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归家,近乡情怯。
何凡在何家村对面的山头上,俯视着何家村。何家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新建了几乎房舍。临近傍晚,炊烟依旧袅袅,村口依然不是走过三五一日劳作之后返家的乡亲,家门前那颗柳树依然还在,只是树下石桌不见爷爷喝茶下棋的身影。
来到村口之时,几位贪玩稚子依旧还未归家,老远听到远处传来喊着归家吃饭的声音。嬉戏中的稚子看见何凡,笑问客人来自何处。
熟悉的村子,熟悉的景,熟悉的稚子乡音,却让得何凡泛起淡淡的感伤。
“小凡子?是你吗?”正在此时,一个来叫孩子归家的富态中年男子出现在村口,看见何凡之时,眼神中透着不确定。
“你是?”听到熟悉多年未曾听见的熟悉称呼,何凡感觉很温馨,之时看着这中年男子何凡却认不出是谁。
“真的是你,小凡子!我是何汉啊!怎么十几年过去了你还一点没变”富态中年是何凡曾经逗比二人组的小伙伴何汉。
“汉子,是你?你怎么现在变那么大,当年你那瘦不拉几的,如今的你,胖了那么多,连脸型都被你满脸横肉给覆盖了。还真没看出来是你。”
两个逗比小伙伴久别重逢,当然高兴,彼此叙述了这些年的经历,当然何凡毕竟修真不遍对何汉说明,只是说自己为了寻找父亲,在黑龙国游历了十几年。
而他也从何汉口中知道了在他离开不久,何龙、何虎、何梦也是离开了村子出去闯荡,只是至今未归,也不知近况如何,其他的小伙伴都已经成亲身子,这帮稚子顽童大多都是他们的孩子。
使得何凡很是感慨,如果他没有离开村子,此时他的小孩可能也已经这般大了吧,由此又想到了蓝墨冰,心中更加难受。
“小凡,今天晚上到我那里,一起喝两杯。“何汉出言相邀。
只是何凡从何汉口中知道爷爷现在还活着,跟爷爷十几年不见,心中思念,此时早已迫不及待回到家中见到爷爷的何凡只能委婉谢绝了何汉的好意。
“汉子,改天再喝,你也只到我现在的心情,不见到爷爷我哪能踏踏实实的陪你畅怀大饮。”
何汉也知道何凡的归家心切,也就只能颇为惋惜的定下改日再一起喝酒,带着孩子回家了。
何汉走后,何凡缓慢的顺着熟悉的道路走向自己的家,虽然此时归家心切,但是心中却是有着忐忑,十几年不见,如今爷爷到底怎么样,虽然何汉说爷爷依然在世,但是老人家已近耄耋之年,可想而知肯定不如当时自己离开时那般。
经过铁匠铺门口的时候,又被铁匠拉着一席交谈,之后才继续向家中走去,来到家中的柳树下怔怔的看着家门出神,屋里连火光都没有,往常这个事后爷爷早就会点上灯火。看着家门,跨进去就能与爷爷相见,可是此时的何凡心中却反常的平静了下来:爷爷,你还好吗?
有一年轻少妇端着食盒从远处走来,来到何凡家门口,伸手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何凡呆站在柳树下望着何家家门发呆的何凡,心下疑惑开口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柳树下发呆。”
“我是何凡,我只是久未归家,来到家中柳树之下,一时回忆间出了神。你又是谁?为何会端着食盒来我家?”何凡看见少妇居然是拿着食盒准备进自己的家门,心下也很是疑惑,这是谁?为什么会到自己的家中?
“啊!你就是何凡,何家爷爷的孙子?”少妇显然也知道何凡,只是十几年前就离开了何家村,从未见过何凡,此时何凡说出了身份,一时间也是令得少妇感到惊讶。
“恩,没错,我就是何凡!”
“你怎么还这么年轻,按照我家公公跟何家爷爷说的,你此时应该已经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为何你看起来也就20左右?”少妇看着何凡依旧如当年未曾有多大改变的容颜,根本无法将他与她所知道的何凡重叠在一起。
修真之人本就驻颜有道,而他年纪轻轻就已经修成金丹,寿元600载,容颜当然变化不大,可是修真者有着潜规则,不能在凡人面前透露太多,葬龙大陆属于末法之地,已经淡忘了修真者的存在。对于少妇的问题何凡只能苦笑。
“或许是老天对我比较好吧,让我容颜能够不老,有很多人也像我这样容颜不老。”何凡只能用一个牵强的理由搪塞过去。对于容颜任何女人都非常的在意,听了何凡的话,少妇满眼满脸的羡慕。
“哦,既然你回来了,今后何家爷爷也就有人照顾了,他可是日夜都思念着你,嘴里总是唠叨着你的名字。我们也算是完成了我家公公临终的吩咐了。我们一起进去吧。”少妇说着自己先走了进去,看来她对何凡的家很是熟悉。
“你家公公临终的吩咐?你家公公是?”何凡看着少妇熟悉的进入自己家中,知道这些年应该都是她在照顾自己的爷爷。但是对于他口中的公公到底是谁,很是不解。
“我家公公就是前任老村长啊,当时你离开的是后答应你照顾你爷爷的。”
“什么?老村长他···他已经过世了?”听到老村长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何凡心中很是震惊和悲伤。
“哎!是啊,要是你早回来两个月还能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他是两个月之前走的。看来你跟我家公公的感情不错,难怪我家公公也时常会提起你,不过夜不要太悲伤,公公他也算是寿终正寝,走的时候很安详。”少妇看何凡神色间泛起悲伤,又接着说到。
岁月最无情,人总是会生老病死,没有谁可以抵御时间的侵蚀,死亡是人类无可避免的最终归宿,而在安详中死去,也算是一种幸福。何凡只能在心中默默为老村长祝福,能够有一个好的来生。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入何老头的房间,少妇放下手上的食盒,熟悉的抹黑走到一边去点油灯。
虽然没有点灯,但对金丹修为的何凡白天与黑夜没有什么区别。看到爷爷此时的模样,何凡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