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到了!
这天清早,旺儿正在梳洗打扮,旭旭和昕昕就兴冲冲地来了。
“旺儿姐姐,你看,你看。”
双胞胎兄弟俩一手提个沉甸甸的小香囊,一手举把精致的小剑,向旺儿显摆刚到手的新年礼物。双胞胎兄弟将小香囊里的东西一古脑儿倒在炕上。原来,两个小香囊里都装着小巧玲珑的金银锭子,圆溜溜的金豆子,圆润晶莹的南珠。
哇,收入蛮丰厚的嘛。
“旺儿姐姐,瞧瞧,爹爹给的宝剑。”双胞胎兄弟将小剑举到旺儿眼前,叫旺儿看。这是两把一模一样的小木剑,剑身是坚硬的铁梨木做的,剑套上几颗细细的钻石晶莹闪烁。
旭旭和昕昕都睁大黑亮亮的眼睛望着旺儿,期待着。旺儿姐姐,我们的宝剑好吧,我们的宝剑是世上最好的吧。
旺儿笑眯眯地说:“这宝剑真好!这是世上最好的宝剑了。”
旭旭和昕昕满意了,笑嘻嘻地:“晓晓姐姐和曦曦姐姐也这么说。”
好么,已经向两个姐姐显摆过了。得了新年礼物便来向三个姐姐逐一显摆。
旭旭和昕昕拔出小木剑,就在旺儿的房间里比划起来,嘴里还叫嚷着“杀,杀,杀”。房间里摆放了许多装着香膏清露的小瓶子,要是让双胞胎兄弟在这房间里开辟“战场”,不知道要报销多少好东西。旺儿哄他们:“这里地方太小,不好厮杀,到花园里才好玩呢。等我去向祖父、祖母、爹爹、娘亲他们讨要了新年礼物,再去看你们比武,好不好?”
旭旭和昕昕收了小木剑,提着沉甸甸的小香囊跑了。
晓晓、曦曦和旺儿姐妹三个相伴,向家中的长辈们拜年,分别到德馨院、冠芳院、梅院、毓秀馆转一圈子,得了大堆的礼物回来,多数是寓意吉祥的金银锭子。母亲出手不凡,不仅每人给了十个小金锭子,外加一小袋子珍珠,这些粒粒匀称的珍珠可以串了作链子,也可以串了当珠花。
旺儿乐呵呵地将新年礼物收进小匣子里。
呵呵,要是每一天都是春节,多好。
外祖母家的表姐表妹们约旺儿姐妹,正月里到曲江池的芙蓉园里看蹴鞠赛。晓晓担心遇到三表哥崔健没有去,旺儿、曦曦欣然答应,约上晔晔一同去。
蹴鞠赛从正月初三开始,持续五天。
出发那天清早,听到消息的旭旭和昕昕吵着要去。无奈之下,只有带领他们一同出发,崔莹莹不放心特意命崔妈妈跟去照应。
旺儿姐弟到庆安候府,向外祖母舅舅舅母等长辈拜年,送上一堆讨喜吉祥话,收了大堆新年礼物。临出门时遇到几个表哥,他们笑呵呵地递上沉甸甸的香囊,说是送给表妹表弟的新年礼物。旺儿、曦曦、晔晔犹豫不决,按说表哥跟表妹是同辈,用不着送新年礼物的。
崔琳掂一掂手中的香囊,盯着旺儿笑:“怎么,旺儿表妹嫌少。你放心,我这里面装的比祖母只有多不会少的。旺儿表妹使人拿去市场买鲜花,足够买几篮子的鲜花了。”
哼,用得着使激将法么。不就是收下几个金银锭子么,有什么可为难的。
旺儿笑眯眯送上祝福话语,将香囊都收了。呵呵,今天是个好日子,收到的礼物比春节那天还丰厚。
曦曦、晔晔和旭旭、昕昕也收下了表哥们送的新年礼物。
旺儿姐弟几个上了庆安候府的马车,大家一同朝曲江池而去。
马车径直驶进芙蓉园。这里设有专用的蹴鞠赛场地。蹴鞠赛场地四周搭建有三层高台,是专供看蹴鞠赛用的。
旺儿和曦曦跟随大舅母庆安候夫人、大表嫂庆安候世子夫人和崔家表姐妹步上西面的第二层高台。这些高台前面摆放着长几,长几后放有团浦。庆安候府占据了三个长几,大舅母庆安候夫人坐在中央的长几后,大表嫂庆安候世子夫人在左边长几上,崔瑶、崔雁和崔媛姐妹在右边长几上,曦曦、旺儿和晔晔在崔家三姐妹后加座。
这些高台足够宽敞,前面摆放长几团浦供人观看蹴鞠赛,后面剩下的空间足够三四个人并排行走。
尚未落座,崔瑶和崔雁被熟悉的小姐叫去了。
崔媛叫旺儿姐妹三人靠前,大家并排坐在长几后。
旺儿坐在团浦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呵呵,这可是这个社会里最高级别的赛事。
崔媛知道旺儿、曦曦和晔晔都是初来芙蓉园观看蹴鞠赛,热情地拉指示给旺儿姐妹看,向她们介绍:“你们瞧,正南面高台是皇帝、娘娘、皇子和公主专用的地方,那里守卫森严,没有召唤是不得靠近的。咱们所在的西面高台是女眷专用的,第一层是各王府、国公府的女眷专用,如果她们相请,也可以去那里观看蹴鞠赛,咱们这第二层是候府、伯府的女眷用,第三层是各位大人家中的女眷用的。对面的高台是男子们看蹴鞠赛用的,位置安排跟咱们这边相同。北面是给人休憩、闲聊用的。”
旺儿朝南面望去,只看到一片耀眼的明黄色,旌旗飘扬,侍卫林立,最正中的位置仍空着,皇上并曾来到。旺儿惦记着跟崔家兄弟去的旭旭和昕昕,朝对面张望,崔媛指出几个哥哥所在位置,看到两个蹦跳的小身影应该就是旭旭和昕昕了。
看出旺儿担心,崔媛轻拍旺儿手背:“放心啦,有我大伯父在,肯定没事的。”
旺儿想想也对。大舅舅庆安候曾到西北战场上杀敌立功的,听过大舅舅英雄事迹的旭旭和昕昕,将大舅舅当神一样敬仰,大舅舅说什么都乖乖听从的。
蹴鞠赛还没有开始。
大舅母到燕国公家眷那里去说话。大表嫂也寻知己说话去了。
靠近的几个长几都是空的。
崔媛和旺儿、曦曦、晔晔并排坐在长几后,享用宫装侍女捧来种类干果、精美点心、美酒和香茶,悄悄说着八卦。
大家发现身为安国公府世子妃的崔玲敏出现在第一层高台,她的身边并没有陈玉琼。
“哼,肯定是又到咸宜公主那里去卖乖了。”崔媛冷笑。
崔媛悄悄告诉旺儿三姐妹,陈玉琼频频造访咸宜公主府,听说除夕那晚还跟随咸宜公主进宫参加宴会。她要想成为寿王妃,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以皇家人自居,不知羞耻。
崔媛说得愤懑,旺儿三姐妹倾听过程中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旺儿暗中哂笑。小表妹,你不必说得如此酸溜溜的。若是史书记载没出错的话,寿王李瑁的女人应该是杨玉环才对,陈玉琼没戏。
大舅母庆安候夫人与大表嫂世子夫人先后返回来,大家停止八卦,挺直腰板,都展现出大家闺秀的优雅贤淑。
皇上大驾光临。
蹴鞠赛开始了。
旺儿兴致勃勃地观看蹴鞠赛。
第一场比赛是成年皇子跟宗室弟子混合比赛,光王李琚、鄂王李瑶和寿王李瑁、盛王李琦等皇子亲自上场。成年的皇子、宗室弟子们在赛场上争抢激烈,观看的大家闺秀们欢笑叫嚷,为自己青睐的人加油助威。
崔媛讥讽地扫视四周叫嚷的大家闺秀,凑近旺儿轻笑:“她们叫得再大声,那些皇子、世子们也是听不到的。白费力气!”
第二场比赛是武将家的儿郎。英姿飒爽的身影在赛场上驰骋,激烈的争夺战令对面的男观众爆发出阵阵喝彩。崔靖、崔斌、崔健和崔玉四兄弟轮番上赛场,崔媛激动地替几个哥哥助威,忘情时又是拍手又是拍长几。旺儿也看得入神,替几个表哥呐喊助威。
“旺儿表妹,旺儿表妹。”突然有人拉旺儿叫喊。
旺儿转头看时,陈玉琼表姐不知何时来到身后。陈玉琼牵旺儿衣袖,兴致勃勃地说:“旺儿表妹,走吧。我带你去拜见咸宜公主。”
旺儿不认识什么公主,也不想去拜见她。陈玉琼表姐解释说,咸宜公主就是寿王李瑁的同胞姐姐,她也来到了蹴鞠赛场。旺儿更不想去拜见那个咸宜公主了。前世的记忆告诉旺儿,李瑁的同胞姐姐是个心狠手辣的,在陷害现任太子李瑛的一系列阴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旺儿以观看表哥们击蹴鞠为由,拒绝了。
陈玉琼悻悻地离开了。
崔媛在旺儿耳边说:“她呀,以为人人都像她那样,爱跟在公主身后摇头摆尾。”
旺儿失声笑了。这个表妹,把陈玉琼表姐当成狗了。
第二场蹴鞠赛中,崔靖、崔斌等表哥他们获胜了。庆安候府的人和旺儿几姐妹都兴奋极了,饮酒庆贺。一小杯葡萄酒进入肚子里,旺儿脸红红的,头有点晕。
陈玉琼再次出现,又一次约旺儿去拜见咸宜公主。
旺儿摆手拒绝:“玉琼表姐,真的不行。刚才喝了几杯酒,如今晕乎乎的,这种状况不好去拜见公主的。”
不论陈玉琼怎样劝说,旺儿就是不去。其实,旺儿头晕不假,要去拜见公主还是可以了,并没有她自个说的那样严重。旺儿只是不想去拜见咸宜公主而已。
像咸宜公主那样心狠手辣的角色,旺儿只想躲得远远的。主动去拜见她,可不是自讨麻烦?
陈玉琼离开时,拉长了脸。
咸宜公主听陈玉琼说,侍郎府的五小姐不论怎样,就是不肯来拜见自己,将手中的玉杯重重放到长几上,缓缓吐出四个字:“不识抬举!”
(前几天去看望孩子,中断更亲,请亲们原谅。事出突然,并办法先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