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顺我者昌逆我亡
交出破落天果，自己能得到自己所爱之人，方宁两家也能得到他们所想之物，但整个中天将会遭受战火延袭。
不交破落天果，夺回清雅的愿望势必被方宁两家庞大势力所阻绝，但方宁两家的称霸计划或会暂缓，给危在旦夕的南宫一族争取些许时间。
交？还是不交？
聂枫挣扎了许久。
而后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眉头轻挑，聂枫抬起头，遥遥望向方云山，平淡的话语犹如清风般扫过，却在整个中天广场掀起一阵哗然狂潮。
“你tm是在跟我讲笑话吗？可惜……一点也不好笑呢。”
看台各家族门派长老弟子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台上的黑衣青年，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身为门派大比冠者，竟对宗派大会最高权威的隐藏家族代表，而且还是这届主办方代表说出这般话语，这聂枫也算是千年以来第一人了。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猖狂，但聂枫，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虽然聂枫并非中天大陆中人，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总是有些感情，也不会愿意让本已战火频繁的中天大陆再添干戈，即使……这是以自己心中所爱为代价。
但事实上，纵使自己将破落天果交出，方宁两人也决然不可能将清雅交给自己。得到破落天果，方宁两人便拥有绝对的战力，面对自己这样一个毫无资本的孱弱战皇，根本不需要给予任何好处，甚至没有价值的自己还会被乘机抹杀。
这种事只要稍稍想深一些便可以想得到，所以，聂枫才会说出方云山跟自己说笑话的话语来。交手那么多次，方云山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话语骗不了自己，所以，他只是在有意挑衅而已。
而这般挑衅，便是异变要开始的前兆。
恐怕这方云山，已然打算将自己等人抹杀于此，夺得破落天果，进而称霸中天。
“是因为他有必然成功的把握，还是因为自己对方华造成的伤势，让他不顾一切了呢？”聂枫神色平静地盯着方云山，心中却如此臆想道。
“哈哈哈……聂枫，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听得聂枫那番不敬话语，方云山脸上却没有显露丝毫怒意，反而仰头大笑道。
“我知道你知道。”微微皱起眉头，聂枫淡淡话语再度响起。
安然躺在石椅上，方云山枯瘦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阴翳目光锁定那神色平静的聂枫，微微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定然将林清雅那丫头交给你，而且之后不会对你与她造成任何伤害。只要……你将破落天果交给我。”
轻轻摇头，聂枫平静说道：“我曾经说过，方家主你的承诺与保证，不值几个钱。”
“嗯，我也曾经说过，你很了解我。”轻捋花白长须，方云山点头笑道。
“那么这场交换，谈判失败了。”随意耸了耸肩，聂枫淡淡说道。
“呵呵。”方云山脸上依旧一副和蔼的面容，轻声笑道：“交换……或说交易，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你对我没有丝毫信任，这笔交易自然难以成功。”
面对方云山那将责任全然推给自己的话语，聂枫淡然轻笑，旋即抬头对其轻声问道：“呵，倘若方家主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将破落天果交出去吗？”
听得此言，方云山脸上的和蔼笑容渐渐消失，旋即闭上双眸，似乎在静思。
话语交接到此，终于暂时停歇。而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聂枫与方云山是主角，整个中天广场上所以人都沦为陪衬。
两人辩论交谈，全场的人没有言语半句，只是在静静倾听着。
而现在，方云山静思，聂枫默然。
故而，全场寂静无声。
片刻，方云山缓缓睁开双眸，望向那石台上的削瘦青年，目光平淡而静然。
“不会。”方云山诚实而平静答道。
话语方落，全场愀然，众人用意外的目光盯向方云山，似是没想到方家家主竟如此回答。
而更多的人，却是仍然在混乱中，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场门派大比冠者之愿，变成了一场唇枪舌剑的交易谈判。
而对于聂枫来说，方云山的这般答案，并不让他感到意外。方云山既然已然打算撕破脸皮，说话中言语和场合都不需要再顾忌和思量太多。
“所以，答案，应该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再度耸了耸肩，聂枫对方云山缓声说道。
方云山眼眸闪烁着寒芒，仿若毒蛇般盯向聂枫。
“哈哈哈哈……”
忽然，方云山仰头大笑，下一瞬，暗处的阴暗毒蛇撕破面具，化为巨大狰狞巨兽。
“那么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聂枫！”
方云山那赤裸裸的宣判话语，让看台上众人头脑眩晕甚至与一片空白。
身为宗派大会主办方的隐藏方家，竟然扬言要杀门派大比冠者？即使是真的，但却也不应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而一旦说出，那么便代表再也无法回头。
这般讯息带给众人的不仅仅是震撼与惊讶，更多的，是战栗与恐惧。
话语已然挑明，接下来便是站队的时刻。错选队伍，必然遭受灭顶之灾，乃至万劫不复。
“方云山！你敢杀门派大比冠者？”南宫绝岚从石椅中霍然站起，凝神盯向不远处的阴笑老者，炯炯有神的眼中怒火涌动。
“哈哈哈……”放肆大笑着从石椅中缓缓站起，面对前方看台数千家族门派中人，方云山忽然猛地张开双臂，神色狰狞高声吼道：“今后中天我为王，顺我者昌逆我亡！”
桀骜霸道的话语夹带不可一世的慑人气势响彻整个中天广场，顿时，全场皆惊，千人皆噤！
看台上众人惊恐地望向远处石椅，看到那张狂地张大双臂的方家家主，心中满是惊惧，昏昏然不知所措。
“宁家为方家坚实盟友。”不远处宁苍适时站起，阴笑着也对看台众人高声呼道。
看台之上，身披黄袍的绝无神也应时而起，向方云山与宁苍方向微微躬身，轻笑高呼道：“无神绝宫，誓死效忠方宁两位家主！”
见此，方云山与宁苍微微点头，旋即将阴冷目光移到另外一处……那是看台处月夜宫的方向。
身负铁甲，铁盔中血色双眼微眯，似是在权衡利弊。
终于，全身铁甲的月乾亦是站起身，向方宁两人微微躬身。
“月夜宫，愿追随方宁两位家主。”
看台另外一个角落，那之前与聂枫有过交手的千叶身旁，一名长须老者也是站起，对方云山宁苍躬身道：“六合派，愿听方宁两位家主号令。”
紫雨与雪身前的玉蝉掌门，倏然站起身形，抬头望了眼宁苍身后的的天绝，躬身轻笑道：“羽衣派愿归属方宁两家。”
“掌门你！”紫雨勃然大怒地站起，瞪向玉蝉愤然道。
玉蝉丝毫不理会身后紫雨的愤怒，依旧面向着方宁两人，露出谄媚的笑容。
“海沙帮，唯方宁两位家主马首是瞻。”一名体型肥硕，满嘴金牙的中年人也从人群中站起，向方宁两人躬身行礼道。
“风雷派，没有意见。”一名身穿炼丹道服的青年从看台角落站起，对方宁两人躬身道。
……
看到如此之多声名赫赫的门派归顺依附，一些小门派立即也坐不住，站起向方宁两人表示忠诚。
“天龟派愿臣服于两位家主！”
“辉日剑派也愿意为方宁两位家主出一份力！”
“我无双门也是！”
“还有我铁掌帮……”。
……
看到看台处那基本处于一面倒的情形，方云山与宁苍相互对视，俱是开怀大笑了起来。而南宫绝岚的脸色却是愈发难看，每听得一个名字，脸上便更是阴沉一分。
这些门派，在从前都以南宫一族为尊，而今，反阵倒戈却是基本毫不犹豫迟疑，当真让人寒心无比。
待到那归顺浪潮渐渐平复，方云山与宁苍粗略扫视了下，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中天大陆的大部分势力都已然归顺，剩下的，唯有一些南宫一族的死忠门派家族，数量并不太多。
另外还有的，便是已然没落的奇侠门，唯有两人的仙剑门，与缺席的隐藏梁家。
“好了。”从看台那壮观的躬身臣服场面中移开眼神，方云山向那前方的聂枫与身旁的南宫绝岚来回望了望，嘴角显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笑意。最后，那浑浊的眼眸，定在了前方那黑色长衣飘舞的青年身上。
“最终冠者枫魔聂枫，接下来，论到你了。”紧紧盯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削瘦青年，方云山缓缓眯上阴冷双眸，淡淡笑道：“然后……你会怎么选择呢？”
给读者的话:
各位兄弟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