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阴晴不定,天边滚滚黑云漫过,我站在厅前,轻蹙下眉,这样的天气好像不适合出去。
“我去开车。”
没有给我纠结的机会,他疾步越过我,看着他消失在面前的身影,我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理智告诉我自己很幼稚,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我内心的苦楚一般。
两年了,无怨无悔的等待最终是这个结果,放在谁身上也会痛苦不甘,请允许我任性一回。
银灰色的迈巴赫出现在视线中,看着曾经刻在脑海中的标识,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我欲坐进后座,他回头看向我。
“我不认识路。”他轻指下副驾驶,示意我坐过去。
我拉住门把手动作顿住,熟悉的记忆席卷而来,胸口闷闷的,我轻阖下眼睛,在副驾驶上坐下。他并没有急于发动引擎,目光落在安全带上,迟疑下伸出手来。
一个简单的动作触动了我心底某根脆弱的弦,我面无表情的拉过安全带,不疾不徐的按上。
“不劳烦祁总了。”想着两年他都这般帮另一个女人系安全带,心口的裂痕,汩汩向外冒着血,疼得我指尖都打着颤。
他轻抿下唇,无声瞥了我一眼后驱动车子。
“去哪?”
“向前走吧。”天色越来越黑,豆大的雨点不断敲打着车子,沉闷的声响毫无章法的在车中回荡着,视线不清。索性现在属于上班时间,路上没有什么车子和人。
每提前到一个路口,我轻指下方向,他默默转弯前行,两人之间气氛沉默中透露出一丝诡异。
穿过几条街,车子在缘起门前停下。
我静默的坐在车上看着缘起医院四个大字,他面色无异,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动着,我微微侧目。
“不用那么紧张,我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去做亲子鉴定的,你很享受眼前的生活,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冷嘲勾唇,讥诮出声。
他喉结微微滚动下,随着我的目光看去。
“知道缘起的含义吗?”医院中央的喷泉在我脑中掠过,我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收拢,嘴角的冷笑始终未散去,“你只记得廖洋还有你们的甜心,怎么可能会记得这点小事。”
雨刷刮过挡风玻璃,混合着啪啪的雨声让我的心好似压了一座大山,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自嘲勾唇,我觉得自己挺愚蠢的,竟然带着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来曾经初遇的地方,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走吧。”
“跟我说说的缘起的含义,还有那个密码,好吗?”
“我们是在这里相识的。”我缓缓将那天的相遇讲了一遍,“缘起的名字是我去了法国的时候,他改的。缘起缘灭,当时他是这般想的吧。不过,命运弄人,以为背道而驰的两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至于那个密码,我的生日是710,倒过来就是LO17E,是不是很像Love呢,还是他发现的呢。”
想到他让我猜这组的含义时,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猜出来,之后他的手机一直用这个密码,从没有改变过。
他英眉紧拧,面现一丝痛苦,手缓缓捂住头。
“你怎么了?”
“没事。”他对我摆了摆手,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才好转过来,他回头看向我,双唇嗫嚅几下。
车子缓缓启动,路过路口时,我指了下方向。
“把我送回家,从这里左拐,如果没时间的话,我可以在这里下车。”说出了这些在心头翻涌的陈年往事,心情好了些,语气也没了之前那般冷硬。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按我指的方向拐弯,反而向郊区驶去,看着熟悉的路,尘封往事从心底破土而出,刚刚消散一些的痛苦又在心头汇聚,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眉宇成川,紧紧握着方向的祁川。
我忽然呵呵冷笑几声,不顾外面的狂风暴雨,打开车窗,雨点随风拍打在脸上,带来一阵疼痛,脸上再也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忘的一干二净,然后用你的冷漠无情,告诉我你不是他!偏偏时不时会记起一些,清晰的告诉我你就是他,你知不知道你这般对我就是一种蚀骨折磨。
冰冷的雨水冲刷过我的头发眉眼,滑过脸颊没入衣领,让我冷静几分。
“回去吧。”
我抹了把眯了眼睛的雨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就如一个弃妇般,做着最后的挣扎跟歇斯底里。
虽有钱跟能力,我也有骄傲,我不可能逼着一个什么都不记得,心中装着别的女人的他回到我的身边,那样我痛着,他也不好受,或许还会给丫丫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既然伤多多,折腾下,心里好受些就好,我为何还要愚蠢的坚持。就让我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消失在大海中,让他成为我心中最遗憾的美好。我不再刻意去等待,掀开这一页,开始我新的一段人生,这个翻页的过程会很艰难,但我也会咬牙前行。
这般想着,豁然开朗,车子在路边停下,他的手按在我我按着按钮的手上,车窗缓缓上升,熟悉的气息让我不自觉得向后倾了倾身子。
惧冷的我浑身衣衫尽湿,打起了哆嗦,接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
“麻烦你,把我送回家。”我双手环住身子,身子蜷缩成一团。
他将车中冷气关上,打开暖气,拿过车后座上的西装罩在我的身上,身上的冷意才散去些许。
车子启动,因为浑身发冷,我一直闭着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车子停在风华酒店停车场中。
“我要回家。”
“你这个样子回家的话,家人会担心的。”他的理由很充分,可已经想通了的我,不想跟他有太多纠缠,我蜷缩在座位上,没有下车。
“你干什么!”
没想到他会弯身将我抱起,我挣扎起来,他紧紧箍住我的身子,默默将我抱进了房间,直奔浴室。
他将我放在小床上,转身在浴缸中放水。空间狭窄,盯着他颀长的背影,随着热气弥漫,我身上也染上丝燥热。曾经他也是这般帮我放过水而且还不止一次,我用力拍了拍逐渐混沌的脑袋,身子真是虚的不行,每次只要一受冷,就会感冒发烧。
“好了,浴巾都是干净的,有事叫我。”
关门声响起,他消失在磨砂玻璃后,我迟疑下进了浴缸。
暖暖的水包裹住我的身子,我闭着眼睛躺在里面,不知他这般对我,是心中还存在我的影子,还是说出去对我的同情。
头越来越沉,身上又热了些许,怕自己直接会晕在浴室中,我挣扎爬起身,衣服时不能穿了,我找到一件崭新的浴袍裹在身上。
我还刚探出头,他端着杯水来到我的面前,直接将要放在我的唇边,我伸手去拿,他手一动,药片直接抵在唇上。
我的身体我清楚,不想躺进医院就不要犟下去,张唇将药片吞下,他递过水。
“上床上躺一会。”
我站在远处仰脸看了他半响,他面色始终无异。
“对我这般是因为合同?”
他唇动了动,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心还是不由自主疼了下,唇边漾起一抹苦涩。
“给你们让利百分之五可以。不过,我有条件,销量增加两倍。”
他定定看了我半响,眉眼间蕴藏一丝愠怒。
“怎么?觉得我这个要求过分?我们都是商人,应该清楚,各自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不可能的多了。签了合同你就可以离开温城,以后,两家公司有合作的事情令让别人来吧。”
我拿起酒店中的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让他们帮我找身衣服,我要离开这里。只是吃下药后,眼皮就有些沉重,我倚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入目是晕黄暖灯,头仍旧匀称,过了好半响我才响起这是酒店,卧室中没人,我起身斜倚在墙上,闭着眼睛,缓了缓神。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我快速睁开眼睛,手不自觉轻拉下被子,他端着碗稀粥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趁热喝。天太晚了,我给顾总监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你的家人,你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你别白费心思了,不管怎样,我还是不会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我心中冷哼,为了谈成这笔生意,你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竟然都出卖起了色相!手一动,碗从柜子上跌落下来,发出一声脆响,粥溅了一地,金黄的小米粒,在白色的地板上格外显眼。
偌大的卧室中气氛紧绷起来,静的令人心底发颤。
我面无表情掀起被子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袋子,准备进浴室换衣服。
“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合同?”错身之际,他攥住我的胳膊。
“不然呢?”我对上他黑沉看不清情绪的黑眸,声音淡淡的,心中竟然升起几丝期盼。
“我是一个男人,我绝不会因为一个合同去讨好一个女人。”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攥着我胳膊的手松了松。
期盼因为他的话语,化作一缕烟消失在心头,我攥紧手中的袋子,默默拿掉胳膊上的手,手未滑落,拦在我的身前。
“我跟顾总监说你临时有事去了临城,他也应该是这样跟你家人说的,你现在回去,他们会······”
“不用你为我,为我的家人着想。收起你的闲心!”我回身瞪了他一眼,他越是这般,我就越憋屈的厉害,“行了,明天就把合同签了,你滚回你的临城,过你的幸福小日子!你永远都不要在踏进温城,我也不会再踏进临城,我会当他已经死在大海中,我会将他忘记个彻彻底底,开始新的生活!好了,就这样!”
头被扣住,四唇相接,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无限扩大的俊脸,当我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抬起头。
我傻傻的碰了下被他吻过的唇,反射弧有些短路,过了良久,我才认清楚一个事实,他竟然吻了我!
心头窜起一股无名怒火来,我用力向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他不闪不躲。手被震得发麻,眼眶中积蓄泪水,我努力瞪大眼睛,用力擦了擦唇,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唇给脱掉一层皮。
“别擦了。”他握住我的胳膊,眼中闪过一抹歉意。
我仍旧瞪着一双大眼,抬起另一只手,继续刚才的动作。
“别擦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吻了你,我道歉。”
听这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即便是忘记了一切,他还是对我有感觉的,心中苦涩蔓延,手上力道加大。
不知是泪水模糊视线的原因,还是我的错觉,他的眼中竟然有心疼!为了阻止我近乎自残的动作,他握住我另一只胳膊。
“放手。”我面无表情冷冷出声,鼻间传来血腥味,嘴唇已经破皮,仿佛只有这般,才能减轻我心中的疼痛般。
“对不起,我······”
“我让你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讨厌死了这三个字,我歇斯底里叫喊声,用力挣扎起来,连同着脚一起踢打他。
他如一根不会反应的木头一般站在原地,任我为所欲为。
“混蛋,你江墨言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七年了,你用你独特的方式,让你的名字烙印在我的心上,如今你忘记了所有,娶妻生女,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吗?我想去争,可我发现争来又怎样,对于你来说,我就TMD是一个陌生人。”不断告诉自己要理智,可理智太难,在他的面前总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守着你记忆的旧人,廖洋现在才是你的心头好。她赢了,我认输!”
浑身无力,头懵懵的,我身子轻晃几下,他快速扶住我的身子。
“你给我松手!”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我怕下定的决心会即刻土崩瓦解。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跟你的身体过不去。”他紧紧箍住我的身子,让我两只手,乱动不得。
“要你管!”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你到底是以怎样一种心情来这般对我的。
“这里只有我,我不管你谁管你!”因我的胡乱动弹,他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声音也骤然冰冷。
“你吼什么吼······”
他再次覆上我的唇,用力的啃噬几下,瞬间疼痛连同酥麻传遍全身,唇齿间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这样的吻一如记忆中那般熟悉,我一时忘记推开他。
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轻缓,辗转研磨。泪,滑过眼角,在他准备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时候,我攥紧双手,用力咬了下去,他躲闪不及,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来开。
“你混蛋!”我瞪大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真该拍个照片发个廖洋,告诉她,她的老公刚才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用力咬重老公两个字,他淡淡扫了我一眼,擦了下嘴角的血迹,黑着一张脸,扯着我躺在床上,为了防止我乱动,他一如刚才一般紧紧箍住我的身子。
“你给我放开。不然,我要告你性*骚扰!”
“闭眼,睡觉!”
他的命令式的话语,让我炸了毛,“你信不信,我取消跟廖家的合作!”
“相信。”
“那你还不放开!”我挣了挣,他抿唇不语,我仰着脸看着他已经闭上眼睛的俊脸,我有种有力咬下去的冲动。
我努力瞪了他半天,他依旧没有一丝反应,气愤难平,我当真实施了心中想法,在他的下巴处咬了一口。
他吃痛,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决绝的瞪着他。
忽然,我脸色一变,他竟然······
“流氓!”
他面不改色,缓缓闭上眼睛。
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可不会白痴到跟他滚到一起,给自己徒增烦恼。
气息太过熟悉,怀抱很温暖,时间不长,身体不适的我紧绷的神经缓缓松了松,在他怀中沉睡过去。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睁开惺忪睡眼,外面雨过天晴,阳光刺目,我用手遮挡下阳光。
入目所及,他正在换着衣服,看着他光洁的后背,我脸上染上些许薄红,目光在他的腹部停下,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那里确实没有那道熟悉的疤痕。
“看什么?”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回身,缓慢的扣着衬衫扣子。
“在我这个陌生人的面前换衣服,是不是有些不妥。”肚子咕咕直叫,我起身准备去找些吃的。
“我感觉跟你呆在一起很舒服。”他语气平静,轻挽袖口,动作缓慢优雅。
“跟她在一起不舒服?”我穿鞋的动作顿住,想着我们自从这次相逢就一直针锋相对的,他竟然还说舒服!
他沉默不语,默默出了房间,望着他消失在门前的背影,我双眉紧蹙,该死!他所有现在的信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我根本就没有去查过,他两年到底经历什么,我根本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脑袋,当真是糊涂了。
云鹄做事最靠谱,我急匆匆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奇峰已经在查了。不过,痕迹都被消除的差不多,具体能查到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实在不行,找几个可靠地私家侦探。毕竟他们专业一些。”闻言,我攥紧电话。廖洋心思确实缜密,不过,她越是想抹去的东西,对我来说就越有价值。
挂断电话,我看着地上还有些许痕的地板,脑中混乱一片。
“你准备饿死你自己?”
视线中出现一双蹭了的黑色皮鞋,我缓缓抬头看向他蒙上一层阳光俊脸,不知道要回他些什么,拿起衣服进了洗手间。
可能又怕我呆在洗手间中不出来,他一直等在我是门前,透过磨砂玻璃一直都能看到他看向这边的脸孔,明知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我的脸还是不由得红了红,快速套上衣服,掬起一捧水,在脸上拍打几下。
厅中桌上已经摆好早餐,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就那样默默的吃着。
低沉的音乐声响起,他看了眼,滑下接听。
电话中传来软软的女声,不用猜就是廖洋,我不受控制的放缓咀嚼的动作,侧耳倾听。
“川,什么时候回来。甜心这两天一直高烧不退,一直嚷嚷着找你呢!”
我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我说呢,她怎么会放心他一个人跑到温城来,原来是孩子生病了,不方便!
“事情还没处理完,还得等一等。”他语气跟平常无异,只是英眉轻蹙下,“好好照顾她。”
那边的廖洋好似不高兴轻声嗯了声,小声的嘟囔着:“如果不是那些股东非让你做出点业绩才让你接管卖场,我才不要你离开我们那么长时间呢。”
听不惯她娇嗲的语气,我重重将牛奶杯放在桌上,他轻抬下头,挂断电话,继续他吃饭的动作。
“你待会去塑阳吧,我跟顾炎交代声,他会把合同签了。”我平静出声,掸了掸身上起身,出了酒店。
酒店门前陆铭靠在车前,脚边落着不少烟蒂,看样子他来了很久,他目光落在我有些红肿的唇上,眼神一黯,什么都没问,帮我打开车门。
我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目光落在他清隽的侧颜上。
“不问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你不想说的,我问了也是白问。”我轻笑着看了我一眼。
“陆铭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这种好让我感动到心存愧疚。
“这已经成了习惯,一时改不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深吸口气,告诉自己,等等吧。如果查到的跟廖洋说的一样,我当真也就死心了。或许我会努力忘记他,嫁给陆铭。
顾炎将合同Email到我的邮箱中,我大体看了下,他同意我提出会提高两倍的销量的要求,看着合同下方龙飞凤舞的签名,虽然字不同,可字体却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
我打开电脑桌上的小抽屉,找出他曾经给丫丫取名时写的那张纸,纸叠的方方正正,两年过去,纸张微微泛黄,字体依旧清晰,我都能想象出他当时写写这些字时的模样。
目光不经意落在抽屉中静静躺在那里的U盘上,它是慕北川的,因为当时一直沉浸在失去江墨言的痛苦中,我就把它放在了这里,遗忘了两年。
我拿出插在笔记本上,轻点几下鼠标,这里存储着慕北川艰辛的感情历程,他爱的太过卑微压抑,心中的苦与痛不能与外人道,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抒发。
这个情感历程很长很长,前面我没有参与的,我直接掠了过去,快速向后面翻着,无意中瞥见我的名字,我停下鼠标。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墨言带着她来去的丰泰会所,她脸上干净的笑容和不染世俗清澈的眼神,让我瞬间想到了书彤,当我知道她是墨言刚刚登记结婚的妻子时,我就想到要拆散两人,不为别的,只因书彤的心还在墨言的身上·······”
我快速的看着,手向下翻着。
“宋小溪去了法国,书彤也如愿让小小给江墨言叫了爸爸,看着他们在一起的场景,我高兴的同时心中苦不堪言,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只要你幸福我怎样都行。”
如果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会为慕北川的痴心不值,作为一个当事人,我又痛恨他这番痴情。
“不曾想幸福总是短暂的,宋小溪还是回来了,一心只想着她的江墨言还是离开了你,奔向了她,看到你伤心闷闷不乐的模样,我很是心疼。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帮你。只是我自愿帮你是一回事,你觉得理所当然有是一回事。可能男人都是矛盾的,我不怕自己双手染满鲜血,却不又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变得阴狠无情。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再也不是我曾经喜欢的纯净美好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看她的时候,身上总有你的影子。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影子从她身上消失,我只能看到她,可每当我要放弃伤害她的念头时,你总会时不时的给我一丝你会爱上我的希望,就这样一次次,我成了你拆散他们的傀儡。当我意识到我已经将她伤害的遍体鳞伤的时候,已经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也只能错下去,一错再错,至于事态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已经是我不能控制的了。”
一段自白也解释了慕北川他在偏远小镇时对我的态度的转变,原来他早已经喜欢上了我。
我退出U盘,迟疑下,将它扔在垃圾桶中。人已消失,再多的怨言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去。
只是不知江墨言还活着,你是否也在世界某个角落中活的好好地呢?如果还活着,忘记以前的种种,祝你找到一个值得你爱的,她也爱你的,平平淡淡度过下半生。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丫丫的影子,知道她应该去了陆奇那里,知道陆奇不会欺负她,我还是不放心,准备过去看看。
我刚出客厅,丫丫就抱着花花回来了,一想到这只牧羊犬的名字,我就无奈地摇摇头,还说我取名字随意,花花这个名字还真实在不敢恭维。
丫丫倒是有自己的解释,这名字是陆奇取得,说是他那只牧羊犬叫豆豆,这只叫花花,正好是豆花,他们都喜欢吃豆腐花,所以刚刚好。
“谁惹到我们家的小公主了?”丫丫脸色不好,嘟囔着小嘴。
“臭陆奇,烂陆奇,竟然说我的花花配不上豆豆,明明就是我的花花年轻,他的豆豆都那么老了,我愿意把花花嫁给豆豆就很吃亏了,老牛吃嫩草还嫌这嫌那的。”丫丫将花花放在地上,“自己玩去,以后我一定要给你找个帅气脾气又好的狗伴,才不要傲娇又臭屁的!”
看来这次陆铭真的是将脾气柔和的丫丫给惹恼了,以前总是陆奇哥哥的叫着,今天一张口,都开骂了。
“就是,丫丫说的真在理,陆奇真是太不识相了。”
丫丫气鼓鼓的皱了下小鼻子,“妈妈,我要剪头发。”
“为什么?”这头发可是她要留的,当初还是江墨言求情,在他离开后我给留起来的,两年了,她珍爱的不得了,突然要剪掉,还当真吓了我一跳。
“他说我柔柔弱弱的,每天就像一个小跟屁虫似的,我以后才不要跟着他。”丫丫小脸通红,眼中也涌出泪水来。
正在工作室的安晴儿也听到丫丫比平常要高几分的声音,匆忙跑了出来。
“奶奶,我要剪头发。”她看着安晴儿手中的剪刀,眼中的泪水滑了下来。
“这······这好不容易留起来的,剪了多可惜。小溪,你看·······”安晴儿抚了抚丫丫的头发,为难的看着我。
“她要剪就剪吧。”
丫丫一直围着陆奇转我还是有些担心的,陆奇高冷,丫丫如果喜欢上他,可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他们还小,有人会觉得我的担心多余,可据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的担心极有可能。
最后还是丫丫不舍得了,自己跑回了房间。
“这孩子。”安晴儿摇摇头。
“没事不用理她。”我敢保证不出一天,她铁定又屁颠屁颠跑去找陆奇了。
“小溪。”安晴儿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他应该回临城了,你可以让麦叔叔带着你去廖家去找他,很好找的。”知道她要问什么,我回答了出来。
“我听说他是来塑阳谈合同的事情,你这么的轻易的放他走,是放弃他了吗?”
“有这个打算。毕竟他有了新的家庭,也不记得我跟丫丫,我纠缠下去,没有多少意义的。我想把对于他的记忆留在当初最美好的时候。”我摆弄下手指,心已经痛的麻木,不再去想也不再去在乎这些。
一连三天,我都在等待着奇峰的消息,只是从他那里传来的消息很是零碎。
他能查到的也只是一年半之前,至于江墨言失踪的前半年,他根本查不到,最后也只能动用了私家侦探,随着时间越拖越久,我的心处在无休止的煎熬中。亏得私家侦探也靠谱,消息确实比奇峰查到的要全面的多,这一天我接到电话,我守在电脑前等着发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