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模模糊糊的影子,觉得她应该是柔柔弱弱会撒娇的女人,好像没长着你这般利爪吧。”他邪魅勾唇,话语满是揶揄。
“抱歉,我就是这一款的,你说的柔柔弱弱那是廖洋。”我抬脚欲踢他,他猛地向下一压,我差点被他压得岔了气,憋红着一张脸,死瞪着眼睛,瞪着瞪着视线就被雾气模糊。
他脸上欠扁的笑意收起,轻吻着我的眼角,那种极致的温柔让让让我渐冻的心撒上层暖阳光。温温的,暖暖的,暗无天日的心在那一刻仿若破晓,忽然明朗。
细细碎碎的吻从眼角一直到鼻间,他轻轻啃噬下,疼痛中带着酥麻,我放在沙发上的手不禁轻抓几下绒毯。
“你很紧张?”他的唇停留在我的唇上,故意呵出的气洒落在我的脸上。
脸又不受控制的红了红,还有像耳根蔓延的趋势,我轻抿下唇,手放在两人之间推拒着。
“起来,我要去睡觉了。”
“好,睡觉。”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双手撑在我的耳朵两边,快速起身,弯身将我抱在怀中,目光在客厅中扫了圈。
“喂,你放下我,我自己会走。”自从今天一出现他好像就抱我抱上了瘾。
“可是我想抱你。”薄唇轻勾,幽潭含笑,好似在逗弄我一般,还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下。
我有种暴走的冲动,你丫的明明是不记得我,干嘛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我的豆腐呢!
只一眼他就洞穿了我的心思,低沉的笑声让我抓狂。
“只有你才能让我确信自己没有隐疾。”他还使坏的将我向下放了放,“就凭这一点,你就得对我负责。”
我嘴角轻抽,这是一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吗!
“到底是哪间?”他在一楼转着,开了一间又一间,就是没有找到卧室,不禁嘟囔声。
我翻了个白眼后闭上眼睛。
他轻挑下眉,倒是不气恼,按着自己的节奏找着。
当他打开卧室门时看到躺在床上的丫丫,深邃的五官瞬间柔和起来,放轻脚步,向她走去。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在丫丫身边坐下,抬抬手想碰碰她的脸,迟疑下还是放下。
就在他起身向我这边走来的时候,我快速起身,把身底下的薄被塞进他的怀中。
“两个选择,睡客厅,要么离开。”
“可不可以再多个选择。”潋滟桃花眼轻眨几下,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对他撇撇嘴,对他扬了扬下巴,他看了看怀中的薄被,默默转身。
“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对了,花花喜欢半夜三更的上沙发上玩上一会,你不要压着它。”我捂着嘴打了哈欠。花花精神足,调皮的很,半夜醒来,总喜欢在客厅中撒一会儿欢。特别喜欢的就是用她尖锐的爪子抓抓沙发罩子,爪子上带起绒线时,它会自己滚成团,玩的不亦乐乎。
刚欲躺下,抬起脚的人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回身,重重将我压在床上,床垫弹性十足,我们的身子轻弹几下,他的手好死不死的按在我的胸前,带来一阵疼痛,我倒吸口气,一张脸皱成一团,很想狠狠甩他几个耳光。
“弄疼你了吗?我给你揉揉。”他欲扒开我的手,我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羞红一张脸,狠狠地瞪着他,胸前因愤怒不断起伏着。
看出我是真的生气了,他讪讪摸了下鼻子,目光掠过我的胸前,默默起身,抱着被子出了门。
“晚安。”
关门前,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讨好的对我说道。
心中气氛难平,我直接拿过手中的闹钟对他扔了过去,气愤让我力道没有个准头,啪的一声打在墙上,咔咔碎裂的声响惊动到熟睡的丫丫,没时间再去跟他计较,快速将丫丫揽在怀中,他也退了出去。
闻着丫丫身上好闻的清香,想着他就与我一墙之隔,嘴角不由轻翘,下巴在丫丫柔软的头上蹭了蹭,伴着他熟悉的容颜,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梦美美的,不想醒来,感受到脸上痒痒的,我以为是花花又顽皮了。“花花别闹。”我嘟囔声,转了个身子,继续那个美好到不真实的梦。
“起床了。”鼻子被他轻捏下,声音轻柔恍若梦境。
我快速睁开眼睛,看向半跪在床上,脸上漾满宠溺笑容的江墨言。
“早安。”他在我的唇上轻啄下。
思绪渐渐回笼,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了?短短几个小时就不认识了?”我未说话,缓慢起身,进了浴室。
他英眉轻拧下,站在原地一会儿,也随之进了浴室,从身后拥住正在挤牙膏的我。
“昨天不是还好好地吗?怎么一大清早起来就给我摆脸色。”他在我脸上蹭了蹭,视线看向镜中一脸木讷的我,见我还没有反应轻扯下我的脸颊,“给我一个反应吧,你这样我心里七上八下,很不安。”
“不安就对了。”我拿着牙刷用力刷着,凭什么我伤心难过了那么多天,他一回来我就要接受他,这原谅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些。我承认,我就是一个小女人,没有大奶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胸襟,在他在另外一个女人那回归的时候,还张开双臂,热烈欢迎。
他洞悉我的心思,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将牙杯放在我的嘴边。
“只要你不赶我走,怎样无视我都行。”薄唇轻勾,箍住我身子的手紧了紧,“从廖家出来,除了那辆车子,我可是什么都没带,你如果不收留我,我可真要露宿街头了。”刻意放柔的声音若吴侬软语般,好似在撒着娇。
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随意抖一抖都能跌落满地。
“江墨言你不恶心我,你会死啊。”
我白了他一眼,动了动肩膀,弯身掬起水拍打着脸颊,我刚伸手,一瓶洗面奶就塞到了我的手中。
手刚抬,毛巾随之而来。脸刚擦完,毛巾拿走,一瓶爽肤水,落在手中。
和煦的俊颜挂着讨好的笑,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两年不见,伺候人的功力见长。是不是也这样伺候廖洋的?”
明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吐槽他。
他不气不恼,浅笑不语。
见他这般,我也失去了嘲讽他的兴趣。洗漱完毕,他自然地牵着我的手出了卧室。
客厅中丫丫正在给花花玩的不亦乐乎,见到我们时,脸上笑意满满的跑了过来。
“爸爸妈妈早安,今天我上午有舞蹈课。”
江墨言轻点下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丫丫眉眼弯弯。
“这样的爸爸才是记忆中的模样。”她张开怀抱向江墨言索抱。
他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没有丝毫迟疑在蹲下身子,将丫丫抱在怀中,在餐桌前坐下。
看着对面坐在他腿上的丫丫,我忽然有种回到三年前的感觉。只是他脸上添了几丝不易察觉的风霜而丫丫则是长大了些许。
我低着头吃着金黄的煎蛋,他的手艺一如四年那般的好。蛋香溢满唇齿,我好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早餐,嘴角不禁上扬,这一顿我吃的很饱很踏实。
牛奶杯跟低沉的音乐声同时响起,这是他的手机铃声,他扫了眼屏幕抬头看了我一眼。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廖洋打来的,我起身拉着丫丫,准备去帮她拿舞蹈鞋。
经过他身旁时,他拉住我的胳膊,在我面前滑下接听。
“川,你在哪?甜心又发烧了,你回来看看吧,我求求你了。”
“发烧了应该去医院,我不是医生。”他眉宇成川,“廖洋不要每一次都拿孩子说事,那会委屈了孩子的。”
我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两人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相处融洽。
“这一次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持续高烧,还说起了糊话。”
电话那头,廖洋已经急得哭了起来,江墨言双唇动了动,沉默下来。
“想去就去吧,不用顾忌我的。”我低头一根根的掰着他的手指,话语有几分置气。
“川你在温城,你跟她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我骗了你,可是我们还有孩子,当初如若不是我救了你,你还由命活到现在吗?”哭声渐大,江墨言一直抿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的内心也在挣扎,我拿过他手中的手机。
“这么说你承认他是江墨言了?”我冰冷如刃的话语让电话那头的廖洋哭声瞬间停止。
“我只承认祁川的名字是我取的,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所说的江墨言。”
“哦。”我刻意拉长尾音,“靠欺骗得来的爱情根本就不会长久,靠博同情而来的婚姻更是可笑。我会让他去看甜心,不是因她是你们的女儿,而我压根也不相信她是江墨言的孩子,你好自为之!”
其实打心眼里我还是感激廖洋的,就如她说的那般,如果不是她,或许江墨言也活不成。这也是我为何让江墨言去临城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对甜心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感情,如若我不让他去,他的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愧疚,自然而然我们之间就会出现心结,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去吧。”我挂断电话将手机塞到他的西裤中。
“你跟我一起去。”他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好似怕一松手就失去我一般,炯炯的目光满是期盼。
“你就不怕我跟你一起去会惹怒了廖家?惹来更大的麻烦。”
这一点我是不怕的,毕竟不管是比钱还是比权他廖家根本就比不过已经拥有了温城大半壁江山的我来。我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想听听他心中的想法而已。如若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会陪他前去。倘若他心中还有动摇,陪他去也只是徒增糟心。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简单的话语好似最动听的音符般在我耳边萦绕,我会心一笑,回握住他的手。
送了丫丫去舞蹈班,我给已经回到温城的奇峰打了个电话,让他等丫丫下课的时候去接她。
车中,刺眼的阳光洒落在挡风玻璃上面,车子在斑驳树影下穿梭着。
他专心开车,我头倚在玻璃窗上,想着心事,除了外面偶尔传来嘈杂的声音,车中静谧一片。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慕北川的人?”
江墨言还活着,那么问题就来了,跟他一起坠入大海中的慕北川是否也得救了呢?如果得救,他又会在哪里?这才是我最好奇的。
“查过他的资料,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没听说这个人。”他认真思索下摇摇头,随后警觉地看向我,“你心里还在想着他?”
“我心里想谁你不知道啊!”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脸别向窗外。
“查过的话,你也应该知道他的长相喽,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印象?”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或许他没有我幸运,直接死在了海里。”
即便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他对慕北川的敌意还是满满的,眉眼言语间的敌意还是满满的。
“你说的这个也不是没可能。”我手抵在下巴上,想着小小那个跟比丫丫大一些的孩子。
两年前她亲眼见着自己的父亲坠海,受到很大打击,变得沉默寡言。我是不会抚养她的,慕家因为慕北川的事情不肯接纳她。我就让云鹄找到孔书彤的亲人,让他们来抚养,两年过去了,不知道她的情况怎样了。
“想什么,我警告你,除了我以外,不许想别的男人。”江墨言好似比以前还要霸道,伸手扯了下我的脸颊。
“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的小伙子啊,你已经四十了,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我拍掉他的手,撇撇嘴,“我想谁你管的着吗你!”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就管不着了!”江墨言笑的邪魅,一脸得意。
“你确定?你查的消息不全面吧,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是你起诉离的呢!”只不过他起诉离婚的那次没离,是后来才离的。
他面色一僵,下一秒,眉毛轻挑下。
“我可是记得某人说我是她的丈夫,害的我心生愧疚,原来我们只不过是路人啊。”
我双唇动了动,一时间无言以对,负气般将脸转向窗外,他侧脸看了我下。
在郊区人迹稀少的路边停下,探过身子,脸凑到我的面前,手轻勾住我的下巴。
“生气了?”
“闲得慌。”
我低垂眼眸,就是不愿意跟他对视,他将我困在他跟座椅中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离我这个路人这般近干什么!”他身上滚烫气息传来,我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路人在我这里的解释是路过我心的人。”
语落,他直接封住我的唇,绵长的一吻结束,他白皙的脸上透着薄红,喉结微微滚动,气息不稳,眼中的灼热增加几分,他向我身上再次贴了贴,声音暗哑。
“我想······”
“快点开车啦。”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推了推他滚烫的身子,这里可是大路,我可没有开放到跟他在这里大白天的来一场车*震。再说,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墨言握住我推拒他的手,拥我入怀后,快速松开。低咒声,发动引擎。
黑沉着脸敞开车窗,一阵燥热的风吹进窗来。可能是觉得身体更加燥热,他低咒声,关上窗户,加大车中冷风。
见到他欲求不满躁动的模样,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半眯着燃着两簇火焰的眸子侧目。
“信不信,你再笑,老子马上办了你!”咬牙切齿的声音透漏出一股子阴寒。
本着欲求不满的男人时不能惹的原则,我轻咳声,隐去脸上的笑意,车子在路上疾驰着。
“这两年你跟廖洋同吃同住?”想到那天在度假村房间中见到的场景,我心生不快,一个没忍住问出声来。
江墨言轻阖下眼睛,冷哼声,没有说话。
“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呗,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是只能看不能吃!”我笑声嘟囔一声,心中酸酸的。
“如果无聊的话,你不妨睡一会。”江墨言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后,专心开车。
想着去廖家可能会惹上些麻烦,晚上会睡不好,我依言放低座椅,倚在上面睡了过去。
温城到临城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当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中天,火辣辣的阳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江墨言找了一个树荫处停下车,给廖洋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她现在的位置。
江墨言挂断电话驶向临城市中心医院,若着起火来的阳光下,进出医院的人都行色匆匆,车子驶进停车场。
江墨言帮我打开门,我坐在车中仰着脸看着一脸柔和笑容的他,他缓缓对我伸出手来。
“下车吧。”
我低着头看着面前骨节分明,指腹略显粗粝的大手,迟迟未动。
“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五个字击打在我的心上,我眉眼皆染笑意。
“你确定你能保护的了我?别忘了,现在你可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就算是穷光蛋,我还有它。”他轻拍了下肩膀,拉住我的手稍一用力,我就在他的面前站定,他甩上车门,紧紧牵着我向前走去。
我未与他齐肩而走,在他的侧后方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好像深爱我的江墨言在这一刻又回归了。
就算是他不记得从前有怎样,只要他心里还对我有感觉,这就足够了!
医院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轻皱下鼻子。
“不喜欢医院?”一个轻微的小动作,他都能注意的到。
“也不能这么说,又爱又恨吧。”
在医院中亲手接生了冬阳,也是在同一天认识的他。后来被他亲手按在手术台上拿掉了还未成型的孩子,也是在那里宣布我以后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再加上我妈多次进出医院,对医院的感情也就从了之前的喜欢变成了惧怕,不然我也不会改行。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几分,阔步带着我进了电梯。可能是天太热,如果不是什么大病没有人愿意跑来医院,电梯中只有稀稀两两几个人,他帮我这里下头发。
“我很想知道你曾经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是我却一点都想不起,只能靠那些没有感情文字,一点点撩拨起我从前的熟悉感。对不起,不能与你感同身受。”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谁说话了。不过,听着还挺舒服的。”这一次回来的江墨言似乎根本就不吝啬对我甜言蜜语。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这样的感觉确实的挺好,好似整颗心都被浸在蜜罐中一般。
叮的一声,打断我们交缠的视线,他挎起胳膊,示意我挽上去。
“你这是要对他们宣战吗?”见他毫不避讳,我调侃出声。
“不是宣战,我是要告诉他们,我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自己人生的人,而不是他们强塞给我一个人生,顺着他们想象生活的机器。浑浑噩噩的两年已经足够,我现在要找回以前的自己,以前的爱人,以前的家人。”
他字字玑珠,我脸上笑意弥漫。
“你倒是干脆,勇气可嘉。不过呢,做人也不能没有良心,他们救了你,想要额外的补偿,只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就会给。”
“财大气粗。”江墨言清点了下我的鼻子,缓步向病房走去。
“不是我财大,是女儿底子厚实。其实你江墨言一点都不道德,竟然一分钱走没留给我。”
他蹙下眉,迷茫的看着我,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跟上他的脚步。
恰在此时,廖洋打开病房门,见到我们正互相对望着对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川,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她漂亮的眼中满是泪水,唇瓣轻轻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门框。
“我觉得我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两年的时间我没有爱上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我心中一直有个不能忘怀的影子。你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我也压抑,趁你还年轻忘了我,开始你新的人生。”
“不可能,我深深爱上你了,我们还有甜心,我不可能让她没有爸爸。”廖洋抹了把眼泪,没有恳求,没有歇斯底里,整个只有最初的震惊,其他的很平静,平静的让我有些不安。
“廖洋你何必······”
“祁川······”
“我不叫祁川,我叫江墨言。”江墨言双眉紧拧,并没有她的模样而产生心疼,或许是真的不爱,才会如此绝情吧。
“对不起,我还是想叫你祁川,习惯了。”她咽回刚才的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扫了眼我跟江墨言十指相扣的手,“你们想秀恩爱,我不阻止。可甜心还小,她不懂大人的世界,只知道你是他爸爸,我希望你不要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她挺直脊背,抹干眼泪,言语中的隐忍让我都觉得汗颜,仿佛我才是插足他们婚姻的可耻三儿。
想着她给我发的那些照片打的电话,我心中冷哼,可真会演戏!不去混迹娱乐圈可真是可惜了!只是我在吐槽她的同时却忘了一般一个女人不是太会隐藏自己的话,背后一定有一个可以帮她指点江山出谋划策的人。
江墨言英眉轻拧下,没有松开我手的意思,我动了动,对他轻笑着。
“去吧,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不能对一个孩子那般残忍,你说对吗?”
他没有避讳,轻刮了下我的鼻子,动作随意自然,我都能感受到来自廖洋带着怨毒的视线。
病房中,甜心蔫蔫的挂着点滴,她对江墨言并不像廖洋说的那般依赖亲昵,耷拉着眼皮连爸爸都没有喊。
“甜心,爸爸来了,你不是找爸爸吗?”
她有些泛白的唇,轻动着,看着江墨言的眼神有些害怕。
“发烧了,状态不好。以前身体就不好,最近总是感冒,瘦了这么多。”廖洋手抚在甜心的脸上,一脸心疼,眼中的泪水不断滴落。
“甜心她从小就怕我,这你也知道。你看即便我来看她,她都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廖洋不要逼我,也不要委屈你自己了。”
江墨言面色冷凝,声音结着冰,他应该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来劝说动一个冥顽不灵的女人。
“我不委屈的,自从两年前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嫁的人。”她吸了下鼻子,“她很好来临城吧,你带着她在临城玩玩吧,这是你走的时候留下的。我觉得你用的着。”她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廖洋我最多拿你当妹妹,我们不可能一起走下去的。”
江墨言丝毫都不给她希望,话说的狠绝,我站在他的身后,如一个局外人,听着他们的言语,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给我一些冷静的时间好吗?让我想一想,我跟甜心没了你的日子是怎样的。”她漂亮的侧颜挂满泪水,肩膀轻轻耸动着,染上泪意的声音微微颤抖,整个人我见犹怜。
或许是我太过铁石心肠,对她这副模样不太感冒,总觉得太假,我抬眸看了看江墨言,脸上无异,心才稍安。
“那我们走了。”语落,江墨言回身拉住我的手。
“我们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或许你会说,那不是你的名字,但是你的身份已经被廖家人证明,就算是不跟我在一起,你也得回去给他们一个清楚的交代。”
廖洋闭了下眼睛,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可能那样我会成为笑话,就如当年我从海上把你救起,我的家人和朋友,就连医生都告诉我你胸腔里已经全部是积水,不能活了,我还是坚持让他们救你。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我觉得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良人,我在你的病床前守了一个星期,你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有一天你睁开眼睛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了好多话,之后你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我都陪在你的身边,直到一年半之前你的身体完全好转。我守了你两年,你今天去却告诉我你不爱我,这个答案好残忍。”
江墨言在原地驻足,黒潭泛起丝波澜,过了良久才开口。
“对不起,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他言语诚恳中带着丝歉意,“你是个好女孩,会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
“会吗?我觉得在我把自己交给你的时候,这个可能就给我亲手扼杀了。好了,甜心要睡了,你们走吧。”
江墨言双眉紧拧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向病房外走去。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一出病房,他急忙拉着手跟我解释起来,“我们就算是躺在一个床上也是会隔着甜心。”见我还不说话,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焦急的不成样子。“我发誓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做过亲密的事情,从来没有。”他一脸认真,当真举起两根指头。
“在你的记忆中也没有我跟我做过什么,可我们还是有了丫丫。”我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道,“我觉得你可能是间歇性失忆。”
江墨言脚步顿住,脸上表情僵硬。
“怎么被我说中了?”见他不走,我也停下脚步,盯着他卷起飓风的黑眸。
“绝不可能。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着陈助理拿到亲子报告单,一切都明了了。”江墨言紧抿着唇。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见到他黑沉着一张脸的模样,我忽然笑出声来,“就像她说的,他救起你时,你的情况很不好,除去刚开始你昏迷不醒的日子,我觉得除非甜心是个早产儿,不然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孩子。”
江墨言见我脸上表情解冻,他脸色瞬间黑沉下来,用力捏了下我的鼻子。
“这样耍我很好玩?”
“没有啊,刚才没想通,现在才刚刚想通。”
我笑的一脸灿烂,还俏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他霍霍磨了几下牙后脸上也绽放一抹笑。
“你好像是越活越小了。”他无奈地话语中难掩宠溺。
“想去哪里?”
“随便转转吧。”
我说的随便转转,他当真开着车子在路上随便转了起来。
“哇这里,双月湖怎么变了模样,半年前的时候,这湖还没那么大的呀。”我打开窗户,探出头去。
“你来过这里?”
“对啊,陆铭回家的时候,偶尔我会跟来。”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手就将我拉了回去,窗户升上去,一踩油门车子蹭的一下子蹿了出去。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提别的男人!”
“你那么多不许,毛病可真多!”我皱了皱鼻子,小声嘟囔起来,“就算提了别人的名字又怎样,他们不会伤害我,倒是你到处的招蜂引蝶。这个前脚走,那个后脚就跟上了,跟打仗似的前仆后继。”
江墨言猛地踩了下刹车,我身子向前一蹿,我匆忙拉住安全带。
他深呼吸口气,脸上的表情趋于平静,目光看向远方。
“我也不想那样,可事实却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以后我会尽量改变自己。不然这样好了,以后我的仪容仪表都由你来负责,你想让我多邋遢,多丑陋都成,我绝对不会抱怨一句。”
“真的吗?这倒是新鲜的哈。”我笑的坏坏的,一想到他穿着黑不溜秋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再长满胡子的模样,我就止不住靠着椅子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江墨言只是摇摇头,也不管我,发动引擎离开,看着车子驶出临城,我收住笑。
“你不去廖家跟他们交代下吗?”
“傻吗?现在去估计他们早就摆好阵仗等着我们呢。在廖家待了那么长时间,他们家的人我多少都有些了解,廖洋心机没那么深,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哦,原来你这么了解她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那你想怎么办?就这样拖着?”
我总觉得廖家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排不好的话,说不定就会来个大爆炸,炸得我们措手不及。
“等等吧,廖武行不是个耐心十足的人,他会最先找上门的。”江墨言给我一个安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