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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琴棋书画并玉雕(1 / 1)

木桌生宣,四角镇纸,歙砚徽墨,狼毫笔架。

杜青凝视镜子中的自己半晌,手占笔杆,略略染墨,便在生宣上勾勒起来。

点点片片,行云流水,须臾之间,杜青自身样貌便跃然纸上。

只是住手略一端详,杜青却蹙眉叹道:

“‘浪’费了,有形而无神,我该用墨汁黄纸练笔才是……”

他自诩有点绘画基础,但却是由木刻‘玉’雕而来,擅长的是工笔构图,尤其是立体构图。这段时间‘玉’雕下来,其谋篇布局之能,即便不能称大师,也已相差不远。

但正经画画,尤其渲染极重的水墨国画,那就不是他擅长的了。能画得像,而不是‘弄’成一团黑,已经算不错了。想要如‘玉’雕一样‘精’通,除非找个国画大师到他面前来,不然练再久,以其天赋也超不出流俗之辈。

一边‘性’空看了两眼,笑道:

“已经不错了,比昨天进步很多,至少我一眼就能看出是杜青你。嗯,是不是该咱们手谈时间了?”

“……‘性’空啊‘性’空,你是虐我虐上瘾了?”

‘性’空悠然笑道:

“能虐一天是一天,估计也就三五天时间,就该杜青你虐我了……”

“也是,想要打人,得先学会挨打,先让你过过瘾,看我五天之后怎么砍瓜切菜。”

‘性’空笑而不语,两人便摆开架势,在十九道上厮杀起来。

以杜青出身,实是不懂围棋的,乡下找个象棋好手都难得,更不要说围棋,昨日之前,他连黑白共多少颗棋子都不知道。大学时,倒是有同学会下棋,他就学了一句不知是浅薄还是高深的话——围棋,就是把对方棋路围起来让他无路可走。

现在能跟‘性’空坐在一起下棋,自然是从老和尚那儿偷了一手。

新手本能,说厮杀,当真就是厮杀,执黑先行的杜青一路横冲直撞,肆无忌惮,什么布局流派,什么名篇残局,全然不管。

‘性’空温柔接招,面不改‘色’心不跳,布下一张张罗网,耐心等待收网时机……然后,‘性’空脸‘色’就变了。

这鱼貌似有点大,能网住么?

杜青忽起偏锋,也玩起温柔战术,几下散手,竟然将深入白棋中腹几柄大刀连了起来,死棋变成活棋,反而将‘性’空一条大龙困死。

‘性’空神‘色’变幻,陷入长考,随即一改棋风,竟跟杜青开局一样大杀起来……

杜青忍不住笑了起来:“和尚,急眼了?”

‘性’空斜了一眼:

“你杀得我就杀不得?还不看招?”

进入收官,新手终究是新手,官子之下,杜青小负三目。

‘性’空长出一口气,恢复高僧大德形象,捻须淡笑:

“好险,差点被虐了。”

杜青也不失望,笑道:

“昨天三子,今日三目,‘性’空,看来不用等到五天后,明天就指不定谁虐谁了。”

“这可未必,要不是你一通‘乱’拳,老衲起码还赢三子以上……”

“咦,‘性’空,说到棋你就不淡定了,跟能悟有一拼啊。”

‘性’空一怔,一声阿弥陀佛,叹道:

“多谢杜青指点,这也算贫僧一痴,能悟琴痴,贫僧不算棋痴,也好不到哪儿去……”

杜青‘摸’‘摸’脸颊,便自无语,心道只是奇怪而已,也没指点啥。

复盘,检讨得失——这是棋力涨进必不可少的过程,要是下一盘扔一盘,不知自己胜在何处差在何处,下再多的棋也是白搭。

复盘是个记忆活儿,两人须将每一步棋倒着回忆起来。

说到底,围棋本是高智商者的玩物,象棋走一步看三步,已经可算高手,但围棋走一步看五步只能算好手,顶尖高手甚至能看七步乃至九步。

不单是围棋,便是琴棋书画中其余三样,同样也是天赋使然。苦练固然重要,但若没有天赋,练一辈子也不过平庸之才。千百年来,‘操’琴手谈练字书画者不知凡几,但真正能青史留名的,又有几人?

复盘之后,‘性’空飘然远去,监寺‘性’苦却走进三层‘精’舍。

稽首为礼,打过招呼,‘性’苦看看桌上杜青自画像,不置可否,杜青连忙卷起画像,又铺开一张宣纸,一边磨墨一边道:

“‘性’苦大师请。”

‘性’苦捻起狼毫,饱蘸墨汁,略一凝神,挥毫而就,却是杜甫经典《蜀相》: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行文缓慢,字字千钧,饱含墨汁,力透纸背,短短数十字,竟‘花’了‘性’苦好几分钟。

放下笔时,‘性’苦额头已经见汗,握笔的手因用力过猛,已经发白。

‘性’苦让开一边,杜青神‘色’肃然,仔细端详。

魏碑,略带隶书味道,厚重大气,似乎斧凿石刻,却又尺度森严,就如‘性’苦本人,站在那儿就是一座山,沉稳‘挺’拔,沉默寡言,但山就是山,谁能无视?谁敢忽视?

细细体会每一字的构型笔锋,力道流转,用墨浓淡,再看通篇布局之妙,半晌,杜青忍不住叹道:

“大师好字。”

‘性’苦憨憨稽首:

“太费劲,不流行了。”

“好就是好,无关流行不流行,大师练了多少年?”

‘性’苦竖起一只手,也不说话。

杜青无语,五十年,难怪如此笔力,吓得他都不好意思动笔了,别又跟自画像一样,那就成笑话了。

待墨迹稍干,杜青将其移到一边,擦干下面渗透的墨迹,再铺一张,站到桌前,双目微阖,凝神静气,半晌未动。

‘性’苦也不打扰,静静磨墨。

须臾,杜青睁开眼睛,一手狼毫,饱蘸墨汁,便自下笔,同样一篇杜甫《蜀相》。

十分钟后,杜青收笔,忽然啪的一声,却是手中极品狼毫被他生生捏断,墨汁飞洒,溅落宣纸。

杜青愕然,低头细看片刻,微微失望道:

“还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啊。”

其实,若是外行人看这两幅字,已经看不出多大差别,但杜青却深知他只是模仿的一样,依然缺了‘精’气神,或者说风骨。白石先生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便是如此。

当然,杜青也深知,他一个初学者,因为偷了‘性’空一点天赋与经验,能在朝夕之间达到这般地步已然不错。五十年的功力,无论怎样也不好偷,也偷不来,因为心里知道了,手却未必那么听话,不然也就没有眼高手低这话了。想要进步,想要达到甚至超越,那就只有苦练一条路。

‘性’苦瞅了两眼,点头道:

“不错,贫僧明天再来。”

‘性’苦走后不久,便有沙弥送来午餐,自是‘精’美素斋。

餐后,杜青‘摸’出一方金丝种翡翠‘玉’片,坐到‘精’舍环形回廊上,面朝云海,下临深渊,山风拂面,衣袂飘飘,一刀在手,凝视‘玉’片金丝纹理走向,舍‘玉’无他,继而动手。

一面中间刻上“杜青”二字篆书,然后十个大写数字,依然篆书,却从‘玉’片底下开始,沿着四面边角转了一圈。上下两面稍宽,各三字,左右则是两字,因是篆书手法,字字相连,不知不觉还带着点魏碑味道,所以看着就像青铜器上繁复的回环纹,只是间距有点大。

他的手机尾号同样是一,因为谋篇布局的需要,自然也就省去了。其实,值得他送名片的人,也不差他一个电话号码,所以这东西更多是纪念意义,‘弄’成别人轻易看不出的玩物更好……就是料子差了点儿。还好,只是练笔,他没有钻研过篆刻,现在‘弄’出来的东西也不太好意思送人。

大写数字颇为费劲,又是篆书,光这一面就费了他老大劲儿。

转到另一面,则是刀刻自画像。顺着金丝走向刀刀见‘玉’,碎屑纷飞,片刻也就完工,却是衣袂飘飞古装打扮的自己,神具而形略逊;关键是现在几人穿古装,自与平日形象大不相同,若非对他熟悉的人,当认不出他来。

继而在左下角书上同样篆书的“无量逍遥”四字,最后则是四周装饰‘性’云纹。

当杜青长舒一口气,心神从琢‘玉’中跳出来时,却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琴痴能悟。

能悟稽首,杜青点头招呼,心念微动,刀‘玉’皆不见,起身走到同在回廊上的琴桌旁,随手一拂,桌上已经多了一尾古琴,丝弦幽幽,断纹隐隐。

杜青向能悟做了个请的手势,侧面坐下。

当能悟再度稽首,肃然坐下时,此间忽然异香弥漫,清幽扑鼻。

三两知己,寻一清雅之所,净手焚香,静心‘操’琴……此是古人弹琴之必备要件,杜青既然有这条件,自然做到极致。

能悟稍一酝酿,双手拂向洗心琴弦。

琴声响起,弥散开来,黯哑空‘洞’,百转千回,凄苦孤寂,悲凉‘欲’绝。

《胡笳十八拍》,十大古曲之一。

杜青闭目倾听,寺中无数和尚听着琴声却忍不住摇头,又‘弄’这么凄惨,而且好像比以前更苦了,让不让人活了?但心里虽这么想,听着琴音却又忍不住再听,一直听到心里面,不知多少人不知不觉落泪。

一曲终了,能悟双手落在琴弦上,久久不曾动弹。

杜青心道这曲他不能弹,洗心琴对他这个主人的加成绝非能悟可比,除非他想让青云寺和尚哭一下午,须知前日一曲《高山流水》都让寺里和尚痴痴呆呆一下午,仿佛都成了古雅高人,难觅知音。

换到杜青,却是一曲《渔舟唱晚》,也是名篇,原为筝曲,以琴弹来,也还不错。

技法依然生涩,意境依然强大,收获归家的欢快喜悦很快洗去《胡笳十八拍》带来的悲苦凄绝。

寺中诸多和尚抹抹眼睛,泪未干笑容已现,个个心道这还差不多,做和尚已经够苦了,还要怎样?

曲终,能悟长身而起,叹道:

“杜青,技法小道,意境大道,我不能及,此琴遇上你,才算遇对了主人……”

能悟走后,杜青复又‘摸’出一方‘玉’胚,静心雕琢起来……

入夜,晚餐后,洗漱干净,杜青径自盘坐蒲团之上,例行公事,一心寻起自己的路来:

“无量逍遥,无量逍遥,无量逍遥……”

“无量逍遥杜青,无量逍遥杜青……”

恍惚间,一个口音声调乃至言辞都不一样的微弱之音,‘插’入杜青的默诵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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