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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酒白扬眉，“这个问题我现在不想回答，等你告诉了我你刚才剩下没说的话之后，我再考虑说不说。”
“真是狡猾啊。”江十漠轻叹，偏头蹭了蹭沈酒白的脸，温软细腻的触感袭来让他不自觉地收紧了双臂，薄唇顺着脸颊擦过，寻着思念依旧的唇覆了上去。
想象中的柔软并没有出现，掀开眼帘一看，江十漠无奈的笑了，“乖，把手放下。”
沈酒白捂着嘴摇了摇头，黑暗中瞠大的双眸中尽是不满。
什么都不说就想占便宜，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
见哄骗不奏效，江十漠眸色一暗转变了方案，“阿白，你想知道一切吧？”
沈酒白见状凝眉，虽然知道情况有异却还是点了点头。
“世上呢永远都没有白吃的午餐，阿白既然知道一切那总要用点代价来交换吧。何况阿白要我说的还是我最不能说的事，这样吧……”江十漠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阿白亲我一下，我就回答一个问题。怎么样？”
沈酒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生气就挪开了手，“江十漠你真是忒特么不要脸了！我告诉你……唔？！”
唇上一软，气息在瞬间贴近，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脸，沈酒白气恼的瞪大了眼，正准备动手那人却突然起身移开，短暂的触碰，蜻蜓点水，“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江十漠打断，“阿白可以问了。”
这个混蛋！沈酒白咬牙切齿的咽下来满腔的怒火，用手狠狠地在唇上擦了两下，“你刚才说的不能告诉我的原因是什么？”
意料之中的问题，江十漠笑着捏了捏眉心，“第一个问题就问这个么，也太犀利了吧。”
“少废话，快说！”沈酒白催促道。
“好吧。”江十漠无奈的点头，正欲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酒白凝眉，伸手按住了江十漠准备拿手机的手，“不许接！回答过了我的问题再接。”
“阿白。”江十漠哭笑不得，“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怎么办？”
沈酒白下意识的道，“还有什么事是能比我还要重要的吗！”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通过窗外的光线也能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变化，当沈酒白发现某人笑了的时候才发现自个儿刚才说了什么，脸顿时涨得通红，触电一般的松开了手，“刚……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天呐！她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啊啊！！
看着几乎要将自个儿埋进地缝里的人，江十漠低低的笑出来声，“阿白刚才好像说了很了不得的话呢。”
“我……”沈酒白下意识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又被某人笑的无地自容，只好将目光转向了还在不停震动的手机上，“你还愣着干什么？接你的电话！”
说着，抓住那只手将手机抽出来按在了江十漠怀里。
目光无意间的一瞥，当看到来电显示的名称时，江十漠倏地变了脸色，连忙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是我，怎么回事！”
沈酒白清晰的看见了江十漠瞬间的表情转变，一时愣住，目光怔怔的盯着那张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的脸出神。
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他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控的他，而她却对那通电话一无所知，现在一想才发觉她除了知道他的基本家庭情况之外，对他的一切几乎都不了解。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江十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沈酒白甚至看到了那只抓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到底……是什么？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居然可以这样牵动他的情绪……
在沈酒白出神的时候，江十漠已经挂断了电话，“阿白，我有急事必须先走了，你不要乱跑，出去找到宋千院，让他送你们回家。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好好地待在宋千院身边，切记！”
说完，江十漠一把拉过沈酒白搂在怀里，俯首重重的在沈酒白的唇上啃了一口，随即来开门大步离去。
沈酒白伸手抓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黑暗的藏书室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四周寂静的可怕。
如果不是唇上残留的微弱痛感，沈酒白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却跟在乌衣山的时候一样，在两方比较的情况下她好像又……输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输的对象是什么。
想到这里，沈酒白笑了，笑的苦涩，笑的张狂。
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的笑声显得别样诡异，回音不断地冲刷着耳膜，沈酒白一向对听自己的声音感觉羞耻，笑着笑着便再笑不出来了。
外面隐隐传来喧闹的人声，沈酒白颓然的靠在了门后，慢慢的滑落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酒白缓缓抬起头来，面容平静的撑起手臂起身，来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长长的红色裙摆拖在地上，上面同色的精致花朵刺绣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像是月光下的海面，而拖长的裙摆就是上岸人鱼的尾巴，最终无声的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
等到了宿舍门口，沈酒白才猛然回神，看上已经被拖脏的裙摆，伸手提起拐入了嫌少有人走的楼梯间。
她现在的状况完全不适合跟任何人碰面，她只想换了衣服回家。
尽管这么想，沈酒白还是在三楼的楼梯门口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裴司青双手环臂靠在门口，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酒白清晰的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幽光，那双眼睛被头顶的声控灯照射的通透灿亮，像是迎着光的猫眼。
裴司青缓缓放下手臂，站直了身体，视线却一直盯着相距几层楼梯之外的沈酒白，目光无声的游移了一遍之后弯起了唇角，“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小酒的本来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