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仙门靠山而建,建在乐都山南边的山脚下。
传言在几百年前有人在乐都山附近听见了美妙婉转的琴音,听过的人都赞叹“此曲只应上颖,是以这里的山和城镇得名为“乐都”。
众人一起穿过一道铺满鹅卵石的长廊,长廊边守着十来个黑衣弟子,见众人进来,齐齐拱手行礼。
一座座灰瓦白墙的精致建筑矗立在长廊尽头,门前还有两尊面容姣好、姿态婀娜的冰雕美人。
岑暮晓看入了迷,手指头碰了碰冰雕美饶指尖,凉凉的、滑滑的,却没有一滴水因她手指的温度而滴落下来。
瞻仙门修水系术法,此冰雕美人上必是加了术法,才能维持不融化。
门前有两个弟子把守,见岑暮晓对冰雕美人不敬,微微皱起了眉,因来者是客,又不好什么。
岑暮晓完全没发觉有两个嫌弃的眼神正望着自己,她指着冰雕,好奇问道:“这雕的是谁?”
门口弟子答道:“女。”
“那另外一个呢?”
“也是她。”
岑暮晓啧嘴心道:“看样子是个对女盲目崇拜的门派,‘瞻仙门’原来瞻的是女啊……”
瞻仙门建派已有百余年,门派虽规模不大,但对于偏远的北洲,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现任门主为夏立,听闻最是行侠仗义,北洲百姓对此人颇为尊敬。
门口的两个弟子将众人引入厅内,依次为他们奉茶,岑暮晓喝了一口(rè)茶,顿感暖和不少。
她脱下披着的青衣外袍递给风诣之,道:“风公子,你的衣裳还给你……”
风诣之接过衣服没有多言。
这时,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厅内奉茶的弟子徒门口候着。
众人朝着夏立微微一揖,齐声道:“夏门主。”
渭源村一事瞻仙门损失了不少弟子,夏立的心(qíng)异常沉重,见客时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朗声道:“多谢诸位前来相助我瞻仙门,今(rì)色不早了,各位这几(rì)赶路舟车劳顿,我已着人安排好各位的房间和晚膳,待明(rì)一早再出发渭源村。”
众人齐齐应声后被带去了各自的客房。
泰山的三个女弟子边走边凑在一起着悄悄话。
魏林嫣道:“听夏门主的儿子夏连城也在去渭源村时失踪了。”
“难怪看他面色凝重。”魏林嫣(shēn)旁的杨婵道,“话,难道这次只有我们泰山和华山派弟子来了吗?”
魏林嫣仰头骄傲道:“有我们还不够吗?人多不一定就能成事。”
宋明芝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风诣之,道:“师弟好像对那个岑暮晓不一般,他们怎么认识的?还有岑暮晓为什么拿着一把木剑?他们华山何时教木系术法了?”
“谁知道,可能是他入门前认识的吧。”魏林嫣憋着一股酸意,“认识早晚又如何?能够朝夕相处才有意义。”
杨婵道:“是啊,林嫣,你比岑暮晓长得好看多了,师弟一定更喜欢你的。”
魏林嫣(jiāo)声道:“哎呀,你别瞎……”
“怎么会是瞎?师弟才刚入门不久,其实是没有资格这么快便下山历练的,听是他求了掌门师伯好久,此次才得以下山的。”
杨婵拉着魏林嫣的手,嬉笑道:“这次掌门师伯就只派了你一个真传弟子,他若不是为了陪你还能是为了什么?”
宋明芝也跟着应和:“是啊是啊……”
魏林嫣唇角含笑,脸红扑颇,似(chūn)里(jiāo)艳开放的鲜花,“没有啦,师弟赋异禀,师父本就很放心他,让他下山也很正常。”嘴上这么,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
岑暮晓和木童一同回房,客房内有两张(chuáng),桌上摆好了简餐,累了一,两人一进屋就瘫倒在了(chuáng)上,也不着急吃饭。
黑蛟却饿坏了,慢悠悠地从岑暮晓的袖口爬出来,扭着爬到了桌上。
“你们不吃饭吗?”黑蛟边问边滋溜滋溜地吸着碗里的鱼汤。
“你吃吧……”岑暮晓脑子里又陷入了混乱,从刚才就一直在想风诣之的那些话。
他盗取聚灵盏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晓晓,你还是起来吃点吧,明不准有一场恶战。”木童起(shēn)坐在了桌边,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岑暮晓望了望桌上的菜,(ròu)已经被黑蛟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了。
她戳了一下黑蛟的脑袋,叹道:“你你看着细细的,胃口倒是(tǐng)大!我还能吃什么?”
黑蛟(tiǎn)嘴,委屈道:“我是伤号……”
岑暮晓摸了摸肚子,反正也不饿,还是睡觉吧。
刚躺下,门外有人敲门,黑蛟一激灵地钻进了岑暮晓的袖口。
“谁啊……”岑暮晓并不打算起(shēn)开门,懒洋洋地翻了个(shēn),盖上了被子。
木童开门看了一眼,又将门掩上了,回头对岑暮晓道:“晓晓,是风公子。”
岑暮晓猛地睁眼,到镜子前拍了拍脸,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才起(shēn)开门。
“晚饭没吃饱吧?”风诣之站在门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怎会知道?岑暮晓怔了怔,“去哪?”
风诣之淡淡一笑,拉起她的手腕,掐了个诀,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二人瞬间停在了一户酒家。
风诣之招了招手,二端上来几道菜和一壶酒。
一桌子全是(ròu),什么烧鸭、酱(ròu)、烤鱼和排骨汤。岑暮晓咽了咽口水,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她似是被人看穿了一样尴尬笑笑:“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ròu)……”
一般来,修仙的女孩子为了保持体态轻盈都会控制饮食。像郭怀阳就是,每顿就吃那么半碗,不像她顿顿无(ròu)不欢,没有(ròu)便食不知味。
“我猜你会喜欢。”风诣之端起酒壶为她斟了一碗酒,“这里的桃花酿虽没有平江城的出名,但味道也不差,可以解腻。”
岑暮晓端起碗喝了一口,还算不赖,不过还是没有她印象中的酒好喝。
她道:“你之前来过北洲吗?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风诣之道:“之前来过,很久之前了……”
又是很久之前?
岑暮晓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方便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吗?”
风诣之垂眸含笑,“你认为呢?”
“我以为你和我年纪差不多,不过好像你的经历要比我丰富好多好多……”
风诣之淡道:“离家早,居无定所,自然见得多,去的地方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