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棉花糖]”司机见到那么多钱,眼睛都发亮了,只转而对一边的苏茵茵恭敬地点了点头,“小姐,上车吧。”
苏茵茵禁不住张大了嘴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主动的投怀送抱居然就被这个男人这样轻易的无视,眼见得他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只觉得浑身的气都堵在喉咙里,发泄不出。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走出一段距离的殷冷居然在这时候顿住了脚步,回过眼来,正好与她望向他背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苏茵茵陡然一惊,差些以为自己刚才的心思被这个男人感应到,下意识地已经低下了眼去,不敢让自己的眼神与他有一丝半点的正面碰触,生怕被他一眼就看穿心思。
殷冷看着那张有七八分与韩逸萱相似的面容,此刻冒着虚弱的冷汗,到底是皱了皱眉。
顿了顿,他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块巧克力,递到了她的手中,垂下眼睛吩咐,“吃下去。”
苏茵茵愣愣地看着他手中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不可思议地张大了眼睛,只乖巧地点了点头,娇娇弱弱地道了一声“谢谢”,便剥开糖纸咽了下去。
甜腻的口感引得她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心,打心眼里厌恶这种味道——她可是要保持身材的人,最忌讳的便是这类甜食。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此刻殷冷就在前头观察着自己,不好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感觉,只能低下眼来,以细碎的刘海掩饰住了
待吞咽下去后,她看着手中那精美的糖纸,打心底里颇有些惊讶,不禁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问道,“殷总,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殷冷眼角微动,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低血糖……记得从前逸萱也常常有这种症状,平日里又不肯好好吃饭,之前有自己在身边,成天督促着强迫着她,再不济也会及时给她一颗巧克力,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习惯。
想到韩逸萱,他心中一痛,没有答话,只是兀自上了车。
苏茵茵咬了咬唇,也厚着脸皮随着他一起上去,面对他有些不耐的眼神,只当做没有看见。
她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殷冷虽然有些厌恶这样的行径,然而此时已经顾及不上更多,车头猛然一拐,转弯快速行驶进入了赴京的一家医院。
怎么会来到这里?苏茵茵微怔,心中接连冒出无数问号,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回过头去看他。
借着路灯的微弱光辉,她这才发现他全身都已经沾上了鲜血,碎玻璃渣还深深地嵌在他的皮肉里,甚至有的差点划到了重要的大动脉。而他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神情却依然是冷峻沉稳的。
这该是一种多强大的意志力,只为了不甘示弱于人前?苏茵茵心中一动,似乎也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只轻轻地挪了几分身子过去,立马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她忍着掩鼻的冲动,用手指了指他可怕的伤口,小声问道:“这伤……现在还好吧?”
殷冷冷着一张俊脸,终于有些无力地松开了方向盘,摆了摆血淋淋的手,以示无碍。又转过头来,看向一脸担忧的她,一手打开了车门,语气冰凉而疏离,“这里没有人了,你可以回去了。”
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苏茵茵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作出为难的样子,拖住了他的手臂,“可你……你身上的伤势。”
“不是你关心的事情。”殷冷冰凉地回答了一句,继而毫不犹豫地脱下外套,暂时裹住不断涌血的伤口,让它不再显得那样引人注目,这才极冷静地迈步下了车去。
知晓他是没有拒绝自己的跟从,苏茵茵在他身后勾起唇角一笑,随之也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小跑跟了上去,一边在心里头想着——看来,传说中的殷二爷,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他的脊背始终挺得孤直,从始至终也未曾听过他嘴里一句哪怕再轻微的呼痛。
如果不是他手臂的惨状还在眼前清晰可见,任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苏茵茵,或许也想不到他如今竟伤得这样严重。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眼往护士的手下看去。
随着一块块棱角锋利的玻璃碎片被用镊子从那血肉模糊的皮肉中夹出,苏茵茵仅仅看了一眼,便已经被吓得别过头去,一路摸到了病房门后,不忍再看。
临出门前,还听得护士的一声埋怨,“先生,您这一双胳膊,如果再迟一点过来,就废了。”
她心中一惊,忍不住扶着门扉,
一直到夜班护士为他清理伤口包扎完毕后,刚才还表现出一派淡定的殷冷才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病床上。或许是因为折腾了大半天的缘故,他冷峻的面目终于透出几分疲惫来,只半敛下眼来假寐。
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内,上头灯光苍白得刺眼,泛出病态的气息。灯光透过半掩的门扉,打到他比例恰好的五官轮廓上,宛如也在暗夜中闪烁发光。
苏茵茵倒热水回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景象。
她不自觉地脱下了高跟鞋,端着热水小心翼翼地踮脚如猫儿一般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想用指尖抚平他常年紧皱的眉头,然而几乎是刚触碰到他脸的一瞬间,他便警觉地睁开了眼来,一把在空中轻而有力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虽是再次扯裂了伤口,却仍是固执地不肯放手。
昏暗的灯光中,他的面目如天神般俊秀完美,即使如今这头雄狮已呈疲态,也依然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知不觉臣服其下。
苏茵茵看着他的脸微愣,手腕上的触感灼烫,似乎掺杂了别的什么。
根据经验,她此刻很快就敏锐地感觉到,这次的触碰与前几次截然不同,不仅在气力上有了温柔的保留,甚至带了几许缠绵的意味。她面上泛红,有些羞涩地看着殷冷,又朝他指了指桌上放置的热水,“我……刚才给你倒了热水回来,你喝完要不要休息一会……我在这里的。”
她一边说着,却见眼前的人毫无反应,似乎已经半昏迷了过去。
心中一动,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勾引机会,有些大胆地接近了过去,一边搀扶着殷冷半坐起身来,将杯沿递到他干裂的唇边,
水根本无法入喉,而他的双目始终阖闭着,她也分不清他到底是醒着还是又昏睡了过去,一时只能维持着被他搭着双肩的姿势,面对面僵持着。看似亲昵无比,实则根本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病房里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无不叫嚷着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苏茵茵强令自己冷静下来,试探性地轻声唤了一声,“殷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狭长的眼角终于动了动,迷蒙地睁开了眼睛。面向她的那一刻,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辨认着什么,她仔细聆听,才听闻那毫无血色唇瓣一张一合间轻声呢喃的是,“是你回来了吗……逸萱……”
知晓自己再次被当成了替代品,苏茵茵心中不免有些抗拒,然而很快又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自己倾慕多年的男人,就算是被当成别人,又如何呢?
思及于此,她不禁由着唇边抿出几分笑来,温温柔柔地道了一句,“是……”
话音刚落,她已经被他猛一揽腰,反压在了雪白干净的大床上。
她猝不及防,手中端着的水倾数撒在了床单上,很快便转化成了湿冷的水渍,逐渐蔓延到她所躺的位置。
苏茵茵虽然有一丝惊慌,然而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着他在虚弱状态下依旧不显狼狈的英俊面目,一时间也有些心跳气喘,目眩神摇。
这个男人……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征服这个男人……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她闭上眼睛,身体却更加往他凑近,然而等待了许久,却丝毫不见进一步的行动,这才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他那幽深得如同早已经看穿一切的眉目,一时间身体一抖,有些心虚。
殷冷眉目中的柔情和宠溺仅仅存在了半秒,便一闪而过,眼神似乎清明了些,转而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样子,无力地松开了手去,“怎么是你。”
言语间,明显透露出了几分失望和疏离,与刚才的形象判若两人。
如同一下子被浸在冰水之中,连着此前自作多情的心一起寒冷彻骨。苏茵茵咬了咬红艳艳的唇,突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下意识地已经质问道,“你把我当成了谁?”
见久久得不到回应,她又小心翼翼地猜测道,“是那个你说的……逸萱?”
他没有说话,连眼角都未曾动一下,只当做是默认了,又恍若被她这句提醒了什么一般,碍于双臂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纱布,不宜行动,便向她指了指外套里的口袋。
苏茵茵有些疑惑,却仍是伸手探去,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头唯有一部手机。
她愣了愣,到底是将其掏了出来。
银灰色的外壳在掌心里发散着冰凉而冷硬的触感,底下用花式英文刻着一个什么,似乎是人的名字,一看便知道是限量定制的款式。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心中默默地将这串英文记在了心中,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痕迹,只重新低下了头。在确认口袋里再无东西后,才询问道,“殷总……您是要我帮您打电话?”
殷冷点点头,一边哑着嗓子吩咐,“联系人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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