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母面前,陈思柔一向是软弱无能的,在这个家里,她一直活的胆战心惊,
因为很小的时候,陈母就总是以要赶她出去来威胁她。
她害怕,害怕被抛弃,害怕父母真的不要她,
这种深深的恐惧,
一直延续至今。
天已经黑透了,陈思柔连抬眼看父母的勇气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的卑微,终究还是换不来安稳,
一股莫名的凉意,
从脚底直接涌上心头。
跑出去的时候,她是失控大哭的,
当然,不会有人想着大晚上她这么跑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对于陈氏夫妇来说,
这个女儿,
现在是眼不见为净。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几年,陈思柔还是赚了一些钱的,
虽然和陈氏集团比起来,微不足道,
但是也够她在外购买一处房产,
她很庆幸,
还好除了家,
她还有一处栖身之所。
凌俊现在估计是约不上了,
他之前说的很清楚,
愿意睡她,
是以为她是安泽的女人,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安泽娶了别人,
而不是她陈思柔。
一颗心,越想越不安,
越想越觉得空虚,
这种空虚,当她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时,
抵达了顶峰。
在她看来,心灵的空虚,只有身体可以填补,
于是她打电话叫来了一些曾经上过床的男人,
不多也不少,
三个。
夜还是那样的冰冷,带着浓浓的寒气,
万家灯火之中,
如果有一盏灯是为你而亮,,
如果有一个爱你的人在等着你,
那便是莫大的幸福。
这样的幸福,是陈思柔不曾拥有的,
所以,她肆意的挥霍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晚,很是激烈,
这一晚,也很是疯狂。
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究竟玩了多少花样,
不知道究竟做了多久,
终于,筋疲力尽,
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陈思柔就醒了,那三个男人在半夜就走了,
走的时候,顺走了她钱包里所有的现金,
不多,大概就三四万的样子,
还有她别墅里的几瓶好酒,
也值好几万。
这些,不是陈思柔第一次经历,
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钱色交易,
不光存在于男人找女人睡觉,
也存在于女人找男人。
不得不说,心里越空荡,
身体的欲望就越强,
陈思柔就是这样,
从十几岁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开始,
她自己都记不清究竟被多少男人睡过,
也记不清睡过多少男人,
反正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好笑的是,很多时候,
当她在和别的男人做着,
脑海里会将对方幻想是安泽,
那个她一直求而不得的男人,
那个一直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
却让她时刻记挂着。
屋子里一片凌乱,还弥漫着一些糜烂的气息,
这些,让陈思柔感到愈发的彷徨,
她想着,
难道这就是她的生活?
这就是她的未来?
激战一夜之后,她的下身疼痛不已,
酒喝了很多,这让她在醒来之后,
头痛不已。
但是有一件事,她依旧很深刻的记在脑海里,心里,
那就是,她恨凌晓,
恨透了她。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谁要是给她一把刀,
她会直接插入凌晓的心脏,
杀了他,这是她最想做的事。
恨意,占据了陈思柔所有的思考能力,
也蒙蔽了她的良知。
电话响起的时候,陈思柔正满眼仇恨的躺在床上,
是那个人?
一看到手机上没有来电显示,
陈思柔蹙了蹙眉,
刹那间想到。
“陈小姐,好久没有和你联系了。”电话接通后,对方依旧是那种被处理过的尖锐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陈思柔的错觉,在这冰冷语气背后,她竟听出了一丝嘲讽。
“是啊,好久不见,上次你提的那个方案,事实证明,根本没用!”陈思柔还记得上次,
这个人给自己出的主意,将那些照片和视频实名寄给了凌晓。
现在看来,非但没有让两人分开,
还让他们的感情更好了,
好到都直接结婚了!
“你何必咬牙切齿的怪我?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感情那么牢固。
不过我猜想,现在你应该恨透了凌晓吧?毕竟她夺走了属于你的一切,
啧啧,真是可惜,一只脚都踏进安家大门了,又硬生生的被推了出来!”
很明显,对方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是,我是恨她!”提到凌晓,陈思柔的手就自觉的攥了起来,
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她的名字!
凌晓两个字,从十八岁起,就变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让你不好过,那你何不也让她不好过呢?
你想想看,她抢走了安家少奶奶的位置,
顶着的头衔是国民女神,
多少男人对她垂涎欲滴。
你呢?你有什么?
怕是没被父母扫地出门,就谢天谢地了吧!
同样是人,同样是女人,
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对方极力挑拨着陈思柔最敏感的神经,说着她现在最痛恨的一些事实。
“我能怎么办呢?我是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凭什么?
读书的时候她就是豪门千金,受男生的追捧,
现在演同一部电影,
我是女主角,还要舔着脸在没入围的情况下,
去蹭红毯,
她呢?
轻轻松松的得奖,还拽的要死,
领奖的时候来都不来!
还有安泽,那么死心眼的爱了她那么多年,
我呢?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那个声明里,那么焦急的和我撇清关系,
不熟,
呵呵,几岁我们就认识了,好吗?
他有想过这则声明出来别人会怎么看我吗?
又会怎么说我吗?
别人会说我,厚着脸皮倒贴,他都不要我!
以后,我还怎么在上流社会混?”
不知不觉,十分痛苦的陈思柔对着电话里那个陌生人说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这么久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痛苦,也没有人愿意倾听她的痛苦,
所以她才会这样失控的大倒苦水。
“也许我有办法,帮你报复凌晓呢?”
对方打电话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听她哭诉,
肯定存在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