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一个身着蓝色格子衬衫,戴着黑色大框墨镜的年轻男子推着棕色行李箱走出来,抬头朝前方望去。(.la好看的
“思恺,在这里!在这里!”有人在不远处冲着他大喊,手里晃动着巨大的接人招牌。
是个女人,似乎上了年纪,一边喊着自己的目标,一边还抹着眼泪。
并没有影视剧里所演的一老一少深情相拥、哭成一团的戏码出现。跟老女人万分激动的表现完全不同,年轻男子,也就是她口中的“思恺”的表现异常冷静,相对于那个老女人,他好像对她手里所拿的招牌上的大幅照片比较有兴趣。
思恺走到她面前,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那幅照片,这才摘下墨镜,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
“你是来接我的?那谢了!你好,我是方思恺!”
口气乍一听很有礼貌,但却是疏离而遥远的,像是来自天边,不太真实。
“方?思恺!不是景思恺吗?”
女人的脸马上就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高了她几乎两个头的年轻人,浑身都在发抖:“怎么会改姓的,你是景家的孩子啊,你叫景思恺!你是景家的长子!你爸爸是景士昌,我是你妈妈崔子荷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叫方思恺的年轻人把玩着手里的墨镜,鼻子里闷哼了一声,自嘲地笑了出来:
“景士昌!崔子荷!多么美好的名字啊!怎么会忘记呢,都是化成灰我也不能忘记的人!嗯,太多年没见,还真是认不出来了;现在你一说,倒是觉得有点像,老了不少!也是啊,我今年都二十六了,你们也该老了!姓嘛,当然要跟我真正的父亲一样了,他老人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疼爱我,珍惜我,器重我,好歹我现在活得像个人了,再也不会被亲爹亲妈亲妹妹虐待陷害了,不是么?”
“你的父亲……不应该是景士昌吗?”崔子荷死死地咬着嘴唇,却还是抑制不住全身的寒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la好看的
这算是报应吗?离家多年的亲生儿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却给了自己刺痛的一刀又一刀。
他有了新的父亲和家庭,连姓也换了,他已经不是已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男孩了。
这么一个陌生疏离又不认他们的儿子,老公他是怎么找到的?怎么联系上并且说服他回到自己的国家和故乡来的,崔子荷一时之间有点疑惑。
方思恺继续冷笑着看崔子荷,话语里一丝感情都没有:
“景士昌?呸,他也配!你和景士昌两个人,有谁是配当我的父母的?一个都不配!本来想把名字也换了的,父亲说不用,姓代表父母,名字是自己当年你们几乎要把我置于死地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因此丧命?
若不是父亲他老人家心地善良,对我施以援手,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虽然葬身异国他乡对当时的我来说,也是不错的结局,但是,能远离你们这些人渣平静美好地活着,为什么不呢?这是我最爱的父亲母亲教给我的道理,永远不要让想让你死的人得意,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开心,就是对他们最犀利的报复!虽然我对报复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是绝不会成全你们的!所以,我会好好活着,活得精彩,再也不受你们的伤害!”
说完这些,他冷冷一笑,重新戴上墨镜,长腿一迈,拉着行李箱就要离开。
崔子荷大惊,上前拖住他健壮的臂膀,苦苦哀求:
“思恺,思恺……你到哪里去,你不回家吗?你回家好不好?你爸爸和妹妹都在家里等着你,如果你不想住家里,去酒店好不好?你这样一走了之,我们又没有你联系方式,到哪里去找你啊?我知道你生气,但总要有个限度啊,当年你爸爸年轻气盛、脾气也坏,你妹妹年龄小不懂事,你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一家人这么久都没有团聚,你怎么也该消气了吧?原谅他们,也原谅我,好不好?妈妈……”她哽咽了一下,将方思恺的胳膊拽得更紧,“我不放你走,我不放你走,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要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那个十几岁就能勾引我到她房间,再冤枉我强奸她的好妹妹了!消气?哈哈,亲妹妹设计陷害我侮辱她,亲老子信他一面之词,连调查都不调查,就把我打个半死以后,再把我从他朋友的游轮上扔到海里去,任我自生自灭!我在海里喝多少海水,被鲨鱼咬过多少次,我身上有多少伤疤,又有多少次差点一命呜呼……崔子荷,是你的话,你会原谅你会消气么?无论过多久,我都无法忘记。(.la棉花糖)没有回来跟你们一个个地算账,一笔一笔地讨回来,我已经很够意思了!不是看在你们养过我几年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好过?”
方思恺大受刺激,他攥紧拉杆箱,咬牙切齿地站定,鄙夷地说:“怎么会见不到呢?你难道不知道你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公这次千方百计把我逼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去做一些事去对付他所谓的敌人么?即使我想,他也不肯放过我啊,我可不想让我国外的父母家人再因此担惊受怕,受尽折磨!哼,你老公会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的!”
言罢,奋力甩开崔子荷的手臂,大踏步向外走去。
“思恺……”
崔子荷的脑袋无力地下垂,她似乎再也找不到挽留儿子的理由了。
当年那件事,她也有很大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添油加醋,在一旁推波助澜,景士昌可能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思恺这孩子,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所以一直呆在医院,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因此,感情不深也是必然的。
只是那一次,不知怎么回事,他就趁天黑偷溜出医院,闯进了妹妹景柔的闺房,欲行不轨。
他们做父母的,当然是向着感情更亲的景柔;因为,谁也找不到那一晚思恺趁他们不在只有十二岁的景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偷偷跑回去闯入景柔房间的理由。
而景柔什么都不懂,似乎也没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或是陷害哥哥的借口。
当时,他们两个收到消息,草草结束应酬,赶回家的时候,思恺和景柔的衣服的确是解开的,思恺还趴在妹妹身上……见他们回来,他才慌乱不堪地躲开,像往常一样,瑟瑟发抖地缩到了角落里。
而景柔则扑到父母怀里放声大哭,口口声声说是哥哥亲了她,还想撕她衣服,跟她做那种事情;如果不是父母及时赶回来,可能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清白。
没有一对父母可以容忍这种事情。
景士昌当时就将景思恺打得皮开肉绽、屁股开花,本来他是想教训儿子一顿就算了,但但思恺这孩子也是倔强得不行,死活就是不承认自己对妹妹做了坏事,反而瞪着景柔说是景柔陷害他,景柔当然哭得更凶,一副完全不想活了的模样;这样不要说是景士昌了,最后连崔子荷也上前打了他几巴掌,然后夫妻俩没给他吃饭,把他关进卫生间让他反省自己的错误。
谁知道让他挨饿挨了一晚上也不管用,第二天,他还是不承认自己的恶行,还一反常态地骂景柔犯贱,是个婊子之类的话,可能是在医院跟那些年龄大的病友学来的脏话,他也不一定就懂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时景士昌彻底地被惹火了,直接拖着他就走了。
父子俩离开了家,两天一夜没有回家。
直到第三天,景士昌才阴沉着脸回来,但却不见景思恺的影子。
崔子荷急了,一再询问,景士昌却怒气冲天地指着她的鼻子说: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这些年光是给他治病都花了景家半壁江山,现在还敢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这也就罢了,还敢死不承认,还敢破口大骂,这种敢做不敢认的孬种我景士昌不需要再养在家里!我把他处理掉了,以后景家没有这个败类,谁也不许再提起他!你们俩谁要是敢提起他的名字,我连她一起赶出去!”
崔子荷表面上当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她也气了好几天,只是几天之后,她就寄希望于老公只是赶走了儿子,而不是真的杀死了他;旁敲侧击打探过几次消息,景士昌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或是找个其他话题岔开。
她也因此完全失去了儿子的消息,心痛还是有的,那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即便是痛恨他对自己的亲妹妹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还是不希望他死。
后来的后来,就慢慢死心了,家里也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
契机来自于几天前景士昌的一次醉酒,在他的醉话里,崔子荷捕捉到了一个让她激动不已的信息:儿子当年被他一气之下扔进了海里,生死未卜,可能还活着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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