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骄想了一下,却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不过我把她的画像画下来。你等我一下。”
他随后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副画,摊开就是慕昭容的模样。竟是没有半分差距。
布天澜都呆住了。
“是她吗?”他期期艾艾的看着她。
布天澜点了点头。
“我是在梦中和她相见的。从很久之前某一天开始就有这个梦镜了。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梦中她教了我很多,醒来之后却是历历在目。到后来她终于告诉我她在修真大陆。我就一直想着去找她。可是一方面和实力未成,父王一直都不同意我这个想法,另一方面她却告诉我,不必去找她,有朝一日,我们总会有机会相见的。因为她会来海域,会来龙宫见我。你说这一回她到底有没有跟着你们一块来?”
梦境中竟然可以看到,修真界另外一个地方的人,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事情。
迄今为止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偶然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离体,就像她这样神念强的离谱,也绝对不可能离开肉身太远。更何况说从海域到修真大陆,那么漫长的距离。
那他们两个人是如何跨越时空交流的?
布天澜百思不得其解,反过来有一些疑惑的问他:“你做梦老是梦到同一个女子,难道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没有怀疑过她会对你不利?为什么反而想着去找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说?她为什么会对我不利?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的事。”
太子殿下明显有一些生气了。
其实最开始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梦境。
可是到后来每天晚上都可以梦到之后,他就已经习以为常。
他不是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可是她的回答打消了他的疑虑。
她并不需要从他身上图谋什么东西,如果他觉得不妥当的话离开就好了。
在梦境的世界里头,他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除了一开始见到那个女子,他也可以离开他很远的距离。也可以见到其他的人,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他舍不得离开的,总是静静地呆在他的身边。
其实,他后来又偷偷的跟着她学了人族的功法。
她也发现了,就睁一只眼闭只眼当做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再后来他们一块修炼,在梦中的世界他也修炼。
所以不自觉他的修为,更上了一层楼。
不过他很擅长压制自己的修为,其实他的父王都不知道他如今真实的修为。
布天澜见他有些生气之后,便明白过来这个人在他的心目中很重要。
否则他也不会刻意找自己来相问。
所以,布天澜勉强笑了笑:“是我多嘴了。她确实在这一次的灵舟之上,是青云宗的绝世天才,与我兄长齐名,她叫慕昭容。”
这一次慕昭容过来,估计也就只有一两天的时间也会到达深海领域。
如果到时候龙族想要去请他们下来的话。
太子殿下终归还是能够见到她的。
而且关于这个梦境,假使龙太子。一直见到的那个女人真的就是慕昭容。
那么这一次慕昭容前来海域,怎么着也会想方设法的见到太子。
布天澜就算隐瞒,也架不住双方有心。
还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告诉太子殿下,也好卖他一个人情。
顺便看看接下来他们之间会做什么。
布天澜对于慕昭容,其实还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以前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女人。
虽然她的名声如雷贯耳。
但是布天澜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对手,也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过她。
只知道她很强,既然能够和她的兄长齐名,跑进整个修真界,就是为了找到她的兄长。
那个时候她就有一些敬佩,觉得这个女人的韧性和意志都十分的坚定。
太子熬骄听完之后,便也学着人族的礼法拱手道:“多谢了,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放心好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不会让我父王伤害到你的,也许,我父王见完了朋友之后问完了问题,就会放你们出去。就算到时候他不愿意放的话我也会求情的。”
“谢谢!”
布天澜说了一句。
因为重要的线索他都已经得到了,所以也不想要一直都待在这里,就想着转身离开。
不过在他走的时候,布天澜突然间出手。
他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随后就反手将她的剑光弹开了。
布天澜只是出手试探。
因为她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有一些非同凡响,和一般龙族有些不太一样。
正常情况下,和龙族呆在一起是感受不出来的。
可是布天澜也就他得知慕昭容身份情绪波动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
他应该是学过月轮大法。
结果她一出手,果然就见他的实力,比想象中的还要高深莫测。
“你在做什么?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不必妄图想要对我出手。”太子皱起了眉头。
布天澜这一下力度不大,反倒是他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将她弹飞了。
“月轮大法吗?”布天澜反问道:“我刚才只是在试探殿下的法决。”
“是又怎么样。这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别以为你告诉我一些秘密。就可以来威胁本太子。”
因为父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他去接触人族,尤其是学人族的功法,在他父王看来这是不务正业。
人族的功法和龙族的功法之间是有冲突的。
虽然人族在功法上面造诣,确实是甩开了龙族一大截。
但是不是任何人族功法龙族都可以修炼,有很大的可能,会修炼的走火入魔的地步。
所以一般人族功法,到了龙族的手里之后,也要经过多方的改良,最后才可以修炼。
熬骄以为布天澜。自以为抓住了这个把柄,会反向对他威胁。
本来对她还有一些好感,这一下就全无了。
布天澜知道他是误会了。
“月轮术,我也听说过一些。这门功法,本身就是集齐月光精华而修炼的。其实从某种程度上和你们龙族的功法,却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殿下修炼之后,修为也是突飞猛进。我记得之前听的红龙龙主说起过,殿下不久前才突破大乘期,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殿下其实是有意隐瞒了修为。”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没有想到,自己很快就被布天澜看穿了。
“没什么,我想要和殿下打个赌。”布天澜说道。
看到布天澜的神情,似乎是有些胸有成竹。
“不必了。”
可是很快的,在他的面前,突然间就勾勒起了一幕幕场景。
整个海域,无数的真龙从天上坠落,跌落到海面上,鲜血直流。番薯
玄黄之血染黄了海域。
人族的尸首也到处飘零,天际一片晦暗无光。
这样的场景,哪怕是龙太子知道这是假的。
知道这不过只是幻术形成而已,这还是忍不住驻足。
因为这太震撼,太不可思议,却也太触动人心了。
“这是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红龙龙主,非要把我带回龙宫的原因。这就是之前我一个天师朋友预言到的浩劫。”
布天澜这是利用法阵,勾勒起的幻术。
当然这些场景都是她拼命记住的,实际上当初的场面她已经很多都模糊不清了。
拼命记住的也只有龙族之间的陨落和人族的死亡。
幻术是一个幻阵大师的心血,布天澜虽然在阵法上有造诣,但幻阵,还是她第1次布置。
按道理来说是十分残缺不全的。
可是这关系到的是龙族。
就算是有漏洞,龙太子熬骄却也看不到了。
他也被这样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你在骗人,这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的。
布天澜却道:“其实我也不大相信。龙族作为海域霸主,会遭遇这样的境地。可这确确实实是我亲眼所见的。也没有看到最后我们人族也是死的也很多。或者说这一次来的,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去。”
龙太子抬头看着布天澜:“所以呢,你突然间来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假如这是一场浩劫。那么我相信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但是我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我明白龙族龙宫势力庞大,却还是主动站出来的原因。因为我确实想要借助龙族的实力,去阻止。”
布天澜说的十分诚恳。
“那么你告诉我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只是有那么一丝的动摇。
他不相信是因为他觉得龙族那么强大。
怎么可能全体都死在那样的浩劫之下?
可是他动摇却是因为,万一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呢?
如果他什么都不去做的话,到时候发生了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吗?
布天澜说道:“我只想要殿下在这段时间内最好什么人都不要相信才是。”
布天澜这句话,让熬骄听懂了一些什么,蓦地,目光狠狠的瞪向了她。
她毫不示弱,微微一笑。
熬骄转而离去。
布天澜在他走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也不能指望,熬骄真的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毕竟他就算再强大也强大不过他的父王。
有能力阻止或许是龙王。
可布天澜知道,龙族应该不至于自寻死路把自己带入到灭亡的境地。
可如果不是龙族,那么有可能是人族这边出了问题吗?
如果是以前,布天澜是不大可能会往这一方面想。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隐隐约约感觉慕昭容这事不简单,只是具体哪里不简单她也不说不上来。
不过见到了龙太子对她情根深种之后。
布天澜就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慕昭容如果想要让他做些什么,他也很可能会去做。
只是因为他不会设防,眼下让他心中多一点儿怀疑。
布天澜在他走了之后,很快又布置了禁制开始修炼。
熬骄确实如布天澜所想的那样。
心里头有一些不痛快。
不过他这个时候还是特别想要见到慕昭容,以前每当他心里头不舒服的时候。
在睡梦中见到她之后,心情就好多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这睡梦之中已经有半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见得到。
他逼着自己入睡,修炼月轮大法之后,入睡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居然又真的见到了。
在灵舟之上。
“你叫慕昭容是不是?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
慕昭容静静地凝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才道:“是!”
“我好想你。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过两天就可以了。”慕昭容继而说道。
她还是那样的冷淡,不过这就是真实的她,她也没有提起其他的事情,太子熬骄觉得,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荒唐不已的幻象就开始怀疑梦中的仙子呢?
“之前有人告诉我,天师算的我龙族最后会遭遇浩劫,而全族覆灭。我不大相信,这根本就是鬼话连篇。可是我还是受到影响了,这半年多我见不到你。我感觉心境和修为都得不到提升……”
他还是自顾地说着话,慕昭容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到了这里眼眸眯了起来,泛过了一缕精茫。
……
第二天一早,慕昭容听到了外头有人在阻止一个人的进入。
等到出去一看,原来是她师妹阻止了曲凡。
“让他进来吧!”
曲凡来找她。
并不让他意外,因为他现在并不大舒服。
等到他踏了进来,慕昭容随手一指将门关上了。
“你到底对我动了什么手脚?你要我做什么?”
曲凡很难受,他的身体不自觉再发生一些变化。
应该魔种和菩提子之间相互排斥,带来的一种痛楚。
但如果只是这样子的话,倒也没有什么。
关键是,昨夜在他痛处之际,他又再度感觉到了失控。
失控不是暴走,而是明明他的意识清醒,却感受不到自己,在肉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