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雅*文*言*情*首*发』房顶都修好了。大夫刚刚说。一会把药煎好就送过來。说叶婶只是风寒。幸而碰到您请了大夫。还未伤及肺腑。医治的好呢。”
若星看了眼幽黎。笑着道：“这还是玉卿自己的福气呢。幸而他碰到我。”
天已是黄昏。各家已开始掌灯。灯火阑珊。忧思满腹。这么多盏灯里。有沒有一个人。掌着灯等自己回去。
“公子。还去庙会嘛。”紫兰试探地问了问。
回过神。还是强撑着笑道：“去呀。当然要去。”转过身子。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莫离道：“莫公子有沒有兴趣一道前去。”
“庙会。”
若星点点头。面露期待。
“好。”莫离轻声答道。
若星只觉得。这个男子话好少。似不食人间烟火。拒一切于千里之外。
一旁的叶玉卿拱了拱手。看了一眼莫离。淡淡道：“公子。可否容我在家中照顾娘亲几日。娘亲大好。我便去寻公子。”
好个伶俐的小子。知道自己不愿暴露女子身份。还会审时度势。
“你可知道我在哪。”
叶玉卿点点头。“公子留下的钱袋中。有府上的徽章。”
聪明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迹。才故意这么说。自己哪里留下什么家族徽章。只是给了一个钱袋。她倒是沒有说一定要叶玉卿在自己手下做事。自己本就是出于同情。帮助他们二人。他找到了。这一世必护他周全。找不到。他们的缘分也就止步于此。从此陌路殊途。
“更深露重。公子游玩了要早些回去歇息。”
小小年纪。已是知晓人情冷暖。若星不由得又对他多了几分喜爱。
“好的。进去吧。陪你娘亲多说说话。”
直到看着若星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叶玉卿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屋内。
“玉卿。姑……公子他们走了。”叶氏疲倦的声音沉沉地响起。
叶玉卿忙走过去。扶着叶氏坐好。道：“走了。公子他们去庙会了。”
“卿儿。你可怪娘亲将你托付给公子。”
叶玉卿低下头。喃喃道：“娘亲。儿子觉得跟着公子顶好的。儿子必定会想办法出人头地。.”
“卿儿。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看她的衣着。都是顶尖的料子。你若跟了她。兴许也能让你九泉下的爹爹含笑了。”
“娘亲。莫说公子大富大贵。即便是公子一贫如洗。他今儿帮了儿子。儿子日后也会生死相随。一辈子效力。”
叶氏只觉得自己十一岁大的儿子瞬间又大了许多。刚准备出声。外间“轰”的一声。
“娘亲。庙会开始了呢。公子一定很开心。”
母子二人住的地方。隔城隍庙并不远。绚丽的烟花印着叶玉卿的脸。叶氏趁机一看。才觉得自己儿子似真的长大了。心中不禁快慰了很多。
他们母子二人哪里知道。这一天。叶家从此再也不同。叶玉卿的命运。从这天起。又是另一个篇章。
“砰……”又是一朵烟花在天空散开。
“公子。你看。好漂亮。”紫兰已经忘了自己身着男儿装。不禁脱口而出。
焰火时而狂妄铺满天空。时而如繁星般撒在夜空。时而急。时而缓。迷晃了若星等人的眼睛。
“是呢。好漂亮。”若星望着蒙蒙夜空。也觉沉醉。
“王兄怎会如女子一般喜欢看焰火。”莫离的声音轻轻在若星耳边响起。
“莫兄不觉得这焰火很好看嘛。一片片。散发了最美的一刻。然后悄然消失。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哦。是吧……”
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忽地传入若星等人的耳中。若星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女子坐在一亭角。弹着琵琶。
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伤痛。此女子的琵琶幽怨无比。和这热闹的庙会格格不入。不自觉地移了步子。就往那女子的方向走去。
幽黎扯了扯紫兰的衣袖。紫兰才反应过來。也跟了上去。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喜欢管闲事。莫不是这闲事。又要管了。
“这么漂亮一个女子。居然卖身。可惜了啊。”
“听说她也是因为父亲亡故啊。本來是父女两一起在茶楼里卖艺。哪想遇到几个地痞。调戏此女。愣是把她爹爹打得爬不起床。郁郁而终啊。这茶楼老板不敢得罪那几个地痞。就将父女两扫地出门了。”
“唉。身世还真可怜。可惜了……”
那女子坐在那里。只是沉溺于自己的琵琶曲中。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
“幽黎。这女子和你身世很像呢。”
若星的声音很小。莫离还是听到了。却装作什么也沒听到。静静立在一旁。
幽黎点点头。也是极低的声音道：“是呢。您不会是又想买了吧。”
“我是很想给她点银两。至于买回去。还是罢了。免得家中的老人。又要责难了。”
“您说的是呢。幽黎当初。还给你添麻烦了。”
“幽黎。你客气了……别触景伤情。看到她。我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情景來了。”
“公子不……”
幽黎话还沒说完。一群人拨开听曲的人群。闯了进來。
“谁要你卖身的。老子明明早就买了你。谁允许你來卖身的。你都是老子的人了。”
说完。一把抓起女子的手。又道：“走。少给老子在这里丢人现眼。老子可是真金白银把你买到手的。你快跟我走。”
那女子面上一白。满眼是泪的道：“我沒有。你沒有花钱买我。我沒有拿你一分钱。你不要胡说。”
那五大三粗的男子“啪”地一巴掌拍在女子脸上。怒骂道：“别给脸你不要脸。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不要。你放开我。我爹爹已经被你们打死了。你还要來欺负我。你放手。”
一脸的凄然。一脸的无助。若星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推了那男人一把道：“你沒听到这位姑娘说不要嘛。
“嗯哼。哪里來的臭小子。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的闲事。也是你可以管的。”说完。便推了若星一把。
若星本就是半吊子武功。被他一推。趔趄地退了好几步。跌进一个扎实的怀抱。
“哼。就你那身板。也敢多管闲事。”说完。又抓着女子的手。准备走。
“满口而言。行为粗鲁。莫某若是不修理你。倒不能消心头之恨了。”扶好若星。莫离提了口气。快步飞身到那男子身旁。一个快掌。劈开了男子紧抓女子的手。
一声猪嚎般的声音响起。那男子扶着手臂。怒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竟然敢这般打我。不想活命了。”
莫离又是一记。打在那男子的后背。男子顿时觉得胸口一闷。回过神來。自己已经飞出去砸在一个面摊上。恍神间。那煮面的锅已经应声落下。撒了男子满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面汤味以及一丝肉糊味。男子身旁的护卫。两个跑去自己主子身边查看情况。两个直接冲到莫离身边。大打出手。
莫离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出招快如闪电。众人只觉得眼一晃。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就已经躺在地上哀嚎。
“你们仗着权势欺压百姓。我今儿不教训你们。总会有义士來教训你们。你们最好带着你们的狗腿快跑。要不。可是要见红了。”说罢。腰间的银剑亮了亮。并未出鞘。
那倒在地上的两个汉子忙爬起身來。和同伴一起扶起自己的主子。怒道：“我家老爷可是这帝都最有钱的人。你给我们等着。若是公子有个一万。定让你千倍偿还。”
“那莫某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王。一了百了。”说罢。就要拔出剑。
“公子。不可。这人命万万不可伤。千万别为了我。让公子背上杀人罪。这种人。会污了公子的剑。”那女子死死拉住莫离的袖子。不准他出剑。
“哼。你有种就别跑。等着。等着。”
说罢。四人拉着已经昏过去的主子。狼狈地跑了。
众人见热闹也看完了。终究是害怕这地痞真的复返。本着不想惹麻烦的心里。都散去了。
“公子。奴家愿意跟着公子。从此为奴为婢。侍奉一生。不敢有异心。还请公子收留我。”
莫离一愣。轻声道：“莫某四海为家。漂泊度日。姑娘不必跟着我。”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那女子手中道：“这钱。够你安顿好亡父。以及规划未來生活之用了。这帝都乃是非之地。难保我们走了。那地痞不会再找上你。拿着钱。去别地生活吧。”
那女子拉着莫离的衣衫道：“顾清不要钱。顾清只求能在公子身旁伺候。愿公子成全。”
莫离刚想推开女子的手。却听见若星说：“莫兄。救人救到底。顾姑娘这么个美人儿。你带回家看着也是好的。何况她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莫离嘴动了动。终究还是点点头道：“明儿。你到月白楼天字房來。先去安顿你爹爹吧。”
顾清低下头。磕了几个头道：“谢谢这位小兄弟替奴家说情。谢公子收留。”
“轰……”又是一朵绚丽的烟火在天空散开。
“莫兄。你是哪里人士呢。”
“四海为家。走哪。便是哪里人。”
“下次。我去你的家乡游玩。可好。”
顿了顿。笑道：“好的。”
若星竟是不知。一日之内救下两人。却造就了日后不同的境遇……不知道该笑命运的安排太捉弄人。还是叹自己终究逃不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