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难道你还没有尝够身处高位的痛苦,想要把我也拉下深渊吗?”斜睨了一眼很生气的皇上,陌邪眼底满是鄙夷。
皇上眼见着陌邪如此不屑的神情,他便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怕是又要落空了:“你这孩子,你让舅舅说你什么好呢?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一个个争着抢着要这个位子,你可倒好,舅舅给你,你都不要。邪儿,你到底要舅舅怎么样你才肯接下舅舅细心打下的江山?”他真的受不了自己视若亲子的外甥,如此冷漠的待他。
让他有一种,不管他如何做,都无法把他冰冷的心焐热的无奈!
“舅舅,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接手你这烂摊子。天越国不过是外强中干的烂摊子,你那些儿子谁喜欢谁拿去就好,别担心我。至于你的女儿跟妃子,管好一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你那花痴女儿,我每见她一次,就觉着我的忍耐心又少了一分。”鄙夷的瞪了一眼纠结的皇上,陌邪淡漠的品着香茗,若非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说真的,这人即便是他的舅舅,他也不想搭理他。
皇上苦着脸,幽怨的看着陌邪:“邪儿,既然回来了,就陪舅舅一起用晚膳吧。”近乎哀求的看着他,眼底的神色让陌邪心里一动,忽然间就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轻叹一声,陌邪眼底的冰冷消褪,却不由得讥讽道:“好啊,如果你能够舍下你的爱妃,愿意跟我一起用晚膳的话。”对于花非烟他是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可是他舅舅喜欢,他才一再的容忍他们的放肆。
这人就算是有千般不是,可他对于陌邪的照顾却是真的,为了陌邪,他的确是牺牲了很多。
“邪儿,只要你能够陪着舅舅用晚膳,就算是天王老子舅舅也不理会。福海,滚进来。”一听陌邪这话,皇上赶紧喊着他的贴身太监福海,眼底满是欣喜。
o(︶︿︶)o唉,这样的外甥比他还架子大,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这人生怎么就这么纠结呢?
白了皇上一眼,陌邪漫不经心的说道:“舅舅若是不大乐意,大可不必委屈自己,毕竟你的爱妃刚刚可是恨不得撕碎了我。”戏谑的盯着皇上那郁闷的模样,他犀利的语言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戳向皇上的心窝子。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陌邪,皇上郁闷的想要撞墙:“你这死孩子,说两句好话哄哄舅舅会死啊?”真心受伤了,他何时这么委屈过自己,他可是天越国最尊贵的男子,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他唯独就是对付不了这个‘小畜生’啊。
o(︶︿︶)o唉,他就是来讨债的,替他的妹妹讨债的,让他把对她的爱毫无遗漏的转嫁到他身上,却讨不到半分的好。
“呵呵,舅舅好话虽好听却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所以,对你,我觉着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再说了,你省省吧,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别往我身上用。如果你真的要传位给我的话,我只能说你是想要借刀杀人。”一想起舅舅那几个儿子跟女儿,陌邪眼眸便一片冰寒。
郁闷的皇上刚想跟陌邪争辩几句来着,谁知道,这个时候福海却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皇上、邪王金安,请问皇上有何吩咐?”身为人奴才,他真心觉着自己太不容易了呀。
“狗奴才,慌慌张张作死啊?”恨铁不成钢,皇上的怨气便直接撒向无辜的福海了,o(︶︿︶)o唉,他也就只能在这些奴才是身上找回自信了。
不然的话,他跟这个外甥在一起呆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是没有自信了。
打,恐怕打不过,骂,太伤感情。
总之,他对他的感觉,太复杂了。
一直令他觉得他这个外甥没心没肺,都不知道感恩。
“皇上息怒,奴才该死。”心里忐忑不安着,福海苦着脸各种纠结,他真心觉着邪王就是阎王。
他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是他的灾难来临的时候。
“哼,还不赶紧安排下去?邪儿要在朕这里用晚膳,记得多做一些他喜欢吃的,不然,小心我揍死你。另外,去皇贵妃寝宫跟她说一声,就说朕政务繁忙不去她寝宫里了。等朕忙完了,就看她去。记住了,不许多嘴,否则,朕决不轻饶。”眼底满是威胁的光芒,皇上盯着浑身颤抖不止的福海,瞬间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难以置信的福海因惊愕而抬眸看着皇上,然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天啦,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依着福海对皇贵妃的了解,他若是去传讯,她一个不高兴,随便找个由头他便非死即伤。还得保密,神啊,皇上啊,咱能换个差事不?
这厢福海一念未毕,那厢皇上就恼怒了:“该死的狗奴才,你想要抗旨不尊吗?”这狗奴才,当着邪儿的面岂不是落他的面子吗?
哼,看回头他怎么收拾他!
浑身一个激灵,福海打着寒颤:“皇上、邪王恕罪,奴才不敢。皇上,奴才这就去传您的旨意。皇上,若是奴才有个万一,还请给奴才一张草席,切莫把奴才葬到乱坟岗。皇上,奴才告退。”泪水涟涟的福海知道今日自己若去传旨,肯定没有好下场,皇贵妃先前就恼怒上了他,他这会儿去岂不是直接撞到皇贵妃手中了吗?
“福海,你去吧。记住了,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皇贵妃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妾室,她绝不敢对你怎么样。”陌邪今日似乎兴致蛮好,居然为福海说起了好话,福海死也不会知道,人邪王只是在这一刻想起了敢抛夫的某女罢了。
瞬间,福海如获大赦,连连叩头感恩不已:“多谢邪王提点,奴才这就去传旨。”一下子觉得身板儿也硬了,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
或许,福海骨子里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傲气,这会儿经邪王如此一说,他倒是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儿。
他觉着邪王说的没错,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就算是皇贵妃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得掂量掂量,他是她能动的了的不?
勾唇一笑,陌邪淡漠的说道:“瞧见没有?这就是你的*妃的威名在外,你身边的大总管都如此畏惧她,可见她平日里在后宫有多威风凛凛。试问,一个有着如此识人不清的皇上,他的江山又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呢?”眼底满是嘲讽,若他愿意,这整个天下他都能给弄到手,区区一个天越国,他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脸色难看着,皇上看到陌邪眼底的嘲讽,心里很难过:“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呀?历来都是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朕愿意吗?只是如今还不是动花家的时候,有时候越是站得高,才能摔得更响。以后,你会明白的。”眸光微闪,皇上何尝不愿意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皇上,奈何,有些大家族的根基都是历经天越国几朝天子崛起。
并不是他想要除掉他们,就能够除掉的。
一个不慎,整个天越国便会陷入混乱之中,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难道花家不是你纵容到今天这种地步的吗?舅舅,不管你心里如何打算的。我都只想告诉你一句,他们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我可不会管他们是不是你的亲人,结果只有一个——杀无赦!”冷漠的看着皇上,陌邪却很认真的说道。
对于皇上的几个儿子,说真的,陌邪不说一般的厌恶。
他们比之平民百姓的儿子尚且不如,可偏偏还自命清高自以为自己出身尊贵,便纨绔成性,对于这一点,其实陌邪真心很同情舅舅墨枫,可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一丁点儿的同情就把自己的逍遥快|活日子给搭进去。
这一回,若非为了寻找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回到蓬莱城,卷入争权夺位的纷争之中!
“随你吧,若是他们敢对你下手,就是朕也绝不轻娆。”一听陌邪这话,皇上也怒了。
“那就好,舅舅,我饿了。”忽然间觉得有些疲惫,陌邪叹息一声,觉着有一个亲人如此关怀自己其实赶紧蛮不错。
难怪那死女人会如此急着逃离他身边,难怪他一直信赖的长辈亦会跟着胡闹。
想来,是他的作为令长辈失望了,这才一起胡闹的吧?
摇摇头,陌邪打定主意了,就算是他找到了她,也不急着跟她相认,他倒是想要看看,她想要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越是具有挑战性,他越是觉得兴趣浓烈,想了想,他便又睁开眼睛看向同样深思的皇上墨枫:“舅舅,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饿了,难道御膳房就是这么当差的吗?”颇有些孩子气的跟墨枫撒着娇,这样的陌邪,墨枫已经十多年未曾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