛟的初鸣,朝着何老头所在的方向腾飞而来。兀自强撑的何老头看着呼啸而来的蛟龙,终究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夕阳早已落下,何家村空阔的练武场中,一个少年对着木人桩不断地训练着。少年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脚下的地板上同样洒着一滩水渍。看那少年的动作早已疲惫不堪,出拳的速度和反应的速度早已迟滞,偶尔会被木人桩打得踉跄倒地,只是少年依旧坚持着,目光透着执着,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只听这少年口中数着数。
“2998”
“2999”
“3000”
当数到三千的时候,少年脸上才露出了少年人应有的笑容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双手将脸上的汗水抹干,看着即将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少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家中走去。
这少年姓何,单名一个凡字。
“哎!这孩子,还没有放弃吗?依然如此的倔强和执着,可惜··资质是无法用汗水弥补的。”当少年身影即将在练武场消失的时候,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鬼魅般的出现在练武场中,看着渐渐消失的少年背影,眼神中透着惋惜。
每天,当自己安排的所以练武任务完成之后,村里的其他小家伙们都已经早早离开练武场去玩耍了,唯有这孩子没有离开练武场,无论风雨,总是独自一人留下来刻苦的训练到夜色将晚之时。只是即使少年付出了无数努力和汗水,由于资质的原因,依然没有多少进步,在村里,依旧是孩子们当中最弱的那一个。可惜了一个对武道如此执着的好苗子了。中年男子一直都将少年的努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何凡如往常一般回到家中,此时天色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发现到山中砍柴的爷爷此时竟然还没有回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爷爷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何凡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只是当何凡即将走出村口的时候,被一个威严的声音叫停了脚步。
“小凡子,这么晚了,你还离开村子干什么?不知道晚上村子外面危险么?赶紧给我回家去!”村子外面的晚上可不安全,刚好巡视到村口的村长看到何凡晚上了还形色匆匆的独自一人打算离开村子,连忙将其拦住并出声呵斥,责令何凡回家。
“我··”看着拦住自己的老村长,何凡欲言又止。只是毕竟还只是个少年,虽说自己是要去寻找爷爷,但大晚上要离开村子,面对德高望重的老人,何凡心中也有几分害怕,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抓到一般。似乎害怕老人责罚的何凡逃跑般的回了家中。
回到家中等到半夜依然没有见到爷爷归来,在房间里辗转反侧的何凡最终由于太过疲惫而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色当空之时,何老头才悠悠的清醒过来,发现巨蛟竟然没有将自己吃掉,虽然心中庆幸,但被惊吓得手脚冰凉的何老头依然在地上瘫软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坚定的站起来,跑过去,费力的卷起蛇皮,就这么拿来一些藤条捆上,一路磕磕绊绊的拖回了家中。到得家中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呆呆的看着茅草房顶,目光呆滞。
何凡醒来看见屋子里放着一大卷白色的像鳞甲的蛇皮,而且爷爷的房门已经关上,知道爷爷已经回来,于是将心中的担心放下。做好早饭,在外面喊着:“爷爷,爷爷,早饭做好了,野菜配粗米粥,爷爷你快点出来,开饭了。”何凡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没见爷爷从房子里出来,也没有回应,以为爷爷太累了还在睡觉,就自己先吃了。
吃完看到爷爷依旧没有出来,眼睛看到那蛟皮,想起村里铁匠大叔说蛇皮是最好的铠甲材料,就急急忙忙抱着跑去了铁匠大叔的铁匠铺。
来到铁匠铺之外,何凡就大声喊道:“大叔,大叔,你看我带了什么过来”
“小凡子,你大清早不去练武场练武来这里,等下木剑师傅不扒了你的皮”屋里传来了铁匠大叔的声音,风中还飘着一股浓浓的酒香
何凡走进铁匠铺,献宝似的对铁匠说道:“大叔,你看,这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是老听你说没有好材料嘛,这不带来了,你可要给我弄一副好铠甲”
“这···这是”看着何凡手上的蛟蛇皮,铁匠一脸激动。
“大叔,你怎么了?”看着激动的铁匠,何凡心底有点小得意。
“臭小子,这东西你哪来的?”平静下来的铁匠笑骂问起了蛟皮是怎么来的。
“我早上起来在屋子里看见的,这不就给带过来给您鉴定么。”
铁匠接过蛟皮,摊开,仔细的检查着,从鳞片到胶皮一处也不曾放过,小心翼翼,好像怕弄坏了一般,检查了两遍之后。
“这是千年以上的蛟蛇皮啊,而且刚刚从蛟蛇身上蜕下不到两天时间,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还这么完整,卖掉的话起码值千金。”
“发财了,我要给爷爷建个大房子,要请好多好多佣人,娶好几个媳妇,过土财主的腐败生活”何凡听到听见铁匠说这皮起码价值千金,眼中直冒金光。
一旁的铁匠一个巴掌直接打醒他的美梦,笑骂着道:“小崽子,快回去问问你爷爷,这个到底怎么来的”
听了铁匠的话,何凡才想到这是爷爷得到的,得问问爷爷这是不是自己家的,沮丧着脸。
“啊,还要跑回去问爷爷啊,我问过爷爷之后,您可要答应我给我打造一件好铠甲。”
“放心,放心,之前没有好材料,现在有了,肯定给你弄件最好的,不过你再我这里墨迹,说不定我会反悔哦。”铁匠知道何凡惦记着铠甲,之前一直到他这里央求,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材料,一直没有答应何凡。现在有了这胶皮,也确实可以给这小子弄一副好甲,遂答应了何凡的请求
何凡听到铁匠答应了就一溜烟跑了出去,赶紧跑回家。
“爷爷,爷爷,那蛟皮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爷爷,爷爷,那蛟皮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爷爷,爷爷,你怎么不理小凡?”
一脸兴高采烈的何凡回到家,在屋外就大喊。只是许久爷爷也没有回答他。
急切的推开爷爷的房门,何凡看见何老头呆滞的眼神望天,表情麻木,仿佛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木然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物,雨水还没干透,一身的泥土何杂草。何凡的心彻底的慌了。
“爷爷,你怎么了?不要不理我啊!爷爷,你到底怎么了?”
拉着爷爷的手何凡心乱如麻。一时间有点迷茫,想了许久,心中想到慈祥睿智的村长,
“对,村长肯定有办法,对肯定有办法”何凡出了家门,不顾一切的朝村长家里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