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柔动人，只是，如果她的脸庞不是僵硬的没有任何表情，或许会更好一点。
顾阳接过空了的杯子，把椅子拖了过来，屁股移动了上去，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么，根据我的猜测，你应该是传说中的女杀手喽？”
许月薰的脸色依旧那么平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意思是？
顾阳有些不解，做了双手摊开的不解姿势，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许月薰的表情鲜少的出现了一丝波动，而这抹波动的情绪则名之为“低沉”：“我的考核失败了，所以，我无法成为杀手。”
呵，还真是。
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杀手这种令人闻而色变的职业者根本不会出现，顶多也就是从小说中或者是虚拟的电视电影里看到他们的存在，而如今，他居然就接触到了一个，而且还是个考核失败的女杀手，这人生经历是有多离奇啊？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念头，顾阳比划了一下上天的动作，问道：“那你会不会一步上房？”
许月薰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那你能不能飞檐走壁？”
她再次摇了摇头。
“会不会隔山打牛？”
摇头。
“会不会一拳把人打飞几十米远？”
摇头。
……
问了诸多个问题，顾阳彻底在心里抹杀掉杀手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形象，变成面前冷面的柔弱小女生：“原来，杀手也就是一普通人啊。”
许月薰很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生，灼灼的目光看得他不好意思，迫不得已的转移开了话题。
“嗯哼，其实不当杀手也挺好的，当杀手要累死，当个普通人多好，不用杀人，活得多自在。”
沉默了一会儿，女生柔柔的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想当杀手。”
“哦？那为什么会难过？”
“我们家是国术世家，我爷爷是杀手，我爸爸是杀手，我妈妈也是杀手，到了我这一代，有我和哥哥两个人，但是只能有一个成为真正的杀手，我爸爸比较看重我哥，而我妈看重我，所以裁定有一场考核，谁赢了谁就继承衣钵，但是我输给了我哥。”
许月薰好像机器人陈述一般的说出这一番话，虽然没有表情，却仍然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所以，那天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们的考核就已经开始了？”
顾阳若有所思的拖起下巴，想起了当日看到她的情景。
她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那再谈谈古武吧。”
顾阳突然来了兴致，对其口中的国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所说的国术，哦，也就是古武，有什么能力啊？”
稍稍犹豫了一下，许月薰回道：“可以增强人的体力爆发力，让人体处于最好的肌肉状态，开发肌肉记忆，能够形成条件反射吧。”
“哦？这么厉害？”
顾阳沉吟了一会儿，又转移到了开始的话题上。
“你说你的考核失败了，而且你的对手还是你哥哥，那么，你肩膀处的伤痕是你哥弄的喽？”
许月薰点了点头，又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哥哥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其他人的话，我已经死了，我哥哥本来想带受伤的我回去的，可是，我不想当时的我以失败的面目回去，所以就逃了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顾阳抬起头来，突然说道：“许月薰大小姐，有没有人说你很傻很天真？”
许月薰很懵懂的摇了摇头。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没有说话，起身离开，将在锅里热着的鸡汤称好，端了过来：“这是我今天早上出去叫人家饭店给做的鸡汤，已经热好了，你失血多，多喝喝可以补补气血。”
乘好一碗鸡汤递了过去，许月薰接过，喝了几口，又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说我很傻很天真？”
将手指摁在眉心位置，轻轻的揉动，顾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我们之间一共见了几次面？”
“这是第二次啊，怎么了？”
“才第二次面，我和你有没有很熟，熟到了能生死相依的地步？”
“似乎……没那么熟。”
“既然不熟，我问着问着，你就把你家里情况全部告诉我了，妹子，你是有多单纯啊？”
许月薰的脸色有些发红，冰冷的脸庞难得有一丝表情。
“呃……你不是救了我吗？”
“救了你又怎么样？这又能代表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幸亏你没做杀手，真成了杀手，还不知道被哪个人贩子拐到哪儿去了。”
“我……我在家里一般都只是训练的，还没出过任务……”
顾阳听着听着，觉得床上小女生的脸红的让人心动，轻咳了一声，默念几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又扯到了杀手这一行当上面。
“还有，再说杀手这一职业，它并不是说整天冷冰冰的，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人，那就是杀手、说实在的，那是最渣的杀手，只要一露面就会被人识破干掉，杀手要学会各种各样的伪装，例如说街边行走时刻准备撞上汽车碰瓷的老太太啊，或者是坐在椅子上等男朋友的怀春小少女啊，等等等等，你得学会伪装，可看你这幅样子，啧啧，你会笑吗？”
面前的小女生勉强的裂开嘴角，眼见着完美的瓷娃娃逐渐变形，化成一只被烧制残了的瓷娃娃，他的上唇不由自主的跳动一下：“那个，我觉得你还是别笑了，你再笑，我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许月薰懊恼的停下了折磨自己脸蛋的举动，心想着自己怎么这么笨，连笑都做不好。
“所以说啊，你还是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的，想不想让我教你啊？”
顾阳貌似不经意的说道，而面前的女生很是急迫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们来做一个交换吧，你教我能够提高自身体力和肌肉记忆能力的国术，我教你怎么样成为一个杀手，你觉得怎么样？”
七拐八转了许久，他终于扯到了自己最终的目的上面，表面装得一点都不在意，而心脏却已经如火如荼的烧烫起来。
而这时，这个看起来有些单纯的瓷娃娃蓦然变得精明睿智，冰澈的目光落在对面男生的身上：“说那么多话，还不是想学国术？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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