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真喝酒的速度是虎咽,那么黄樽喝酒的速度简直是鲸吞。
这家伙喝酒喉咙都不用动的,像是往下水道里倒水一般,有多少进多少,陈真这边才犹豫了一会,这家伙又是哗啦啦的两碗酒下肚,当然,这也和这家伙喝的是啤酒的原因有关。
无论如何,陈真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黄樽那一声声海碗破碎的声音,就像擂鼓轰鸣的声音,一下下震在陈真胸间……
拼了!
陈真咬咬牙,端起了那碗衡水老白干,与其等着黄樽赢得比赛后拿到主动权,不如现在自己拼一把,不就是一碗酒嘛,陈真还就不信了,已经干完九碗酒的自己会被这最后一碗酒给灌趴下去。
衡水老白干不愧是出了名的烈酒,陈真这才刚端起,那股刺鼻的味道就几欲让陈真昏厥,但与此同时,陈真的口腔内也被刺激出一大堆的唾液,属于酒鬼的身体属性遇到了最为美味的烈酒,已经兴奋的无以复加。
闭上眼睛,陈真把碗沿堵在了自己唇边,酒水流入嘴里的瞬间,嘴唇好像接触到开水一般疼痛,一口下去,肚子就好像被用力打了一拳似的。
但陈真的身体却兴奋的打起摆来,陈真的舌头不断的搅动着嘴里的芬芳,让那浓烈的味道更加剧烈的挥发出来,明明知道要快点喝完这碗酒,明明催促着自己要尽快结束这场比赛,可是身体就是停不下来。
陈真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包括一直在灌啤酒的黄樽,也在放下碗时忍不住浪费时间往陈真这边瞄一眼,他倒是恶意揣度着陈真会不会就这么倒下去,这样比赛就可以直接结束了,他也不用忍着胀痛的肚子再灌酒。
不过黄樽也知道这不太现实,陈真不像是那种第一次粘到酒的雏儿,会被酒水立马灌趴下,黄樽唯一可以期待的,也就是陈真这碗酒尽量喝的慢一点,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白酒,根本不可能出现一口闷的情况,哪怕一些会喝酒的老酒鬼,也得象品红酒似的一点点慢慢下口,不然的话,可能酒还没喝完自己就被伤到了。
而陈真的表现也很“正常”,一碗酒在那里举了半天了,就是没能干掉。
这让黄樽不由得兴奋起来,看起来,自己赢的机会不低嘛。黄樽这边也就剩下两碗酒了,两碗,喝起来需要多少时间?黄樽不需要十秒,黄樽不相信陈真喝一碗衡水老白干只需要十秒。
大笑着,又一碗啤酒倒下去了,忍着肚子里翻腾的感觉,黄樽往陈真那边看去,嗯,陈真还在那里哆嗦着身体,举着碗摆架势,黄樽不由得狞笑一声,酒量再好有什么用,赢的终究是我嘛。
但就在黄樽举起最后一碗酒往嘴里倒去的同时,陈真那边,也终于传来了碗扣到桌子上的声音。
什么!
听到陈真那边的动静,黄樽不顾倒下的酒水淋湿了衣服,惊骇的往陈真看去,不知何时,陈真桌上十碗酒都已经扣起来了,陈真站在那里,虽然脸色发红,太阳穴青筋冒起,却没有一丝要倒下的意思,身体站的笔直。
见黄樽看过来,陈真比了个顺利的手势过去,脸上笑的极为灿烂。
“我赢了,嗯,酒不错。”
“咕噜……咕噜……”黄樽喉咙下意识的滚动着,一股恶心的感觉刺入喉头,喝啤酒居然拼不过喝白酒的结局,让他再也保持不住自己那弥勒佛式的笑脸,过了一会儿,黄樽才反应过来,甩下手里已经毫无用处的半碗酒,气急败坏的指着陈真喝问道:“你大爷的,这怎么可能!你TM的作弊!”
“酒是你们准备的……咯……人也是你的,我作弊?”陈真舒服的打了个酒咯,指着自己反问道。
“呜啊……TNN的。”黄樽又指着那个去拿酒的小弟,“你TM的没有拿错酒吧,这真是老白干?”
被点名的小弟吓的都快哭出来了,低头在地上翻找了一下,拿起刚刚丢掉的瓶子仔细看了看,哭丧着一张脸对黄樽说道:“没错啊老大,你看,这写的清清楚楚的,就是您刚刚弄到的那瓶。”
“艹!”
陈真扶着桌子坐下来,指着自己几个舍友问道:“怎么样,黄哥,我赢了你可以放人吗?别不是想赖账啊。”
“哼,自然不会。”黄樽切了一声。
本来嘛,抓住陈真的朋友逼着他喝酒才是黄樽最主要的目的,比赛什么的也只是临时起意。毕竟听王勒的意思,陈真这个人是个高手,为了避免一会冲突起来自己这边会有伤亡,黄樽才绞尽脑汁的搞了这么个阵仗,现在陈真酒也喝了人也晕了。
几个普通人罢了,没了利用价值,放了也就放了吧。
黄樽干脆的对着手下们示意了一下:“人都给我放了!”
“是!”
几个小混混们点头后,缓缓的退开了,不过手里的武器却还是对着璐璐几人,估计是预防他们反扑吧。
“陈真?”被放开后,几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担忧的看向陈真,大有你不走,大不了兄弟一起拼一把的意思。
陈真醉醺醺的坐在椅子上,感觉有点头疼,回过头来不耐烦的挥手做驱赶状,“快走吧,要打起来你们几个玩脑子的还能怎么样了人家?这边我能应付,快走吧。”
“呵呵,明智的选择。”黄樽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我们明白了。”思想挣扎了一番,几人妥协了,确实他们都不是擅长动手的那一类型,尽管很不甘心,但真打起来那就是一群包裹,除了添麻烦不会有其它作用。
几人深深看了陈真一眼,就像是在看烈士一般,陈真又不耐烦的挥起了手,几人这才一步几回头的离开了。
“对了!”陈真对着快要走远的几人喊道:“不要报警……嗯,也不要告诉辅导员,要也等我今晚回不去的时候再说!”
一听陈真这么说,璐璐和日东都急了,倒是经常被辅导员请去喝茶的志堂明白陈真的顾虑,拦住了想说什么的两人,对着陈真点了点头,拖着两人一并离开了……
人质走了,缓冲没了,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只剩下夜晚凌冽的风,偶尔吹起的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