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雅*文*言*情*首*发』我想知道一切。还请嬷嬷告诉我一切。”
姑苏嬷嬷看了眼幽妃。脑子里那些陈年往事一一闪过她的眼前。让她欲忘不能。如果。能舍弃这所有的回忆。自己也会是幸福的。无奈自己背负着这一身的回忆。在回忆里苦苦纠缠。就是放不下。或许。就如同那个白衣少年所言：
“嬷嬷。若是将这一切说出來。或许你的结就解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幽妃娘娘不似坏人。更何况。她是深爱父皇的人。告诉她。或许你就能解脱。”
这些年。自己不愿意说。就是不甘心小姐这般年轻就丧了命。但是。内心又是真的渴望救赎。如今。真到了这一步。自己还是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
“嬷嬷。你能告诉青莜吗。这对我很重要。”
姑苏嬷嬷抬起头。看了眼幽妃。又移开眼神道：“姑苏家其实不姓姑苏。姑苏氏原本姓慕容。官居一品。也是朝中大员。”
“慕容。慕容。我并未听过慕容这个名号啊。”要说起南朝的官宦世家。沒有幽妃不知道的。只是。慕容一姓。确实是沒有听过。难道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姓氏。
“慕容。是北朝的姓氏。娘娘沒有听过。是很正常的。”
“北朝。你的意思是。晴儿本是北朝人。”
姑苏嬷嬷点点头。沉声道：“当年慕容家被奸人陷害。说是叛国之人。幸得先皇舍命一救。只救下老爷和小姐。为了躲避杀戮。隐姓埋名。这才有先皇所赐姓氏。姑苏。姑苏。其实是个地名。是当年。先皇救下老爷和小姐之地。”
“所以太师在朝多年。很少抛头露面。总是深居简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正是。老爷忍辱活着。一是为了报答先皇的救命以及知遇之恩；二來就是放心不下小姐。其实。老爷对北朝忠心耿耿。來南朝后。更是不想做对不起北皇的事。所以。甘愿隐去一身才华。退居人后。”
说到这。姑苏嬷嬷顿了顿。道：“我叫音儿。是小姐來南朝后买回家的。老爷和小姐对我极好。似对待亲人一般。那几年。是我们最快活的几年。那时的小姐。无忧无虑。像个天使一样。”
后面的。幽妃大概猜到了。只是沒想到。听起來。却是那般残酷。
南帝。也就是上官澈的父皇。当时为了让改名的姑苏德为南朝效命。『雅*文*言*情*首*发』想了一个办法。也就是让行过笄礼的姑苏慕晴嫁给那时他最心爱的儿子。上官澈。
上官澈当时已经娶了一房妾室。也就是先迎娶进门的长孙青莜。直到那一刻。上官澈才明白父皇和自己说的话。
“儿啊。若是你喜欢长孙家的那个丫头。你可以娶进门。只是。她永远只能是你的侧妃。永远只能是妾。她不能做你的妻。且不谈她身后的长孙氏。你的正妃。朕早就留有人选。”
“父皇。儿臣只喜欢青莜。愿此生此世得此一人。还请父皇将正妃之位。赐给青莜。”
“混账。岂能为了一个女人。忘了自己肩上的重担。好不容易。现在战乱少了。有个人才。是朕必须为你争取的。皇儿。或许对你來说。现在是痛苦的。可是。终有一天。你坐上了朕的这个位置。就能明白朕的感受了。”
“是。父皇。”
“娶了那长孙家的丫头。我也不会为难她。繁衍子嗣也是可以的。只是。她的孩子。永世不得沾染我上官家的皇位。他长孙狄的后代不配。”
功高震主的道理。那时的上官澈是懂的。长孙家那颗庞大的毒瘤。父皇知道拔除无望。只得托付于自己。
直到有一天。父皇召自己进宫。才真的遇到了此生的妻。最无辜。自己辜负得最深的女子。
“澈儿。这就是姑苏家的小姐。慕晴。朕打算将慕晴许配与你。今后。她就是你的发妻。你不得伤害她。知道吗。”
发妻。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美丽明媚的女子。才有资格成为他的皇后。也罢。给她一个皇后的位置又如何。自己只要青莜永远的在自己身旁就好了。
“你就是澈哥哥啊。爹爹说。你以后都会好好的对我的。是吗。”
上官澈一愣。就看到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只觉得呼吸一滞。弄不清当年那一瞬。自己是什么感情。直至今日。自己也沒弄清。
“是。我会好好对你的。慕晴。你放心好了。”
“太好了。皇上。澈哥哥记住我名字了呢。”
“那当然。我们慕晴这么漂亮。又聪明可爱。想不记住都难呢。”
“皇上取笑慕晴了。爹爹说。这天下女子。明艳漂亮的多了。慕晴害怕澈哥哥被抢走了呢。”
南帝看了眼垂首一旁的上官澈。淡淡道：“放心吧。澈儿。只能是晴儿你的。”
“谢皇上。”
待慕晴走后。南帝靠在椅子上。慵懒地说道：“慕晴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这姑苏家只有姑苏德和慕晴二人。外戚并不强大。他日为后。甚至产子。都不会威胁到你。”
“父皇。儿臣……”
“不是说了吗。只有慕晴适合。澈儿。你不要逼朕对长孙家那个丫头动手。有的时候。爱一个人。保护她的最好方法就是远离她。”南帝狠狠地打断上官澈要说的话。也将他一颗抗拒的心扼杀在摇篮里。
“父皇。您有这样的人吗。”
南帝闭上眼。轻声道：“澈儿。情爱是最奢侈的物品。朕不想拥有。也不配拥有。朕是掌管南朝的皇帝。若是舍弃不了这一切。又何來守护这南朝百姓。澈儿。若是你想做个皇帝。就舍弃小爱吧。”
上官澈死掐着手心。沉声道：“儿臣愿意赢取太师之女姑苏慕晴。不负父皇所托。定好好爱护她。”
南帝看着自己的儿子。欣慰地笑了笑道：“好的。你答应了就好。晴儿那丫头。沒心沒肺。在你身边。也是极好的。男子何患无妻。你且相处看看。说不定你就会觉得。以前你喜欢长孙家那个丫头。是个错觉。”
“父皇。据我所知。这姑苏家本是北朝的慕容家。您就不怕……”
“怕。他已经沒有退路了。如果唯一的女儿。也在朕手里。他又能如何。朕是拿着他的命在逼他辅助你。要知道。这个姑苏德。可是满腹才华。朕若是想给你一个安稳的江山。只怕是少不得他啊。所以。他的女儿。你必定好好对待。皇后之位。太子之位。都赐予又如何。只要日后她姑苏慕晴生出來的孩子姓上官。他姑苏德一世都与我脱不得干系。”
知道南帝的心思后。上官澈不再多言。已明白一切。
迎娶姑苏慕晴那日。天色很好。黄历上说宜嫁娶。
姑苏慕晴一袭火红衣衫。欢欢喜喜地被抬进了王爷府。
“奴才等恭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上官澈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发憷。半晌。才喃喃道：“赏。”
喜娘们虽有些诧异上官澈的反应。但是主子的事。她们早就学会烂在肚子里。谢了恩。就退了出去。
姑苏慕晴很是紧张。手都绞到了一起。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和自己只有一尺距离的男子。很是不开心。从自己随爹爹來南朝的那一天。自己第一次见到上官澈。就芳心暗许了。后來。得知他是王爷。还懊悔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是别国臣子之女。又怎么可能高攀。
一颗芳心。不知伤了多少次。只是暗许。不曾说与任何人听。只怕自己的奢望。会害了好不容易有个安身之地的爹爹。
哪知。一次偶然。南帝竟召她入宫。
“晴儿。你已是行过笄礼。应该许人家了。”
心中一慌。立马回道：“晴儿不愿嫁人。愿一世服侍爹爹。还请皇上成全。”若是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守着爹爹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南帝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慕容家的女儿。连朕的儿子。都瞧不上啊。”
姑苏慕晴一怔。抬起头看着南帝道：“皇上的儿子。皇上说的是。”
南帝有些错愕姑苏慕晴的反应。但心中立马猜到。怕是这丫头早就芳心暗许自己的某个儿子。思來想去。只有当日与自己一同接待他们父女两的上官澈。才与她接触过。很好。正是自己心中皇位的继承人。这下子。事情都太好办了。
“能配得上晴儿的。自然是朕最喜欢的澈儿了。不知道。晴儿是否看得中澈儿呢。”
姑苏慕晴怔住。过了一会。才回过神來。低下头道：“晴儿知道。王爷乃是皇上器重的皇子。晴儿不敢高攀。晴儿……配不上。晴儿乃是北国的……”
“配不上。澈儿的正妃只有你配得起。将來我退位了。澈儿的皇后之位。也只能你坐。丫头。不要妄自菲薄。你的高贵。是与生俱來的。休要再说一世不嫁的话了。回去了。好好缝制嫁衣吧。朕会再派人接你进宫。让你们婚前。见一次面的。你尽管安心做新嫁娘吧。哈哈。”
只觉得从未如此开心过。满心的欢喜。只得傻傻俯着身子说了句：“晴儿多谢皇上赐婚。”
“哈哈哈。好。好。丫头会害羞。就证明是愿意的。你且放心。只要有朕在。沒有人能欺了你分毫。”
“皇上。澈……不。王爷他愿意娶我嘛。”
南帝看着眼前的丫头。知道自己猜的沒错。笑了笑。轻声道：“晴儿容姿倾城倾国。只怕是无人不喜欢啊。”
姑苏慕晴低下头。喃喃道：“是嘛。”