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洛樊的简述,年过半百的黎裕步步朝后退去,颤抖的双腿因撞到座椅而再也支撑不住他那饱经风霜的身子。
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无常,越担心什么就约会发生什么,现实一直都是那么的残忍。终于,他因经受不了刺激而晕厥过去。
“爸——”
“伯父——”
见到父亲也倒了下去不醒人事,洛樊才回过神来,他突的蹦了起来,发了疯般扑了过去嘶吼着,“不可以!不可以!你们怎么可以抛下我……不可以……”他颤抖的一次次呼唤着他的父亲,眼神迷乱涣散,他觉得他的世界在这一夜之间崩溃了。不管身旁的安惠儿如何劝解他就是沉静在悲痛之中无可自拔。
而无人安慰的梓朗则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脚象灌了铅一般,分寸难移。
“产生一定程度的排斥……”闻言后他的口中重复呢喃着这句话,他的心好似被冰锥刺进了心尖肉里,一寸一寸压出震颤的疼痛,顺着血液一直疼痛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却又好像不是空白,而是灰色的。眼前所有事物全是灰色的,灰白的走廊,灰白的座椅,穿着灰白大褂的护士医生来来往往,他想听洛樊在哭喊着什么,而他的声音却在他的耳边越来越模糊起来。
“柏先生?你还好吧?”叶萌萌泪眼婆娑的看着梓朗,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在瞬间面如死灰男人。
他没有回答,也没任何反映,甚至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柏先生?”她轻拉他的衣袖,再次呼唤。她知道冰潼病危消息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可是看到如此镇定的梓朗她的眼中多了一抹疑惑。
梓朗依旧没有应声,他只听到自己浓厚的呼吸声在这灰白的空间里变的越来越急促。叶萌萌在说什么?为什么也听不清了?模糊的视线中他看懂了她的唇语。是的,他因为刺激过度而暂时性耳鸣了……
他踉踉跄跄的朝前跌了几步,捂着耳朵推开了一旁的叶萌萌,深深的吸口气,随后握紧的拳头就往走廊的尽头跑去。
“柏先生,你去哪……”叶萌萌那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被淹没在走廊的尽头。
漆黑的夜晚,冰冷的雨丝,梓朗旁若无人的在大街上飞速奔跑着,任由那冰冷的雨丝劈打着他的身躯,无法抑制的悲痛从紧闭的指尖里迸发而出,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
他怕,他怕再在医院等下得到的会是他最不想知道的结果,心底泛滥的伤痛淹没了所有,他只能选择逃避。
无意间撞倒了从商场出来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呜哇哇的摔倒在地上,手儿一松,手中的氢气球就升至半空中。
女孩的母亲赶紧把小女孩扶起来抱在怀中,而女孩的父亲则恶狠狠的把梓朗推开,口中骂着一些什么话,随后就朝梓朗的面们上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