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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恶长老和云海楼也都不是驽钝之人,一听赏善长老这样说,顿时明白了后者话里的意思,天山八大寇已去其二,而清微派虽然在秦州耽搁了一段时间,但事实上时间才过去不到几天而已.
天山八大寇内部极有可能还并不知道顾文彬和柳如惠已死的消息,而天山八大寇的目标张景瑞此刻正好又在清微派的队伍当中,只要能够确定卫天等人的确不知道顾文彬二人已死的消息。
清微派大可以将计就计,借由此事混入昆仑山,亦或是将天山八大寇引到临洮城,逐个击破。
罚恶长老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大有可为,眼下便暂且在临洮城休息,想办法确定卫天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不知道,可以张大家为诱饵,引诱其余匪首下山。”
赏善长老也是点头附和道:“顾文彬和柳如惠二人既然不远千里跑到长安城绑架张大家,定然是有所图谋,而以卫天的身份,断不会亲自下山接应,如果计划成功,下山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温恭或者是宁致远。”
云海楼闻言顿觉好奇不已,虽然可以推断出作为首领的卫天不会亲自下山,可赏善长老又是怎么知道下山的应该是温恭或者宁致远呢?
天山八大寇各自的来历现在已是无人知晓,自从他们八人在顺阳郡结党成帮之后,虽然说不上在九州大地上凶名大盛,但在荆州地界却也是成了一方不容小觑的势力。
直到他们触犯了清微派的威严,抵挡不住清微派围剿的攻势后才远赴天山,改称天山八大寇,若论这世界上谁对天山八大寇最为了解的话,那自然便是当年带队围剿的赏善罚恶二位长老了。
看见云海楼脸上的惊奇之色,赏善罚恶二位长老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经历了秦州杨氏的事件后,他们现在对云海楼可是喜欢得很。
赏善长老耐心地向云海楼解释道:“天山八大寇除却首领卫天我们知晓不祥之外,其余七人性格迥异而且鲜明,顾文彬和柳如惠已死,风饮露素来与卫天形影不离,夙兴夜懒惰至极,不到非不得已是舍不得挪动半步的,这两人自然是不会下山的。”
“至于藏若虚,气量狭小,若是让他来接应张景瑞,万一张景瑞顶撞于他,指不定就会不顾大局杀了她,卫天是不会让他独自一人来接应的。”
罚恶长老接过赏善长老的话补充道:“这样一来,不管下山接应的人有几个,其中定然会有温恭和宁致远其中一人。”
“这两人中最为难缠的便是鸥鹭忘机宁致远,作为实力最接近于卫天的存在,他极有可能在这三年中已经突破到气魄境界了,而且此人素来贪婪,所以其心思也缜密无比,在天山八大寇排名第二。”
云海楼闻言暗自叹服不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古人诚不欺我也,以赏善罚恶二位长老对天山八大寇这了如指掌的地步,这场试炼似乎已是成功了一大半。
不过话又说回来,赏善罚恶二位长老对天山八大寇如此地熟悉,天山八大寇对清微派又何尝不是如此,事情恐怕未必会如众人所想的那么简单。
云海楼想到这里顿时有些迟疑地说道:“两位长老,从弟子先前与顾文彬和柳如惠两人的接触来看,他二人的确如传闻般一样一个好色成性,一个暴怒至极。”
“不过弟子认为,天山八大寇这三年间会不会有什么改变,谁也说不准,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罚恶长老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意气风发地说道:“我深知那帮贼寇的秉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除了卫天之外,其他人根本不足为虑!”
云海楼还欲再说,便看见赏善长老冲着他摇了摇手,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毋需担心,对付天山八大寇我们早有经验,咱们先去找到钟羌酋长钟利期,他应该会有门路联系到天山八大寇的人。”
“咱们选几个人冒充顾文彬和柳如惠的手下,声称已经将张景瑞带到临洮城,但是顾文彬和柳如惠身负重伤,只好在陈仓城附近养伤,让我们先行带着张景瑞赶来临洮城,怎么样?”罚恶长老想了想后说道。
赏善长老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顾文彬和柳如惠去长安的时候,有没有带上手下我们也不清楚,况且身为他二人的手下,不可能联系不到天山八大寇的人。”
云海楼于是提议道:“那咱们就伪装成投诚的小门派或者独行侠,如何?”
赏善罚恶二位长老闻言点了点头,皆是赞同地说道:“如此可行!既然这样,便由你负责这件事情吧!”
云海楼一愣,连忙推辞道:“不是弟子不愿意,只不过弟子江湖经验实在不足,恐怕会露陷!”
罚恶长老微微沉吟道:“以你灵慧魄修士的实力扮演投诚者,足以引起卫天的重视,也不会因为实力过高而引来防备,可惜王君可的伤势尚未痊愈,否则的话让他陪着你去……”
罚恶长老话音未落,赏善长老却是忽然眼前一亮,脑海中忽然升起一个完美的计划,脱口而出地说道:
“就让王君可陪着你去!以他现在的伤势,虽然不算太重,但是一般的小门小派或者独行侠,是绝对找不到人可以完美医治他的,不妨就说你们是为了让张景瑞出手救治王君可,才和柳如惠达成了合作,替他们将张景瑞押送到临洮城!”
罚恶长老和云海楼闻言皆是脸上一喜,纷纷表示这个办法大有可为,三人于是就在这厢房里面,不断地讨论完善着计划的每个步骤。
计划的内容自然是由赏善罚恶二位长老主导的,当然云海楼也会时而提出一些颇具建设性的意见,引来两位长老侧目不已。
到了中午的时候,计划的大致框架便已经基本完善了,剩下的内容便要靠云海楼和王君可见机行事了,与其谋划太多让两人难以放开手脚,还不如只划定一个框架,具体内容让他们自己见机行事。
临洮城中各族混居,在这里的街道上不论出现怎样着装迥异的人,都不怎么稀奇,不过今天下午人们却看见三个衣着还算正常,但看上去颇为奇怪的人出现在城中央的大街上。
一个身材娇小,看上去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背缚着双手被一个面相凶恶的精壮男子押送着朝钟羌酋长府的方向走去,而在两人身前则是一个面色苍白,满脸憔悴的男子坐在木制轮椅上。
精壮男子一手抓着娇弱少女背后的绳索,一手推着木制轮椅,时不时地对围观的路人投以凶恶的眼光,那眼中的煞气一看便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斗的人才会拥有的。
这三人自然就是伪装成投诚者的云海楼,王君可和张景瑞三人了。
羌氐诸族虽然大多悍勇,可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们真的就会随随便便地跟**打出手,精壮男子那凶恶的目光虽然令许多人心有不忿,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要去跟人争个你死我活。
临洮城是钟羌的底盘,而钟羌之中又以钟氏一族为历代酋长,钟羌酋长府坐落在城南,云海楼三人走了大约半刻钟,便来到了酋长府门前。
云海楼踱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守卫面前,斜睨着眼,粗着嗓子朗声喊道:“某乃是任云河,有要事求见钟酋长,你二人速速于我喊来!”
任云河便是云海楼的化名了,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那副嚣张的态度看得两个守卫皆是脸色一沉,在临洮城还从来没有人敢在钟羌酋长府如此嚣张放肆!
“大胆狂徒!安敢放肆?”一名守卫脸色一板,挺枪遥指着云海楼,森森寒光在阳光下更添寒意,守卫冲着云海楼勃然怒喝道:“不知此地乃酋长府邸吗?!”
云海楼面如如常,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浮起一丝轻笑,不屑地说道:“任某虽然不是绝世强者,但也不是尔等宵小之辈可以冒犯的!”
“给你们一个机会,立马向我道歉,某还有可以饶你们一马!”云海楼化名的任云河极尽嚣张之能事,面色倨傲地冲着两名守卫威胁道。
无形中一股威压缓缓渗透而出,朝着两名守卫压迫而去,两人脸色瞬间便是一变,纵然他二人只是酋长府门前的守卫,可也不至于无知到连灵慧魄强者的气势都分辨不出来。
“灵慧魄强者?!”两名守卫登时便脱口而出地喊道。
钟氏一族虽然称霸于临洮城,可那只不过是因为临洮城偏僻,再加上此地各族混居而已,真要论起真实实力来,清微六脉中任意一脉它都比不过。
所以当云海楼显露出自己灵慧魄境界的实力时,两名守卫瞬间便是脸色一变,其中一人马不停蹄地冲进酋长府。
对于临洮城而言,灵慧魄修士已是可以称雄的超级强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