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忠平取出特制的一双铁爪展开鹰爪功与何家霖相斗,不过十余招便被逼落下风,幸好,他身边还有几个帮众在一旁缠着何家霖,要不然他早就伤在何家霖的剑下了。水通帮中的帮众倒的倒,看戏的看戏,他见状也是无心恋战,一个失神肩头中了何家霖一剑,幸好见机往后翻滚逃开,才伤得不深,但那神情却是极其狼狈,犹如滚地葫芦般地在地面上翻滚。
何家霖大喝一声,一剑荡开周围的帮众,认准黎忠平滚逃开的方向飘身追赶。黎忠平连忙打开机关逃入密道。何家霖见事不可为,便也不去理他,提转身面向所剩不多的帮众。水通帮众人见黎忠平都逃走了,顿时化做鸟兽一哄而散。
杜清伟进入假山之后,稳步紧慎,拾阶而下,一路上又有八名帮众前来阻挡,杜清伟毫不留情,连杀六人,既然认得他是杜清伟,还敢操刀子动手的,肯定是刘红煌的人,其中两人在见杜清伟时,神情略显犹豫,并未立刻拔刀相见,待见他以闪电般的速度连杀六人,二人连忙求饶。
杜清伟看到二人犹豫的神色,他命二人打开牢门,放出陈乔旭与范明二人,二人自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听命而为。
陈乔旭与范明虽让刘红煌关入牢中,但刘红煌仍封了二人的穴道。若非刘权清落在李天若他们手头,估计刘红煌早就给他们来个永绝后患了。现在二人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便由两位帮众分别背出。
杜清伟连忙解开二人穴道。陈乔旭与范明分别喜道:“二少爷!小清!是你!!”
杜清伟连忙施礼道:“范爷爷,陈叔叔,让你们受苦了,我爹已救出,此地非说话之地,我们得快点走才行。你们二位现在行动方便吗?”
范明激动不已只能道:“好!好!好!”
“刘红煌听知刘权清落在我们手上,并未敢对我们如何,只是点了我们的穴道,现在穴道已解,杀敌善且不在话下。”陈乔旭点点头道。
“如此甚好!”杜清伟又转头对那两名帮众道:“你们二人助纣为虐,你们见到我时,并未立刻操刀相向,证明你们二人尚有良知。我今日不杀你们,你们自己走吧,别再相助刘红煌了,否则下回见面,我必取你们二人性命。”
那两名帮众识趣地跪了下来道:“二少爷,我们二人起初是受了刘红煌的蒙骗,后来刘红煌对我们施以要胁,我们才不得不帮助刘红煌,但我们却未做出对不起杜帮主的事,求二少爷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追随二少爷。”
杜清伟善未开口,陈乔旭已抢先开口道:“二少爷,我们进了这牢中,这两位兄弟对我们也颇为照顾,他们应该是受刘红煌的威胁不假,既然都是帮中兄弟,而且又没犯大错,就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杜清伟看向那两名帮众,那两名帮众听到陈乔旭的话,那神情犹如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
杜清伟想想,一会在船上,多两个帮手打打杂总是好事,而且陈乔旭的话也不无道理,当下点头道:“那好吧,既然陈叔叔为你们说情了,你们就起来吧。留在此地,刘红煌必定会杀了你们,跟我走吧。”言罢快步走上阶梯。两名帮众连忙称谢,跟在陈乔旭和范明的背后快步追上。
再说刘红煌快马赶往城门口,城门口周围风平浪静,丝毫未见打斗的痕迹,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守护城门口的梅化定快马相迎,他矫健地飞身下马,抱拳施礼道:“师傅,刚有人故意放出烟花求救信号,徒儿核实帮中兄弟,并无一人放出信号,搜索周围街道时,也并未发生可疑人等,只发现马车一辆,徒儿已查看过了,马车中空无一人。”
刘红煌一听,暗叫不好。此时恰好水通帮总坛传来求救信号。紫红色的烟花在夜空中分外绚丽,这朵美丽的烟花,却像在是夜空中露出一张大脸,对着刘红煌发出嘲笑般的神色。
刘红煌脸色大变,大叫一声:“调虎离山!”他立刻调转马头,又飞快地接着道:“化定留一百人继续守住此处,其他人立即随我回帮!”日间他还在笑话杜清伟也不外如此,现在人家只不过略施小计,便把他耍得团团转,本来大好的形势,现在变得一败涂地。
刘红煌快马加鞭赶回总坛,看到那一幕几乎把他气得吐血。帮中上下一片狼藉,地面上随处可见帮众倒地**,家俱桌椅几乎无一完好。转眼再看码头上停泊着的船只,所有船只主桅折断,不能启航,唯一一艘完好的船只已经离码头六十丈有余,正扬帆离去,船头上赫然站着杜清伟、杜贤伟、李天若等人。刘红煌怒视着杜清伟和杜贤伟,杜家兄弟也不示弱地回瞪着他,最终双方都没出声。
刘红煌一转头,看着周围一片,气得七窍生烟,大吼道:“黎忠平呢?”回答他的,就是周围帮众的**声,除此再无其他言语。朱高骆留下来的两位同伴虽然心中对刘红煌的指挥调度相当不满,但也知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况且自己等人的身份也不能和朱高骆相提并论,想发作也是稍有所惧,所以也均未出声。
刘红煌转身看着左右的手下,一个个傻呆呆,刚稍微平息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你们这群笨蛋,还愣在那里干嘛?伤的人去叫瘳大夫来治,坏的船马上去修。”
刘红煌身边有位不识趣的水通帮众低声问道:“帮主,要不要飞鸽传书,叫附近的兄弟们拦截他们?”刘红煌此时正没好气,闻言一个巴掌甩过去骂道:“你是猪脑袋啊,杜国强和杜家兄弟现在都船上,你以什么理由去让其他分坛的人去拦他们的船,他们会听你的吗?”言毕拂袖而去。
刘红煌此刻正坐在水通帮总坛的大厅上,厅上已经收拾干净,一个帮众在向他汇报:“帮主,黎长老找到了,他在密室里,肩头中剑,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了。”刘红煌黑着一张脸道:“先让瘳大夫医治一下。”其实黎忠平只是肩头轻创,他在遁入密道时,已经自己点穴止血了。不过做戏要做足,才会少挨点骂,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接着他唤过一名帮众问道:“你通知宋寒,吕飞宇,吴业俊他们没有?”
那帮名帮众恭敬地道:“早已飞鸽传书给他们了。”
刘红煌脸色稍好,沉吟了一下道:“去查一下这几天帮着陈乔旭他们的那两个剑手是什么人!”
“是!”那名帮众应诺离去。
杜家兄弟等人此时正坐在船内。杜贤伟开口问道:“二哥,你说刘红煌这奸贼会不会派其他分坛的人来拦截我们?”
杜清伟微微一笑道:“绝对不会。现在我们坐的是爹的座舰,他要是通知其他分坛的人过来拦截,那不是明摆告诉其他分坛的坛主,他刘红煌叛帮了吗?我想他还暂时没有能力让其他分坛的人听命于他。”
此时一名水通帮众入舱施礼道:“二少爷,前面隐约有三艘大船正向我们驶来。”此人正是在水通帮地牢中投靠杜清伟的二人之一,他们二人正在掌舵,发现有情况,便立即来报。
众人心中微微一惊,不会是刘红煌派来的吧。杜清伟淡淡道:“我们出去看看。”言毕举步走出内舱,众人尾随。
此时正是戌时时分,天上的明月此时恰好躲入厚厚的乌云底下了,周围一片漆黑。杜清伟举目眺望,借着淡淡的星光,只是隐约看到三艘船影,那船上虽有灯火,却因相距过远而无法看清船身。
杜清伟下令道:“打出灯号。”水通帮在夜间行船便以灯号辨清敌我。
过了一会,对面三艘大船,左右两艘船上的灯火闪灭三下,正是水通帮的灯号。
杜清伟眉头微皱,搞不清为何中间那船没打灯号,迟疑了一下,又下令道:“第八节、第六节、第五节和第四节全都挂上彩灯。”水通帮的船主桅上都有八节可挂灯的,平时八节全挂上白灯,如遇上自己人,又打出了灯号,便按帮中地位高低挂出彩灯。帮主就把彩灯挂在第八节,副帮主挂在第七节,长老挂第六节,第五节则是杜家兄妹的,第四节便是护法及分坛坛主的,分坛坛主以下便挂第三节。
现在船上主要是杜国强,范明长老,杜家兄妹和陈乔旭。过了一会,左边一艘船第五节挂上彩灯,右边一艘彩灯挂第三节。
杜清伟大喜道:“原来是大哥和学群他们。”
过一会,船与船之间已大为接近,杜贤伟忍不住纵声长啸道:“大哥!我与二哥在此。”声音隔空传开。
对面左边船上却传来一把女声:“是二叔,三叔吗!?”
杜家兄弟忙应道:“嫂子!正是我等!”原来此女却是杜正伟的老婆姚玉璇。
杜家三兄弟齐聚,杜正伟听说杜国强已救出,不禁喜出望外。
杜清伟却奇怪地问道:“大哥,我不是让学群把情况告诉你吗?怎么你们还到这来?”
杜正伟一听,尴尬一笑,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姚玉璇,拉着杜清伟走开两步道:“二弟,小施把情况和你的意思说完,玉璇便赞成先返回分坛,再视情况而为。当时我大力反对,还跟你嫂子她吵了一架,我争不过她,最后还是按她的意思返回去了。”
杜清伟听到此处,神秘的冲着杜正伟笑了一笑。杜正伟更加尴尬了,支支唔唔地续道:“二弟,你也知道,我是担心爹跟你们,所以我……”
杜清伟心中猜了个大概,便笑问道:“大哥,那你是怎么制服大嫂的呢?”
杜正伟搔搔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咧咧嘴笑道:“我假装练功练岔了气,她就过来扶我,我就趁她不备,点了她穴道。对了,现在她还在生我的气呢,一会你得帮我想个法子才行。”
“呵呵,我可没这本事。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想办法吧。”杜贤伟连忙推脱,他才不想蹚这趟混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