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漠见状慢悠悠的解释,“你放心除了一个名字之外我基本上什么都没看到。”
事实上江十漠的确没有说谎。
显然沈酒白是不信的,她捏着那本日记冲到了沙发前,“基本上?这也就是说你看了是吧?”
鬼才相信他所谓的假好心!怕她不记得密码……呵!虽然她是不记得密码可是关他P事?居然连别人的日记都能偷看,简直无耻到家了!
更气人的是申以商那个白痴怎么也在这儿?而且这两个人有半点儿刚刚分手的样子吗?果然是联合起来整她呢。
江十漠没有回答,缓缓站起身来。
俯身突然变成仰视,魄力立即消失,沈酒白不觉往后退了半步,脸色更难看了,“看什么看!说话。”
江十漠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的人,眸色深幽,“失忆之后的你还喜欢裴司青吗?”
突然听到裴司青的名字沈酒白的思绪也跟着断了弦,“你说……谁?”
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裴司青的名字?更见鬼的是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裴司青啊?!
不对!
她喜欢的是那个时空的裴司青,可不是这个世界的裴司青,这意思是说……这个沈酒白喜欢的人也是……裴司青?
靠!
她瞎了眼就算了,居然连这个沈酒白也瞎了眼,什么人不喜欢喜欢什么裴司青?两个时空的沈酒白竟然都栽在了裴司青身上,也真是日了狗了。
江十漠正细细的观察沈酒白的反应,而这时候的沈酒白表现出来的反应是完完全全的震惊与错愕,不像是失去了记忆的疑惑倒更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脚,“怎么?看起来你不仅仅记得他而且还喜欢着他。”
“谁喜欢他了?!我要喜欢他我瞎了狗眼!”沈酒白下意识的反驳,怒吼脱口而出,好像要把另外那个时空所受的憋屈都爆发出来。
如果换了常人被冷不丁的这么一吼肯定得跳起来,可江十漠却面不改色,连眼睛都没眨一个,“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沈酒白闻言气笑了,“你放心?你特么放哪门子的心呢?跟你有关系吗?说起来,如果你跟裴司青比起来的话我宁愿选他。”
语毕,沈酒白夹着日记本就走,走了几步又转头,“还有请你下次不要随意用你的‘善心’‘帮助’我,我不需要。”
江十漠闻言眸色一暗,唇角却勾出笑来,“是么?那就拭目以待吧,我相信你最终一定会选择我。”
沈酒白没回答,只是呵呵笑了两声,极冷。
一屁股坐在床上躺下来,沈酒白翻开了手中的日记本。
第一页上面什么字也没有,用黑墨水狠狠地涂了一个心,笔触与力道无聊到可怕的地步,至少在沈酒白看来。
第二页翻开就傻眼了,满满一页的名字,统统都是裴司青三个字,赤裸裸的宣泄着主人的绵绵爱意。
可沈酒白却看的汗都冒出来了,越往后看汗流的越多,还没翻完沈酒白就支持不住彻底瘫软下来。
太可怕了!这个沈酒白居然比她还要可怕,初一的时候居然就喜欢上身为老师的裴司青了,这一喜欢就是四年,里面记录了种种心情以及小事点滴,看的沈酒白手脚蜷缩羞耻不已。
匆匆扫一眼好像看到了画面,因为她曾经也做过同样的事,只不过她粗鲁直接多了,写的不是害羞的情书而是大字报整版贴满画报墙,甚至直接带着小弟半路截人。
突然,身旁传来近在咫尺的咀嚼声,“写了什么,你好像很羞耻的样子。”
一眼瞥到床边探头看过来的人,沈酒白一跃坐起身来,“你有病吗?谁羞耻了!”
“是么。”江十漠不予置否的耸了耸肩,无比自然的坐在了沈酒白的床上,顺手又从窗台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
看到某人夹在指尖明显被啃过一半的点心,沈酒白差点蹦起来,“喂!谁让你乱吃东西的,那是我吃……”
话没说完江十漠便悠悠然的将半块点心咬进了口中,吃相优雅,“怎么了?”
对上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剩余的话沈酒白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江少爷我还想活着毕业,请你离我远点可以吗?立即、马上、圆润快速的滚出我的视线之内。”
交易无法解除,这就意味着她接下来的两年里每天都要面对着这流氓,只要一想就要崩溃了。
江十漠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口中的点心已经嚼完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酒白,专注又狂肆。
沈酒白被那眼神盯的难受,全身都跟着不对劲起来,忍到极致干脆不忍了,直接上脚去踹,动作迅猛。
只可惜还没挨着人就被一只手截住,那只手竟然紧紧地扣住了脚踝,动弹不得。
对上那双诧异懊恼的眸子,江十漠俯身靠近,发丝随着弯腰的动作滑落而下,“我不是提醒过吗?不要对我动粗,一不小心死了怎么办。而且……我们才刚刚宣布关系,如果我死了阿白可就要守寡了。”
“守……”沈酒白被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又是怒又是恼,想用力抽回脚在那张可气的脸上狠狠地踢过去,可惜落了空,因为她无论怎么挣扎竟然都挣脱不开那只手的钳制,简直就像铁钳一样。
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手劲儿一看就是练家子,哪里是……
拉扯的力道突然松懈中断,思绪断裂,下一刻伴随着一声惊呼一道黑影便朝压了下来。
沈酒白反射性的想翻身避开,可那人更快直接趴在了她身上,砸下来的位置正好是侧过身的手臂,惊险的避开了尴尬位置。
如果刚才那一下砸在胸口那就彻底玩完了。
江十漠呜了一声,软弱无力的压在沈酒白身上气虚喘喘,“我果……果然不是阿白的对手呢?原以为还能再坚持久一点的没想到……”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畔带起了一阵酥麻,沈酒白反射性的避开了脸,耳根却悄悄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