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小少爷!”
仇夫人惊讶,继而激动起来。
奇迹呀,从发动到孩子出世前后不足一个时辰,想想前几个孙子孙女出世,最快那个也折腾了大半天。两个儿媳妇先后怀孕,从二儿媳妇生下第五个孙女后对大儿媳妇的肚子已不抱希望,居然能够爬出来个带把儿的。
这是,这真是......
仇夫人瞥见奶娘怀抱里的旺旺,猛然想起一了大师的话,抱过旺旺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叠声地夸:“旺旺呀,小乖乖呀,果真是个难得的旺相呀。你们瞧瞧,大师前不久才说旺弟弟,如今就真的带来了个小弟弟呀。”仇夫人说罢,在旺旺娇嫩的小脸蛋上香了几下。
旺旺不高兴了。祖母的亲吻让她很不舒服,既不似哥哥姐姐们的甜美,更比不上父亲母亲的温馨。跟祖母的太靠近,只让旺旺忆起她曾经说要扔掉自己的话。
几个大孩子吃惊地看高兴得失常的祖母,一时忘记找要母亲的事了。
在屋子里侍候的下人笑着附和,都夸旺旺:
“是呀是呀,五小姐果真是旺弟弟的。”
“难怪大师说五小姐是难得的旺相。五小姐这不仅是旺了弟弟,还旺了伯母呢,大奶奶生这一胎,比过去顺利多了,是少见的顺利。啧啧,大师的话果然灵验。”
“夫人,五小姐还旺祖父祖母呢,你老人家就等着享福吧。”
......
旺旺听得别扭。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大伯母顺利生下儿子,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哼,这群惯会溜须拍马的奴才,刚刚在夸我呢,转眼间就夸祖母了。
傍晚,在外面忙碌的男人回家了。
张侍郎听仇夫人说大儿媳妇顺利生下个孙子,高兴地点头:“好,好。顺利就好。”
总算又添了一个孙子。
张侍郎开始考虑给小孙子取名字,预备到孩子满月时公布。这是张侍郎的习惯。小孙女原先也是如此待遇的,只不过一了大师说了旺相后用了“旺”字,原来准备的名字就用不上了。
崔莹莹告诉张锦煜:“大嫂生了个六斤重的儿子,是少有的顺利,不用一个时辰就生下来了。”人前乐呵呵的她,独自面对丈夫时,提这事就带了酸味。
想不忌妒都难呀。许玉秀不仅生了个儿子,还非常的顺利,接生的人准备就绪后,孩子就出来了,快得连许玉秀自己都不敢相信。
“哈哈,莹莹,咱们的小旺旺果真是旺弟弟呢。”张锦煜欢喜,将一切归功于小女儿的旺相。
崔莹莹惊愕,看乐呵呵的丈夫说不出话来。一了大师说小女儿旺相,其中缘由,她可是心知肚明的。
“对,对,小旺旺果真旺相,旺来了个小弟弟。”崔莹莹说这话,绝对是言不由衷且心怀鬼胎。
对于许玉秀顺利生儿子这事,最高兴的人,要数张锦磊了。他换过干净衣服,兴冲冲地进屋看妻儿。妻子和新出世的儿子都在睡觉。站立在床边,凝望安详入眠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小婴儿,张锦磊心里暖暖的,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上次小婶子生旺旺让他受到了刺激,妻子即将临盆让他精神紧张,为此还做了恶梦。
好了,现在没事了。一切平安,并且还添了个乖儿子。
因为添了个小男婴,侍郎府上人人高兴。
崔莹莹原本心里泛酸的。可是,有关许玉秀顺利生儿子是沾了旺旺的旺气这一说法,经婆婆嘴里传出后在府里越传越响,大爷和大奶奶也亲口承认顺利生儿子归功于旺旺。回想当初煞费苦心让小女儿有旺相一说的目的,崔莹莹心里平衡了。别人生儿子,原来对自己也有好处。
三爷张锦毓本是跟这事无关的。去跟大哥道贺的时候,意外得到一块砚台,是他早就眼馋而大哥难以割舍的。新添了儿子的大哥心里高兴出手大方,得了砚台的张锦毓顿时满心欢喜。尚未谋面的小侄儿,你真是太可爱了,因为你让我终于拿到这砚台了。
张侍郎府又摆下满月酒,庆贺二少爷大满月。二少爷昀昀被抱到宾客前,接受一堆的夸赞,同时也接受了一堆的礼品。
别人过满月本来跟旺旺没有关系的。可是,宴席上不知是谁先提起,说许玉秀顺利生儿子是沾了旺旺的旺气,激起太太夫人少奶奶们的好奇心。于是,旺旺也被抱到女客所在的宴席上,被一群妇人围观、评论。
被别人当西洋景儿参观,指指点点,很不舒服。别看我是小婴儿,我也是有自尊心的,请尊重我好不。没有得到足够尊重的旺旺咧开小嘴巴,鼓足内劲,准备痛哭反抗。
等等,她脱下手镯放到旁边的小托盘里干什么。
“**奶,这玉镯是我的一点心意,就送给旺旺玩耍吧。”
原来这是送给我的礼物。更像是被人花钱参观的西洋景儿了。
不过这门票收得过于昂贵了。参观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不断夸赞的。
旺旺不哭了,爱哭的不是乖孩子,她在默默地计算出来这一趟有多少收入。
“哇啊——哇啊——”的哭声响起,响彻整个摆宴席的后厅。
不是旺旺哭,是那个被抢了风头的满月酒的主角昀昀,用哭声抗议。宾客们记起那个哭闹的方是主角,纷纷转去哄他。昀昀不买账,照样扯开嗓子大哭,于是被送回居住的地方。旺旺也一同被送离开宴席。
哼,哭什么,有什么可哭的,当着许多客人面大哭,不要脸。旺旺对这个只比自己小两个多月的小堂弟昀昀嗤之以鼻。
同样要照看小婴儿的许玉秀和崔莹莹时常互相串门,交流照看孩子心得,闲聊解闷。许玉秀和崔莹莹聊天的时候,经常把两个小婴儿并排放到床上去,用她们的话说是让两个不会说话的小乖乖做个伴,增进感情。
旺旺非常无奈地跟个小男婴睡在一起,她很不高兴。旺旺观察身旁这个不是呼呼大睡就是放声大哭的家伙,越看心里越疑惑,分明就是个丑陋的家伙,为什么所有人都夸他漂亮?躺在小堂弟身边,旺旺时常受罪,昀昀大哭的时候,旺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地响,于是旺旺气得也大哭起来。
“哎呀,小旺旺,怎么跟着小弟弟哭了?爱哭可不是好孩子哦。”母亲总是这样取笑跟着哭的旺旺。旺旺满心委屈,我没想跟着他哭,是他哭得太大声,让人受不了。
没人了解旺旺的苦恼,她还是时常被大人放到昀昀的身旁。昀昀哭的时候,旺旺总是跟着哭。母亲、大伯母和哥哥姐姐们还拿这事说笑。
身为一个有口不能说的小婴儿,实在是痛苦。
不躺在昀昀身旁的时候,旺旺是快乐幸福的。不管是独自躺在床上,还是在父母亲怀抱里,观看几个哥哥姐姐们笑闹,听父母亲商谈家中琐事或悄悄打情骂俏,都令人愉悦。父母亲和哥哥姐姐看向旺旺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旺旺知道他们都疼爱自己。
即使脱离了亲人的视线,由奶娘和丫环照料着,旺旺也怡然自得,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趁机偷懒着怠慢旺旺。旺旺的母亲可是非常精明的,别看她在丈夫面前娇柔温顺,处罚人时可是毫不留情的。
渴望长大的旺旺,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的缓慢,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时常叹息说时间过得快,岁月不饶人。
十二月初,张侍郎府传出喜讯:在许国公门下做幕僚的大爷得许国公赏识,举荐去中书省做一名主书。
合家欢喜。
当晚,全家人都聚集到仇夫人正房用餐,一同庆贺张锦磊步入仕途。
家宴散后,张锦煜回到自己的庭院,抱着旺旺到灯光下仔细打量。崔莹莹沐浴更衣后,见到丈夫望着小女儿出神,奇怪地问:“煜,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张锦煜换个姿势继续打量旺旺,迷惑地说:“这孩子难道真的可以旺及亲人?”
崔莹莹坐在丈夫身旁,正色答道:“当然!一了大师岂会信口雌黄。”说完,偷看丈夫反应。
张锦煜是将信将疑,他自语般地说:“大哥跟许国公做事时间不短了,近期大哥也没有做出什么让许国公看重的大事,怎的突然会赏识大哥了?”
崔莹莹心虚,嗔怪丈夫:“大哥入仕是好事,你瞎说什么。这可是咱们小旺旺给大伯带来的好运气。说不准呀,小旺旺下一个要旺及的人,就是你了。”
张锦煜亲吻小女儿的小脸蛋,笑呵呵地说:“乖女儿,你要是真有这本领,就让父亲到一个地方去做父母官,要那种交通比较方便的地方,你们跟着去不用吃苦。”
张锦煜是说着逗小女儿玩,身旁的崔莹莹听后两眼一亮,若有所思地望丈夫。
张锦磊突然得到中书省的官职,他自己也迷惑不解,在书房里跟父亲谈论这事。
张锦磊说:“早在我投许国公门下时,许国公就见到我的文章,之后又几次见过我的文章,他反应都是淡淡的。我近期也没有做过令许国公特别满意的事。这事别是弄错了,替我谋职的是庆安候府?”
张侍郎摇头:“不会有错的,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是许国公亲笔写信举荐你的。吏部那人不敢驳许国公的面,事情就妥了。上次庆安候世子举荐你到国子监做主簿的事,就是被他驳回的。”
可是,许国公跟张侍郎不过是见面点头的情分,实在猜不透他举荐张锦磊做官的缘由。
做好事不留名、做好事不求回报的美事,居然让侍郎府遇到了。
“父亲,难道是因为有了旺旺?”难得的旺相,旺及亲人。
张侍郎皱眉,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否定。
张侍郎回房休息的时候,仇夫人与他谈论大儿子意外得官的事,乐得拍手:“旺相,真是难得的旺相。旺旺出世后,家里是先是添了个孙子,如今大郎又得官职,真是喜事一庄接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