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章雯妍提起此事,徐明侠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有些显摆的再次祭起大黑伞,然后毫不避讳的指着悬在面前的暗红色法珠详细为对方介绍起来。
“师姐法眼无差,这颗赤炼法珠正是这几日才炼制成的,主料用的还是半年前到手的那一块拳头大的赤炼云英,配以……当然若不是前些日子在祁连山脉得了一朵三阳七叶草,再求宝器阁的一位师叔以木火双生的手法炼制,它的威能恐怕会小上不少!”
说到这里,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徐明侠有些神秘兮兮的问道:“师姐,你说我这么快就能炼制出品质尚且不错的四宝煞天伞,今后有没有机会将它祭炼成九星周天伞呢?”
“得了、得了,瞧你这嘚瑟的,大白天就说起梦话来了。本宗赫赫有名的顶级法宝九星周天伞在玉华洲的修仙界只要是稍稍有点见识的修士都听说过,可是又有几个人亲眼见过呢,就算是威能差了一筹的九珠星天伞近五百年来本宗也不过只有一位长老祭炼成功,就凭你一个融元期的小修士也敢说这般的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口中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正在做白日梦的徐明侠,章雯妍很是无语的鄙视了对方一眼。
这家伙平日看起来似乎还满稳重的,在一些师弟师妹面前也挺像那么回事,可是一旦自己独处或者在亲近的朋友面前,那可就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脸了,做什么事都喜欢先往好处想,整天幻想着一步登天。
不过对于章雯妍的讽刺,徐明侠却是完全不以为意,那些道理他也不是不清楚,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师姐此言差矣,所谓事在人为嘛,就因为我现在都才刚刚开始修行,所以才更要计划好自己未来的修行方向。我的资质也只是一般,修炼的功法也是易于修行的一类,自然要在自家的法宝上多做打算,否则等到修行时日一长,别人的道法神通都慢慢开始发挥光彩了,我还不得被彻底埋没了!”
“哼,那也不能做出好高骛远之事,修行之道还是得脚踏实地,我等玄门大派的弟子胜在有强大的底蕴和传承,因此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打好根基,稳稳的提高自家的修为,否则百十年后还不是得和凡夫俗子一般沦为一赔黄土。”
冷哼了一声,章雯妍不以为然的哂笑道。
“平日里的修行不能有丝毫懈怠自然没错,但是身为有志长存世间的生灵,必然要为今后做一个长远的打算,否则又和那些灵智地下的蒙昧妖兽有何区别。正所谓人生苦短、百年易逝,自然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去追寻……”
徐明侠在那摇头晃脑的得意吹嘘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无意中把面前的师姐比喻成“灵智低下的蒙昧妖兽”,也没有看到对方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蓦然间,脸色阴沉似水的章雯妍终于爆发了:“追寻个屁!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就连本宗的各种传承都没有学到万一,难道还想学上古大能去追寻天地之道不成。看来你最近是长能耐了,那就让师姐来试试你的四宝煞天伞到底有多厉害,废话少说,接招吧……”
话音未落,一道碧芒陡然自她的大袖之中飞出,犹如闪电般直奔有些错愕的徐明侠而去,仔细一看分明是那支曾经让发狂的二阶点水猴蛮兽都忌惮不已的翡翠如意簪。
见此情形,徐明侠不由得大惊失色,虽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深知对方这支簪子厉害的他哪还敢怠慢,一边闪身躲向一旁,一边还高喊道:“师姐,你怎么来真的……”
下一刻场中天地元气瞬间翻腾起来,一把大黑伞越变越大,逸出的浓雾渐渐弥漫了一方空间,大黑伞下还有四颗光芒四射的宝珠游走不定,似是和一道锋锐难当的碧芒纠缠在一起,场中两个人就这么没了踪影,只是时不时的能听到一声轰鸣。
被遗忘在一旁的鹦鹉小宝险险的脱出了浓雾的笼罩范围,心有余悸的它此时却忍不住窃喜道:“主人又和那个笨蛋打起来了,这回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
眼看着闻天意毫不犹豫的飞遁而去,蔡文睿满脸的笑意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快的一甩大袖重新盘坐在原地,随后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待脸色好看了点后他突然朝着竹林深处扬声喝道:“他已经走远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突兀的从竹林深处腾身而起,顷刻之间便落在了蔡文睿的对面,随后此人毫不客气地盘坐在原先闻天意落座的蒲团上,主动的拿起玉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才开口道:“怎么样,蔡师兄,那小子有没有答应?”
蔡文睿闻言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离得不算远,我们又没做什么防备,胡师兄难道还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吗?”
胡姓修士摆摆手,解释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之前在祁连山脉见过这姓闻的小子,还算有两下子,为了以防万一我就没分心偷听你们说话了,怎么样,他到底答应没有?”
一听对方再次提及此事,蔡文睿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哼,那小子修为不高,架子倒是不小,我这做师兄以好酒、好琴相待,又是一番好言好语的劝说了半天,结果那小子居然二话没说拍拍屁股就走了,真是够狂妄的!”
说着话,他的火气又上来了,忍不住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这么说那小子拒绝了,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一听说闻天意拒绝了,胡姓修士居然表现得比蔡文睿还激动,一掌就将二人中间的矮桌拍散了,幸好蔡文睿反应够及时,否则就要糟蹋了一瓶价值不低的灵酒了。
将玉瓶和兽角杯都定在空中,蔡文睿震惊莫名的看着胡姓修士,随后有些惊疑不定的追问道:“胡师兄这是干什么,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说实话我一开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你非得认准了这小子,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