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了一般。[.la]她背后紧紧贴着墙,墙壁那特有的冰冷气息自她的脊骨一点点的朝上蔓延,却反而更加能够让她感觉安心。她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护士,连她面上一点一滴的神色波动都未敢错过。
对峙良久以后,景黎才不疾不徐地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从齿间溢出一字一句,“我不为难你,我现在可以暂时不离开,但是需要给外界打个电话。”
死死地盯着那细长得仿佛一折即断的白皙脖颈,护士不禁感觉到全身发冷,然而想到殷冷此前的嘱咐,面色依旧有些为难,“可是……”
“我做不了更大的让步了,”景黎很快便知道了她此时此刻心中所想,在她说出拒绝的话语之前便已经先行截了下来,将手中的玻璃碎片贴得离皮肉更紧了一些,“如果连这个微末的请求都不能够答应我的话,那就看看,谁能耗到最后。”
两人面对着面僵持了数十秒钟以后,护士终于还是无奈妥协,“好吧……那我拿私人电话给您,请景小姐您……务必不要透露出风声。”
景黎点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碎片,微微弯起苍白失色的唇瓣来,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场胜利,“好。”
说着,她的眼神忽然望向了病床的方向,稍稍一敛,忽然发声,“稍等一下。”
“景小姐您……?”
景黎挥挥手,制止住了在护士的发问,继而在她有些疑惑的目光走了过去趴了下来,手在床板下摸了许久,果不然摸出了一个小型窃听器。
果然!她咬了咬牙,有些气恼。
“这!”待看清楚景黎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后,护士霎时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了嘴巴,神情看起来有些惊恐,显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病房里头什么时候装了这些东西。[.la超多好]
没有理会护士的反应,景黎沉着眉目看着手中巴掌大的窃听器许久,忽然沉了一口气,大声对着那头喊道,“殷冷!你听着,你别想用对付其他人的手段一样来对付我!”
说罢,她已经一扬手,狠狠地将其摔到了地上,看着一地零碎,却还嫌着不够一般,又往上踩了几脚,这才觉得有几分爽快,转而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那头的殷冷听到的最后一句,便是她这句话,讶异挑眉之际,却又从眼角延伸出了几分赞许的笑意。
小家伙,长进了。
正在脑中想象着她在病房里已经闹出了多大的鸡飞狗跳时,办公桌上陈放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殷冷瞬时收回那漫无目的的思绪,就要打算接起来,然而在瞟见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时,就要去拿话筒的手禁不住一顿,没有马上接起,眸色一点点地深沉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他才终于闭了闭眼,接了起来,低沉地开了口,“秦董。”
那头的秦美玲听到儿子的声音,语气不禁也沉肃了一些,“不是说将景黎接回来吗,为什么我问家里的仆人,说是她被你赶走了?”
“没有这回事。”这句话正好触动了他的痛处,当即便拔高了声音,然而很快,他又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她会回来的。”
秦美玲皱了皱眉,最后到底是放缓了一些语调,“今晚回家吃饭吧,我让家里的厨师做了你喜欢吃的。”
他本想要拒绝,然而想起家中没有了景黎的存在,似乎也显得太过空旷了一些,到底是点头,应了一声,“好。[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与秦美玲向来感情不深,这一顿饭自然是草草结束,不愉快地收了尾。他去酒窖里挑了几瓶上品的威士忌,摇摇晃晃地上了楼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此之前家中仆人已经放好了热水,他仰着头,拿着酒杯躺在偌大的浴缸之中,心情烦闷不已。
每到夜晚,他便尤其想念那个小女人,想念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味道,和那一把柔亮顺滑的黑发间残存的洗发水清香,每一寸皮肤都是这么的令他着迷,如今却再也触及不到半分。然而越是这样的求不得,便就使他愈发的想念。殷冷狠狠地锤了一圈浴缸边缘,灌了一杯酒入喉,看着掌心中下午捏碎玻璃杯时留下的伤痕,勾起唇角来,自嘲地笑了笑。
该死的,一个景黎而已,竟能让他失常如此之久。
想到这里,他又是不甘心地一仰脖,灌了一杯又一杯,不到一会儿,底下便已经空了两个酒瓶。烈酒入喉,让他整个本就不好的胃辣得一阵阵发疼,而他却还在喝,似乎已经成了机械化的动作一般,只会倒酒、抬手、喝酒,如此重复。
现如今,只有喝酒才是他如今解闷的唯一方式,然而却未想过,越是醺意缭绕,他心中对某个人的思念便表现得越为鲜明,似是从心底一下子流露到了表面上来一样,连骗过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几乎要逼得他发狂。
真是失策。他看着手中装着琥珀色酒液的酒杯,眯着眼睛笑了出来。
按摩浴缸中的水常热,反而更助长了他体内烈性的酒精散发,浓重的醉意愈发在他体内肆意地横冲直撞起来,似乎是要融入血液,侵蚀到身体各处的每一个角落。殷冷咳出一股浓重的酒气,将整个身子沉入温热的水里,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蓦然从水中“哗啦”一声,直起了身子来,摸索到旁边的手机,想也不想地便摁下一串号码。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他说不清是第几次听着电话里机械的女音,却仍不甘心地一遍遍摁着,誓不罢休的模样,却仍是没有回应。
殷冷烦躁地将处在忙音阶段的手机扔到边的大理石台子上,一心颓唐地想着,她已经这样避他不及了么?
该清醒了,殷冷看着一列在心里对自己说道,随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浴巾裹了下半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却见床上正坐着一个人影。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而他的醉眼里依稀只能看得到是个女子的轮廓,却如何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模样。
见他终于从浴室出来,那个女子也站起了身来,“殷总,我是过来给你送文件…”话还没说完,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霎时止住了声音。
说话的这是谁?
殷冷闭了闭眼,脑内一片混沌,连带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东倒西歪的,完全分辨不清,只依稀听得耳畔边传来的女声温柔,略微带着心疼之意,“呀,殷总……你怎么喝酒了?”
殷冷心中陡然一喜,晕晕沉沉地走了过去,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来,摸上她的脸颊,仿佛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边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然而眼前的面容却不停地变幻着,模糊着,更多的时候像梓萱,如何也找不到一个供他清晰看到她面容的定点。
然而……无所谓,只要是她真的回来了就好。
“是你回来了吗?”殷冷哑着嗓子,伸出双臂环抱着那仅穿着一件轻薄睡衣的柔软身体,感受着她身上温暖的体温,轻轻地喃喃着。
感觉到她的双手也逐渐环上了他浴巾上裸露出的精壮的腰,声音却是模糊,传入他耳中时,仿佛来自天际,“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这些天来心中缺着的那一块,好像瞬间被这一句话补齐。殷冷无法去细想太多,只是满足地微微眯着眼睛。
带着馥郁酒气的凉薄唇瓣逐渐摸索着凑到她的耳畔,轻柔地吻了吻怀中人幼嫩的耳垂,耳厮鬓磨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酒醉后的慵懒,性感得无可救药,“我好想你……”
她心神一动,正欲迎合上去,却听闻他喉咙里溢出的后半个名字,“……景黎。”
被当做别人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他勾引上床。他之前那样避开自己,不就是为了日后有机会与她彻底撇清关系么。
然而,她偏不如他所愿,既然机会自己送上了门来,她便要好好利用才是。她不信这一夜过后,凭自己特殊的身份,殷冷不会对自己负责。
她这么想着,更加配合起他来。
今天的小女人……倒是出奇的热情。
他的心中隐约感觉到有几分疑惑,然而很快又被汹涌袭来的酒意,和身上贴着的软绵绵的躯体打得烟消云散,重新陷入哟片迷幻中。
正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早已不能自已的苏茵茵,忘情中却不自觉已经软绵绵地喊出了平日里的称谓,“殷总……”
话刚出口,她已经惊觉有错,又悔又恨地正想改口时,却已经来不及。刚才还情热难耐的殷冷一下子凝滞了动作,脑子中酒意醒了三分,已明显的感觉不对,迅速地从那个娇软的身躯上起来,反身扭开了床前灯,定睛看向身下的人。
眼前这个衣裙半褪,娇喘吁吁的女子,哪里是景黎,分明便是苏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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